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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经任命王承恩为东厂厂公,他会盯着骆养性。
你现在除了要熟悉锦衣卫整套流程,还要组建自己的班底。
缉侦百官的脏活你别管,让骆养性来做。
现在天下纷争不止,建虏、流贼不断作乱,锦衣卫的目光不能局限在朝臣百官身上。
而要广布眼线于天下,目前主要是建虏与流贼,其后要布局于海外。
所以,朕打算让你组建谍报司和肃奸司。
前者是对建虏、流贼的刺探、渗透、暗杀。后者防范和纠举建虏、流贼在大明特别是京师的细作眼线。”
对崇祯皇帝而言,骆养性就好像他手中的抹布,用脏了,既可以随手扔掉,也可以洗接着用。
关键,是看他的表现。
“微臣叩谢皇上,一定谨遵圣命,不负皇上维护微臣之心。”
崇祯皇帝刚说完,巩永固起身跪地,语带哽咽,叩谢皇恩浩荡。
说实话,巩永固加入锦衣卫,多少抱着承担万千骂名的悲壮思想。
可皇帝大舅哥的一番话,让他无地自容的同时,又看到锦衣卫大有可为新的天地,这和他迎风挥击千层浪,谱写少年不败热血志向不是一样吗?
“咵击”一声脆响在御书房响起,崇祯皇帝打了一个响指,这是他心情极度高涨的习惯性动作。
看来这效果杠杠的,三言两语就让偌大的汉子感动得跟一个娘们似的,完全超出他的心里预期。
可看到巩永固惊愕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不妥,人家不仅眼中有泪痕,关键还跪着呢?
轻佻了,失态了,他尴尬的笑笑,示意巩永固起身,急忙转移话题说道:
“朕说的这些,只是概要,具体的方略,你还要回去详加考虑。
一句话,朕把它交给你,你就要把它担起来。”
“是,微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微臣告退。”
话说到这里,意味着考核和谈话已经结束,巩永固辞别离宫。
只是临走前,眼角清扫崇祯皇帝,似乎,自己的这位大舅哥,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第六章 总有刁臣想害朕()
第一卷风雨飘零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天空茫然一片,狂风骤雨敲打着花草树木,洗涤着皇宫里里外外的污秽。
殿内,崇祯皇帝闭着眼睛斜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手指敲打椅背,仿佛在听风观雨,坐等云舒雨散。
只是,这可能吗?
对此,上任才几天的崇祯皇帝表示,诸位爱卿你们想多了,朕还没舒心到那个程度。
别看朕这五六天来又是重开东厂、锦衣卫,又部分调整了皇宫十二监的岗位,并且还收买了皇宫内的一波人心,好像大权在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要是这么想,在不想搞事的前提下,好像可以。坐等崇祯十七年平平安安地自挂东南枝,那样还有几年好活。
甚至,因为有了东厂和锦衣卫,还可以搞点小钱,不用像本尊一样那么苦逼,可以锦衣玉食活得相当舒坦。
或者,提前找一个小岛抑或占据一大片苦寒之地,弄点钱和人苟且活到崇祯十八年,十九年……
可问题是穿越而来的崇祯皇帝跟本尊一样,也是一个铁头,也是一根筋的傻缺,就想重振大明宁死而无悔!
既然如此,那就要搞事的节奏了,而且还得大搞!
可想搞事,又是大搞,那就要面临时时刻刻落水的危险,可能连想自挂东南枝都不行。
因为朝堂上那些“正人君子”太强大了,手段既卑劣又隐蔽,连让你中招都查无可查。
就像正德皇帝,厉害了吧,搞了三厂一卫,亲自上战场和蒙古人对砍并且不落下风的猛人,结果落水唱凉凉。
还有天启皇帝,在魏阉如此强大的保护下,不也照样落水唱凉凉。
所以,崇祯皇帝表示,要想搞大事,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道友们还没到位,基本盘太弱。
本尊被正人君子忽悠瘸了腿折了臂,魏忠贤高峰时期的六万锦衣卫,现在登记在册的只有八千多人。
这其中还包括许多文职和大量混吃等死的老人。
其他的要么在清除魏阉的时候被杀了,要么被遣散,还有的则脱离锦衣卫另谋生路。
要想重新整合恢复战斗力,那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还在整合蛰伏期。
不过,大事现在不好搞,小打小闹杀几个人弄点钱是应该没问题的。
至少,要让皇宫的用度体面些,重新开张的东厂和锦衣卫能够恢复过往的威风,凝聚身边龙腿子的人心。
轻柔的脚步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崇祯皇帝,方正化抱着一摞的奏折,轻轻的放在御案上,并依照政事、兵事、民事等轻重缓急依序摆放。
崇祯皇帝暗自点头,这位在历史上留下力战而死,杀死数十人的太监,能文能武,而且还忠心,考核期已过,是时候开始重用了。
“方大伴,拟诏:御马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四处索贿军中将领,以至将士怨声载道,军心涣散,着白绫三尺赐死!
所有钱财物产一律没入内库。
其门下徒子徒孙,一并照此办理!”
方正化心里一惊,这可是大事。
高起潜是信王潜邸老人,向来深得皇爷信任,怎么突然间就被赐死?
不过,面上他却是愈发沉稳,只是忠实地执笔记录崇祯皇帝的口谕。
从随堂秉笔到随身秉笔太监,也就是托了王承恩、曹化淳近段时间忙,方才有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可要珍惜才是。
片刻时间,圣旨书写完毕,崇祯皇帝盖上私章说道:“方大伴,你即刻去保定办理此事,务必办得漂亮。
御马监掌印的位置,由你暂代,切不可学高起潜,再让朕失望伤心!”
说完,摇摇头脸上露出哀切失望之色。
哀切吗?失望吗?
不存在的,高起潜跟他有毛的关系,这只是做给方正化和其他大太监看的,笼络身边人心。
毕竟,高起潜是信王潜邸的老人,方正化、曹化淳、王承恩等皆是,多少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其实,高起潜如果不是间接害死卢象升,又陷害孙传庭坐了三年牢,只是贪墨一些银两,崇祯皇帝也没必要处死他。
大明朝到了现在,整个朝廷还有不捞钱的吗?
能收钱办事,就算是好人了。
只是考虑到最近开销有点大,又是赏赐宫内时服又是提高皇家用度,所以先提点备用金用用。
“谢皇爷恩典,奴婢定不敢辜负皇爷厚爱!”
方正化匍匐在地,又惊又喜的答道。
他万万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却又有些惶恐。
御马监是皇宫内仅次于司礼监的第二大宦官衙门,负责龙骧卫与虎镶卫的军队调度,随时保护皇爷安全。
同时,配合锦衣卫负责必要的仪仗,负责御厩兵符以及草场的管理,替皇爷打理皇庄皇店。
真真切切的位高而权重。
可前任高起潜的事情,却让他有些捉摸不透皇爷心思?
“那就好,只要方大伴能忠心皇事,处处体国,朕必许你一场富贵!”
对这个经过检验的忠烈之士,崇祯皇帝的脸色很和蔼也很亲切。
这就是穿越者最大的好处了,知道谁忠谁奸,真实本事如何,实在是酸爽得不要不要的。
虽说不可能知道所有人忠奸,但有那么几个,也就足矣。
方正化吃了一颗定心丸,扣头谢恩离去。
攘外必先安内!
既然已经动手,不妨索性一次性解决问题,先把大明皇宫弄成一个铁桶再说。
不然,这大明皇宫就像一个四处漏水的破桶,宫里一有什么消息,外面朝臣立马知道。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把偏殿的秉笔太监高时明叫来,吩咐他成立西厂,负责侦缉十二监、四司、八局的太监宫女。
但和原来西厂可以缉侦东厂和锦衣卫不同,这次只对内不对外,权利小了很多,也更有针对性。
高时明俯身领命离去,崇祯皇帝内心也终于舒口气。
随着两厂一卫重新组建,他的安全感也增加了许多。
都说本尊崇祯皇帝生性猜忌多疑,现任表示,你他娘的来试试?
大明朝臣什么德行,崇祯皇帝又不是不知道,身处局中,若没有穿越的金手指,安能辨忠奸?
就算这样,崇祯皇帝也是时刻担心,总有刁臣想害朕!
要是大明的朝臣都像宫内的太监一样,对朕忠心耿耿,任意揉捏,那该有多好?
望着殿外愈发密集的风雨,崇祯皇帝喃喃自语。
“皇爷,文渊阁大学士温体仁求见?”
正当崇祯皇帝陷入无限yy时,宫内小黄门进来禀报。
崇祯皇帝唇角高扬,脸上抹过一丝诡笑,有点意思,几天没上朝,朕的首辅终于坐耐不住了。
万历、天启皇帝几年不上朝没事,搁在朕身上五六天就不正常,谁惯的臭毛病?
“宣!”
崇祯皇帝缓缓吐道。
第七章 听话的首辅()
第一卷风雨飘零
视线中,六十余岁的温体仁头戴一粱三冠,身穿大红朝服,温文雅尔的走了进来,朝龙椅上的崇祯皇帝,行一拜三叩礼仪。
头上漆纱幞头的两边展角,随着身体的起复轻微晃动。
“今天天气不错,又刮风又下雨的,难得温爱卿悠闲,怎么跑到皇宫闲逛?”
礼毕,温体仁刚落座,穿着浅黄簇新龙袍的崇祯皇帝,手里把玩着一柄玉如意,整个人斜靠在龙椅上,懒洋洋的问道。
下首位置,崇祯皇帝有些不着边际的话让温体仁心里微微一愕,不过面上他却从容答道:
“五月正是雨季,天公作美,想来也是皇上体贴朝臣,让大家少些辛劳。
只是内阁积累了许多政务,有些事情微臣拿不定注意,不得不进宫征询皇上圣断。”
温体仁作为崇祯年间最长的首辅,与崇祯皇帝品茶谈论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君臣相交并无太多隔阂。
政务?圣断?
温首辅的话确实说得很好听,崇祯皇帝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嘴角却有些玩味的笑了笑。
皇宫都快底朝天了,大明已经走入凉凉倒计时了,自己现在哪还有心情管什么政务?
“难得清闲几日,今日就不谈国事了。
倒是不知爱卿可曾听说朕准备重开厂卫,有何看法?”
天气讲完,崇祯皇帝话风一转,突然问起厂卫的事情。
“略有耳闻,然内阁尚为收到皇上中旨,只是朝臣多有议论,皆持反对态度。
不过,微臣以为厂卫乃天子亲军,重开与否,皆唯圣断,朝臣不便置评。”
温体仁向来善于逢迎崇祯皇帝,一番话讲得他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皆唯圣断,没毛病,属于政治正确。一切听自己话的首辅,这才是朕的好首辅!
“温爱卿以为朕即位八年来如何?”
不过,崇祯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挑挑眉,继续问了一个相当刁钻问题。
“皇上乃大明少有的勤政睿智之君,然内忧外患、天灾不断,所以时局艰难。”
可温体仁却古井无波,回答得中规中矩,四平八稳,让人挑不出毛病。
只是,他内心感到今天崇祯皇帝与往常大不一样,思维跳跃太大,不按常理出牌,变得难以琢磨。
“那温爱卿登上首辅之位以来,自问做得如何?”
“微臣自问尚算尽心尽力,虽无太大建树,却也没太多纰漏。只是当下时局如此,徒呼奈何?”
“那按温爱卿这么说,咱们君贤臣明,可大明为何却还是江河日下,困顿至此?”
“皇上……”
温体仁苦着老脸,显得有些委屈,不知如何回答。
作为首辅,统御百官,他总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这不是我们的错,都是其他朝臣碌碌无为,又喜党争,无意正事吧?
“爱卿不方便说不敢说,那就朕来说。”
下一刻,崇祯皇帝用玉如意重重敲打茶台,目光仿似一道利剑射向温体仁,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意,愤懑说道:
“朕即位八年来,明面上是大明之君,九五至尊,一言断生死,号令天下威风凛凛莫敢不从。
可内地里各级官员阳奉阴违上下其手,朝廷更是无钱无粮天灾人祸雪上加霜。
想重开海禁征收商税之举更是举步维艰,被全国官员所抵制,这腐朽的帝国无法被朕所指挥运转。
平日里撤销盐税等利于各级官员的政令是顺风顺水,不利于官员权贵的圣旨,便是有违祖制寸步难行……”
风愈烈,雨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