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冠侯说的,差不多就是他自己所在时空里,社交名媛的路数,在金国眼下,还确实没有几个女人能走这条路。于津门风臣界,更是半个也无。曹梦兰周游过海外,脑子比普通女人灵活的多,赵冠侯说之下,她略动脑筋,也觉得此事大有可为,频频点头称善。
但是她随即又摇摇头“不行的,要像侬说的这样,先就要有个靠的住男人做靠山。否则不成了个空心大老倌,没几天,就被人把西洋镜戳破了。”
“那是自然,这个靠山,来要有权柄,二来要不怕物议,三来还要罩的住。只是这样的人要是找来,阿姐能吃的定他?”
“怎么,侬有路子?”曹梦兰心头大喜,看来自己今天真的是遇到贵人了,不但是个相貌出众的少年郎,还有这种通天门路,可以让自己结识到硬扎人物。看来老天开眼,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赵冠侯见她的欣喜模样,便知她方才对自己的好感表示,也不过就是想找个靠山,个出人,个出力而已,倒是谈不到其他。这种关系,其实他是很欣赏的,彼此牵扯不深,没必要搞的刻骨铭心,彼此麻烦。便接着问道:“若那人是个洋人,阿姐也能接受么?”
他所担心的,其实关键就在于此,津门地方风气不如南方,对于洋人总归是恨多于爱。不敌对方船坚炮利,不得不开关做生意,但是对于他们表面上赔笑,心里骂辈祖宗的大有人在。
乃至花界人,也轻易不喜欢接待洋客,甚至有接了洋客,导致自己身价大跌者也不在少数。这来是****上国的体面,看不起洋人,跟他们做人体研究,未免有失体统。二来就是担心洋人身上有病,怕传染到自己身上,也是敬而远之。
若是曹梦兰也有此担忧,赵冠侯就准备将她推荐到京师,再给杨翠玉写封信托她照顾二,也就算对的起她。哪知曹梦兰听了这问话,表情很是诧异
“洋人,洋人怎么了?我在泰西出访,洋人见的多了,就算是……算了,不说这个。总之侬认识洋人?这个般的洋人可不行,像是什么安南巡捕,红头阿三,我可是不接他们的。”
赵冠侯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事成了,微微笑“阿姐说的什么话,那些人与咱们这拉胶皮扛大包的有什么区别,怎么能轮的到他们?我在武备学堂里进学,认识几个洋教习,月俸有三百两。当然,这点薪俸,只够在你这里喝杯咖啡,说几句话的。但是他们可以把你介绍给个极有权势的洋人,袁道台在小站练兵,身边有个普鲁士参赞,名叫巴森斯。这人在袁道台面前说话言九鼎,这且不提,他是个洋人,是个普鲁士人。阿姐既然出过洋,就该知道,现在大金国,洋人和金人,谁说了算。若是你能笼络住这个洋人,还怕不能扬名立万?”
曹梦兰这等女人,就算下海做生意,也不是什么人都接待,所侍者必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至不济,也是腰缠万贯的豪商。
巴森斯既然是洋人参赞,倒是可以入她法眼。尤其她想到赵冠侯那条路子,将来必然要有个靠的住的洋人为后台,巴森斯是极佳的人选。至少现阶段,在她能认识的人里,这个人的地位无可比拟,只要从他身上打出名气,将来还怕不能攀上高枝,与真正的达官显贵接近?
她想到此,却又不知,眼前人到底是真有这么大的本领,还是花言巧语,要骗她的财物。心里又泛起丝疑云,试探问道:“要做成这事,侬要多少钱?”
“钱?”赵冠侯愣了愣,随即失笑“你拿我当了骗子?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便不管了。告辞。”
说话间起身就要走,曹梦兰见他恼了,心头大惊,若是没了这个靠山,万礼峰那干人,她就招惹不起。连忙从后面抱住赵冠侯的腰“侬要是狠心跨出这个门口,我就吞大烟泡。我只是好心,怕侬为我办事,还要自己垫办钱财。虽然我手头不宽余,但是为了做这事,破出些银两总是要的,怎么侬偏要多心。大不了,这事就不做了,大家就当没说过。”
赵冠侯见她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时满面泪痕,如同惨遭抛弃的少女,颇能惹人怜惜。心内不由暗自挑了挑拇指,连赞了几声,有这种手段,笼络住巴森斯就大有把握了。
便又坐回位子上,冷哼声“阿姐,你的手段是高明的,可是对我就不要用了,我有媳妇,她很漂亮,所以不会图你的身子。我们虽是初见,但是也算是缘分,这事上,我成全你,也自有我的考量。钱财的事,我不过手,你也就不用担心我要用你的钱。我看这墙上有这些油画,这很好,我问下,你会不会跳西洋的舞蹈。”
“跳舞?会的。”曹梦兰点着头“我在泰西经常参加舞会,人们叫我舞厅皇后,舞跳的很好,跟很多大人物起共舞过,就像普鲁士,有好几位伯爵都和我有交情……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不必提了。总之,舞是可以跳的。”
“那就好,那番菜想必你是会吃的。”
“不但会吃,我还会做。只是这些东西,在金国没多少人认,我就没提过。”
赵冠侯又点点头“那阿姐在普鲁士,可曾与什么要人有过合影留念?”
“有啊。普鲁士的皇帝和皇后,和我们夫妻合过影,合影的照片,就在堆房里放着,由于没什么用,就没挂出来。但是我知道没有丢,如果需要,我可以找出来。”
赵冠侯听她将自己和丈夫的合影丢在堆房里,暗赞了句:好个有情有意的状元夫人。最后道:“这事还有节,你曹梦兰这个名字就别用了,按我们津门规矩,入行的女子,都取个花名,不用本号。状元夫人可以用,但是曹梦兰的牌子别打,否则洪家万有人找上门来,会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晓得,我的花名其实已经想好了,只是还没用。”曹梦兰点着头“我的花名,就叫做:赛金花。”
赵冠侯听到赛金花这个词,总觉得有种熟悉感,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说过,索性不去想它,只说着
“那些古董我看也别摆了,太贵。还是租几样便宜的古董回来,撑撑场子就好。再不成,就去那小摊上,买点假货。那些洋人,真懂得古董优劣的十无,普鲁士军人,多半更是外行人,不必理会。把那钻戒拿回来要紧,有那东西,比古董好用多了。记得,把和普皇的合影放在正,包准先让巴森斯心生敬意。”
曹梦兰点着头,见他要告辞,却又拉住他的手,这时她明白,赵冠侯多半是不想和她有什么纠缠。可是她生性就喜这英俊少年,见他生的相貌出挑,不由心里总有些意动,笑着问道:“天色还早的很,侬的老婆,总没这么大胃口吧?要不要先考教下我的本领?”
“考教本领?”赵冠侯嘴角微微上翘“这倒也使得,这里地方我看也合适,我就看看阿姐的舞到底跳的怎么样吧。”说话间先是弯腰躬,随后把捉住曹梦兰的手,另手托住她的腰。
曹梦兰只当他下刻就要扑上来,顺从的贴了上去,却听赵冠侯道:“舞厅皇后,你总不是这么跳舞的吧?来,手放我肩膀上,恩对,就这样……下面,我来哼节奏……”
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两人的舞步都极为娴熟,配合的竟是毫无瑕疵。等到曲舞罢,曹梦兰脸色通红的坐在椅上,“侬……侬的舞跳的真棒,真不敢相信,侬是个武备学堂的学员,不知道,还以为侬是哪里的外交官呢。阿姐也不是洋盘,侬的意思我能明白,侬是想要借洋人的大树迹。阿姐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只要能和巴森斯攀上交情,阿姐肯定为侬说话,保举侬的前程。对了,侬不是急着回家看老婆么?我这里有好东西送侬。”
却见曹梦兰从梳妆台上翻找了阵,翻出个包装完好的礼品盒,递到赵冠侯面前“这里面是卡佩香水,还是当初普鲁士位亲王送给我的礼物。我直没用,侬拿回去给老婆,保她欢喜。也算是我的谢意,不管这事成与不成,总算救了我次,不能没有表示。”
赵冠侯并没有推辞,大方的接过礼盒,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告辞。这件事还没开始实施,现在谈什么,都是空楼阁。曹梦兰虽然轻浮虚荣,但是绝对不是笨蛋,不会冒着风险得罪自己,去做没有好处的事情。她应该明白,两下联合,对对方的好处最大,这个道理她应该能明白。
至于和这个女人生点什么,他倒没有这方面的洁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者,和苏寒芝分别数日,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赶回家里。其他的女人,还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等到人离开,那个仆妇走进来,提醒着曹梦兰“小姐,这个男人可靠不可靠,千万不要像在松江样,又是个满口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什么都做不来的瘪三骗子。”
“懂什么?这个男人我看的出来,是个能成大事之人。”曹梦兰随手挥,像赶苍蝇似的赶着这个妇人。“侬的器量啊,就只能辈子当个佣人,我的眼光准的很,这是个贵人。说不定靠他的关系,我还能进京呢。以后少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滚出去。”
那妇人知道曹梦兰脾气大,不敢多嘴,只好依言退出去,却与那听差小声着牢骚“在松江两万银子都被人骗个精光,现在还在养小白脸,早晚被人骗个人财两空才肯罢休。他有本事又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还进京?进了京,也是做这营生,我就不信,她还能到紫禁城里去住住么?”
第七十五章 升迁之计()
小鞋坊,赵冠侯家。><<。Z。
姜凤芝这几天都睡在这里,与苏寒芝做伴,有她这么个好拳棒在,苏寒芝倒是不用害怕有什么坏人。只是这个好姐妹最近的表现,让她总觉得有点怪。
今天天亮,姜凤芝早早的换了身崭新的衣裙,竟是连苏寒芝都没见过。问起来才知道,是上次赵冠侯去的时候,送来的料子,她为做这身衣服,却是差不多用去了自己全部的贴己钱。穿上之后,不住的在苏寒芝面前走动,“怎么样,好看不好看?”
那是件玫瑰紫缎子的袄,月白软缎的撒脚裤,外罩件宝蓝宁绸长背心,下面穿的是双大红绣花鞋,耳朵上还带了长长的金耳坠。苏寒芝点点头“恩,确实好看的很,这才像个大姑娘,就该这么穿。”
“可是这衣服别扭死了,穿这衣裳,怎么打拳啊。”
“你这话说的,好好的大姑娘,谁让你打拳来着?”苏寒芝嫣然笑,“你今天怎么想起穿这身了?这样的好衣服,不留着你出门子再穿?”
姜凤芝脸微微红“出门子?我才不出门子呢,有什么好的!看你,倒是出了门子了,不还是跟当姑娘时样么,也没见有什么好。师弟走好几天不见面,好不容易今天说是放假,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不知道又到哪野去了。我就这样挺好的。这衣服啊,我就是想穿就穿,再说今天要是他回来,我非敲他带我下馆子不可,可不得穿好点,要不让人笑话。哪知道他连人影都不见,简直太不像话,待会回来,不能给他好脸。”
苏寒芝微微笑,像看小妹妹似的看着她“你啊,还是个孩子脾气呢,男人总有他的事要做,哪能光顾着家里。其实要是我想,他今天多半是不会回来的。你想,他刚到武备学堂,正是要多认识些熟人,多交些朋友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就该叫上三五新认识的朋友,找个地方喝酒听戏,将来互相都有个照应。你是跑江湖的,这些,你比我懂。”
姜凤芝听了这话,有些失落的坐在苏寒芝身边“可是你也等了他好几天啊,他就不想想你?再说,男人凑起就没好事,吃完饭听完戏,说不定就去逛窖子了。”
“恩,我知道。”苏寒芝并没有怒意或是醋意“应酬,这也是难免的。冠侯将来要做官,就少不了应酬场面,只要他的心在我这,就算有了什么新的相好,我也不怕。总不能为了我,就扯他的后腿,我倒是希望他鹏程万里,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姜凤芝被说的阵气闷,情绪变的有些沮丧,越觉得这新衣裳有点别扭。伸手就要把衣服扣子解开,却被苏寒芝把按住手“你要疯啊,这大白天的,不知道谁会进来,万来个锅伙的人说事,你还活不活了。”
就在这时,胡同里响起了脚步声,苏寒芝连忙站起来,颇有些慌张的整理着自己身上衣服,几步走到门口,还不等姜凤芝问,院门就被推开,赵冠侯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手里有好几个包裹,苏寒芝连忙接过几个,姜凤芝也跑来帮忙,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和寒芝姐,还以为你今天陪那帮狐朋狗友去胡闹,不回来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