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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的年轻人看着攻城的一方,有些犹豫不决,他盯着黄巢的方向看了好久,最终使劲跺了跺脚,下定了决心,其手一挥,大批的军众立即随之走下缓坡,黑压压的人众从缓坡上倾泄下来,顿时将攻防交战的双方都惊动了。
黄巢看着缓缓而来的军众,半眯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这个旗帜他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王仙芝所部的旗帜,此刻这群溃亡的军士们来到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投奔自己的?黄巢想到这里,有些莫名的兴奋。
领队的年轻人看着黄巢,有些羞赧和惭愧,还夹杂着些悲哀和委屈,但他最后还是坚定地说道,“黄将军,尚让率部投奔您了。”
黄巢看着尚让,这个曾经让其厌恶的年轻人,此时虽然身率万余大军,却是一副令人怜悯的样子,不管以前如何,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纵使不是朋友,但他们之前也绝不是敌人。
黄巢伸出了手臂将尚让抱了抱,“好兄弟,好兄弟,你来了!”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黄巢毫无疑虑地接受了尚让的归附,并让其作了二把手,这个年轻人打仗倒和其哥哥很像似,勇毅非常,在后面的岁月里,在无尽的战火淬炼之下,尚让成为了黄巢最锋利的战刀。
面对着城下会师的热烈场面,最压抑的莫过于亳州城内的守军,本来抵抗的就挺勉强,敌方这时又增援了一批生力军,这下怎么搞?在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亳州的守军选择了连夜撤退突围,留给了黄巢一座不设防的城池。
亳州,这座临近淮南的宣武重镇,敞开了城门迎入了黄巢大军。
王仙芝的死,使黄巢更加看清了朝廷的残忍,王仙芝一心求降却最终被无情斩杀,也彻底断绝了黄巢对朝廷的幻想。
此刻黄巢决定,与其卑躬屈膝地将生命交由他人审判,还不如拼搏一把,由自己来好好把握,我命由我,不由他人不由天。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乾符五年二月,众人推黄巢为王,号冲天大将军,改元王霸,署官属,黄巢真正地开始直面朝廷,是的我不怕你,而且我要打倒你。
此时此刻朱温也必然身在其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希望,这个希望是黄巢所给大家说的那样,涤清天下,让所有人都有田有饭吃,而自己这些人也必将会随着黄王的统一寰宇,而最终享受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黄巢随后在中原地区大肆攻掠,很快将之搅了个底朝天,朝廷不得已再次伸出了橄榄枝,别闹了,给你官当。
黄巢与王仙芝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如今已经不想当朝廷给的那个小官了,他要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黄巢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那就是狡诈,你朝廷要诏安,我就说好好好,趁你忙着筹备诏安,我再下你几城。
一会儿攻宣武汴、宋,一会儿又突击东都洛阳,四处的警报飞入长安城,将大明宫内的政事堂搅得乱七八糟。
调兵!被惹毛了的朝廷开始从四方调兵保卫东都,南面的曾元裕你也别继续追了,赶紧回来保卫东都吧。
当大家都聚集在洛阳附近准备打个围歼战的时候,黄巢不见了,他去哪里了?
曾元裕既然从南边撤出来了,那黄巢就去那里吧,不得不说,朝廷哪里弱,黄巢就去哪里,其游击战术在当时确实是相当的高。
江南,轻薄的水汽氤氲,四季仿佛放缓了脚步,这个常年战火绝迹的地区,即将迎来战火的洗礼,平静安宁即将被铁蹄刀锋所代替,静谧的江南已经隐隐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本章完)
第106章 李国昌的选择()
大明宫内,御案之上摆放着一份奏折,唐帝盯着奏折,皱眉沉默了许久,前些日子黄巢领军渡江南下,连陷虔、吉、饶、信等州的告急军报都没让唐帝如此忧郁过,而此刻殿内气氛也是相当凝重,田令孜、众位宰相在一旁束手而立,沉默不语,奏折里提及的事情实在是有点棘手。
这是卢简方呈来的奏折,他如今已经到了大同军镇,却进不去云州城。
原因很简单,李克用拒不接受卢简方入主云州的旨意,卢大人,您一边歇着吧,这个节度使必须我来当。
煌煌天威竟然遭遇挑战藐视,一股子按耐不住地怒火从唐帝的胸臆直冲脑门,这个李克用也太放肆了!
灭了他,天子一怒,河山流血漂橹,但理智告诉唐帝现在还不是和李克用翻脸的时候,毕竟李国昌的态度摆在那里,而且李克用手下大多将领也都还是听这个沙陀大酋长调遣的。
最重要的是南方诸镇如今有糜烂失控的趋势,黄巢跳过了朝廷重兵囤积的洛阳地区,一下子挺进到了江南、江西,一挥拳,顿时就把这些地方打了个稀巴烂。
东南乃粮仓之地,帝国生死攸关所系,朝廷一直仰仗东南供给,如今东南危在旦夕,唐帝哪有心情再开一个战局,同时应对2。0战线,唐帝和宰辅们也自认确实太费劲了。
忍了吧,唐帝压抑地咽下了这口恶气,李克用,朕早晚要找你算这笔账。
既然不准备翻脸,人家又梗在那里不走,非要当节度使,而朝廷也绝不可能公开纵容这种作乱就能上位的叛乱,怎么办?
这几位宰辅和田令孜等人嘀嘀咕咕商议了好久,最终得出了一个大家觉得应该万无一失的方案,而且这个方案一旦实施,李克用可就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可能了,想想李克用接到旨意的窘迫尴尬,这群人就忍不住沾沾自喜地笑了起来。
这个方案具体是这样操作的,李克用你不是不让卢简方进云州当节度使嘛,那我们就换个人,谁?李国昌,让你老爹去当节度使,小子,你总不能还拒绝你老爹赴任吧!
然后派卢简方去接替李国昌的振武节度使的空缺,这样一来,就可以摆平所有的事情了。
朝臣们自己感觉想出了个十分天才的主意,既打压了李克用,又让其有苦说不出来,这样朝廷也不用大动干戈前去征讨叛乱了,不费一兵一卒,叛乱便烟消云散。
皇帝、枢密使、宰辅大臣们都觉得很满意,然而有一个人却很上火,那就是李国昌,他一定想大声喊道:你们这帮人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我不去,我不去大同!李国昌这可不是第一次拒绝去大同了,上一次朝廷忙没时间顾得上这事,这次不行了,你必须得去,而且还非去不行!
李国昌感到太憋屈,我都表明了立场态度,你还要赶我走,大同能和振武比吗?这是明摆着贬职啊!老大,你们也太坑了吧。
振武军镇,李国昌在此经营多年,各方面利益盘根错节,实在是难以割舍。
在服从还是抗令的抉择上,考虑再三的李国昌最终选择了再次抗令,反正上次最后也不了了之,皇帝也没把自己怎么样,他决定继续抗令。
而且为了稳妥期间,他决定和大同方面保持密切联系,毕竟血浓于水,既然跟朝廷翻脸了,那儿子可不能再得罪了,他迅速派人与李克用联系,同时派兵出击,打通振武通往大同地区的道路。
夹杂在这两个地方的遮虏军、岢岚军这些军镇可就倒了血霉,还没反应过来,很快就被振武、大同联军给击破、攻陷了。
岚州城外,满面风霜的卢简方立在不远处的高坡上,岢岚军、遮虏军失陷的消息已经传来,大批的逃亡溃败军卒们南撤涌向了岚州城。
朔风吹乱了卢简方凌乱的白发,一路颠簸北行至云州城外,被野蛮拒绝驱赶出城,滞留在外十数日后,又被朝廷调派到振武任职。一路风餐露宿,颠簸辛劳,再加上夙夜忧叹北面的局势,年迈的卢大人身子骨再也撑不住了。
他看着乱糟糟退下来的溃军,长叹了声,如果搁在年轻的时候,自己定会驰马重整军伍,踏平叛乱者的城池营地,但现在自己已经不行了,体衰齿摇,也只能看着这纷乱的局势日趋恶化而无可奈何。
风一阵紧似一阵,卢简方咳嗽了一会儿,直起身准备启程,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就突然俯身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卢简方瘫倒在草地上面,倒在了这片其曾经驰马奔腾的土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隆隆的地动声响起,惊恐的人们向北望去,黑压压的沙陀骑兵正策马而来,军队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令人不禁胆寒。
沙陀军又来了。
“警”岚州城内的烽火楼立时点燃起警戒的烟火,狼烟滚滚而起,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蟒,腾空而起。
沙陀军叛乱了。
(本章完)
第107章 河东乱()
本来以为是一手好牌,打出来竟然输了个底朝天。
朝廷是怎么也没料到李国昌这个“大忠臣”竟然会抗命翻脸,这下子振武和大同两个军镇联合叛乱,可把朝廷给急坏了,河东之地重要非常,可不能有半点损失。
比起黄巢的造反,代北的叛乱更加让朝廷揪心,大同南下过了雁门关就是北都晋阳,而振武的军队南下的话,兵锋便可威胁到京畿长安城,黄巢造反让朝廷面临断粮的危险,而沙陀的叛乱则使朝廷面临覆亡的危机,保命要紧,为了应付北方叛乱,一路南下追击黄巢的曾元裕部也被调回了江北。
荆南节度使高骈被派往东南担任镇海节度使,朝廷要集中力量对付沙陀叛乱,高骈,东南这边就交给你了,朝廷将战线收缩聚拢,只在东南、中原地区设置了重兵保卫粮仓和漕运。
这一时期朝廷对黄巢采取的是防御态势,也间接纵容了黄巢对南部诸镇的攻击,打得过就拿下,打不过就走,黄巢率部在浙西浙东纵横的很惬意,直到其遇到了赴任东南的高大将军。
北方,河东道,此时的河东节度使是窦浣,这位的另一个身份是驸马爷,他娶的是唐穆宗的女儿延安公主,按辈分的话还是唐帝的表姑父,当然一般不是皇亲国戚等靠的住的人,朝廷也不会让其镇守河东。
这位窦大人一得到沙陀军叛乱的消息,便立即行动起来,他一面令都押衙康传圭为代州刺史,领着一千多土团兵众火速驰援北面的代州,一面将城内的民夫们召集起来,到晋阳城外挖壕沟,这是准备打持久战的节奏,可是没想到,壕沟还没挖完,就出大事了。
刚派出去的土团掉过头又回来了,堵在城北面闹事呢,怎么了?
要钱呗!老大,还没发钱呢
!
土团,也就是类似于预备役民兵的性质,平时农忙耕作,闲时操练,可以免除一些劳役,但平时没什么工资福利,战时待遇应该也是很一般,毕竟是临时工嘛,配套政策跟不上去。
土团兵士们打仗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赚钱,这有点半雇佣兵的性质,可是这次去代州,官府却没有给钱,原因也很简单,官府也没钱啊。
没钱还要人去打仗,不行,愤怒的土团兵士们开始闹事讨薪水。
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啊!愤怒的土团军士们砍翻了前来劝解的马步都虞候邓虔,堵在了晋阳府门口不依,窦浣确实性格太软弱,面对部属们闹事,他选择了息事宁人的做法。
那就是依了所请,人人有赏,每人钱三百,布一端,这才安抚住了激昂的群情。
可府库里没钱,钱怎么搞呢?总不能打白条吧,那就借吧,作为节度使把信誉当作抵押,窦浣借了晋阳城内富商大贾们五万缗才凑够了这个缺口,至于其借的是不是高利贷,那就无从知晓了。
这主帅太怂了,朝廷都觉得丢人,太平时期派个安分的文臣皇亲也还可以,现在河东道纷扰混乱,大战在即,窦浣你就回来歇歇吧。
很快,昭义节度使曹翔被改任为河东节度使,这位是天平军节度使曹全晸的儿子,曹氏一门为朝廷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第一位因公殉职的就是这位曹翔。
曹翔的脾气比较暴烈,在路上也听说了窦浣被逼借钱的事情,那是相当气愤,还有没有政治觉悟了?没钱不干活还杀朝廷官员,曹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其到任就把那几个杀邓虔的土团兵士们叫了回来,咔嚓咔嚓,全部处斩。
不久,义武军的援军前来河东,按照惯例,当地政府应该慰问慰问,意思一下,当这些人又张口要钱的时候,曹翔的做法也是简单粗暴,领头要钱的那几个将领,拖出来一个,当众砍了,你不是给我河东来干活的,你是替朝廷卖命的,问我要什么钱?
简单粗暴,血腥暴力的斩杀让所有的桀骜不逊都变得噤若寒蝉。
慈不掌兵,文臣们对于叛乱一般会采取容忍的态度,但武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