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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好意思去扣下这些人,落一个背信弃义的坏名声,这些人就过长安,经凤州走到了山南西道。
一路上,鹿宴弘就不住地犯嘀咕,自己这些人去成(都)找唐帝,按照杨复光的意思就是去投靠朝廷,让朝廷收编自己,成为皇帝的人,但自己这帮人可是杨复光的亲信,如今杨复光去世了,在朝中掌控大权的可是其之前的老对头,田令孜,这位田大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些人呢?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最后去了反而也被贬斥排挤呢?
抱着至少还有杨复恭的念头,这些人一路向西,直到兴元府,此处已经离入蜀不远,剑门在望。
按照之前的例子,各州县刺史长官见到了杨复光的手令之后,对忠武八都这些人都是盛情款待,毕竟杨复光可是收复京都的大英雄,英雄殁了,其这帮子小弟也没人敢去刁难,因此鹿宴弘这帮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还算舒坦。
但到了兴元府后,山南西道节度使牛从地态度却很不友好,牛从是田令孜的人,自然看不起杨复光的这些遗军,加之田令孜刚刚斗倒了杨复恭,独揽了朝廷大权,这些田党的人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什么忠武八都,这些残兵败将们还好意思见皇上。
牛从冷淡的态度让鹿宴弘等人感到很是吃惊,经过一番打探,鹿宴弘等人得到了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杨复恭被贬斥为飞龙使了,不再分管兵部,飞龙使的职责主要是管理军马、器械这些事务,基本是个冷衙门,最重要的是,田令孜的这次行动直接昭示了对杨氏兄弟的态度。
如今的成(都)是田令孜的天下,自己这群失势的人,去投靠朝廷,去投靠自己老领导的死对头,能会有好结果吗?
鹿宴弘等人犹豫了,恐惧和疑虑让人们停住了脚步,夜里,城外的营帐陷入了一片漆黑,鹿宴弘和王建等人走到了营地外面的野地之上,看着漫天的星辰,担忧着自己那如同谜团般的命运。
“不能再去成(都)了,开国公的兄弟已经被贬斥,咱们再去那岂不是自寻死路?”鹿宴弘沉声说道,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忠武八都的首军,不管是冲阵杀敌还是议事论策,鹿宴弘都表现出一派大哥的风范,王建、韩建等人对其也颇为敬重。
“那你说该怎么办,咱们这帮人平黄巢,定克乱,流了那么多血,可不能被田令孜给阴了,咱们听你的!”生死关头,人们表现的格外团结。
“那你们听我的,明天……”众人围聚起来,鹿宴弘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不可听闻。
第二天清晨,牛从一早便派出军司马出城,为忠武八都这些人送行,按照惯例,临道军队过境,属地的官员应该有所迎送,特别是这种平叛立功的军队,自己也不想做的太绝,被人指摘。
这位军司马在城内缓缓策马行进着,他准备早些去营中犒劳这些军汉一番,然后赶紧将其送出了事,中午自己内子还准备了一桌酒席,说是岳丈大人要过来一叙,自己可不能耽搁了,否则晚上家里可就不宁了,一想到自己内子那凶悍的模样,他心里就不由地直打怵。
日头还没有升起,兴元城内还是一片静寂,只有几个走商的小贩抄着手站在城门一旁候立着。
军司马走到了城门前面,大声呼喝着让军士们打开城门,只见从旁侧角门处出来了几个人,一看清楚来人,便赶紧上前招呼。
“赶紧开门,本官今天还有很多事!”军司马倚在马背上,不耐烦地吩咐道。
那几个军卒们忙不迭地应答着,赶紧走到城门前,取匙开锁,然后推开横木方石,兴元城的大门便缓缓地打开了。
军司马催动马匹上前,后面的十几名护军跟随其后,众人缓缓出了城门,刚一跨出城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本章完)
第221章 离京()
军司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城门口密密麻麻地站着全副披挂整齐的军队,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意识不到问题的话,那其可真就是个傻子了,但是已经晚了。
一蓬箭雨挟风扑面而来,顿时将城门口的众人们尽数射倒在地,鹿宴弘等人紧接着抽出佩剑跟着冲进了城内,“杀!”忠武八都的将士们顺势攻入了没有丝毫防备的兴元府内。
牛从还在府内悠闲地踱着步,他在想着上次田令孜大人吩咐下来寻鸟的事情,这些日子其已经下令道内各州县供上伶俐的鸟禽,然后准备精心选择一只最是可人的鸟儿,届时孝敬上去。
牛从正想着想着,突然府外一阵喧哗大乱,“节帅,不好了!城外军队作乱了!”府内护军统领惊呼着奔跑过来。
“糟了!”牛从拍着大腿呼道,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料到,这帮流军竟然敢作乱,可偏偏自己却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郭英元呢?”慌乱中牛从想起了兴元城守将郭英元,城内有乱军作乱,兴元万余守军难道就没有任何反应吗?
“郭将军带领众军前去平叛,却在中道上被乱军将领一刀斩落马下,城内守军抵挡不住,已经溃散了。”护军将领颤声禀报道。
一听说郭英元都被人杀了,牛从再也不敢硬气了,他赶紧带领家人随着护军校尉们夺路而逃,在一片混乱中逃出了兴元城。
初晨的阳光照射在兴元府城内,一片狼藉的城内渐渐平静了下来,在血腥中杀出来的鹿宴弘等人踩着覆满血渍的大道进入了府衙之内,身后留下了一排杂乱的血脚印,鲜红刺目。
兴元府突变,整个山南西道顿时紧张了起来。
祸起肘掖,唐庭连夜讨论山南西道的这次兵变,长安新复,山南道可不能乱,要知道山南西道作为朝廷在西蜀最后一片屏障的同时也是最贴近朝廷心脏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如今各地蕃贡都是经山南西道入蜀,一旦山南道发生动荡,那么贡路将会断绝,朝廷就要被迫勒紧腰带过日子了。
鹿宴弘等人还不知道,自己这次作乱等于是勒住唐庭的喉咙然后和其谈价钱,唐帝这边想了想,没办法,只得认怂了,毕竟这些人也算是忠义之师,他们只是心怀猜忌不敢进来罢了,至少这些人不会反对自己的统治地位,唐帝自我安慰道。
鹿宴弘等人最终得到了朝廷的承认,成为了山南西道的实际控制者,唐帝任命鹿晏弘为山南西道节度使,王建等人皆领刺史。
唐帝摆平了山南西道的事情后,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长安城的修葺完成,自己也好能够早日还京。
长安一别数载,大明宫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夜深了,唐帝看着窗外的明月,想起了大明宫内的一些往事,唏嘘不已。
长安城收复了,一场大戏落下了帷幕,那些曾经前来助拳的各道兵马,如今也都陆陆续续回归本道,河中的王重荣也依次送走了前来助阵的王处存等人。
此刻,有两支军队正一南一北地行进着,北面军队的目的地是太原,南面军队的目的地是汴州,谁都不会知道这两支军队将会会在后面的日子里撞出多么暴烈的火花。
一场晚唐争霸大战即将拉开帷幕,龙争虎斗的好戏即将上演。
北面的军队黑衣劲服,黑压压的骑兵缓缓地行进着,李克用策马在军中前行,他感到异常兴奋,过了绛州,一踏入晋州的地界,他就感到了一阵激动,如今,整个河东都是我的了,从此自己真正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治辖之地了。
李克用骑在马上,看着身边这支绵绵不绝的大军,不由地会心一笑,太原城内的郑宰辅一接到自己即将回归的知会,提前几日已经匆匆离开了河东府。
听人说郑从谠离开河东时还痛哭了一场,说什么自此河东不复再为唐土之类的混话,什么不复为唐土,我李克用就是大唐皇族,自己从来就是以唐人自居,还不是那些迂腐的夫子们,整天拿自己这沙陀身世说事,李克用对此感到很无奈。
李克用拿鞭子轻轻碰了碰身下的马匹,马儿会意地向前快行了几步,
走到了队伍的前方。
沿着汾水,经霍邑,一过了阴地关便离太原不远了。
李克用打马向前而去,河东,我,李克用回来了。
正当实力雄厚的沙陀军首领李克用志得意满之时,南面的那支不起眼的军队就显得很寒酸,其的动静就不那么引人注意。
朱温领着自己不到千余的老弟兄们辞别了王重荣,南下去赴任宣武军节度使。
此刻的朱温也有了一个新名字,朱全忠,朱温觉得这个名字感到很压抑,表面看这是朝廷对自己定位“全忠”,是个莫大的肯定,但全忠这个名字何尝不是一种提醒,他像一个鲜红的大字,提醒着自己,朱温要忠于唐庭,千万不能再做出叛降他人的事情了。
这个名字让朱温感到了莫大的屈辱,虽然当着朝廷使者面儿朱温对唐帝的赐名表现得感激涕零,但关上门之后,朱温便对手下的人说道,“今后,谁也不能再提这个名字,谁提,本将就割碎了他!”
之前,宣武节度使康从病殁在任上,朝廷就一直没有指派留后,只是遥遥地令人传来了个旨意,告诉众人,领导已经选好了,将由一个叫朱全忠的黄巢军的降将会来赴任,宣武镇的人们在不爽、好奇、愤慨中焦急地等待着这个未曾谋面过的节度使。
比起李克用的河东节度使,朱温的这个宣武节度使如今就倒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非常难受。
黄巢刚刚逃离长安,其所经的路线正是在河南道内,而宣武军正位于河南道中央位置,必然会与其接触争斗,离开了长安,朱温踏入的是一个更大的战场。
一路东行,朱温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部下们,除了氏叔宗外,其他也都很年轻,“干吧!困难难不倒我们,本将一定会领着众位一起开创出一条灿烂的大道。”
风吹拂着,朱温浑身感到了一阵惬意,没有战事,潼关如今也恢复了开闭时刻,人们等待着潼关开启城门之时。
(本章完)
第222章 南方乱局()
七月流火,成都的暑气却没有像关中那样燥胜,自打收复了长安之后,唐帝开始着重关心起川蜀外面的世界,他突然惊奇的发现,这段时间,外面的世界真精彩。
变化最大的就是南方,南面的格局已经彻底被颠覆,一句话,那就是,乱,江陵乱、江西乱、岭南乱、浙西乱、整个南方的平和局面被彻底打破了,令人不解的是,整个黄巢之乱时期,自打黄巢进入了长安之后,整个南方应该是相对安全的,然而这个安全里面潜伏着巨大的危机,那就是没了秩序。
之前长安城的政令沿着蓝田关南下,到达各个藩镇,倘若有藩镇节度使胆敢异心,朝廷的政令一到,周遭的节度使就会蜂起而攻击,加之南方藩镇大多是忠于朝廷的门阀、贵戚任职,所以南方的藩镇一直处于忠顺柔和的地位,很少有和朝廷唱反调的。
然而黄巢攻陷长安之后,唐帝逃亡了易守难攻的蜀地,之所以易守就是因为山路崎岖险峻、栈道穿云入雾,这就产生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那就是朝廷与外界的交通联系极度不发达。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联系不上上级领导,周遭的伙计们谁都又不服气谁,互相不统属,一旦遇到个突变,根本没人去管这闲事,而黄巢经过后的南方,恰恰刚刚经历了一场粗糙的征兵扩张,良莠不齐的兵员使得南方的官场生态环境很恶劣。
骄兵悍将,加上柔弱的文职领导,南方的藩镇兵乱其实就像一堆干柴,随时就有可能被点燃。
很快,多米诺骨牌就开始上演了。
先是,王仙芝寇掠江西,高安人钟传聚蛮獠,依山为堡,众至万人。仙芝陷抚州而不能守,传入据之,诏即以为刺史。
荆南节度使段彦谟与监军朱敬玫相恶,敬玫别选壮士三千人,号忠勇军,自将之。彦谟谋杀敬玫;已亥,敬玫先帅众攻彦谟,杀之,以少尹李燧为留后。
秋,七月,已巳,以钟传为江西观察使,从高骈之请也。传既去抚州,南城人危全讽复据之,又遣其弟仔倡据信州。
镇海节度使周宝奏高骈承制以贼孙端为宣歙观察使。诏宝与宣歙观察使裴虔余发兵拒之。
十二月,和州刺史秦彦使其子将兵数千袭宣州,逐观察使窦而代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