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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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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秀荣自屏风后转出,身上换了一套西装西裤,脚上时下洋人流行的尖头皮鞋,走路的姿势依旧很大气,轻轻的走到玉山面前,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我忘了告诉你,在阿尔比昂读书时,我自学过两年击剑和扶桑的空手道。孟思远如果动手,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猛的抬起脚来,朝着玉山身上脸上一阵猛踢,皮鞋的尖头,带起片片血肉。姜凤芝则手臂用力,喀嚓一声中,玉山的左臂也被折断。她又指着玉山两腿之间道:“朝那里来一脚,给他个痛快。”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是要谋反!来人啊,拿反贼!抓刺客!”

    玉山在一楼放了几个轿夫还有跟班,自有护卫之责,可是他连喊几声,都没有动静。等到邹秀容一连几脚踢的他发出阵阵惨呼之后,楼板响动,赵冠侯拥着杨翠玉走过来,皱着眉头道:“瞎喊什么?这是酒楼,不是肉市,你这藩司跟宰猪似的大叫,好看啊?幸亏我把你带的人都抓起来了,要不然让他们听见,你多丢人。”

    “你你凭什么抓我的人?”

    “就凭我是巡抚啊。”赵冠侯一笑,另一只手已经搭在姜凤芝肩膀上,将她也揽到怀里“我怀疑你的人涉嫌一宗葛明党的案子,怕他们行刺你,所以把他们抓起来。这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感谢我的。下回记住,多长几个心眼,未曾动心思之前,先扫听扫听,这人你惹不惹的起。”

    他又看向邹秀荣“嫂子,这回出气了么?”

    邹秀荣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打完人之后,果然心里好受多了。”

    “高兴了就好,我们先去吃饭,准备好的酒席别浪费。翠玉,叫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把这个家伙扔到马车里,随便拉去哪。他好歹是个藩司,不能躺在大街上,影响不大好。”

    玉山急道:“赵冠侯,这女人是葛明党,她男人也是葛明党。你身为朝廷命官,包庇葛明党,莫非是要谋反?”

    赵冠侯回过头来,冷笑着看着玉山“你说谁是葛明党是你的事,至于怎么对待他们,是我的事。不服气,就去告我。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比较担心,你是否写的了状纸。你不是在山东有朋友么,让你的朋友想想办法,看他们能不能抓我。走,咱们吃饭去。”

    几名得意楼的伙计已经走上来,七手八脚的抓起玉山下楼,茶晶眼镜摔的粉碎,翡翠扳指下落不明。玉山现在伤痛之余,心内更为恐惧,之前他的布置,都是从夺权的角度出发,吃准他不敢掀桌子。

    可是,赵冠侯如果真的和葛明党是一伙的,自己又该怎么办?或者说大金国,又该如何处置?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色厉内荏() 
京城,醇王府内,得到密报的承沣,一瞬间几乎瘫软在了坐位上。在之前的密议中,赵冠侯拥兵自重,久后必反的论调,是他们弟兄力主杀赵冠侯的主要原因。在议论时,对于赵冠侯造反的必然性,已经论证的很清楚,似乎下一刻,他就将起兵作乱,威胁京城。为国家计,为社稷计,都应该将之斩首,以免后患。可等到事情真的发生时,承沣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做好应付他造反的准备。

    朝廷派的藩司被他的妾室打成残废,虽然公开的理由是玉山调戏姜凤芝,姜氏愤而自卫,但是这种理由充满了矛盾与破绽,根本不能服众。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必然是赵冠侯授意,对玉山出手。

    朝廷大员,随意殴辱致残,这与造反已经没什么两样。第五镇虽然没有誓师出征,扯旗造反,但是承沣几兄弟都相信,这只是一个时机问题。之前所有的算计,布局,都是基于这个规则之内。一旦对方彻底不讲规则,脱离了既有体制之后,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量对犯规者施加处罚。

    山东为阿尔比昂与普鲁士两国势力范围,赵冠侯向来与洋人关系相处的好,阿尔比昂驻华公使朱尔典与他交情甚厚,普鲁士方面,更是派出大批军官在他部队里担任教习。据说,其手下还有一支千人规模的普鲁士洋枪队,如果其起兵叛乱,普鲁士人多半会采取支持态度。

    华比银行的简森夫人与赵冠侯的关系,在京城官场上层不是什么秘密,有这么个女人,就意味着他可以借来大笔洋债充实军饷,部队饷械两足,又有战斗力,想要对抗第五镇,又该拿出什么部队来?

    虽然朝廷在第五镇派有带兵官,但是玉山到任之后,也没能和对方建立联系,这些带兵军官的立场和权力,都不能让人放心。

    在北府的会开了两天,之前一直表现的雄心勃勃的承涛这时却只会反复的骂着玉山没用,色迷心窍,坏了大事。承沣很有些焦急的说道:“现在你骂奴才也没用,先想想怎么对付姓赵的才是。你们陆军部,能动用多少兵,把他给平了?”

    “难,实在是太难了。山东有一镇又一个混成协,还有警查、消防队、防营。虽然有咱们的旗城,可是那些兵是什么成色,咱们心里都有数,打起来根本连半天都顶不住。一旦造反,山东肯定是要丢的。而北洋六镇,第一镇要留守京城不能动,其他各镇同器连枝,根本就信不过他们。河南的第一混成协,我看也靠不住,不能指望他们进山东平叛。湖广的第八镇,是赵冠侯手下败将,顶不了什么用。铁宝臣一直请令,说他愿意带兵,到山东去平叛,可是兵从哪来?”

    “有兵也不能给他!铁宝臣带兵?他带兵之后,这个兵权还能收的回来么?”承沣哼了一声“老七,你得放明白一点,赵冠侯为什么能成气候?还不是他手上有兵?如果我们把兵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他至于闹到今天么?我算是看透了,兵权绝对不能给外人,要想平第五镇,就得咱们弟兄自己挂帅。”

    “挂帅?这京里那么多事,咱们哪走的开。张香涛的身体也不行了,也就是这段日子的事。他要是活着,还能让他在京里代管。他一没,五哥你不留下坐镇,还能带兵出征?”

    承沣思考一阵,却发现手下要么是无将可用,要么就是有将而不敢用。既要防范汉人将兵,侵夺旗人权柄,又要防范疏宗掌权不利亲宗,还要注意,不能让小恭王一系得利。几方盘算下来,除了自己兄弟外加一干幕僚外,竟是没几个人可用。

    他气的破口骂道:“平时一个个都夸自己夸到了天上去,事到临头,怎么全都不言语了。不是能么,不是打么,上啊!现在怎么连个带兵的大将,都选不出来了。”

    就在承涛受窘的当口,房门推开,福子端了个托盘进来,里面放的是用冰镇过的糖水。“王爷,您先喝口糖水,压压火,老七,你外头玩会,别在这招你哥生气。”

    虽然平素与嫂子极不相得,但此时承涛,却是从心里感激福子,没她救驾,自己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借着这台阶就逃了出去。等他出去,福子关上房门,才没好气的看着承沣“王爷,你也是气迷心了,张口讲打,闭口讲打,我要是老七反将你一句,说打,军饷呢?你拿什么话回他?到时候让人问住,还是自己吃亏。”

    承沣一愣“饷?太后那里不是有内帑,请两百万下来没问题啊,这是造反的大事,哪能不动钱。再说,承泽管度支部,他得给钱啊。”

    福子哼了一声“我的王爷,不是我说你,您好歹也到外头走走,扫听扫听风声再说话,要不让人笑话。太后那里的内帑,您可千万别指望了,先不说她胡乱赏人,用出去多少。单说她要修宫殿,内务府就开了多大的单子。您当这点内帑,就您自己惦记呢?谁不想吃这份产业,您和他们抢,动手太晚了。至于度支部那,我可就不说话了,一说话,你准说我挑唆你们宗室不和,我不落这个埋怨。”

    承沣知道,福子这话不是无的放失,忙拉着她的手,赔笑脸的告饶,福子才道:“谁让咱是夫妻,我就豁出去得罪承泽了。度支部的款子,他提走了一百万,用到松江去炒股票。你现在让他拿钱,等于是让他拿命,他不跟你急才怪。到时候跟你翻脸,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承沣用手一拍脑袋“承泽,这是要我的命啊!你单这个时候炒股票,我打仗没有军饷,拿什么打?”

    “有饷也不能打。北洋一共就六镇,解决一个镇,起码得用两个镇。打起来两败俱伤,咱们一半元气就没了。到时候鹬蚌相争,鱼翁得利,葛明党再闹事,可没人去剿办了。再说,唇亡齿寒,王爷您倒是想想,您今天杀了赵冠侯,其他各镇统制做何想法。若是各镇统制联手发难,咱们这江山,还保的住么?”

    承沣被说的一愣,“福晋,是有你这么一说,可是这眼看着要造反,难道说咱就这么看着?”

    “我的王爷,前半夜想想别人,后半夜想想自己。如果易地而处,有人要是调戏您的心头好,您能答应?玉山这个奴才,到了地方上胡作非为,才激起这场变故。现在是该逆事顺办的时候,可不是将错就错的时候。赵冠侯并未真的起兵,事情总有挽回。若是真听了那帮人讲打讲杀的话,您可就上了当了。到时候不管胜败,您这监国怕是都做不下去。何况一打仗,他们必要上本,请太后垂帘,总办军机。帘子好立,可不好撤,你可想明白了,到时候是谁占便宜谁吃亏。”

    承沣被这番话说的神色一变“福晋,你这话说的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可是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好办,一不动刀枪,二不动兵甲,您就到定府大街走一趟就成,让庆叔给写封信,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姑爷。说朝廷绝对没有动他巡抚位子的意思,第五镇是他的,巡抚也是他的,他必然不会叛乱。等到这风波过去,再慢慢想办法制他。总归你是君,他是臣,要办他还怕没机会?”

    承沣边听边点头,最后喜形于色“福晋,你可真是我的诸葛亮,我看府上这帮吃闲饭的幕僚,捆一起也比不上你。”

    福子一笑“去,留神让人听见,那成什么话了,还不赶紧着,给庆叔挑礼物去?”

    见承沣兴高采烈的样子,福子心里却是一阵冷笑:蠢材,就你这脑子还跟我冠侯大哥斗,两个你也不是他一个的对手。等到这一关过去,你再想动他,准让你吃个大亏。

    原本庆王因为承振之事,已是焦头烂额,只好依赵冠侯所说,准备上折请辞,闭门谢客。可是山东之乱一生,庆王府门外,就重又热闹起来。不少人都上门疏通关节,表示自己跟振大爷没有过节,上本弹劾,也是被人拉着没办法,千万不要记恨。

    庆王人老成精,心知这帮人担心山东兵进展神速,直接打到京城里清君侧。他是装傻惯了的,对众人的话只随便敷衍,一句真话也不肯说。直到承沣亲至,见面又是赔礼,又是道歉,仿佛之前与这个王叔作对的是另有其人,他也是含糊着做答。只说着儿大不由爷,儿女不孝之类的话,显然是不准备管事。

    承沣知道这是庆王拿桥,只好赔着小心道:“庆叔,在军机处只论公,不论族里辈份,这是小恭王的主意,一论辈分,他就没辈了。我是不赞成这事的,到哪,您都是我的叔。咱完颜家义字的还有谁啊,不就剩您了么?您说,遇到事,我们做小辈的不找您,还能找谁?”

    “不行了,老了,不中用了。咳咳”庆王装模做样的咳嗽几声“我连自己家的事都管不了,哪还敢管国事?老五,你就行行好,放我一条活路,让我当几天逍遥自在王就好。我年轻的时候啊,是个穷宗室,老了以后,又忙的脚打后脑勺。现在,正该是我享福的时候,你再让我出来,不是要我的命么?”

    “庆叔,话不能这么说。振兄在关外的事,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好。那帮都老爷什么德行,庆叔你最清楚,无事都能闹出事来,何况是现在。所以他们上本,您别往心里去,只要小侄还在当这个监国,就不会理会这些折子。我也跟您交个底,原本咱们答应九年立宪,可是现在,朝野上下,立宪呼声日高,九年,怕是等不了。过几天,小侄就准备废除军机处,正式成立内阁,您老人家,就是内阁总办大臣。地位相当于,外国的首相。”

    庆王摇摇头“首相?这我可不能做。你是监国,我若是当首相,不是乱了规矩了?这首相之事,万不能成。”

    “您这个大辈不来当首相,别人谁敢当,谁又配当?这个江山,是咱们完颜氏的,内阁,也得是完颜氏的。其他人,休想染指。小侄对天发誓,要是不让您做这首相,我天打雷劈!”

    他赌咒发誓的做了一番表述,庆王似乎也没了办法,摊开手道:“你们啊,这不是赶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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