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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冠侯一抱拳“那就要谢各各位捧场了。既然大家做了决定,我接下来,我就准备派将,我命令”
部队由于之前就做好了出征的准备,这个时候只是改变进攻方向,调动起来很容易。山东本地,以一个步兵标加一个宪兵营为留守部队,配合警查、消防队等武装力量维持地面。
杨福田带领一个步兵标进入安徽,配合倪继冲的部队,对于淮上军展开扫讨作战。这一个标的士兵,都为淮上子弟,与淮上军有乡谊,人地两熟,便于开展工作。乃至于招兵拉夫,都比外人容易。为了机动考虑,步兵每人配备柔然马一匹,作为骑马步兵用。
瑞恩斯坦带领本部洋兵及一个辎重营,一个宪兵营自烟台登船,乘坐阿尔比昂的兵船出海,向松江进发。其余部队,则由赵冠侯联系车皮,沿津浦线南下,直指浦口。
阿九也知道了陈冷荷被绑架的消息,哭的两眼通红,拉着赵冠侯的手哀求着“三小姐命好苦,老爷勿要休掉她她也是被人给害了。”
“越来越笨了,真难为你怎么想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休掉冷荷。”
“哦那就好。”阿九擦着眼睛“你要是休掉小姐,阿九就要被赶出去了,我勿要被赶走。现在我就放心了,还是老爷人最好了。”
她蹦跳着,仿佛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又说道:“对了老爷,姐夫刚才来过,说有很要紧的事找您,要您务必去找他一趟,但是不要惊动外人。”
她所说的姐夫,自然就是指夏满江,夏虽然对阿九没有非分之想,但是基于巧云的香火之情,对其很是照顾,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不错。赵冠侯听到夏师爷找自己,也不敢怠慢,径直前往。
等到落座之后,夏满江满脸惭愧“大帅,学生实在是有些无颜面见大帅。当初学生那两个不成材的小儿来投奔,我这个做父亲的,给他们安排不了出身。还是大帅的八行,把他们送到两江,张制军对他们很照应,任他们做戈什哈。这本是个很不错的前程,谁想到,那两个畜生,居然居然恩将仇报,投了葛明党。”
“他们投了葛明党,可有什么凭据?”
“有,他们给我写了信来。”夏满江毫不隐瞒,把两个儿子的书信递过去“这两个畜生,现在镇军里面做哨官,手上管着百来个人。说是什么葛明军势如破竹,此番必能成大事。要我认清形式,还要我设法说大帅起事。这些混帐话,我们不必多谈,只是大帅既然要到江宁去救人,这两个畜生,倒是用的上。”
夏满江一指书信“他们这一哨人,是原本两江总督的小队子,反正之后,未被改编,直接编入了镇军里。现在让他们守在太平门,如果大帅想要进城,这两个畜生,或可为大帅尽一份心力,也算是他们报答大帅的举荐之恩。再者,葛明党终究是反贼,如何能够长久,早晚这天下,还是要朝廷的。到时候,这两个混帐东西,连人头都保不住,我就只有这两个儿子,希望给他们找一条后路。若是他们能够开门内应,大帅看在学生的薄面上,保他们的性命,再给他们保个前程,学生也就放心了。”
“葛明军能否成事,这咱们先不提,我只是有点担心,两位公子,能听您的话?”
“大帅放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他们还能管的住,我说一句话,他们不敢不听。我的儿子虽然不忠,但还不至于不孝。再说他们在镇军里也不如意,信里写了,镇军对他们不放心,不让他们守要害地位,只守个城门。而且不发犒赏,远不如在张制军手下当小队子时过的如意。让我劝大帅起兵,就是为了给自己挣点功劳,还让我帮他们想办法,搞一笔银子。带兵官都要家里想办法搞银子,下面的弟兄,必然是苦的很。以大帅的威望,再加上我们给他银子,我想,说服他们归顺,也不会很难”
赵冠侯点头道谢,夏满江已经写好了书信,赵冠侯带在身上,告辞而出。等回到家里,寒芝已经准备好了酒席,预备着为他饯行。由于是去救陈冷荷,女眷里,除了孙美瑶,余者概不参与。
寒芝索性把所有的女眷都叫到了自己的房里,给赵冠侯送行,翠玉抱着添福,很有些不舍,悄悄说道:“你把人救回来,就把她安置在山东吧。什么松江太太,一家人哪有分几个地方的道理,就和我们一起住,彼此的看的到,也省得她再闹出什么来。”
“怎么,吃醋了?”
“没有只是有些感动。安徽那么好的地方,你为了她,说不要就不要了。今日可以为她,明天就可以为我们,至少我知道我的丈夫不会为了功名利禄,或是什么家国大义,就牺牲我们这些妻妾,我的心里确实很高兴。可是我也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陪着我,陪着儿子两相权衡,我只能希望你把她带回来,带到山东,至少她在山东,你就不会走远。”
赵冠侯笑着接过儿子,又在翠玉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吧,她在不在山东,我也不会走远。不管是冷荷,还是你们中任何一个,遇到类似的情形,我都会带上人马杀过去。再说这次入江苏也是个机会,打安徽固然容易,但是影响也有限。眼下的情形,人心已经不在朝廷一边,安徽打下来,早晚还是要丢掉,无非是形成拉锯。还不如一战而取石头城,让天下人知道一下,第五镇不是好惹的角色。打的一拳开,免去百拳来,以后谁再想对山东不利,就得自己掂掂分量。”
毓卿则很是兴奋,连喝了几杯酒,玉面飞红,用手轻轻拍着桌子“江宁是好地方,江东王气,尽归于彼。虽然经过洪杨兵乱,如今恢复了元气,是东南第一名都。冠侯,我们把江宁占下来,谁要也不给,咱们一家,就搬到两江总督衙门去住。到时候咱们就是两江总督、江宁将军、江南提督,整个东南,早晚都是我们的。”
江宁的意义非同小可,与京城可以作为并列的存在,毓卿对其有特殊感情也不奇怪。只要赵冠侯占领江宁,再把旗人宗室转移到江宁,事实上,未来就可以与京城的势力分庭抗礼,俨然一个东南。参考金宋故事,大可于江宁立国称孤,与北方长期对峙下去,延续大金帝祚。
赵冠侯明白毓卿的用心,但也不便说明点破,只作不知,含糊应付。程月忽然起身,给赵冠侯敬了杯酒,她是长年吃素的,却也破例陪了一杯,战战兢兢道:“老爷,妾身可以不可以与您同去?”
不等赵冠侯做答,凤芝立刻道:“好啊,你同去我也同去,干脆咱一家子都去。真是的,寒芝姐都说了,这次是去打仗,不是去玩的,你到了那里,到底是顾你,还是顾战场!”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帮忙。”
程月有些胆怯的看着赵冠侯,见他没有出声呵斥,才继续道:“妾身家中长辈,曾跟随文正公剿长毛,是先登九将的部下之一。当日九帅攻江宁,百道攻城,大多隐而未发,那些地雷火药的埋设之地,妾身略知一二。若是若是能够用的上,或许江宁也容易攻打一些”
爱慈晃着赵冠侯的胳膊撒娇道:“爸爸,带妈妈去,带妈妈去,妈妈昨天晚上又哭了。”
赵冠侯抱起女儿,又对程月道:“我不是不想带你去,但是你知道的,兵凶战危,稍不留神就有性命危险。我怕我顾及不到你们,不管是谁,中弹受伤,我心里都不会高兴。即使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不受损伤。”
“妾身不怕!”程月鼓起勇气“妾身愿意与夫君,并肩作战,如果真有什么凶险,就让妾身先为您挡下一发弹药也好。”
苏寒芝连忙道:“好了,冠侯你别固执了,程月姐姐既然能帮上忙,就带她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人可以伺候你。不过爱慈留下,她那么可不许到战场上去。你们都要小心,谁也不准受伤”
路局的列车是之前就已经备好的,辎重粮草,马匹装具,全部装运上车,战车轰鸣,杀气冲霄,近两万武装齐备的精锐离开山东,向浦口方向,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葛明军正府内部,刚刚商议决定,以江宁为首都,建制立国,只待孙帝象先生一到,立刻举行建国仪式。一个新的国家,即将诞生,但是扼杀他的绞索,也悄然而至。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跨江击江宁()
头等车厢内,邹秀荣举着酒杯,与赵冠侯喝着白兰地。她的酒量很好,跟赵冠侯算是对手,既是修补一下两人之前差点闹僵的关系,也是进行最后的斡旋。
“老四,你是个聪明人,很多大道理,你不会不明白。现在这个朝廷,已经失去了人心,灭亡是早晚的问题,共合正体是众望所归,你不能逆流而动。做大事,首先就要顾全大局,不能为了自己一时冲动,影响整个国家民族的命运。你平时是个极聪明的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犯傻。我们彼此之间互相攻杀,只会让洋人坐收渔利。阿尔比昂人嘴巴说的好听,实际也不是真心帮你。”
“当然,他们盘马弯弓,绕了几个圈子,所图者不过是关税,希望把海关税款截留在自己手里。”
“你明白就好。”邹秀荣长出口气“你在松江股市上,不让洋人从国家身上拿到好处,这是二嫂很欣赏你的地方。这件事上,你既然看出洋人的用心,就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想让事态扩大,你不能配合他们”
“二嫂,顾全大局这个话,不能只对我一个人说的,凭什么天下就只有我顾全大局,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讲大局的话,应该是所有人都讲,这样才公道。我说一句实话,不管是从扶桑购买的军火,还是从关外乘船,前往南方参加葛明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人我已经充到劳工营里,为山东筑路修桥,以他们的工作强度,十个人里未必活的下一个,但是山东要想自己不受苦,就只能压榨这部分战俘。至于军火,虽然算不上十分好,但是也可以当教练弹,我让士兵做训时消耗掉了。到我手的东西,我是不会还回去的。四川的路款,那更是办不到的事,三百五十万银子,就算四川保路同志会的人跟我要,我也一个子都不会给,更别说陈无为这个沪军都督,他有什么资格,管到我的头上!抓我的女人,迫我就范,这个时候就别跟我说什么大局了。我的大局就一条,放了我的人,万事好商量,否则就只好动用武力。”
邹秀荣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四,你不要犯小孩子脾气好不好?你二哥在努力斡旋了,你这样一动武,不是把事情搞糟了?当然,我承认,陈无为的条件略有苛刻,大家可以谈啊,你付出一些,他也付出一些”
赵冠侯摆摆手“二嫂,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件事,真的不能谈。正元开在松江,陈无为做沪军都督,两下少不了打交道。他缺粮缺饷,想起来的自然是银行。这是没的谈的,我退一步,他就要进两步,所以我一步也不能退。没粮没饷,缺乏经费,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我的银行,或者说冷荷的银行,没有帮助他的义务。不管是大业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大帽子也好,都没资格要别人无条件支持他。我这次就是要把正元的台撑起来,让他们知道,不管是缺粮还是缺饷,都别打我的主意,我一个子都不会捐!”
邹秀荣心知他的态度已经很坚决,忽然尝试着问道:“假如假如现在冷荷被释放,你会不会罢兵?”
赵冠侯笑了笑,举起酒杯与邹秀荣一碰“二嫂,我们干杯。”
“释放?绝对不可能,我们即使释放陈冷荷,现在他也不会退兵。”在江宁的两江总督衙门里,陈无为勃然作色,用手指着林树庆大喝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背叛葛明,向朝廷谋求招安?”
“陈无为,你在说谁?我干葛明工作的时候,你还在松江卖报纸混白相!”林树庆毫不客气的瞪回去“我起兵干葛明,就没想过要招安!但是现在的情形在这里,你难道看不见?孙先生已经从扬基启程,即将到江宁来主持建国仪式。这个时候,外面有金兵开炮,成个什么样子,难道让大家联想到太平军?”
当日洪火泉于江宁建国,外面就是金兵的炮台,在隔三差五发炮轰击。如果在这种环境下,建立共合正体,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苏浙联军总司令徐绍贞感激陈冷荷帮办军饷的恩情,在自己的力量范围内,也对冷荷进行保护。加上孟思远南来斡旋,他也觉得人质释放为上,此时开口道:
“陈都督,你听我说一句,现在金兵精锐南下,徐州的溃兵,得此消息,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张员亲自督师,辫子兵已经重新占领了浦口车站。虽然我们手里有水师,可以保护长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