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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呐,可真是太贪婪。”
知道父亲的来意,田贵妃叹了一口气,有些萧索的答道。
国丈周奎贪婪无度,自己父亲又何尝逊色半分?
只不过,由于权势没有周家大,财富少一些而已。
老实说,田贵妃也不知道崇祯皇帝的心思,是否会对付自己的父亲。
不过,想来不待见是肯定的了。
自从今年皇陵被掘以来,皇上的性子无疑刚烈了许多,不再优柔寡断,做事雷厉风行,甚至可以说是行事酷烈。
可是奇怪的是,皇上这样的做法,不仅没有让朝局继续崩坏,反而让局势有所反转。
不说别的,自己呆的地方,在这个皇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每个人喜笑颜开,做事尽心尽责,从内心透着喜悦。
这跟原来的苦日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宫中出去采买宫女回来告诉她,京城百姓都在赞颂皇上。
说皇上他老人家杀贪官污吏,赈灾西北难民,清理市井泼皮无赖,一心为民着想,老百姓的日子有盼头了。
这些,无疑让人看到兴旺的景象,也让她打心里感到安心。
可是父亲和国丈,应该是就是百姓口里的贪官污吏吧。
想想也是,父亲从一穷二白的平民百姓,到如今良田十余万亩,店铺十余间,家里蓄养歌伎百余人。
这份产业,能干净吗?
真真和皇上所说的一样,一家饱而万民饥。
必须改变!
“女儿,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女儿的话,田宏遇慌得一波逼。
人家周奎好歹还是死后才遭遇这些事,他可是活生生的人,要是那些番子要搞他,自己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父亲,女儿以为,父亲不如交出部分财物和土地,说不定皇上念在翁婿之情,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如果这样,女儿在宫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为了让父亲相信自己的话,田贵妃使用了一些手段,进行了一番恫吓。
自己的父亲她知道,如果不这么说,他不会引起重视。
“啊?”
田宏遇讶然失色,急忙问道“皇上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田贵妃违心的冷然点点头,不吭一声。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女儿,你放心,为父这就回去准备,挑选田庄和财物送给皇上,定不然你为难。”
田宏遇咬咬牙,立马做出决定。
这位曾经想送陈圆圆给崇祯皇帝的老丈人,生平最在意的就是女儿是否受宠。
因为他知道,只有女儿受到崇祯皇帝的宠爱,才有他的荣华富贵。
在这一点上,他和死鬼周奎有所不同,也比周奎聪明。
田宏遇忧心忡忡的走了,第二天就向崇祯皇帝送来十万亩良田和银两五万。
崇祯皇帝乐呵呵的笑纳了,并且勉励了几句。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便宜老丈人的部分资产,不过,无所谓了。
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再说了,人家这属于主动认罪,可以减刑嘛!
自己要对付的,是那些顽固分子。
随着英国公张之极和老丈人田宏遇的主动认罪,春节期间,陆陆续续有些皇亲国戚和勋贵世家,借着拜年的名义,主动贡献了一些田产和财物。
对于这些人,崇祯皇帝基本都是好言好语,加以勉励几句,或者装逼的说上一句,朕心甚慰!
只是,崇祯皇帝心里知道,并不是这些人的良心变好了,而是现在他手里有刀。
而且见过血,杀过人,他们害怕了。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勋贵都有主动认罪的表现,还有许多人在观望着。
甚至还有一些和皇室有姻亲关系的勋戚家,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依然维持着以往横行霸道的作风。
还有一些勋戚认为自己同崇祯皇帝的血缘关系较近,天子应该拉不下脸来跟亲戚翻脸,行事倒比往日更为蛮横了一些。
相比于这些,其中最为奇葩的当属武清侯李国瑞。
听说崇祯皇帝有意收回勋贵手里良田,他拆毁自家房屋,把家中杂物摆到大街上出卖,哭喊着活不下去了。
而且坊间也传出了奇怪的流言,说孝定太后崇祯皇帝的曾祖母)在天上指责皇帝对外戚过于刻薄,是要遭受天谴的。
当老王向崇祯皇帝汇报这件事,崇祯皇帝呆住了。
这事情怎么提前了?
原本,这事发生在崇祯十一年。
由于内阁理财无方,导致中央财政入不敷出,时任薛国观为了摆脱困境,出了一个馊主意,向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借助。
本尊无可奈何地同意照办,于是他以皇帝圣旨的名义,首先在武清侯李国瑞身上开刀,要他以“借助”名义捐献白银四十万两。
那时的皇亲国戚都凭借特权发财致富,却毫无忧国忧民之心,武清候李国瑞也不例外,犹如铁公鸡——一毛不拔。
于是就发生了现在的这一幕。
“本性终究难变啊!”沉默片刻,崇祯皇帝双拳紧握,咬牙怒喝“真是不知死活,敢持宠而生骄?
大明待其如此宽厚,尤自人心不足,现在要假孝定太后之名来窥测江山了吗?”
老王顿时惊吓的跪地,对着崇祯皇帝有些紧张的说道
“皇爷但请暂息雷霆之怒,这武清侯虽然行为孟浪,但这谣言究竟是不是其放出来的,还不清楚啊。
如果不是他,就坐实了皇爷苛待亲戚的罪名,皇爷万不可落入奸人的圈套啊。”
崇祯皇帝看着低头跪倒苦苦劝谏的老王,突然止住怒火展颜笑着说道
“也是,怎么说孝定太后也是朕的曾祖母,按照民间的称谓,这武清侯算是朕的表叔。
既然表叔家穷的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朕怎么能袖手旁观?
这样,听说武清侯在都门外西北十里处有别业一所,你去花一万两银子买下,也好让武清侯不至于吃不上饭。
顺便去告诉朕的这位表叔,京城物价腾贵,久居不易,不如回乡下度日去。
要是少了盘缠,武清侯在京中的产业,朕也会看在亲戚的面上买下来的。”
“皇爷,一万两,武清候如何肯卖?”
老王张目结舌,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皇爷所说武清候别业的这个地方,叫清华园。
曾经的首辅闽中叶向高就说过“武清侯别业,额曰清华园,广十里,园中牡丹多异种,以绿蝴蝶为最,开时足称花海。”
这是一座以牡丹和芙蓉为最,绿蝴蝶和红鲤鱼称奇的名园。
有时人评价说,“清华园前后重潮,一望漾渺,在都下为名园第一。若以水论,江淮以北亦当第一也。”
这所名园历经两代武清侯,花费数十万金方才有此规模。
作价几十上百万的园林,一万银两银子,老王倒是想买啊,可这不是跟明抢差不多吗?
“大伴,你让朕怎么说你好,难道你就不能学学魏公公?”
崇祯皇帝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老王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没有魏阉的无赖劲,强买强卖都不知道。
原本崇祯皇帝还不想撕破脸,但是武清侯的做法真正的恶心人了,居然想用封建礼法来打击他的威望,这如何能忍?
天子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什么是天谴?
是像天启一样落水不治,还是想在他身边亲近之人身上做文章?
休想!
“皇爷,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办理此事。”
老王咧着嘴,叩头起身转身离去。
唉,学魏公公,皇爷这教自己学坏啊!
魏公公想要的东西,能出钱跟你买已经相当给面子了,不是看你是皇爷的亲戚,直接就抢了你的,你又能咋滴?
不卖,找死!
第一百六十九章 皇上来了()
。。。。。。。。第一卷风雨飘零
京城东城区的一处府邸,红漆的大门闪闪发亮,两边贴着才几天的大红对联。
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钦赐武清候府”,这是当年万历皇帝亲笔书写赐予的。
下方的台阶下,各立着几名身挎腰刀,身材强壮,神色倨傲的家丁。
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蜷着身体坐在门下避风处的一张凳子上打盹。
忽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远处的胡同口出现了大批身穿黑杉罩服,腰系鸾带,白底黑面官靴,腰悬绣春刀的东厂番子。
众家丁愣神间,一众番子来到府前,打瞌睡的管事早就惊醒,带着几分戒备的神情上前拱了拱手,问道
“这是武清候府,各位前来有何贵干?”
打头的一名大档头,理都不理这名管事,转头吩咐道“大家跟我进去,求见武清候。”
几个百户应声带领部下四下散开,几十名校尉直奔大门,候府管事赶紧朝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人匆忙奔进府中,他则伸手拦住档头问道“这位大人,这是御赐武清候府,无关人等不得擅闯,否则……”
没等他说完,大档头后面一个虎背熊腰的校尉几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管事的脸上。
管事朝后踉跄几步,口鼻出血,耳朵嗡嗡作响,腮帮子瞬间鼓起。
管事一下子被打蒙了,转瞬醒过神来,捂着腮帮子嘶声叫道“你们要造反吗?”
“你们才造反,也不看你爷爷是谁?”
大档头蔑视的扫了他一眼,拨开他,跨步走上前去。
管事和其余家丁步步倒退,紧紧瞪着他们。
档头带人上了台阶,大门忽然打开,一个四十余岁,脸色青白,脚步虚浮身穿锦袍的中年人走出大门,身后是数名管事家丁。
“某乃武清候李国瑞,尔等闯府意欲为何?”
“见过武清候,吾乃东厂档头王良模,听闻武清候家里困难,到处拍卖杂物度日。
厂督大人听闻,忧心如焚,恐武清候丢了天子脸面,特让小人送来银票万两,用于购买清华园之用。”
档头随意拱拱手,算是见过礼了,然后从袖里掏出银票,边说边递给李国瑞。
“混账!”
李国瑞张牙舞爪,抓过银票仍在地上,脸上青筋暴露,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一般,他大声咆哮
“区区一万两就想买下我李家两代人人苦心经营的清华园,王承恩这个阉货,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大胆!”
王良模脸色顿变,厉声喝道“贱骨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妖言惑众的事情厂督已经放你一马,现在居然敢辱骂厂督。
真当东厂没办法治你不成?
待某回去禀告厂督,剥去你的爵位,看你还拿什么嚣张?
告辞!”
说完,扭头就走,也不管地上被风吹拂的银票。
“你……”李国瑞气愤的指着王良模,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个小小的东厂档头,居然敢在他这个侯爷面前人五人六,岂不气死人?
“对了,皇爷托小人告诉武清候,京城物价忒贵,久居不易,不如回乡度日去。
要是少了盘缠,武清侯在京中的产业,皇爷也会看在亲戚的面上买下来的。”
王良模回过头阴测测说道。
“什么?”
原来是皇上的意思,李国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身后的管事赶忙扶住他。
“备轿,去皇宫。”
很快,李国瑞缓过神来,他要到皇宫去求饶。
原来,没有皇上的庇护,他连东厂的一个番子都对付不了。
而此时,武清候李国瑞要见的崇祯皇帝,并没有在宫里。
确切的说,他正在出宫的路上,准备巡视五军都督府。
大明的军事中心,五军都督府坐落在大明门和承天门之间御道的西侧,和御道东面的六部官房遥遥相对。
而这些单位前面,就是被高大红墙包围的御内广场,两者只有一墙之隔,相互不能通视。
崇祯皇帝一行人从承天门出发,站在金水桥上就能看到红墙尽头雄伟的正阳门。
这红墙之内的广场,也就是后世天朝最着名广场的一部分,红墙内的广场东西宽五、六百步,南北长约一千六百余步。
厚重的红墙顶上还堆积着厚厚一层白雪,犹如戴着一顶白帽子,而地面上的积雪却清理的干干净净。
在崇祯皇帝看来,虽然眼前的景色看起来异常的厚重大气,但是空荡荡的广场上,却缺少了一丝人气。
老王和三、四名随堂太监站立在崇祯皇帝的身后,不知道皇爷为什么在此停留,这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