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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全忠所率的两万玄甲铁骑乃是突击的主力,经兖州府的巨野、郓城,直抵东昌府的阳谷县。而赤古台所率骑兵中军押送着粮草,以日行五十里的速度,北上去和赵全忠汇合。
赵全忠的玄甲铁骑抵达阳谷县后,便接到前方军情,白广恩所部已抵达东昌府的治所聊城,支援东昌府的战事。
阳谷县距离聊城就一百里的距离,骑兵不到一日就可以兵临聊城之下。在江南水乡,骑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大部分军功全被甘辉、张英这些郑氏旧将掌管的步战营抢了,甚至连后来的甘辉都升任江西总督了,而赤古台、赵全忠这些元老派还是玄甲军的副帅,统领。
赤古台、赵全忠等人早憋着一股气,愤愤不平。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北伐的机会,到了北方战场,终于轮到了铁骑纵横驰骋的大平原。
按照原定的军事计划,赵全忠这支前锋当先开路,可以收降沿途县城,但遇上白广恩的火车营,便不能再行前进,必须原地驻守,等待后军,还有无人机战队的支援。
与赤古台、赵全忠二人同行的,还有苏红玉所率的五百无人机战队。孙传庭的火车营就是为了对付骑兵而建造,不用想孙传庭也会派白广恩率火车营前来迎战玄甲铁骑。
无人机战队,还有携带的两百颗白磷弹,就是方原用来对付火车营的秘密武器。
但赵全忠憋着的这口气实在太久了,恨不得立刻就进兵拿下聊城,抢了这头功,哪里还有耐心去等赤古台、苏红玉的中军前来支援?
何况除了方原、景杰所率的中军,只有他的骑兵营,和张英的步战营各自攻打一路。甘辉已升任了总督,军中元老派本就输了一场。若这次北伐,他再输给了张英,那元老派就会被郑氏旧将给压得翻不了身。
他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比张英更先拿下头功!
赵全忠下令全军,不必再等赤古台、苏红玉的中军前来支援,立刻往北进兵。
马军指挥使张立见他一到战场就违背之前的军事计划,冒险突进,忍不住开口劝道,“赵统领,我们轻兵冒进,似有不妥啊!还是等赤帅,和无人机战队前来汇合吧!”
赵全忠之前曾不止一次向方原、景杰要求取消无人机战队的编制,没想到方原不仅没取消,还在阅兵式上,将无人机战队抬到了一个科技强军的高度,甚至还说无人机战队是未来战争的方向。
他愤愤不平的呵斥张立道,“荒唐!战场争雄就是真刀真枪的开干,无人机战队就是女人玩的花活儿,有个屁用!”
张立迟疑的说道,“但,出行之前,主帅要求必须与无人机配合迎战孙传庭的火车营,我们这是违反军令啊!”
所谓的主帅,就是景杰。景杰为了减少骑兵营的伤亡,保存珍贵的骑兵资源,在出征前严令骑兵营不得擅自与火车营作战。
赵全忠扯着张立的盔甲,厉声说道,“张立!你没看清楚景帅的私心?!我们玄甲铁骑是无敌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景帅派无人机战队跟着我们同行,就是要他夫人来分一杯战功!等我拿下了白广恩,到时分些军功给无人战队就是。”
张立还是担心军法,为难的说道,“可。。。。。。”
赵全忠重重的推开了他,厉声说道,“你若是底下带把的,就随我强攻聊城,一战而胜。若是不带把的,就去陪着无人机战队那些娘儿把戏!”
张立被他这么一激将,总不能自承要去玩那些娘儿的把戏,再无话可说,半跪在地说道,“赵统领,下令吧!”
赵全忠站回了中军案前,连连的扔出军令牌。
“吴水,你率五千骑兵,从右翼绕击高唐州的夏津,武城二县。”
“王朝,你率五千骑兵,从左翼进攻临清州的馆陶县。”
“张立,你随我一同攻打聊城。”
他这番军事布置,就不止是要攻占聊城,而是要将聊城以北的临清、高唐二州也要一并拿下。他就是要比张英更快的攻占东昌府,给方原瞧一瞧,也不是只有那帮郑氏旧将能打胜仗,元老派将领也能攻城拔寨!
在阳谷县只休整了一日,赵全忠立刻率麾下的两万玄甲铁骑尽数分兵北上,只留下投降的阳谷县官吏看守城池。
赵全忠这一路经过一日的突击,黄昏时分便抵达了聊城之下,本该驻守在聊城的白广恩竟没派出火车营前来狙击。
他正在疑惑之间,却突然见到聊城城门大开,出城的不是明军,而是聊城府衙的一群官吏,他们是出城来投降的!
赵全忠微微一怔,不知道白广恩在玩什么玄虚,当然不敢冲动的入城,立刻派人将以聊城知府为首的官吏带到了面前,询问缘由。
聊城知府恭敬的说道,“军爷,白广恩所率的火车营,在两日前就撤出了聊城,往北方去了。”
白广恩带着火车营往北方去了?!
赵全忠对这个情报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若没有合理的解释,他绝然不会相信,追问道,“白广恩,往北方去做什么?!”
聊城知府说道,“军爷,白广恩是因为知晓此战必败,何必留在山东陪着孙督师送死?!他带着火车营北上京畿去投靠朝廷了。”
这个理由,赵全忠至少是信了九成。火车营就是白广恩唯一的资本,若尽数赔在山东战场,那白广恩就是一无所有,只能任人宰割。还不如趁着大战之时,带着这支火车营去投靠京城朝廷,既能保住有用之身,说不准还能博取个总督一样的官职。
赵全忠派出去探查的哨骑在半个时辰后也来回报,在聊城以北的官道,确实有大部队行军的车痕、脚印,看这些车痕、脚印是往北方临清州方向去的。
有聊城知府给出的理由,还有地上的车痕、脚印,两相对照之下,赵全忠几可断定,白广恩确实是怕极了玄甲铁骑,不愿再参与山东的战事,带着火车营北上京城逃命去了。
赵全忠这一路北上进兵,军事目标一是占领东昌府,二是歼灭白广恩的火车营。若只是单单兵不血刃的占领聊城便回去报功,这个军功显然成色太低,既不会有太多的赏赐,更无法以此来博取更进一步的军职。
他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火车营行军速度极慢,一日只能走四十里路。若是率玄甲铁骑前去追击,两日后就能追到这支火车营,一举歼之。只要能歼灭了孙传庭的精锐之师…火车营,便能压过张英一头,立下头功!
赵全忠没有过多的犹豫,率玄甲铁骑入城休整了一日,整备了玄甲神铳、喂饱了战马,于第三日清晨,留下投降的聊城府衙的官吏看守城池,再次率军出发,北上去追击逃走的白广恩去了。
第574章 火车营的反击()
赵全忠率一万玄甲铁骑沿着大运河方向追击了两日两夜,终于在临清州追到了白广恩的火车营。
等赵全忠全军抵达临清州时,白广恩的火车营已抢先过了大运河对岸,前往临清钞关驻守。
赵全忠想都不想立刻下令骑兵顺着三座大运河上的石桥、木桥,追过了河,继续衔尾追击。
到了临清钞关,赵全忠见火车营是退无可退,全歼的机会终于到了,立刻下令全军进攻临清钞关。
赵全忠本以为临清钞关的火车营被他衔尾追上,已是军心涣散,必然一攻而下。但他刚一进攻,却察觉到钞关之内的火车营反击甚是猛烈。
钞关之前就是朝廷在大运河上设置的收税衙门,由京城派出的税监直管。而临清钞关更是大运河上七大钞关里最重要的一个。前朝的临清钞关之内常年堆放着大量征收的商税银子,所以临清钞关虽然名义上办公的衙门,但无论防盗措施,还是钞关的石墙都十分高大坚固,和一个军堡并无二致。
临清钞关分两重,前院是征税、清点货物的校场,至少有四千平米大小,后院才是衙门办公之地。
白广恩的火车营驻守在校场之上,以火车结成了一排活动的防御工事,火车之后则架设着一门门小型火炮,还有两千持噜嘧火铳的新式明军列阵三排,形成三段击的阵型,抵御骑兵的冲击。而后院的石墙之上,更是架设了十门中型火炮,居高临下,用于远程攻击。
等赵全忠的玄甲铁骑攻至,进入火炮的射程之内,白广恩立刻下令火车营全军开炮,顷刻间至少五十门中小火炮是齐齐发炮,一个个铅弹从天而降,砸向了正在冲锋的玄甲铁骑。
一时间,玄甲铁骑被炸得是人仰马翻,纷纷坠地,偶尔有冲过火炮射程抵达火车阵型前的骑兵也被新式明军的火铳逐一射杀。
赵全忠指挥着玄甲铁骑连冲了三轮,损失了至少一千骑兵,仍是无法越过火车营的活动防御工事,这才算知晓了火车营的厉害所在。这种依靠着钞关石墙结成的防御阵地,防御极强,想要攻破必然损失惨重。纵然损失一半玄甲铁骑,也不一定能攻破火车营的第一重阵地。
赵全忠乃是跟随赤古台南下江南的老将,战场经验相当的丰富,冒险追击只不过是立功心切。
待见到火车营的阵型难以攻克,己方骑兵的损失又超过了一千,赵全忠便当机立断的下令骑兵不要再强攻,转而撤退至其他县城休整,等待火车营启动再次北上,阵型松散之时再伺机歼敌。
这就是骑兵的速度优势所在,火车营、新式明军虽然防守坚固,但行军速度却是极慢,根本无法追击败退的骑兵,倒也不必担心。
赵全忠的骑兵刚刚撤出了临清钞关的战场,正准备从来时的大桥渡过大运河,返回对岸时,却突然发现远方的临清州突然出现了大批的火车营,分四面八方往大运河这方推进,至少有两千火车,上万军士之多。
赵全忠深嘘口气,这才恍然,中了白广恩的埋伏!
白广恩根本不是在往北撤退至京畿,而早就找到了预设战场,就是临清钞关。先将火车营分成两队,一队在临清钞关布阵,击退玄甲铁骑的第一波攻势;一队则在临清城埋伏,准备伏击败退至此的玄甲铁骑。
赵全忠自知中了埋伏,立刻下令全军加速撤往大运河对岸。但玄甲铁骑有一万之多,而大运河上的石桥、木桥只有三座,要全部撤离至少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
而埋伏在此,列成阵型的火车营已徐徐推进,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发动进攻,留给玄甲铁骑过河的时间并不充裕。
赵全忠撤退的命令一至,再加上前方攻至的火车营已是近在眼前,玄甲铁骑阵型一乱,便开始争先过河,乱作一团,践踏而坠马的,拥挤而坠河的是不计其数。
赵全忠见状是心下大惊,照这种情况下去,能活着回到对岸的玄甲铁骑绝然超不过一千,大半都要折损在大运河之侧。玄甲铁骑乃是玄甲军最精锐之师,更是方原最重视的宝贝,一下就折损了八、九千,他纵然回去军营,也必然要受到军法严惩。
况且在严格以军功提拔的玄甲军,他遭受了这种败仗,哪里还有脸呆在骑兵营统领的位子上?
赵全忠望着眼前仓皇不知所措,人马互相践踏的玄甲铁骑,已是万念俱灰,与其回去受军法严惩,还不如就这么战死战场,以全马革裹尸之名。
赵全忠抽出了马刀,正要指挥阵型未乱的三千铁骑,准备硬冲逼迫而来的火车营,指挥使张立急匆匆纵马来到他身侧道,“赵统领,冲锋只不过是自陷死地,军情紧急,你立刻率玄甲铁骑列阵撤退,我率两千玄甲铁骑断后!”
以火车营的数量之多,推进速度之快,火炮、火铳之猛,两千骑兵断后是绝无生机,张立自担了殿后之职,就是报着必死的心,来掩护赵全忠大部撤退。
赵全忠热泪盈眶望着他道,“张立,悔不当初听你之言,真正该断后的人是我!”
张立下马跪在他马前,高声说道,“骑兵营可以没有张立,不能没有赵统领,我的家眷就全托付给赵统领了!”
他冲赵全忠行过了军礼,再次翻身上马,抽出了火铳,大喝着道,“骑兵营的兄弟们,后退是死,冲锋也是死。往后退是逃兵,战后没有抚恤;往前冲则是马革裹尸,必然重重抚恤我等家人。愿往前冲锋的随我来!”
两相比较之下,阵型还未全乱的两千铁骑立刻便选择了往前冲锋,以换取战死的抚恤,纵然是死,也要给家人赚一些银子、田产。
两千人抽出了马刀,火铳,齐齐应和。
有了张立领军断后,赵全忠立刻与两个千户划分了责任,一人一座桥,在桥头坐镇,指挥玄甲铁骑整齐有序的撤离。再有抢道夺路的,回去之后没收所有名下军田,并以军法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