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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本身就出身于大族,但因为是偏房生的,从小并不讨喜,却也因此练出了接地气的本事。
小时候会来事,长大了能折腾。
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在苏州先办了应社。
这社团闹的最大动静,就是天启年间聚众拦截了押送东林名臣周顺昌的厂卫队伍。
酿造了举国震惊的“五人墓事件”,把凶横无比的大太监魏忠贤,都在深宫里吓得直哆嗦。
此事之后,张溥从此名震天下。
他也趁热打铁,于崇祯元年选贡入京师太学,打着读书的幌子,玩命的上下活动。
以当时的说法,天天和京城名流饮宴不断。其繁忙程度,几乎到了骚坛文酒,日不暇给的地步。
大明内忧外患的艰难岁月里,这群志在救国的精英们,就在干这骄奢淫逸的事。
当然张溥厚着脸皮干这事,享受还是其次,拉关系才是重点。
先成立了燕台十子社,和京城的各路名流都搭上线。当时大明的政治生态,京城一介名流,背后就是地方一介土豪。
如此一来,严密的关系网立刻罗织。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看到了阉党当道,清流被打压,因此要振臂一呼,兴复传统文化。
可意会的深意,正是争权。
在这样的苦心经营下,身为复社领袖的张溥本人,其声威也如日中天。
虽然只是个崇祯年间才中榜的进士,但一干老前辈都对他恭恭敬敬。
崇祯年间好些排名前列的科举幸运儿,都来自他的暗箱操作。
就连他的嫡母去世,前来吊唁的各界名流,就有数千人之多。实打实大腕的葬礼。
这样一个大腕创办实力强盛的团体,骂起大明王朝不但积极,且杀伤力惊人。
复社的终极目标,还是政治。各色的表演,最终还是为了抓权。
所以多年以来,除了一步步在朝堂上渗透亲信,就是在党争中不断的蹚浑水。
历史上其中最典型的事件,就是大战首辅温体仁。
自从本尊登基后,在经过了早期折腾后,选定了温体仁作为首辅。
在后世史书,温体仁普遍划为奸臣。
因为他虽然干活勤奋,而且为官清廉,但此人阴沉奸诈,整人手段花样百出。
不但坑了政敌钱谦益,更在坑走钱谦益后,捎带手又把昔日盟友周延儒坑掉,坐稳了首辅的宝座。
在这件事上,强大的复社好似闻了血腥味的群狼一般。
先是首领张溥辞职回家,但其实以退为进,接着就是大规模的虎丘大会召开,数千会员云集,义正词严声讨温体仁。
然后各路有复社背景的官员,特别是在言路里占有分量的言官们,立刻抖擞精神,放大镜似的找错,专业给温体仁捣蛋。
于是奇葩的场景上演了本尊惊奇的发现,大明王朝内忧外患,外面建奴一个劲闹,内部农民起义可劲的打。
可是广大号称爱国的青年精英才俊们,拿不出建设性意见倒也罢了,骂人反而精神抖擞。
朝廷遇到啥困难事,哪怕前方十万火急,几十万军民生死一线,这群人统统不管。
只是在喋喋不休的死咬:这是某某某的责任,有着某某某的背景和黑后台……
倘这些人恩怨分明倒也罢了,可具体到工作上,好些实际责任,却往往选择性失明。
比如前线作战的武将,和这群人没关系的,就往死里骂。而和这群人关系密切的,就天花乱坠的找理由保。
比如晚明军阀左良玉,打仗不是爱跑路,就是爱拾便宜,专注看热闹坑领导放水叛军好多年。
可就因为他是东林大佬侯珣选定的人才,复社骨干侯方域又是侯大佬的亲儿。
因此每次左军阀一犯浑,立刻有官员积极开脱。
拼命力保的后果,就是把这家明末长腿将军,保成了建奴入关后的汉奸家族。
这群人的捣乱行为,让大明忠心耿耿的顶梁柱卢象升,也十分愤愤不平,破口骂道:
“那些骂人的既不懂军事,更不知前线军情,而且从来不顾前线军民的生死辛劳。
只是凭着自己的妄自猜度,就胡乱的推测谩骂,最后延误的,还是国家大事。”
而愤愤不平的卢象升,最后在抗击建奴南下的战斗中,明明被杨嗣昌抽走了精锐,只剩下老弱残兵。
然而坚定的身躯面对压境建奴,背后竟也被言官们各种罪名谩骂,几个骂街的主力,更全有复社背景。
卢象升慨然出战,在巨鹿血战中以弱敌强,壮烈殉国。噩耗还没有传来,某些说他投敌叛国的骂人奏折,却已传的满天飞……
对这群人的战斗力,无论是本尊还是首辅温体仁,都特别的头疼。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复社的积极参与运作下,温体仁终于失宠下课。
这个复社最恐惧的杀神的离职,好似搬开了大石头。
而后经过东林大佬钱谦益与复社大佬张溥的虎丘密会,成功操作了前首辅周延儒的复出。
而复出的周延儒也够意思,在本尊面前卖力说复社的好话,解除了温体仁当政时对复社的诸多打压。
这群满满理想的青年才俊,似乎真见了天日。
但从此开始,一直到大明灭亡,复社进入了其最嚣张自由的时代。
各地的集会讲学活动不断,声威更是熏天。但对国家大事实际的建树,却是一件没有。
其实,复社这些人,在时下崇祯皇帝眼里,就跟后世的键盘侠一样,人数庞大,经常带歪节奏。
他,绝对不能允许复社这个毒瘤存在。
“温爱卿,张溥两兄弟和一众复社士子进京了。”
不知多久,崇祯皇帝幽幽的对温奸相说道。
“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温奸相重重冷哼一声,终于明白皇上心情为何不好。
他老眼微微眯起,思忖着应该从何处下手,对付张溥两兄弟。
“钱谦益的身体如何,好利索了吗,可以办事了吗?”
崇祯皇帝转过身,望着歪脖子树叹了一口气,对温奸相问道。
“禀皇上,钱牧斋在臣悉心照料下,除了心情惆怅外,身体倒是恢复得很快。
只是,目前时机合适吗?要不等剿匪尘埃落地之后,再来对付这些腐儒?
亦或者,由臣寻个罪名,先把张溥兄弟关一段时间。”
温奸相眨巴眨巴双眼,小心建议说道。
“不必了,如此倒落得下乘,于事无补。
索性把事搞大,让他们跳出来,看他们想如何?”
呜咽的风声中,崇祯皇帝挺起胸膛,心中的热血沸腾起来,意志逐渐变得坚定。
“王大伴,吩咐下去,把这颗罪槐砍了,做成三根大手杖,今后专打腐儒。
你记住,文臣士子皆可杀!”
下一刻,崇祯皇帝杀气腾腾的对老王吩咐道。
经常来这里也麻烦,索性做成手杖,时常提醒自己。
要是不能杀尽腐儒,即使没有歪脖子树,自己和老王也难免一死,大明也要凉凉。
还是要狠啊!
“皇爷,文臣士子皆可杀,老奴记住了。”
对于老王而言,天子出口成旨,他只有无条件执行。
理解执行,不理解也执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崇祯皇帝的宝贝()
第一卷风雨飘零
文臣士子皆可杀!
崇祯皇帝这狠辣的话一出口,温奸相整个人仿佛呆滞了,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
皇上整个人完全变了,变得有点陌生。
纵观近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再无半分原来优柔寡断的模样,而是杀伐果断。
不过,这是好事,这才是一个合格君王该有的魄力。
他温体仁这一生,如果能协助皇上改变国势国体,足以青史留名矣!
自己都是半截身体埋进黄土的人了,余生也就这点追求了。
“爱卿呐,朕自登基以来,已逾八载。平日里所思所想,就是中兴大明。
每日食不过五味,每年衣不过三袭,克己守礼,一切都按照明君的标准来做事做人,怎么国家却还变成这样?
朕日思夜想,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直至年初中都凤阳陷落,祖陵被叛贼一把火扫尽,方才烧到朕的心头,方才将朕彻底烧痛。
这个国家,不能让正人君子这样玩了。
对这些人,既然道理讲不通了,那朕只有动刀子了。”
崇祯皇帝看见温奸相表情不对劲,以为他被自己这中间的变化吓坏了,于是叹着气解释一番。
毕竟,这个天下需要一帮能干的人众志成城,方才可以改变。
而温奸相,更是能人中的第一等。
大明的相位,不是那么好干的。
“皇上乃尧舜之君,登基以来行事有度,只是群臣不能体会圣意,为了一己之私,政务无法顺利执行,方有如今时局艰辛。
现皇上重开厂卫,外臣不能蒙蔽,也不敢人浮于事,大明中兴可期。”
温奸相一针见血地指明崇祯皇帝的意图和时局,掷地有声地说道。
“是啊!”崇祯皇帝听完温奸相的话,望着本尊吊死的歪脖子树,突然轻叹一声落寞说道:
“群臣有错,朕亦有不足之处,不该裁汰厂卫,方才造成如今时局。”
唉,可怜的本尊,十七岁登基,还是一个孩子,不知人间险恶,被正人君子一忽悠,认为太监都是天生的阉贼、小人。
历朝历代,国家大事都是坏在这一群小人手上的。
因此,他普一登基,就是裁撤东厂,继而撤销锦衣卫。
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好事,怎么说也是一等一的明君。
近贤臣,远小人,大明绝对会在自己手上重现弘治年间的盛世。
可事与愿违,没有了太监祸国,朝政落到正人君子手上。结果是,国家反而一天一天烂了下去。
到如今,辽东的建奴势力越来越强,整个东北已经尽陷敌手,关宁军已经退缩到辽西走廊地带。
而在国内,农民军纵横山、陕、河南、湖北几省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兵锋更是已经威胁到南京东南重地。
一步错,步步错啊。
局势闹成这样,现在的继任者崇祯皇帝就是一个策略,不管怎么外头怎么风云变幻,勾心斗角,朕一门心思捞钱强军。
有钱了,兵才强。兵强了,说话才会有人听。
拳头硬的人有道理,尤其是身处乱世,这是真理。
想到钱和兵,崇祯皇帝原本惆怅的心情蓦然开朗起来,兴冲冲的对温奸相说道:“温爱卿,跟朕到冶造司,让你看几个宝贝。”
说完,拔腿就走。
老王和温体仁跟随着崇祯皇帝的步伐,朝兵仗局走去。
冶造司是附属于皇宫兵仗局内的一个小作坊,专为皇家打造一些稀奇的东西,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
见皇上和首辅降临,冶造司中氶陈美春率众跪地相迎。
“都起来,到作坊让温首辅瞧瞧最近生产出来的宝贝。”
崇祯皇帝边走边说,径自往冶造司作坊走去。
看来,他是不止一次光临这里。
一行人到了冶造司甲号作坊,温体仁惊讶的发现,作坊外搭着一些简易的棚子里,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奇怪模样的煤球。
成圆柱状,中间是分布均匀的孔洞。
这样的玩意高高的码了起来,起码有数万个之多。
这些黑疙瘩,难道就是皇上口里说的宝贝?
在崇祯皇帝的吩咐下,空地外,一只煤火炉摆在那里,中氶陈美春正在操作给温首辅看。
先把柔软的干草放在炉子里最下方,取出火折子用力吹燃,把干草引燃,再放上粗些的干柴,和以往火炉点火没有什么不同。
等火炉中有底火时,陈美春用火钳子夹起了一个煤球,放入了火炉子。
特制的煤火炉也是圆筒形,孔径比煤球稍大,刚好允许一只煤球放入。
温奸相看得很认真,也很好奇。
在陈美春的操作下,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有火焰从煤球的孔洞里透出,煤球开始发出蓝色的火焰。
煤火炉的深度刚好容下两只煤球,等第一只燃烧起来,陈美春又把另一只放入,并用火钳子把两只煤球的孔洞对齐。
温奸相看到火焰从下面的一只煤球孔洞里冒出,向着第二只煤球孔洞舔去。
煤火炉的顶部设计成一圈凸起,刚好把一只水壶或者锅坐在上面。
陈美春灌满了一铜壶的水,放在火炉上,约一炷香时间,便听到轰隆轰隆的响声,壶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