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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将军!”李师悦勒住了马头,看了看前面山隘中聚集的那些黄巢军,黄巢如今已经如同丧家之犬,被武宁军追得无处可逃了,昔日纵横江淮、长歌中原的黄巢军,现下已经日薄西山,再无丝毫重起的希望了。
李师悦看着身边这位昔日黄巢军的大员,心里暗自唏嘘着,尚让带着朝廷军队追杀自己昔日的部众,其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呢?
此番自己带着尚让一起追击黄巢,这是武宁军时溥的意思,其中原因自己虽然不是很明了,但临行前时溥对自己的暗示自己却不敢忘记。
“尚让这个人,刚勇猛直,但是打仗却有些鲁莽,容易在军阵中折了,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希望将军一定要把他的尸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时溥看着李师悦,轻声地说着。
????李师悦一路上揣摩着这句话,看来节帅是不准备留这个尚让了啊,不然怎么会还没有出征就知道尚让会阵亡在军中呢,还明确要自己带回其的尸首,李师悦心中盘算着,人心难测啊,尚让虽说临阵投降,但说到底也并没有给武宁军带来太多的好处,王满渡大捷是大家的,武宁军只是其中胜利的一方,对于黄巢军的降军,武宁军除了收编一小批外,其他的老弱病残之人一概给赶出了徐泗地境,任其自生自灭了。
???“尚将军,你率领前锋,将对面的那群叛逆给剿了,咱们在这里给你观敌撩阵。”李师悦手持长矛,指着对面山隘里的黄巢军说道,“一路追击,黄巢军也差不多就这些人了,咱们踏平这些人后,黄巢插翅也难逃了。”
???尚让点了点头,“跟我来!”大喝一声,便领着骑军前锋纵身冲出了战阵,五百骑军向着黄巢军方向纵蹄奔去。
????“杀!”人们大声地呼喝着。
????“嗖嗖嗖嗖!”一顿稀稀拉拉的乱箭在战马奔至最近处射出,一路逃亡,费传古等人带领的军士们已经没有多少弓矢了,一些兵士们自己削尖了木制的弓箭,来充当弓矢,杀伤力自然小了很多。
????“砰!”尚让侧着马一下子蹿进了黄巢军阵内,数百的骑兵跟着蹿进去,猛烈的冲击一下子将前面的军士们冲散开来,人们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血立即在这片大地上绽开了。
????“尚让!”混乱之中,费传古还是认出来那个当先冲进来的骑将,“逆贼!”
???费传古大声地呵斥道,操起手中的精铁长矛挑开了前面挡路的军士,照着尚让的坐骑就是一矛。
“嘶!”
????尚让坐骑的后臀突然被刺中,疼得一下子跳起来老高!尚让左右扯拉缰绳,还是没有控制住暴烈的战马,一下子被颠簸甩了下去。
????“将军!”尚让身边的亲军护卫一下子围住了他,虽然尚让是外来调进的将军,但将领战死,在武宁军中亲军护卫们也都是要连诛的。
????一时间烟尘滚滚,尚让率领的武宁军和费传古等人混战在了一起,喊杀声在山隘里回荡着,吼叫,痛呼,鲜血飞溅、血肉横飞,两军开始了最残酷的搏杀和消耗。
????“将军,是不是可以进攻了!”李师悦旁边的副将轻声地提醒着,前军和黄巢军陷入了胶着混战之中,敌军应接不暇,这个时候如果大军再趁势挥军进攻的时候,必然可以重创敌军。
??“不急,”李师悦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战场,人们在翻滚的烟尘中拼杀着,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出击的时机了,但如果自己出兵攻击的话,那时溥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可就泡汤了,自己回去,带着个生龙活虎的尚让,到时候怎么跟时溥交代呢。
??“再等等吧,还不急。”李师悦坐在马上正了正身子轻声说道。“尚让是不是真的投靠咱们,还需要他来立功来向节帅表现啊,咱们可不能抢了尚将军的军功,这次就让其好好表现一下吧。”李师悦对着身边几个副将说道,众人听着李师悦怪异的语调,也只好纷纷点头称是。
????“咱们的任务是抓住黄巢,眼前的这些人等会儿结束完战斗之后,如有俘虏或存活,一概就地处决,不留余孽。”李师悦看着正在厮杀的战场,冷冷地说道,这些黄巢军逆军自己一路追来都是没有留任何活口,每次看到尚让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师悦都感到一丝残酷的快感。
(本章完)
第283章 尚让之死()
“将军小心!”最后一名亲卫护军满身血地倒在了尚让的身后,这时候尚让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没剩下多少唐军了,虽然黄巢军仅有不到千余人,但这最后的黄巢军却是支精锐军队,能活到现在的自然都是一群彪悍的人们,他们用血肉阻击着尚让的骑兵,并借着坡地的优势,用长枪铁矛肆意地击杀着这支来犯的前锋军。
为什么大军没有继续跟进?尚让看着不远处,好整以暇的李师悦,李师悦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尚让的心里面突然一沉,感到了无限绝望,就像是一个快要被淹死了的人,本来伸手想要抓住对方救援的手,却被对方无情地推开了。
自己成为了一枚弃子,任凭自己与黄巢军厮杀,最终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更可怕的是,自己现在已然落败,而李师悦却没有丝毫救援的意思,那就是说,李师悦默许了自己被黄巢军杀死。
“为什么!?”尚让想不通,但战场之上的情况也容不得其多想了。
???“呼!”尚让用尽力气甩出了手中的那柄长刀,将正冲向自己的那名黄巢军将一下子钉死在面前。
“尚让!”浑身是血的费传古拖着残腿走向了尚让,他之前被尚让的亲军护卫们砍伤了大腿,鲜血顺着下衣流到了地面之上,沿着其拖行的轨迹划出了一道浓浓的血痕。
尚让的铠甲也已经破损,编绳早就被砍断,肩铠斜斜地挂在臂膀之上,他猛地扯断了编绳,将残铠扔到了地上,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刚才一个黄巢军军将重锤击到了自己的胸前,恐怕是已经将心肺震伤了,尚让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冷冷地看着费传古。
“费传古,你还没有死?”
“尚让,你巴不得我们都死了吧,可我们也在天天盼着你死呢?逆贼,今天你是跑不掉了。”费传古一面说着,一面打手势,让附近的黄巢军将尚让包围起来。
“你们这次跑不掉了,费传古,听我最后一劝,趁着唐军大军没有进攻,立即沿着林坡山涧逃亡去吧,他们的目标是黄巢,对于你们他们也不会去费力抓捕的。”尚让仿佛没看到越来越近的黄巢军,淡淡地对费传古说道。
“逃?”费传古突然咧开了嘴,满脸的血污显得很是狰狞。“往哪里逃呢?我们都被你害得无处可逃了!”
费传古大声地怒吼着。
尚让此刻突然很想救一下这几名黄巢军,自己已经成为了武宁军的弃子,同时又是黄巢军的叛逆,天地之间,竟然没有了自己立足之地,自己是死定了,但他想在自己死前救一救这几个人,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刻的顿悟,自己自始至终,其实都是黄巢军的人,黄巢军的将军、太尉、叛逆,始终没有脱离这个范围。
“快走吧。”尚让再次开口劝道。
“给我杀!”费传古根本没有理会尚让的异常,愤怒冲烧了了自己的脑袋。
此刻费传古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掉尚让,一定要杀掉尚让这个逆贼,为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对于费传古来说,尚让一直是自己的偶像,“巢军神将,白袍尚让”,这个名号当年是多么响亮啊,在闽南夜行八百里飞度险关入岭南,在广州率领众将官一日攻克岭南重镇广州,三千锐士乘着竹筏夜袭大破唐军五万驻军,一个个大胜将尚让的声望推至到了顶峰,纵使像费传古这样的黄巢心腹,也对尚让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费传古一度觉得,有了尚让,黄巢军就有了主心骨,有了尚让这位神将,黄巢军就能够战无不胜,无所畏惧,人们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尚让,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战神,费传古也是其中的一员。
到了后来,黄巢软禁了尚让,削夺了其很多权力,但依然不妨碍人们对尚让的尊重,纵使其后来打了多次败仗,大家也都将其归结为皇帝还是对这位战将心存芥蒂,没有放开手脚让其施展,费传古甚至专门写奏折为尚让求情,被黄巢大骂了一顿。
王满渡,这个改变整个黄巢军命运的战役,也改变了大家对尚让的看法,从最初的战神到叛逆,仅仅一炷香的功夫,当尚让带着唐军转身杀回黄巢军阵时候,无数的黄巢军崩溃了。
“给我杀掉这个叛逆!”费传古喘着粗气,他甩了甩头,不想再回想那些痛苦的过往了。
“费传古……”还没有来得及喊完,尚让的背后就突然一凉,一柄长刀从自己的背后插过,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刀尖一点点的滴落着。
“你们……”尚让疼的说不出话,“噗嗤”“噗嗤”又是几声入肉的声音,周遭的人们也加入了击杀尚让的队伍中,一刀一枪地攮着尚让,将他浑身上下扎满了窟窿。
“该死的逆贼!”费传古到了跟前,猛地提起自己手中的铁矛,用尽力气捅进了尚让的胸膛,“噗”尚让喷出的血吐了费传古一脸,“唉!”尚让长长叹了口气。
“也好,冥路漫漫,你们非要下来,我也不会寂寞了。”尚让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一歪,死去了。
“嗖嗖嗖!”一蓬箭雨从武宁军大军处射出,“为尚将军报仇!”李师悦看着尚让被一群黄巢军戕杀,紧接着催动战马向前冲去。
“嗤”几根长箭射入了费传古的身体,其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嘴里兀自兴奋地喊道“奸贼,你终于死了,终于死了!”声音也渐渐低沉,不可耳闻。
“给我全部杀干净,一个不留。”李师悦走到了尚让的尸首前面,低下头仔细地打量着,尚让趴在地上,血水顺着身上的口子还在往外渗着,早已死去多时了。
这下总可以跟节帅交代了吧,李师悦叹了口气,尚让也算是一个名将,最终却以这种情形死去了,让人不由地唏嘘感叹。
“来人啊,将尚将军好生包裹起来,尚将军名将一世,为咱们武宁军战死沙场也算是马革裹尸还了,派一百名骑军,将尚将军的遗体,护送还归徐州吧。”李师悦故作沉痛地感慨道。
“其他武宁军士就地掩埋了吧,随身的军牒登记造册,回还时统一报军镇,抚恤各个家庭。”李师悦轻声说道,“至于黄巢军逆嘛,就让他们曝露着吧,都是一帮叛逆,没什么可怜惜的。”
(本章完)
第284章 话别()
“将军,绕过前面的那个隘子,就是狼虎谷了。”引路的校尉指着前面的山隘大声地说道。
古木参天,人们趟着树下的枯枝积叶慢慢行进着,一不留神就惊走了盘曲在枯叶间的蛇虫,将人吓得大叫起来。
林言有些走不动了,日夜不歇地赶路,他领着几十名黄巢军,护佑着黄巢等一干人众向东面的山林谷地奔亡,这些人全部都是自己在控鹤司时的亲信卫士,每个人都对自己和黄巢都极其忠诚。
“言儿,今夜就在这里歇息下吧。”黄巢皱了皱眉,狼虎谷,这个名字凶性太足了,自己总觉得很不舒服。
先前的黄巢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与人斗与天斗,自己从来不服输,可现在,不行了,自打大齐国亡了之后,黄巢就开始多了很多顾忌,他总感觉自己的大齐国之所以没有持久,除了齐军自身的原因之外,还有一部分其他重要的原因。
自己后来想想,当初自己即位时选择金戈鼓音就是失误了,哪个皇帝会选择战争的角鼓来应对登基的喜悦呢?鼓声虽劲但声短,远没有正常的号角声乐绵长,太失误了。这段逃亡的日子里,黄巢经常将失败的原因向其他事物上推着,而且还能够最终说服自己的内心。
“扑扑棱棱!”几个枭鸟还巢,被树下的人众声惊起,边惊叫着边呼扇着翅膀逃离了此片林地。
????夜色如同拉起来的帷幕,一下子将整片森林顿时都笼罩在了其中,夜色之中,黄巢军部众们开始慢慢沉睡了,黄巢的妻子李氏坐在丈夫,安静地凝视着黄巢,这个改变自己一生的男人。
????自己十四岁嫁给黄巢,做起了盐贩子的女人,就开始了担惊受怕的日子,黄巢和那些弟兄们整天带着刀枪棒戟在厅堂内出入,杀气腾腾地跟在黄巢的身后,自己却整天呆在家里为他们担惊受怕,担心他们会不会这一趟又遇到了官军围剿,能不能逃脱,会不会船遇到险滩,难以脱险?在深深的担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