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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倒在地,然后几个兔起鹘跃,纵身一下子跳出了闾翠楼的院墙。
“大人!”军校们一下子围了上去,余大龙轻轻地摆了摆手,他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但这一脚也把自己给踢醒了,那就是他隐约已经知道了刚才见面之人是谁了,只是还需要佐证一番。
夜色朦胧,余大龙在军府等待着派出去的人,牢里和王一方面都没有发现什么,只要被派往坊街打听的人,听到了一丝异样。
那天早晨,很早的时候,坊巷里面,卖炊饼的吴老头摊位一下子来了十几个人,一起吃炊饼,那老吴头看着这些人这么早吃炊饼也感到奇怪,但既然照顾自己的小本生意,他也没太在意,只是感觉奇怪,在其上端炊饼的时候,他的眼角扫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腰间悬挂了一支军籍牌子,上面模糊地写着——右骁雄军士。
余大龙听了,微微一笑,脑海里的线索层层叠叠地都指向了一个线索,那就是右骁雄军府,而这个军府的统领正是姚归礼。
(本章完)
第384章 仙道()
余大龙揉了揉刚才被踢中的胸口,依然隐隐作痛,幸好自己平时有穿软甲的习惯,否则这一脚还真有可能骨断筋折,之前余大龙一直有种模糊的感觉,那名出手的人自己认识,但却一直说不上来。
直到刚刚属下人报来右骁雄军涉案,余大龙才觉得先前的那双眼睛一下子清晰起来,是他呀,也难怪,整个扬州军府之中能在自己包围之下还能杀人打伤自己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温继超。”余大龙嘴里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他招了招手,两旁的校尉立即靠近。
“你们去打探一下,这几日,右骁雄军内是否有人离营,都是些什么人?”
余大龙停顿了下,若有所思地说道。
“遵令。”旁边的校尉低头应命而去,屋内,黑暗之中,余大龙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
扬州军府,后院的精舍之内,一身羽氅的高骈此刻正盯着看屋外虬曲的老树上面刚刚发出了一枝嫩芽,“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笙歌嘹亮随风去,知尽关山第几重。”高骈低声吟哦着,一缕缕檀香顺着博山炉子浅浅地喷出,缭绕在整个屋子之内。
????“仙师,吕仙师求见,”门外侍候的童子轻轻地叩门禀报道,这几日高骈都将自己禁在室内,说是有金甲神人要降临,摒见外人。
????“铛!”一声清脆的罄声响起,许久,里面传出了高骈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是。”童子轻声应道,缓缓退了下去。
不多时,吕用之一身道袍缓步走了过来,这两日休整后,吕用之的精神好了很多,明天是对余大龙要求的最后日期,余大龙也跟自己报了几次线索,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右骁雄军,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
“这个该死的姚归礼,竟然敢打我的主意,本官不找你的麻烦你就应该庆幸了,既然自己嫌活得长,那就让本官好好送你一程吧。”吕用之边走边想着,很快就到了劲射门口,他整理了整理衣冠,然后迈步踏进了这座屋舍之内。
“吕仙师,这几日犯厄呐。”高骈端坐在榻上,看着吕用之微微一笑说道。
????“行于红尘之中,难免自堕,世人自堕自有轮回之苦,然仙家却又三七之厄,都是限数,难以避免啊。”吕用之一句话,漂亮地将自己去闾翠楼和遇刺之事搪塞了过去,这几句说辞也是费了好几天才想好,着实难为了吕用之,既要承认事实,又不能堕了仙师的身份。
高骈没有反驳吕用之,他点了点头,问道:“找到那些人了吗?”
????“还未有,正在查。”吕用之没想瞒高骈了,承认道。
????“大道如斯,立功劳者往往被人妒嫉,你为淮南军府所做的事情,我自是知道的,很多事情也并不是你的意思,但却必须要你来传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在这里修道,静修如斯,总不能再回到红尘之内吧。”高骈淡淡地说道。
“嗯,”吕用之感到了一丝无奈,自己好像是风光无限,但其实还是握在高骈的手中,自己当初排挤梁缵、刘睿等人,看起来是自己为了揽权而进行排斥,其实这里面确实也有高骈暗示和授意的意思,对于一些高骈自己保护的军将如毕师铎、姚归礼等人,不管自己怎么说,高骈都是装聋作哑,逼急时还会旁敲侧击自己一顿。
“不行,自己不能再提姚归礼与此事有关了。”吕用之突然感到,自己的安危与否其实对于高骈来说没那么重要,重要的其实是淮南这局棋,高骈就像是一个隐匿在幕后的棋手,指挥着自己在台前一颗颗的落子,而这些棋子看起来是自己在枰上纵横捭阖,殊不知自己也是一个可悲的小角色。
???“张仙师何时能回来啊?”高骈的问话将吕用之从沉思中一下子拉了回来。
???“张仙师入天阙而去,参加了天宫之宴,王母赐之琼浆,张守一饮之醉醺,非一甲子不可醒也。”吕用之将时间一下子说了一甲子,高骈如今已经五旬,再过一甲子,实在是难以想象。
???果然高骈一听说还要等一甲子才能醒来,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他问道:“什么琼浆竟然会罪一甲子呢?”
???吕用之早已胸有成竹,他微微一笑,端正身子说道:“高仙师有所不知,这天上的时间可与咱们尘世之中大不相同,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而王母所赐的酒采自东海深处的万年寒冰,昆仑山上千年灵芝,佐以龙肝凤髓,就是仙人,饮上一杯也要沉醉半晌,更何况此番张守一回归仙班,王母高兴赐酒一盅,您是知道的,张仙师嗜酒如命,这一盅酒下去,想要醒来,恐怕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吕用之一面胡诹着,一面看着高骈的神态,看到高骈也没什么表情,就放松了下来。
“唉,真是遗憾呐,这不就再也见不到张仙师了吗?”高骈听了吕用之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在鬼神之道上,高骈还是比较笃信的。
“高仙师也不必泄气,只要道途不断精进,迟早有白日飞升之日,届时一甲子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罢了,与张仙师会聚在天阙之上,岂不更是美事?”吕用之劝道。
“嗯,也是,诸葛仙师再过几日就要来此地盘桓几日了,届时可要好好向其讨教辟谷之术,我在这里修了数月,却始终不能窥如微道。”高骈轻声说道,手指轻轻地弹了弹。
???“当年张良随赤松子师辟谷,最终羽化得道,如今高仙师骨根清奇,必然事半功倍,想来还是缘分未到罢了,此番诸葛从蓬莱而来,应该可以带回一些稀罕宝贝,届时必然可以助高仙师一臂之力。”吕用之笑着说道。
???“但愿如此吧。”高骈点了点头,他突然转头盯着吕用之问道,“红尘之事难以割舍,但也不得不问,听说秦宗权要来了?”高骈的声调与刚才的谈话立时不同了,这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严肃。
吕用之有些抓狂,刚才还如同两个神仙一般谈仙论道,突然话锋一转,变成了剖析时事,吕用之顿时感到有些难以适应,他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个迹象,申、光、寿、濠、庐州等地都有传报,北面的齐军似有异动。”
(本章完)
第385章 调军()
“哦。”高骈轻轻地应了声,这些日子修道恬闲的时光让高骈感到了十分的惬意,对于外在的危险,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地去想如何去消除,甚至如何去征服对方,如今,他就想保住自己这块淮南之地,在湖南、江西之地的势力失控了之后,淮南就成了高骈最后的本钱,他不能输,也不敢输。
???“让毕师铎的左厢军加强扬州城的戒备,高邮的秦彦也要开始征兵起来,高邮如今的兵力还不够,它可是扬州的门户,不可掉以轻心。”
高骈闭上了眼睛,轻声吩咐道,对于调兵遣将,自己对之还是熟烂于心的。
“有军报,庐州乱民吴三宝聚众五千,自称是天降大将军,如今在慎县一带侵扰村舍,虽然还不成气候,但如今情况之下总是心腹大患。”吕用之对高骈说着,自己突然感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突然产生了,正好借着这个乱民之事,借刀杀人。
“庐州,泸州现在的刺使不是杨行密吗?这点事他都摆不平?”高骈撇了撇嘴说道。
“杨行密新任刺使,州郡上下还未拢稳,力有不逮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吕用之为杨行密开脱着,杨行密这个刺使也是央了吕用之的门路,最终才获得了高骈的首肯的,高骈之前的打算是让梁赞率兵征讨这个敢于袭杀刺使的小小军使,但经不住吕用之百般劝说,加上杨行密亲自赴扬州城内请见,让高骈最终免去了其罪责,最后授予其庐州刺使一职。
杨行密是自己的人,此事过后,杨行密对为自己仗义直言的吕用之非常感激,而吕用之也有意拉拢招纳杨行密,因此吕用之后来与杨行密之间关系就非常密切,两人的书信也经常直接传递,互通消息,吕用之将之倚仗为外援。
“那该如何呢?”高骈不解地问。
“左右骁雄军已经在扬州军内歇养数年,经久不上战场,恐怕都忘记了血的滋味了,如今亲军压境,早晚都要拿出来见人,不如让左右骁雄军先去历练历练也好。”吕用之边说边紧张地看着高骈,“可千万不要反对呀。”吕用之在心里想着。
“俞公楚、姚归礼,这两个老家伙也该活泛活泛筋骨了,猛犬吃饱了也得溜溜嘛,你去军府起草下令吧,军府的军令自会有人下达。”高骈点了点头说道。
吕用之松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自己没有调兵的权力,虽然在军府飞扬跋扈,但最重要的调兵权力却在高骈手中,自己就算想翻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在精舍里谈了半晌俗务,真是煞风景啊。”高骈感慨地说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秦宗权这个妖孽,竟然会猖獗如斯,当初真是没有想到啊!”
“淮南有您坐镇护佑,必然万无一失。”吕用之谄媚道。
“事事皆有机运,都难说,但你我仙师同运,想来这淮南军府也不会有丧乱之厄吧?”高骈笑呵呵地将话题又扯回了仙道之上。
未时,吕用之离开了精舍,他快步地走着,心里兴奋地难以抑制,“俞公楚、姚归礼,你们的死期到了,去庐州吧,那里就是你们的死地。”吕用之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高骈走出了精舍,看着吕用之快速离开的身影,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眸子变得暗淡了下来。
军府土牢内,一阵阵皮鞭声传来,随之而响起的是皮肉噼啪之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
几个光着上身十分精壮的狱吏,正拿着皮鞭使劲地抽打着吊绑在牢内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身上的血顺着身体缓缓向下淌着,在脚边挂着一道道条状血丝,像是在脚边挂着几根红带。
“哗啦!”一大瓢水猛地泼向了这两个人,“哎呀。”两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人被这凉水刺激的醒了过来,一阵巨疼再次袭了上来,让两人不由地呻吟了起来。
“醒醒,”狱吏走上去,用手猛地抓住两人的发髻,让其脸冲上,“想想吧,是要继续吃鞭子,还是招了?”狱吏大声地呵斥着。
“我们没做,你要我们招什么呢?”其中一个人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如同蚊讷。
“呜!啪!”一道蘸着水的皮鞭呼啸着披头打了过去,一下子将那人的脑袋打出了一个血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那人直接晕了过去。
“你说,是不是你们参与的刺杀军司马之事,何人指使?是不是姚归礼?”狱中的一名文官模样的人显然是见惯了这个场景,非常淡然地问道。
这两个人是余大龙从南面官道截下来的右骁雄军士,这两人参与了刺杀行动,但被姚归礼安排着回乡修养,结果在半道之上被余大龙劫了下来,两人受了伤在身,根本无法抵抗,被双双俘虏关进了军府土牢之内。
这几日,余大龙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撬开这俩人的嘴巴,但是始终没有成功,这两个人已经被打成了血葫芦却依然没有招认刺杀一事。
余大龙也不由地佩服姚归礼的治军之法了,培养出温继超那样的超变态的军将,还有这样死忠的军士,这个姚归礼,不简单啊。
“招了吗?”余大龙看着那名审讯官走了出来,那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其中一个用刑过了,死了。”
“另一个呢?”余大龙可不想让自己辛苦抓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