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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放榜的日子,李山甫和王康早早就等在贴榜处,一张上面带着烫金字的红纸贴了上去,从头名到末名,百余名字密密麻麻的排列着。
李山甫从头开始看着。
“状元,王彬元。”
“榜眼,李雪鱼。”
“探花,张柞鹏。”
李山甫感到了一阵失落,前三名竟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不能夺三甲,那么进士及第也没有多彩,但既然这样也没办法,李山甫在后面继续寻找着,十几个进士名额很快就读完了,李山甫感到了一丝晕眩,这里面竟然也没有自己的名字。
他又匆匆地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还是没有,再看一遍,还是没有,李山甫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还是一场噩梦,但是这个梦怎么这么长,怎么还不醒呢,他不由地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绝望充斥在心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后面的名字都是候补的贡生,是有资格但不一定有朝职实位的,但既然在皇榜之上,后续靠着各自本领活动、经营,也是可能和进士们一起入朝共事的。
李山甫迷茫地在这里面找着自己的名字,虽然这里面的名字对自己毫无意义,但毕竟聊胜于无,他正看着,突然身边的王康大声地喊道,“林峰兄,我中了。”
王康扯着李山甫的衣袖大声地说道,“哈哈,我中了,我就说我一定能中的。”
李山甫看着王康指着末处的几个名字,其中一个就是王康,王康的文章是什么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既然其就能榜上有名,自己应该也不会落榜,李山甫继续找着自己的名字。
“林峰兄你中了吗?”王康有些回过神后问道。
“正在找呢。”李山甫有些慌乱地答道。
“那我也来帮你看看找下。”王康也开始帮助李山甫找。
两人看了好久,直到李山甫最终扭过了头,才最终放弃了寻找,李山甫不得不接受那个极为残酷的现实,那就是自己真的落榜了。
李山甫感到了绝望和失落,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包围着自己,使得其感到了分外的恼火和羞辱。
李山甫顾不上听王康的安慰,他拨开了拥挤的人群,失魂落魄地跌跌撞撞奔回了客栈,匆匆地结账离开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走出了长安城门,李山甫扭头看了眼这座雄伟的城池,他暗自叹息道,“这个朝廷没得救了,烂吧,你早晚会烂透的,”李山甫恨恨地诅咒着。
“王铎,你这个大贪官,为国选士这种抡才大典之中你都敢舞弊,早晚必有报应。”李山甫将怨恨都集中到了自己认为的祸首王铎这位宰辅座师身上,在他看来,自己倘若不是被王铎阻碍了,怎么也不会得到落榜这么惨的下场。
李山甫离开了长安,没有再回岭南,他曾经临行时发过的誓言,让自己也无法面对同乡们的疑问和同情,对他来说没有中榜,是自己的巨大耻辱,自己再也对羞辱自己的朝廷报任何希望了。
“既然朝廷无望,那就换个地方吧,”李山甫暗自对自己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在唐代可不是这样,在唐帝国之内还有一个基本脱离朝廷独立化外的割据势力,河朔三镇,这些藩镇自从玄宗、肃宗之时就已经脱离自治,可以自行任命官吏,是士人失意的一个避难场所,倘若真有才学的话,在藩镇是很容易得到认可的,毕竟这里更少门阀,多的更多是,如何在朝廷压力之下,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
李山甫沿着黄河东下,一路上饱览了中原的风土人情,他最终在魏博上岸,也最终选择了魏博,这个河朔三镇内最大、最强的节镇,这个充满了野性、军事化极强的军镇,成为了一个谋士。
李山甫最终一步步爬到了首席谋士的位置上,这里面的艰辛和惊险无法向外人道来,只有李山甫一个人知道,当年的年轻书生如今蜕变成了满腹阴谋和阳谋的谋士。
“王铎,你还记得咸通十二年时你看过一个叫李山甫的士子文章吗?”李山甫揪起了王铎的衣衫领子大声问道,这是多年来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自己本可以不出现,但一想到之前的羞辱,他最终按耐不住,也跟着来到了高鸡泊。
“没有。”王铎摇了摇头,都过去那么多年,自己哪里记得着了。
“你不承认也无法抵赖,你这个贪官,坏了士子们的前程和希望,今天我就要替他们报仇。”李山甫大声说道。
(本章完)
第352章 血腥的滩涂()
李山甫举起了刀,“唰”刀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闪亮漂亮的弧线,一下子劈开了王铎的脖颈,一股血猛地从其腔内喷出,王铎花白的头颅顿时滚落在血泊之中。
“呀,他们杀了老大人!”身后被俘的幕僚及家丁们看着眼前惊人的突变,纷纷惊呼道。
李山甫看着这群惊慌失措的人们,冷冷地对身后的张虎说道,“除了女眷,全部杀掉,不留一个活口。”说罢,其转身上马,带着几名亲军上马调拨马头而去,自己冒险而来就是为了亲手杀掉王铎,以除了这么多年堵塞在心中的那口恶气,如今心愿已了,自己再停留在此处,会有大麻烦。
李山甫离开了,张虎等人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群哆哆嗦嗦的人们,“全部杀掉。”张虎低哑着声音,发出了这一条血腥的命令。
惨呼,惊叫,芦苇荡内一片惊悸,人们企图挣扎着逃出,但最终却纷纷倒毙在敌人的刀锋之下,血液在空气中迸飞,红色的血雾弥漫在这片芦苇丛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最终平息下来。
张虎立在芦苇荡外,看着周遭一片狼藉的场面,耳边响起兵卒们用矛戟补刀验生死的声音,“噗嗤,噗嗤。”刺入血肉的声音煞是令人腻烦。
“把那些女眷们连夜押回相州去,押到城外的黑松山庄里面,注意不要走漏风声。”张虎大声地命令道,身后的芦苇滩上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了,鲜血顺着低凹的滩涂一直流入了河水之中,染红了大片的苇子滩,夕阳落下,残阳如血铺设在水面之上,和着这大片大片红色的水面,甚是可怖。
魏博军卒们慢慢地撤退了,夜色中的高鸡泊在寒风中渐渐地变得寂静无声,风顺着芦苇丛到处钻,一直精疲力尽为止,过了许久,芦苇丛中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哗啦”声,一道瘦小的人影从水中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乍着胆子跑到了滩涂之上。
四下看不清楚,但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轮廓却依稀可见,血腥味浓浓地笼罩在这片滩涂上,将不远处的野兽也渐渐吸引过来,低吼的野兽声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更加可怖,那人摸撞着方向,朝着王铎倒下的位置摸索过去。
“节帅,”那人低声地哭泣着,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传来,这个唯一幸存者正是王铎的宠妾菱红,当大船第一次遇到袭击时,菱红正在船舷处与众夫人一起赏景,一阵箭雨飞来,打在了船身之上,众人急匆匆地避难入船,慌乱之际,没有人注意到船身倾侧之际,菱红被甩出了船外,好在一条缆绳将其挂住了身子,等船体最终靠岸之后,菱红刚一挣脱绳索跳入了芦苇丛中,便看到了岸上激烈厮杀的一幕,官军被那群如狼似虎的魏博军逼杀在芦苇荡上,王铎及其幕僚等人也都被一一残杀在此地,苍天后土都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张虎等人以为已经将王铎的人都屠杀干净了,没有人会知晓高鸡泊这一件事情,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芦苇丛中的小菱红看的一清二楚,她将嘴唇死死地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血顺着嘴唇流下,和着混染血液的河水一起汇集着血腥。
“相公,”小菱红摸索着王铎无首的尸身,她摸着这具冰冷的尸体,感受着整个滩涂上充斥着无声的绝望,她从王铎的怀里搜出了赴任的官印文书,然后又从散乱着的随行行李中找出了一两件男人的衣衫更换了,她再次走到了王铎的身前,拉扯了些附近倒在地上的芦苇,将其堆盖在了王铎的尸身之上,然后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你们放心吧,这个血债我一定替你们讨回来,我要把这场屠戮揭发出来,让朝廷知道魏博的狠毒。”小菱红跪着向天发誓道,寒风裹挟着血腥味吹拂着芦苇滩涂,岸边,一个孱弱的身体面对着四周黑压压的死尸,锥心泣血发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句句字字回荡在这空荡的滩涂之上。
小菱红哭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起身拨开芦苇丛,沿着高鸡泊的东北方向,摸着黑一脚高一脚低地离开了。
“呜!”,又过了好久,一群群的土狼从旁边的芦苇丛中纷纷钻了出来,夜色之中,一双双淡绿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着,鼻子中嗅到的那抹血腥就在眼前,这些狼不由地咧开了口,露出了锋利的狼牙,涎水顺着鲜红的舌头滴落在土地之上。
又过了几日,一群结伴而行的商贾大船路过了高鸡泊,人们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当大家掩着口鼻靠近这个区域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呆了,滩涂之上躺着大量残缺不全的尸体,数以百计的土狼对着靠近的船队发出了凄厉的嘶吼,仿佛警示着人们不要靠近自己的领地,不要抢夺自己的美食。
当地郡县第一时间得到信报,大量的捕快、兵士们赶到了现场,面对着如此残酷的场景,一些老仵作也忍不住呕吐起来,郡州的刺史看着这么多的尸体,头皮都发麻起来,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拦路抢劫,也不会是匪徒们的火并,数以千计的士兵、僚属死在滩涂之上,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尸体,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是那一身紫袍让州刺史感到了深深的震撼,这可是朝廷一品大员的装束啊,联想到最近路过境内的人物,他第一反映就是,王铎所部出事了。
“告急!王铎所部遇害,无一幸存。”州刺史连夜起草书信,告急的信件天一亮就立即通过驿马快速向着魏博治所魏州传去。
魏州很快收到了这封告急书信,信件由军府一层层向上传递着,等到达乐彦祯的手中之时,已经是晌午了。
乐彦祯拿着这封告急书信,惊得眼睛瞪得老大,自己万万也没有料到,沧景节度使,朝廷一品大员,平剿黄巢的功勋宰辅王铎竟然会在自己的境内遇害,要知道王铎可不是单枪匹马上任去的,随其而行的还有一千余众军士,所有人等全部在高鸡泊遇害,这可不是普通的匪徒帮派可以做到的,这里面必然有军队的参与,在自己的辖下之中,竟然发生了一场歼灭千人战的战役,作为节度使的自己竟然还毫无知晓,这让乐彦祯很是上火。
(本章完)
第353章 查元凶()
“查,给我查出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做这件事情。”乐彦祯怒气冲冲地吩咐着,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发文给秦立,让他协助彻查,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的边防军眼皮子底下,我就不信他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节帅,”军府中的兵司主事起身有些惶恐地说道,“兵司一早刚刚接到驻防在沧景一线的边防军方面的讣告,秦立大将军因病医治无效,殁了,还未来得及向您禀告。”那位兵司主事颤巍巍地回禀道。
“什么?”乐彦祯感到头都大了,怎么回事,秦立这个时候怎么又殁了。
“他得了什么病?”乐彦祯盯着兵司主事说道。
“入冬时秦立给我信里面还提及自己率部猎鹿,届时将献给本镇鹿胆,怎么会突然就病殁了呢?”乐彦祯被接二连三的消息震惊地无法言喻表达,乐彦祯皱着眉头问道,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这里面透着股邪啊。
“信上写的时夜里偶感风寒缠绵未愈,致使医治无效病殁了。”兵司主事颤声说道。
“这也太扯了吧。”乐彦祯一听说秦立是偶感风寒所致亡的,顿时大怒,“那秦立还没有老到得个寒凉病就就不活了的地步,这件事有蹊跷,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乐彦祯起身,焦躁地来回走了好几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先是王铎所部在自己的境内被戕害,紧接着自己的亲信大将又被报病亡,这太不寻常了。
乐从训就坐在下首,他看着父亲这么强烈的反应,内心有些不安,他不由地用手搓了搓衣角,撇了眼在一旁的李山甫。
李山甫自然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可以说是其一手导演的这场惨剧,但此刻他也竭力表现出一副极为震惊的模样。
“主公,王铎被害此事牵连不小,此刻沧景之军若是知晓,必然会压境问罪,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