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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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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行不通。那笔钱要是能赔出来,大酒缸还是趁早解散了算了。”

    方才那名抽斧的年轻人急道:“要是不还钱,人你们就别想领走。”

    赵冠侯看看辛大庆“这就是你带来的伙计?看着不怎么样么。当头领的没说话,下面人就敢插嘴,这要是不教教规矩,将来你可怎么往外混啊。”

    辛大庆见他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是对自己有些嘲笑的味道在里面,脸上很有些挂不住,回手给了那后生个嘴巴。“铁强,你要是觉得自己能,那我就不管了,这事你来。要是还认我这个大爷,就给我老实待着别说话。这么桌子菜,还堵不住你们的嘴么?”

    这名叫铁强的后生,虽然年轻冲动,但还不至于蠢到和辛大庆对着干。这是全村好不容易找出来个,懂得跟混混沟通的人,如果他真的甩手不管,这个事就没办法收场了。总归是农人胆小,真要是把官兵引来,整个村子都要保不住了。见他作,就吓的不敢说话,乖乖低头吃菜。

    这时候,就体现出赵冠侯方才让姜凤芝等人先吃的英明,因为现在都低头吃菜,这两人根本就比不过那十几个饥肠辘辘的年轻农夫。只能看着他们风卷残云似的消灭东西,出阵阵声响,想要下筷子,都不知道从哪动手。

    辛大庆点着了烟袋,边抽着烟边看着赵冠侯“赵朋友,这事,你是怎么个看法,我也想听听。难不成我们这么把人送出来,以后接着受气?事情能这么个了法?”

    “倒也不是这么个了法,代价,肯定是要付出些。”赵冠侯依旧不紧不慢,倒了杯酒慢慢喝着“可是,我先要跟你们说句,我结拜兄长曹仲昆,卖布的曹三,在新军里做帮带,他前几天来看我的时候,跟我说过个消息。袁道台在小站练兵,虽然操练的很勤,可是部队毕竟没经过实战。所以想着要找支土匪来打打,给手下的弟兄们练手。”

    他说到这里,下面的话就不再说,只看着辛大庆。这些农人并不知道曹仲昆这个帮带实际上比哨官混的还惨,对他们而言,帮带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员。

    毕竟村里几个当兵的,都只是做最普通的步兵,距离帮带差了天地。这样的大官,在军营里定是能说上话的,真若说带着新军把辛各庄当匪剿,这全村老少的性命,就都要搭进去了。

    金国自立国之时,军功注重破城拔寨,于级所求不高。自渡江灭宋统南北之后,战斗任务多为国内敉平叛乱,消灭土匪之类的治安战斗。

    对于这种战斗,破敌拔寨之类的叙功方法太不实用,是以于数百年前,军功铨叙就改为斩记功模式。部队论功升转及战后赏赐,多赖级多寡,若是级与上报不符,还会被言馆弹劾。

    后来金兵军制糜烂,军队为得级,也往往不择手段。每遇战事,杀良冒功,诬良为盗事曾出不穷。

    昔日洪****兴,曾以两万大军北伐,谋克女真统领于大名府截击太平军“报斩贼五十级,而妇孺之三十有五”,这还是有良心的将领。

    另有部长毛犯浙江,金将以猛安汉军迎战,小胜,即令县令报功,县令问:“无级何以报?”将答:“易耳!”不会,进千级,其竟有庠士十余。乃至于官军持械追杀平民,口称“借脑袋献功”者也屡见不鲜。

    新军只知装备精良,请西人为教官,据说是等能战的部队,想来杀人冒功的本事也是第流,真若是起狠来,个辛各庄又怎么架的住人家打。赵冠侯这时又抛出第二枚炸弹

    “我听说,辛各庄还有几杆火枪?有人说过,若是大酒缸的混混敢来抢人,就把他们打成筛子。这火枪,可不是百姓该有的物件,我看要是认真查查的话,问题怕是有不少呢。”

    金人自洪杨之乱后,对于民间持有火器很是忌讳,大搞严防死守,禁令也日渐严格。当然,越是严禁的东西,民间就越多,古今都是理。加上津门附近地面也不太平,偶尔会闹些土匪强盗,辛各庄备几条火枪防备,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但是这种事,如果被人抓住做章,在新军里再有门路的话情况可就大为不妙。

    赵冠侯将杯酒再次都喝了下去“跟你交个底,这次我们准备了二百块大洋,就买李哨官手下那哨兵,让他到辛各庄去走走,杀杀人头。新娘子个大姑娘,被你们关了这么多天,现在你们就算想放人,人家王掌柜也不想要了。他豁出去倾家荡产,就为了出这口气,我们也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辛老,趁着现在,赶紧多吃几口菜吧。等过几天想吃,怕是也吃不上了。”

第十八章 借艇割禾(三)() 
原本赵冠侯搜集了些辛各庄的消息,也想过些如何与他们谈判的手段,这种事于他而言,只能算做小儿科。≥ ≤<﹤。≤﹤﹤Z≤≦。≦

    上世,与帮会大佬或是商业精英又或者是其他杀手都进行过谈判,基本每次都能确保自己方的利益,守住自己的底线。对付些村民,简直就是牛刀杀鸡。包括经济制裁,或是武力威胁在内,他有足够的方法,逼对方低头。

    李秀山的出现,让他找到了条更为便捷的路,那支力量虽然不属于自己,但是这个情况,村民并不掌握。只要自己操作的合适,就足以吓的这些村民拱手投降。

    辛大庆的脸色变了几变,那些后生也没人再吃的下去东西,都放下筷子,静静的看着辛大庆。这时候就算让他们拿刀砍人,他们也不敢了。说到底,他们都是些朴实的村民,不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即使金国这些年国势日衰,官府在他们眼,依旧是不可战胜的强大存在。

    人说此时金国格局为“官怕洋人,洋人怕老百姓,老百姓怕官。”间条真假存疑,头尾,却是总结的无比正确。

    百姓畏惧官府,正如金国朝廷上下畏惧泰西夷人样,差不多都是谈之色变。加上金国国运不昌,于外屡屡受挫,于自己百姓头上,也就越严苛起来。辙有小错,便施重惩,县衙门外站笼里那些死尸,就是最好的证据。

    二百块大洋买来的部队,未必真的会把辛各庄连根拔起,可即便是随意走上走,扫上扫,也足以让这个小村子家家戴孝外加十年都缓不起元气。这帮人虽然是村里选出胆大好斗之徒,可想到新军的威风和他们背后背的快枪,现在都有点后悔,劫新娘这事,太莽撞了。

    “王掌柜可以来看看,他那儿媳妇没人摸手指头,这么多天,人连衣服都没换,直跟我老伴住在起。他……他怎么能这样?”

    辛大庆虽然当过兵,但若真是精锐,也不会回来务农。事实上,他只是在毅军马玉仑部下做过几天火头军,胆量在村里算大,拿到大的环境里看,也不值提。

    反倒是曾经的军旅生涯,让他比那些年轻人更清楚金兵的可怕与贪婪,全村老少的人头,加起来差不多能值几千两银子。要是按毅军的行事风格,就算不为两百大洋,他们也会兴高采烈的过来杀人抢钱。新建6军甚至不需要哨,只要来棚,就能让辛各庄从此成为历史。

    他手的烟袋,无力的落在了桌上,自己却全没觉,自谈判开始以来,辛各庄就摆出混不论的态度,稍不如意就破口大骂或是摔东西闹事,再不然就威胁人质。总归是要把这些混混闹的服帖了才算了局,这还是第次,他们露出恐惧的神色。

    赵冠侯伸手抄起那对拐杖,撑着站起来,又看看辛大庆“屋里太闷,咱过道里聊几句,连透透风。”

    辛大庆茫然的拾起烟袋,跟着赵冠侯来到雅间外的走廊内,就也看见那二号雅间外站的四名士兵。赵冠侯朝四人做了个打招呼的动作,四名士兵虽然目不斜视,但是也朝他点头示意。在辛大庆看来,这更证明了,赵冠侯确实与他们认识,否则怎么彼此招呼?

    他却不知,这些士兵今天的任务就是替李家撑威风,每人再赚五角的零花钱,绝不敢惹是生非。何况今天是渔民与李家谈判的日子,渔民方面来的人里也邀请了几个混混,像赵冠侯这种人,他们就更没法得罪,否则破坏了和谈,这个责任就不好说。

    赵冠侯拄着拐,与辛大庆来到边的走廊里,回头问道:“要不要我带你进去,看看李哨官,大家见面?”

    “不……千万别了。我们庄稼人天生怕官,可是不敢和这么大的武官朝面,您有什么话,只管说吧。只要能给我们留条活路,我们辛各庄的老少,都是安善良民,不是土匪强盗,不干那绑票勒索的事。只是他们把我们挤兑的,实在没有活路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赵冠侯的表情很是温和,主动点着头“没错,你说的不差,确实你们是被挤兑的没办法,我对于他们的做法,也不怎么认同。这次我出头,也不是专门为了压谁,总归是要讲个道理。这事,咱们要想个解决的办法,让咱们几方面,都能交代的下去。”

    所谓谈判,自然就是各自讲各自的条件,然后互相妥协下,最后实现彼此的满意。赵冠侯在这间,最注意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利益。

    大酒缸的两成分红,他肯定是要拿的,但是这事如果解决的真正利落,马大鼻子事后不认帐,乃至连剩余几元尾数都不付的可能,他也要考虑进去。

    再者辛各庄虽然没请自己,可是他们不请自己,就是最大的错误,也得让他们知道,不单是大酒缸的混混能让他们出血,凡是混混,都有让人出血破财的能力。

    他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论起对辛各庄菜农的负担来,实际是比过去还要重几分的。但是这里面的名目,就从给混混上的贡,变成了交的保护费。这个费用里,既包含了给大酒缸的保护费,也包含了上供给新军的买命钱。

    过去整个大酒缸这片的人,都可以对菜农随意欺负,拿几根菜也是常事。可是今后,大酒缸的混混就对菜农有了保护义务,除了混混以外,其他人不享受欺压菜农之权力,如果还有人像过去样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将被视同侵犯了混混在菜农领域的权益,必将受到沉重打击。除此以外,这些农人们在市场里卖菜,如果再受到欺压,大酒缸的混混,也有为他们出头找场子的义务。

    至于给新军的那份,就更不必说,袁道台在小站练兵,就是保护津门父老平安,作为津门父老的员,享受着洋枪队的保护,这待遇都赶上朝廷大员了,略微出点小钱作为佣金难道不应该么?谁如果对这个有反对意见,就是反对袁道台,就是反对新建6军,凡是反对新建6军者皆有土匪嫌疑,理应先行枪毙再详细调查。

    个丧权辱国条约的签定,背后往往藏着很多不可告人之秘密,丧权辱村的条约,也不例外。

    辛各庄固然弱村无外交,可是这种条件答应,老少爷们每月要交的钱比过去还多,这实际是很难通过的。但是辛长庆最终被说服的重要原因,固然有新军快枪的压力,但更大的压力,则来自赵冠侯提出的收入分配方案。

    这些厘金将分成四部分,最大部分,自然是上缴新军曹帮带,请曹帮带多多说项,让新军不要到辛各庄剿匪。另三部分,则是由大酒缸、小鞋坊、辛大庆三家均分。同时,凡是辛大庆的子侄,都可以享受减免厘金的权力,算是对他的优待。

    辛大庆虽然号称是出来混事的,但收入其实也很有限,他这种人都是游手好闲之徒,对于伺候庄稼这种工作,没什么兴趣。村子里没有他抄手拿佣的空间,要想在城里靠混混吃饭,又没有这份硬骨头。平日里生活,过的其实也艰难的很,如果不是村子里刚好生这种事,根本没人会想到有他这么号。

    即使成功解决这件事,免去村里卖菜的那份过路费,他也不过是收获点谢意,外加点小礼物,太多的好处,是落不下的。相反,倒是这个条约签定后,他就可以从乡亲身上提取份固定收入,还能在村里买个好,于他而言,乃是件极好的买卖。于是,就在状元楼的走廊之,辛大庆脸正气的背叛了自己的村子,成了混混在辛各庄的卧底。

    等商量到后来,他干脆拉着赵冠侯“老弟,你们城里人就是脑子灵活,比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人强的多。待会回去,还麻烦你跟我演出戏,让我在村里,也有个交代。毕竟我将来还要在那住下去,总是要维持点面子的。这事不会让你白帮忙,你这腿是被棍子打断的吧,我倒是能帮你想想办法。”

    他在毅军里服役时,虽然只是个火头军,但总是认识些人。军吃的是刀枪饭,刀枪骨伤,都是寻常事,其有个军医就有个方子,膏药加上丸药,能让骨头生长的度加快。这方子他是不肯告诉人的,可是成药却有些,辛大庆靠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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