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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臣们依旧不解,嚷嚷了半天,全是李元吉在诉苦。
唯一了解到的信息,就是这事是关于镇北那边的,再详细一些的话,可能就是跟最近大量北上的学子有关系。
难道是那些学子暴动了?
镇北书院的收人规则,他们是知道的,优先收取将士子弟,其次则是镇州百姓子弟,其他州的学子想要入学,难上加难。
所以,这些北上的学子,可能早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会成功。
但学子暴动,不该让李元吉生这么大气吧?
马周送回的信件,被马六拿了出来,从重臣房玄龄开始,一个个的传阅着。
每到一人眼前,便是倒抽一口冷气,他们猜对了一半,有人暴动了,但暴动的并不是学子。
“张亮,你说,此事朕当如何处置!”李元吉依旧是怒意不减,将目光瞅准了半年前被改任刑部尚书的张亮。
见问到自己,张亮只得在心中暗暗的叫着苦。
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事啊,但皇帝问起,自己还不能不说,皇帝的态度,决定了自己说出来的话必须要在符合律法的前提下,还要让皇帝满意。
身份地位的确是随着内阁的组建而提高了,拥有了可以直接面见皇帝的资格,但身上的压力也增加了不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成为背锅的那个。
“按律,杀人者应当论斩!”百般纠结的张亮,只好按照律法说了这么一句。
律法没有规定不许放贷,也没有规定放贷的利息是多少,还有很多方面的空白地方。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放贷的给逼死,只要他自己不动手,这就不能算作是谋杀,所以,李元吉这么大的怒火,看似是要杀人,实际上真正该杀的,能杀掉多少还不一定呢。
“玄龄,你觉得呢?”
第二六六章:三司推事()
打内心里来说,房玄龄是拒绝的。
自己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发表太多的建议,更何况是当下这个时局并不清楚的时候。
而且经过半年多的接触,房玄龄也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李元吉实际上已经有了主意。
或许这就是帝王的通病,是他们操控手下的手段。
明明有了想法,却还是要借你的嘴说出来,通过这种方式将你拉下水。
如果你顺势下水,那么皆大欢喜,你做到了不得罪皇帝,皇帝也对你表示欣赏,同时要对付的目标也有了要报复的对象。
如果你一根筋,死活不肯下水,那么对不起,皇帝一定会找个机会让你卷铺盖滚蛋。
这样的人,对于皇帝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只可惜身处于这片泥潭之中,现在想要退出已是不可能的了。
所有内阁成员当中,只有房玄龄与李元吉走的最近,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
主要还是因为李元吉的器重,以及自心的不甘。
可没有想到的是,李元吉竟然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套路,将自己给套了进来。
现在,房玄龄倒是有些羡慕程知节那老匹夫了,硬生生的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然后待在家里什么心也不用操,还不得罪人。
“臣,附议!”犹豫了许久,房玄龄最终也只是说出了附议这两个字。
李元吉稍稍有些失望,自己要的并不是附议。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就是不说,不想去得罪这些人。
罢了!罢了!不说,不代表你们可以不做。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房玄龄等人心中一惊,连呼坏事。
李元吉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可从来都没什么好事的。
“短短数月之内,北上的学子竟惨死一百余人,那些放贷者更是肆无忌惮,毫不将朝廷律法放在心中,然国不可无法,家不可无规,朕不能任由他们如此胡闹,否则的话,其他地方纷纷效仿,朕还如何去治理这天下?”李元吉旁若无事的说着。
瞅了眼下面人的反应,继续道:“朕即受命于天,就要替那些惨死的学子讨回个公道,无论这件事情的背后是谁,朕都要他付出更重的代价。”
李元吉摆出一副为惨死学子讨回公道的架势,这一招,低下没人敢拦,不仅他们不敢,就是全天下也不敢拦。
虽然那些学子的确有可恶之处,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罪不至死。
但话又说回来,李元吉想借着这件事情借题发挥,那也只能怪那帮人倒霉了,谁让他们没事找事,还正好被李元吉给盯上了呢?
“拟旨,此案交由三司负责,命程知节亲率朕的一千禁卫,持节护送三司前往镇州处置此事,所有参与者,严惩不贷!”李元吉张嘴那么一扒拉,一大票子人便被划拉了进来。
三司,即大理寺,御史台,刑部,通常负责的为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中丞,级别分别为正三品,从三品,正五品上,由大理寺卿亲自负责审理,其他二司辅佐。
三司审案,又称为三司推事,一般只有出现重大案件的时候,才会启用这样的审案规模。
而袭成隋制,这样的规模,多为出现造反或审问重要人物的时候才会使用。
而此次李元吉将这套模式搬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将闲赋在家的程知节也重新招了回来。
亲率一千禁卫,持节护送三司北上。
其意思还不明显吗?
这就是要告诉其他人,这事是皇帝亲自督办的,你们谁想作死就趁早的来吧。
禁卫抓人,三司审问,一旦罪名确定,立即押往长安,等候皇帝的签署,然后便可执行死刑。
这是一种极其严厉的审判制度,也是后来的三司会审的最初模型。
“若无罪,朕不会滥杀一人!”一个稍稍暖和些的小屋内,李元吉将尉迟敬德招了进宫。
这半年以来,程知节很老实,真的就是待在家里寸步不离,过着清闲自在的日子。
即使半年期满以后,尉迟敬德也不肯出来,又继续在家里美滋滋的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若不是这次自己相召,怕是还不肯离开家中。
“不要再拒绝了,你那点套路朕心里明白着呢,上次你让朕颜面落地,朕都还没找你算账呢!”眼瞅着程知节要拒绝,李元吉连忙开口道。
“闲散了大半年的时间,臣是真的喜欢上这种生活了,您可以派敬德去啊,他脸黑腰粗的,到了那里一定无人敢反抗。”饶是李元吉已经提前说出了话,程知节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李元吉很想让他滚蛋,一辈子待在家里不准出门,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甚至险些说出来。
但仔细一想,这样岂不是太便宜这货了?脑筋不禁一转,继续道:“这趟你去,只要结果能让朕满意,回来后朕便如了你的意!”
程知节努了努嘴,李元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的确不能再拒绝了。
以往是有些情面在里面,可情面也不能一个劲儿的挥霍。
况且上次那事,也基本把以往的情面挥霍的差不多了,再拒绝的话,恐怕不是自保,而是自寻死路了。
就此脱离朝廷,那是不可能的,李元吉不会同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
心中暗叹了口气,刚才做完恶人大半年,这转眼又要做一回恶人了。
自己好像就跟恶人这两个字离不开关系了。
“那咱可说好了,这次回来之后,我在朝廷里担任个闲职,就是那种什么心也不用操,每天打个卡上班,喝茶聊天等下班的那种。”
“朝廷可不养闲人!记得带着你家二小子。”李元吉没好气的说了句。
程知节走了,笑中带着一丝苦涩,似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狗屁的苦衷,这货摆明了就是想明哲保身,能够让武则天都没有下手对付的家伙,又岂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作为唯一一个善始善终的唐朝大将,程知节内在的智慧,可是比表现出来的高了不止一个等级的。
智商不低的程知节,自然不难看出自己的意图。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敢放水的话,后果可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相反,若是能完美的完成这次的事情,所得到的的好处,也绝非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
利益与危险并存,程知节知道该怎么去抉择。
“完了完了”郑家嫡子郑奇满脸焦急的回到家中,甚至顾不上手中没有完成的事情。
“何事如此慌张?”郑善果皱了皱眉,今日因身体不适,所以便没有去衙门,瞅着自己三子如此慌张的回来,毫无世家嫡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生气。
“父亲,朝廷要对咱们动手了。”郑奇可做不到老爷子那般淡定,急忙的说着。
“什么?”郑善果一惊,连忙站了起来,淡定什么的都是假的,假的
“是镇北,镇北那边出事了。”
“镇北能出什么事?”郑善果愣了下,世家有世家的尊严,就算是做一些坏事,表面上也会掩饰一下,而若不是大的问题,皇上又怎么可能直接撕破脸面?况且,镇北的事又不是自己一家的事情,难道要向除了王家以外的所有世家开战吗?
“确切的说,咱们是被那帮蠢货给连累了。镇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外面都传言今日皇上就镇北的事情特意召开了内阁会议,据说是死了一百多个学子,皇上龙颜大怒,以下令三司推事,程知节亲率一千禁卫北上镇州处理此事,所有参与之人,皆要重罚。”郑奇将在外面听到的一些风声说了出来,具体的细节并不知道,但大体是不会有错的。
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隐瞒,内阁会议结束之后,很快便传遍了整座长安城。
有欢呼的,也有皱眉的,各种各样的反应,反正除了当事人,大家都是本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在评论这件事情。
“死了一百多人?”郑善果也大吃一惊。
一百多人,这可不是小事。
如果是普通人,如果在别的地方,如果因为别的原因,那还稍微好一些。
可镇北是什么地方?皇上起家的地方,自然不能容忍这么乱。
可好端端的镇北,为何会死了一百多学子呢?
阴谋?
不太像,李元吉怕是也不敢这么做,万一走漏了风声,对皇帝的声望打击还是很大的。
“快去查一查,看镇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郑善果,此刻也是坐不住了。
异样的科举,短时间内断送了世家培养嫡系的渠道,而世家赖以生存的政治施压,也随着朝廷的精简人员而断去了手脚,精简人员,裁掉的就是以世家为主的势力。
而李元吉又手握天下军权,齐军的威名依旧在大唐荡漾着,借助大旱疯狂的收敛着民间的爱戴,饶是几大世家联起手来,现在也无法跟李元吉掰手腕。
半年不到的功夫,世家的手脚便被李元吉给硬生生的砍掉了,若是这次再给他留下什么把柄,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可恶,这才刚刚起步,就被他给发现了么?”懊恼的郑善果,郁闷的嘟囔着。
第二六七章:惊人的结果()
三司与禁卫来到镇北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年关。
他们本可以选择速度更快,更省力的水路。
但当下水路几乎全部在世家的控制之中,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三司还是选择了通过陆路前往镇北。
一路上在各个驿站进行了歇息,连续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这才终于来到了镇北。
除了一些禁卫以外,所有的官员,也包括程知节,这都是第一次来到镇北。
望着那高大宽宏的镇北城,有人被它的宏伟所折服,有人为它的坚挺而叫绝,也有人为这样的防御而感到头疼。
依稀能够看到城头上高耸的投弹车,零零散散的城防军士。
投弹车的数量比以前密集了许多,几乎每一个炮位上都有一台投弹车严令以待。
若是觉得城头只有这么多军士,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站出来的,只是警戒的,大多数军士都在城墙下的军营内训练着呢。
募兵制,让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训练,让他们的战斗技能得以更加的熟练。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若是有人来进攻镇北城,这些军士便是闭着眼睛,都能快速的来到自己的战位。
镇北城中。
马周早已为三司准备好了住所以及办公场所。
是一座单独的院子,镇北城虽然涌入了不少的人流,但归功于其早期的规划设计,城内倒也并不怎么拥挤。
大理寺卿为前不久才刚刚任命的汉阳郡王李瑰,而李瑰便是李孝恭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