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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喊着“大帅恩典!大帅恩典!”
陕军的士兵,则发现了抱着孩子的杨玉竹,也激动的呐喊道:“玉竹姑娘,我在这!我没有丢你的脸!我们是兵了,不是强盗”
在整个队伍之中,陕军的数量最少,伤兵占的比例反倒最高。杨玉竹激动的抹着眼泪,看着身体残缺,甚至依裹有药布的袍泽,心里有数:这些人今后的生活乃至安危,同样是自己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的未来,就看自己了。
最早入扬基的五百骑兵,损失最为惨重。转战数年,十不余一,回国者不过四十几人,但他们同样在海外建立了赫赫威名。让扬基乃至泰西人认识到,中国亦有豪杰。数年激战,功勋彪炳,每一名幸存者,都有着可以讲上几天几夜的传奇。他们和这个时代,泰西第一流的军队,南方有名的将领进行过直面较量,且保持了尊严。
作为酬庸,这些幸存者身上都有了军衔,最低的也是中尉。其中一部分人,甚至获得了扬基的勋章。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便是一个胸前挂满扬基勋章的年轻人。他到达扬基时,只是个尉官,可是如今,他的军衔,已经成了上校,亦是这些幸存者中军衔最高的一个。他的脸上,也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与成熟,脸上的伤疤,也成了他军功武勋的证明。
“小豹子,你已经长大了,成了扬基的上校,回了山东,想当啥。”赵冠侯亲切的与这名少年拥抱了一下,随即,就是孙美瑶上前,用力捶着这年轻人的前胸。又摸着他的脸“这伤的好重,当时疼不疼,哭鼻子没有?”
孙飞豹,论辈分,与孙美瑶是同辈,两人是堂姐弟。这个沉稳的年轻人,被堂姐这一捶,黑脸涨的通红,吭哧半晌,才道:
“不疼咱咋能哭呢。这是花旗人的一个将军砍他,他绰号叫啥石墙。好多北军的将官,都在他手上吃过亏,是南方一等一的大将。最后,咱还是把他赢了。被他砍几刀,不算丢人。”
他又看向赵冠侯:“大帅,俺们只要回乡,就心满意足,比起死在战场上的兄弟,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我们都知足了。我只想给大帅当兵,别的,啥都不想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九十四章 骑士降临()
平心而论,扬基比起共合正府来,还是比较有良心的。虽然在战争后期,中国雇佣军被派去承担各种敢死任务,以至于付出了巨大代价。
但是同样,他们的付出,也获得了回报。在战场上,他们所有的战利品都归自己所有,同时还可以获得一笔佣金。这些幸存者的腰包还是比较丰厚的,只要不是自己乱花,回山东过上中产之家的生活,还不成问题。
赵冠侯也做好了这些人申请复员的准备,可是孙飞豹提出的,却是相反的要求。
“弟兄们在船上,就商量过了。按说大帅不欠咱什么,出国打仗,那是我们自愿的。人家该给的钱也给了,我们没啥可说的。可是大帅既然问了,我们还是有话,还是想说出来。弟兄们心里,有三件事放不下。一,大家的手都拿惯了枪,拿不惯犁,让俺们解甲归田过日子,怕是不成了。再说,在海外打了仗,开了眼界,让咱就这么土里刨食,我们不甘心。二,有的弟兄成了残废,扬基人养好不养孬。残兵不给钱,他们的日子很苦,回山东怕是不知道该怎么活,卑职斗胆,请大帅赏给他们一条活路。三,有的兄弟,在海外成家了,这家口也在船上,可是都是洋女人。不知道咱山东,有没有他们一口饭吃。”
他跟赵冠侯有亲属关系,算是最敢说话的一个,提出的问题,也都比较尖锐。其他的士兵,都紧张的看着这边,如同等待发落的死刑犯,听候着法官的终审裁决。
赵冠侯点点头,伸手从高升手里接了个喇叭过来,举在手里高喊“弟兄们!今天我到这,是接我们山东的勇士回乡的。不管你们的原籍是哪,可是既然都在鲁军战旗之下,那大家就是兄弟,都是我赵某的弟兄。不管是在世的,还是不在世的,都是我的好兄弟,给我争了面子,给国人露了脸!我赵某在这,当着大家说一句,我绝对不会放弃弟兄不管!”
他看看四周,先问孙飞豹“那些阵亡的兄弟们,可带回来了?”
孙飞豹点着头“带回来了!都带回来了!弟兄们在战场上不怕死,就怕当了异乡鬼,咱们不信洋教,死后不归洋阎王管。万一魂魄不能回乡,日子就难过了。没有那么多的尸袋,就只好就地焚化,把骨灰带回来。不管是血战,苦战,胜战,败战。阵亡的兄弟,咱都把骨灰带回来了。所有的骨灰坛,都在船上。”
“做的好!待会就让人搬下来,请到咱山东的英烈祠堂里受香火!所有阵亡弟兄的家属,都能享受烈士亲属待遇,分房子分地,分钱粮。年柴月米,我包了!再说受伤的弟兄。咱们山东有荣军农场,有数十万亩田地,都是咱自己的产业,专门给伤残弟兄预备的。如果想退伍,可着我的治下,只要是中国人的产业,想到哪里去做工,就能到哪里去,我来安排。谁敢拒绝,我去收拾他!至于没受伤的弟兄,你们在海外打了几年仗,也有人成了家,若是想要解甲归田,我给你们安置!如果想当兵的,一律提一级使用!不用怕没官做,你们大帅一是有官帽子,二是有钱袋子,只要山东有我一天,我就不会让弟兄们吃亏,大家怎么想就怎么说,我不会让大家为难。至于在海外成家的,这是好事,不管娶的是什么样的洋婆子,都是咱山东的媳妇,要地有地,要房子有房子,要干活有工作,大家还有什么担心的,尽管说!”
这些言语,通过高音喇叭的扩散,传到每一名士兵耳朵里,不管是这些自海外转战而回的士兵,还是现场负责警戒,维持秩序的军人。全都听的十分清楚。
孙飞豹第一个跪下,随后是另一名军官,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跪倒在地,所有人高声呐喊着“大帅英明!大帅万岁!万岁!”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海浪,在港口回响。
等到相认环节,人们的情绪,释放的更加彻底,或哭或笑,诸项百态,在烟台码头上演着。但是不论是哭是笑,所有人对于赵冠侯的评价都空前一致。山东可以一日无太阳,但不可一日无冠帅。等听到有人说起扶桑人的挑衅,一干在扬基打过仗,已经不大把东方军人放在眼里的雇佣兵,大喊着
“在花旗国,什么阵仗没见过?扶桑人算个鸟?敢来俺们山东放肆,就杀他个满门见血,让他一个人都回不去!在花旗跟洋人干,是为了钱。在山东跟扶桑人干,是为了大帅,为了保家,咱不能退伍,得教教那帮扶桑人,山东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船上,骨灰坛与黑白肤色不等的洋女,都陆续被下船。随后被抬下来的,则是一口又一口的木箱。这是胡佛送来的最后一批尾款,一批宾夕法尼亚州制造的军械。至于胡佛本人,在不久之前来过一次山东,与赵冠侯进行了一番密谈,随后回国,为他的仕途奔波。
他的密谈内容,只有简森夫人及瑞恩斯坦知道,看着这些武器,瑞恩斯坦摇着头“太少了,远远不够。我们的海军足以把这两艘船控制住,稍加改装,就可以当特种战舰”
“那样就不讲究了,不管怎么说,和胡佛也是朋友,不能干这种事。再说,将来的局面,或许和扬基人保持关系,对我们的利益,远大过两条蒸汽轮船。至于军火的事,不要急,总有办法可以想。”
“但愿如此,如果胡佛先生的消息全都准确无误,用不了多久,外购军火,就变成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我们得早做准备为好。”
赵冠侯点点头,问瑞恩斯坦道:“这些人你怎么看。”
“他们是山东最宝贵的一批财富,经过战争的磨练,他们大多可以胜任基层的指挥官,其中少部分,可以获得更高的成就。我要把其中一些人带到军校里,进行重新的培训,看看他们的水平和能力,如果你的运气够好,将获得几个极为优秀的将领。这对于未来的山东来说,至关重要。当然,对于你的财政上,算不上好消息。”
“你是参谋长,管好军事就好了,至于财政上的事,我来想办法。”
赵冠侯话虽然如此说,实际上,瑞恩斯坦在山东权限极大,包括财政上,他同样可以过问。他当然知道,目前山东的财政情况很不乐观,安排这么一千来名军官(即使其中大部分为基层军官),已经得算是一个不轻的包袱。
可是从一名优秀的军人角度,他又要指出,这些军官的价值,根本不是金钱所能衡量。乃至于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人即将发挥的作用,同样也不能以经济指标考核。
士兵的安置,军官的安排,主要还是得由孙美瑶负责。众所周知的原因,虽然经济形势不好,但是部队的待遇没有受到影响,相反在伙食以及部分福利上还有所提高。只是这种提高不可能一视同仁,各军兵种之间,仍旧存在区别。
乃至于同兵种之间,因为历史渊源,长官出身,自身来历之类的各种原因,实际也是存在差异的。这其中,海军因为是目前技术兵种且人数较少的原因,居于首位。(夏满江作为财政厅长,坚决否认这是因为他两个儿子则是山东海军带兵官的原因)其次就是炮骑两大特种兵,张怀之是嫡系,且是重将,孙美瑶则是爱宠,两者的待遇并重,不分高低,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胡佛的山东之旅,也非徒手探访,他送来了自南军手中缴获的一大批军马,不问可知,这些礼物最终落在孙美瑶手中而并非武装炮兵团。是以,在整体颓势大环境下,她的骑兵旅发倒是越发壮大起来。孙飞豹又是她的堂弟,让她负责安置,自然是对她的格外关照。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极重,赵冠侯整份身家,都压在自己的肩膀上。扶桑人的压力远比上一次更大,泰西的局势,也格外紧张,洋人的力量能借到几分,实际上是没有把握的事。找了个没人的当口,把心事说明白
“这千把人,我会替你看着,这份家业,我也会替你看着。在陕西的时候,田中玉在山东立了功,这回我也要做出番事业来,让你看一看。”
“不必勉强自己,终归是敌强我弱,只要尽力而为就够了。比起这地盘,这份家业,我更在乎的,是你的安全。瑞恩斯坦的本事没话说,但终究是洋人,不管我怎么用他,实际上,大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山东是我的根基不假,可是你却是我的性命,我可以失去山东,也不能失去你。我这个人不是英雄豪杰,没想过只手挽狂澜,补天裂什么的。我的宗旨很简单,宁负天下,不负本人,宁负本人,不负佳人。”
孙美瑶的脸一红,在他胸前轻轻捶着“老夫老妻了,说这个羞不羞。不就是扶桑人么,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敢来,我和我手下的弟兄,就撒开缰绳,踩死他们!”
“没错,踩死他们!”赵冠侯长叹了口气“在你面前,我不想说谎,实际上,我没什么把握跟扶桑人翻脸。真开打,我们真不是对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泰西人的脑子不要烂到这种地步,解决经济萧条的办法,也不是只有战争一途,能够用谈的,就不要用打的。只要泰西不乱,洋人的利益关系重大,扶桑鬼子,不敢乱来。”
风吹过山东,跨过海洋,来到了这个地球的另一片大陆上。被中国人称为泰西的各个国家之间,正发生着一系列变化。政客们乘坐邮轮往来各国之间,在碰杯和欢笑声中,签下一份又一份协议,订立一份又一份条约。
不过,这些条约的目的,并非是挽救当前日益疲软的经济。交易并没有给本国人面包,一次次交涉之后,死神露出笑容。
兵工厂的订单越来越多,一部分工人得到了生活的保障,在他们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换取微薄的薪水过程中,一件件杀人的利器,自他们手上组装成型,装入箱中,武装军队。这些武器,在不久的将来,将成为杀戮他们的同类,或是他们自己的同胞、亲人乃至自身的凶器。
阿尔比昂与卡佩订立了条约,彼此承认对方在殖民地的利益,两个曾经打的天昏地暗,互不相让的大国,再一次站在了一起。欢笑着共饮琼浆,把目光锁定了另一个国家,在扬基战争中,始终支持北方,行事上越发跋扈的恶邻:普鲁士。
随着扶铁战争,以及铁勒国内的变乱,东方曾经的大国,已经严重衰弱。束缚普鲁士的锁链,变的不再牢靠,这头巨兽随时可能挣脱出来,肆虐泰西。一部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