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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陶雅听了感到被噎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来,柴在用带牙军也还说的过去,但连城防军都要拉走大半,这怎么行,都去了,那慎县不就成了空城了吗?“你这不是说笑吧,区区不到两千的乱民,用得着那么多军府军士吗?”
“大人让我做的是不放一人,军法有云十则围之,我这还不到十呢?”柴在用笑道。
陶雅看着柴在用一脸惫懒的样子,笑骂道,“就只有牙军,多一个也没有了,乱民不能跑一个,跑一个就不再用你了。”
“遵令。”柴在用收起了笑脸,神情严肃的答应下来,瞬间恢复到了战将的戒备之态。
(本章完)
第388章 乱民()
慎县北郊的柳子林,这片方圆十数里的林子里面,密植着大片的歪脖子柳树,歪柳树树身不高,枝丫不似垂柳般柔顺,枝枝梧梧的,杂乱无章。
王小喜此刻正和一帮子人们猫在一个大林窝子里,一千多人聚在别处生火做饭后,便立即匆匆转移到了这里。
这几日的游荡让王小喜等人感到有些沮丧,其刚开始起事时候也是出于一时脑热。
那些前来家中催赋税的吏卒言辞苛刻,加之随同一起前来的里正对王小喜也有成见,便跟着这些吏卒们一起趁火打劫,恼火不已的王小喜就召集了几个穷兄弟,操起种田的家伙在路上伏击了回城的这些人。
一通打杀过后,血流满地,里正和吏卒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但他们中间有一个彪悍的吏卒却打伤了几个农民们,强行突出了包围,这可顿时把王小喜等人逼上了一条绝路,要知道自己这几人只不过想出口恶气,把这帮子催赋税的恶人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除掉了,没想到期间跑了一个,这一下子将自己这些人陷入了一个死地之中。
“王大哥,那慎县里面可是有驻军呐,这人跑回去领着军队回来的话,咱们可就完了。”旁边的兄弟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
王小喜硬着头皮说道,“如今天灾频频,民不聊生,受祸害的不止我们这些人,前任刺使不恤民情,新任刺使也没有采取休养生息的策略,这么重的赋税下,谁不想求条活路,大不了,反了吧!”王小喜握紧了拳头大声地说道。
回到村里面,王小喜等人就赶紧笼络民众,对外宣布官军准备洗劫周遭村庄,都是乡里乡亲的,一传十,十传百,周遭一些亲友、活不下去的民众便纷纷加入了王小喜的队伍,这些人跟着王小喜洗劫了一些乡绅大户,大伙顺势劫掠了一些粮草和兵器,一时间倒扩充到了两三千人。
实力膨胀的王小喜便不甘心仅于劫掠乡绅的层面上,他决定将目光放的更长远,更远大些,他率领着这些乌合之众尝试着去攻击慎县城池。
慎县城池里面驻扎着柴在用的军队,柴在用用残酷的现实告诉了王小喜,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双方的交战结果可以用碾压来形容,王小喜身中了一箭,带着残余的千余人众逃离了城池之地,过上了到处游荡的匪寇日子。
“唉!”王小喜旁边的邱君叹息了一声,这几日他们领着大队人马到处躲藏,生怕被柴在用部队发现,千余人每日吃饭都是个大问题,一石粮食也不够吃几日,之前还能游荡到乡村之间劫掠富户,但如今各个村堡都闭门加固防御,附近的民户们也都逃亡一空,这让王小喜等人的部队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王小喜自称天降大将军,可如今这个样子,也没人再把那个空名头当一回事儿了,邱君叹息着对着王小喜说道,“小喜咱们的队伍都快要散了,这几日每天各个队长都会向我汇报,每日都有逃亡的人,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邱君不无担忧地说道。
之前大家也都是为了口饭吃才铤而走险跟着王小喜的,而如今跟着王小喜也吃不饱,那谁还会傻傻地跟着王小喜去送命呢?
“从慎县县城逃出来的兄弟们当时还有一千五百多人,这才几日呐,就已经不足千人了,唉!”王小喜也很无奈,这几日,自己的队伍里的人们,或潜伏在草丛之中或半夜冒死翻越山岗,人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逃亡着,刚开始王小喜还曾想用铁血的纪律约束一下这支队伍,但当其命令处斩几位逃亡的士卒之时,来自乡里乡亲的阻力就让其压的喘不过气。
王小喜不是一个适合造反的人,他的性格里面除了冲动外,更多的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性格让其在一些事情处理上面无法坚持到底,而最终导致的是底线的全面崩溃,别人逃得我为什么逃不得呢,人们开始相继逃亡,每日逃亡的人三三两两,扶老携幼地结伴而行,这让王小喜很愤怒也很无奈,剩下的这些人今后该怎么办呢?王小喜坐在老树底下,久久不愿言语,他思考了许久,站起了身子。
“王国梁,你叫上刘双、符越他们来我这里,”王小喜大声地吩咐道。
身材壮硕的王国梁之前是一个庄户好把式,后来天灾频频,使得家中地里颗粒无收,被催赋税逼得紧,王国梁便一怒之下也跟着王小喜一起造反了,因为其身材健硕,舞得动八十斤的大刀,被大家称为“大刀王将”。
不多时,王国梁领着刘双、符越等人来了,这几个人就是王小喜部队的核心了,此刻大家的命运已经到了必须要抉择的时候了,何去何从,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了。
“北面的秦宗权建立了一个大齐国,听说非常强盛,整个河南道一半都已经落入了其的手中,其如今已经称帝登基,四方的好汉都投向新蔡,咱们不如也向北去,反正齐国如今势大,早晚也得打过来,咱们不如投了秦宗权,混个一官半职,总好过自己在这里单枪匹马地和官军打斗。”几个人讨论着,刘双提议去投奔秦宗权,毕竟大家都是造反唐庭,也算是同道中人,自己这些人去投奔秦宗权也不会被排斥。
“秦宗权估计看不上咱们,如今他那里征伐激烈,咱们投奔他去,恐怕立即就被派往前线沙场,几个月下来,恐怕在场的诸位都不会再在了。”
王小喜担忧地说道。
“前几日王大哥让我派人去和慎县城府接触,派去接触的人也带回信儿了,陶将军同意宽恕我等,但要我们立即解散部队,王大哥和我们几个人入府请降,这件事有点不太靠谱,倘若咱们散了军队,这帮子朝廷官军将咱们全部抓起来砍头,那可如何是好呢?”符越担忧地说道。
“嗤,”旁边的王国梁笑道,“就咱们这点人,官军真来进剿,咱们能抵挡的住?”
“好了,现在要商议该如何去办,可不是灭自家威风的,自己人一个个都对咱们自己这么看不起,别人还怎么看得起咱们。”王小喜嗔怒道。
(本章完)
第389章 剿灭乱民()
正当王小喜等人商议未来的命运之时,慎县城内已经替他们决定好了这些人的命运,一支六千人的牙军队伍连夜整装出了城池,直接奔扑向了城北郊外的柳子林。
夜色深浓,柴在用策着战马轻驰在土埂之上,周遭都是庐州的牙军,黑甲军,这些人都是庐州军府内的精锐之士,此番六千余众牙军齐出,为的自然不是区区的千余乱民,他们要剿灭乱民之后,顺便给扬州府的骁雄军布置一个局,一个置左右骁雄军必死之局。
夜风顺着柳林吹来,王小喜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再也睡不着了,便起身裹了裹衣服,走向了外面。
今晚自己的营地设在了柳林子里的一块高地之上,这里视野开阔些,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塘小湖,军队里面的汲水最需要的就是水源,王小喜等人在这片水源处已盘桓了三五天了。
王小喜走到了营地外,营地边缘的守卫十几个十几岁的小兵,此刻其扶着枪戟,困意无法遏制地涌了上来,他站立着扯起了呼噜声。
王小喜走到了旁边低矮的坑地附近,撩起了衣摆,然后就开始尿了起来,他一面畅意着,一面暗自骂着,这个小家伙,还让其看护营盘,倘若真的有官军前来进剿,这岗哨人们都扶着枪戟睡着了,里面的人还不都得束手就擒不可?
王小喜尿完收拾妥当,刚准备爬上坡去狠狠骂那个小兵一顿,结果意外突然就在眼前发生了。
一根羽箭破空而至,一下子便穿透了那个哨岗小兵的脖颈,血腥味顿时弥漫在了附近的近的空中,那个小兵痛苦地捂着脖子却丝毫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挣扎着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王小喜看着眼前突变的一幕,一下子像被人猛地推进了一个冰窟之中似的,他猛地抓紧了地面处的草茎,准备大声地向营地之内的人们示警,纵使打不过,那也比束手就擒强得多,他准备抬头,突然十几个黑影从不远的草丛中钻了出来,走向了这边。
王小喜的脖子像是被一双大手猛地掐住了,让其准备发声的嗓子一下子哑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俯下身子,自己倘若发出声响,恐怕立时就会被杀死在当场,这一点,王小喜一点都不怀疑。
“快,将前面这片林子团团围住,不得放过任何一个人。”柴在用指挥着这些军士们在黑夜中快速地穿插包围着,将乱民们的营地包围的水泄不通。
王小喜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人里面有官军的奸细,否则自己的营地每日都在不停地迷惑对方,官军怎么可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这里,王小喜看着大批的官军向着营地悄然包围过去,他痛苦地咬紧了牙齿,心中暗自说了声“对不起了,各安天命吧,兄弟们。”然后便扭头向着坡下爬去,他知道,今晚他们这里的这些兄弟们恐怕都要交代到这里了。
林中的营地里,人们正在歇息,大家饿着肚子,只能靠昏睡来抵御饥饿给人们带来的困扰。
夜色深深,人们在树下、草窝里沉睡着,直到大片的趟草的“沙沙”声临近,一些人才猛然地觉察到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
白亮的长刃在月色之下闪着寒冷的银光,黑家军身上的黑甲隐没在夜色之中,这些手持着长刃的黑甲军此刻就像是一柄柄漂浮在空中的刀刃,一柄柄悬浮着,向着营地内的人们头上砍去。
“唰!”刀在空中划了一道弯曲的线,一下子劈开了一位刚挣扎着爬起身的乱民头颅,血顿时喷了出来,溅出了老远的距离。
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呀!”营地里一下子炸开了锅,人们爬起来就向外跑,在夜色之中,王小喜这个首领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生死未卜,遭遇突袭的乱民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逃跑。
混乱的人们如同一个个无头的苍蝇,乱跑乱撞,正好钻进了柴在用等人的埋伏包围之中,柴在用令周遭的军士们纷纷起身,用刀戟来剿灭这些乱民们。
“唉,为了这些乱民们,动用了这么多的军力,太不值得,大材小用了。”柴在用旁边的军校看着眼前如同屠杀的一幕说道。
“咱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们,之后你们就明白了,后面还有一场恶战呢。”柴在用冷冷地说道。
夜凉如水,柳林子里面,厮杀、叫喊、痛呼、惨叫、怒骂,一夜不息,一直到了晨曦刺破黑暗之后,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近千余乱民在一夜之间被官军剿灭,人们的血流淌在地面上,被泥土吸收汇集,不远处的湖水中也泛着一层诡异的暗红色。
大量的尸首横七竖八地杂乱叠在一起,官军正用枪戟一个个地对着地上尸体的喉咙补杀,来确定是否有假死漏网之鱼。
“把这些乱民身上的衣服拔下来,在湖西面挖个大坑,都埋了吧。”柴在用沉声说道,他的脸色铁青,心里很烦躁,一夜下来,按照上面的军令乱民都被剿灭,可偏偏逃走了匪首王小喜,这个逃跑了的匪首使得此番剿灭的行动,大大打了折扣。
“你们各自将这乱民的衣服穿上,这几日就扮做乱民,假装在此游荡躲避,估计着再过两天,扬州军府那边就有人来了。”柴在用对着黑甲军的校尉低声说道。
“遵令!”部下的兵卒们齐声应下,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傍晚,在湖水的西侧,一个大的土坑内堆满了被屠戮的乱民尸体,人们一层层被叠放积压着,庐州军开始扬土埋葬这些人们,第二天天明的时候,湖边多了一个不高的小土丘,而站在这个土丘上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乱民”们,他们正看着不远处,东面那个方向。
“扬州的左右骁雄军,这几日算了算,也快要到了吧。”柴在用看着东面的林地,不由地喃喃说道。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林中郁结了许久的血腥味,一阵马蹄声突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