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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姨太太……大多数也是苦命人,我会分她们一些钱,让她们可以有钱生活,至于未来的路,由她们自己选,是嫁给军官,还是愿意找个老实人嫁了都是她们自己的事。如果有人强迫她们,我会出头。还有那些女学生,如果你可以联系到人,就让她们来我的公馆递状子,我保证,还她们一个公道。”
罗潇潇却并没有任何笑容“大帅或许能保住十几个收苦的女性,可以为一些受害者讨回公道,也可以保住整个长沙。但是湖南,可不止一个长沙。大帅一口快刀,能斩得几人?想要保住湖南百姓,最终还是需要一个有力量的正府,外加一个正常的社会秩序。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兵荒马乱,人人自危。湖南需要秩序,秩序需要强人。鲁军只要明确的支持谁,谁就可以稳定局面,把湖南纷乱的局势结束。我知道,爸爸不够好,可是,其他人也很糟糕。军方的力量,竟然连一个合格的督军都找不出,只能分成十几个护军使。目前看,能有资格做督军的,就是谭延凯。可是他如果做了督军,一定会重用赵恒易,届时,桂军也必然入湘,那便是第二个张宗尧。”
她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赵冠侯“冠帅,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一些没道理。但是现在,是求活命的时候,道理只能让位给生存。我们湖南的父老要活下去,大家不能再过苦日子,有请冠帅,主持公道。”
赵冠侯无言,只将那几个木盒向罗潇潇面前一推“你的报酬……不够。鲁军明确的支持谁,就等于公开站台。换句话说,就是要替湖南,挡下西南那么多部队。堂堂湖南一省之主,这么一点东西如果就能买下来,未免也太廉价了。等你想到正确的支付方式,我们再来谈这件事,罗老爷的菜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我去看看。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不好。对你的名声有影响,今后不要这样了。”
酒席从下午开始,一直吃到九点才散。赵冠侯与罗重轩的会谈气氛极是融洽,彼此谈着湖南的未来,南北的局势,乃至整个共合的展。仆人们已经很久没见,自己家主人笑的这么开心。等到酒席结束,赵冠侯刚要离开,罗重轩却一把拉住他
“今天老朽特意为冠帅准备了牌局,您就别打算回去了。两位牌友,都是湖南的财神,他们口袋里的洋钱闹着要哗变,冠帅行行好,替他们收下就是。”
两位牌友大概十点钟才到,一个是湖南现任财政厅的厅长,另一个则是湖南总商会的会长。四人打牌的当口,总商会趁机提出,请鲁军再次派出弟兄弹压地面,约束乱军的要求。财政厅也忍不住叫苦道
“那些大兵,天天到我的财政厅来闹饷,闹的乌烟瘴气。说什么子弟兵,我看,就是兵痞。张宗尧欠的军饷,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要替他饷?这些兵,真的是良心大坏,真该好好整治一下。”
“也不尽然都是士兵坏,我看,问题还是出在带兵官身上。如果长官可以约束住部队,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罗重轩抽着雪茄,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这几位带兵官,实在是才具平平,难堪大用,好兵到他们手里,也会变成土匪。依我之见,还是请鲁军派出专门的军事教官,指导湘军操练,并负责维持军纪。所需费用,将由湖南省正府负责。至于基层军官……鲁军第四师里,不正有几百湖南儿郎,听说在天竺打过仗,连洋人都不是他们对手。由他们来当军官,再合适不过。”
赵冠侯笑道“罗翁,这怕是不方便吧?鲁军说过,不干涉湖南内政。要是派兵弹压地面,又向湘军派驻教官,难免给人口实,制造不必要矛盾。”
“冠帅多虑,这不是鲁军干涉湖南内政,而是湖南请鲁军帮忙。大家都是共合国民,不应有地域之分,哪有什么湘鲁之别?再说,冠帅也是湖南人的女婿,又怎么算的上外人?”
三个老人都哈哈大笑着,赵冠侯也只好陪着笑。牌打到凌晨两点,几个人都表示体力不济,难以继续。天色太晚,再回公馆已不方便,由两个十三四的丫头,扶着赵冠侯进了寝室。果不出所料,灯下,罗潇潇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见到赵冠侯进来,迎上去接人,两个丫鬟则道了声恭喜,就退出去。
赵冠侯看看罗潇潇“怎么,这就是你想到的报酬?”
“冠帅话里的意思,难道我很差么?”罗潇潇大方的坐在床边“我当然不会想到用身体,来支付报酬这种事。这是爸爸的意思,他不是要用我换取支持,只是认为,名义婚姻,是对双方都不负责任的行为。既然已经办了婚礼,就该住在一起,像正常的夫妻一样。”
“原来如此。那你还不跑?就不怕我假戏真做?还是当我是做不出?”
罗潇潇一笑“我身在军营时,冠帅若要不利于我,潇潇又何以自保?既然当日不曾用强,如今更不会强迫。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的眼光。我只是睡不着,想等冠帅回来聊聊天。”
赵冠侯摇头道:“你睡不着,我困的很。赶快走吧,我要睡觉了。”说话间自顾解开军装,罗潇潇微笑着起身让开,鞠躬离去。来到门口,望向关闭的房门,她心内微酸:冠帅,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上如果回自己的房间去睡,爸爸就会从族里,再找一个可怜的女孩,硬塞到你的床上。反正,有我一个人受苦就够了,不要再牵连其他人。
望向如墨的夜色,罗潇潇长叹一声,靠着门坐下,双臂抱膝,就这么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她却现自己睡在赵冠侯卧室的床上,身上还盖着床单,不知几时被人抱进来的。好在身上衣裙完整,身体也没有异常。对人体知识颇有了解的她,自知无恙,心头大为放松,但还是忐忑的四下看看,房间里并没有人,只在桌上放着一份早餐。从窗户望出去,却见晨曦之下,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正在院落里打拳。阳光照耀下,周身沐浴在光芒之中,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拳路,却可以感觉的到,一拳一脚之间,那充沛的活力。
罗潇潇脸上泛起一丝微笑,下床拉开房门,向赵冠侯走去。
第七百六十六章 炮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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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陆军第一师,全部基层军官,皆由鲁军指派,人事任免提拔调动权力,全部由鲁军享有,省军只有战场指挥权,没有平时的干预权。在财政上,会有一个专门属于鲁军的户口,用于接济鲁军一师军饷。保证专款专用,按时拨发,对外则以自制经费为名义。湖南的矿业,将由湖南本省商人、财政厅与正元银行共同开发,纱厂也是一样。另外请山东组织一个专门的考核机构,用于监督湖南官员,避免贪渎。另外,湖南还将聘请山东的经济顾问指导建设,参考山东模式,建设全新湖南。大帅觉得,这个代价够了么?”
经过昨天晚上,罗潇潇已经彻底放心,毫不介意的与赵冠侯同桌吃着早点。在刚才,她也跟着赵冠侯走了半路拳,虽然拳脚间的力量不足,但是姿态却很优美,如同仙女起舞,别有风味。
赵冠侯笑道:“没想到,你就睡了一个晚上,居然这么快开窍了。不过这样的交易,必须令尊点头才有效。”
“我明白,我来负责说服家父,现在的局势,也由不得他不点头。”罗潇潇很坦白“我不是刚刚想到的这些,其实这个方案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只是没有说出来。冠帅自然明白,这种约定一旦公开,我父女必成湖南公敌。再者,这种条件,湖南实际已经成为山东的殖民地。只是昨天晚上我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做山东的殖民地,或许并不是糟糕的选择。至少冠帅主正的山东,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盟友,也不会对湖南敲骨吸髓。相反,倒是一些本省的势力,可能所做所谓更糟糕。”
她话里的意思,自然也是指自己的遭遇。昨天晚上,如果换一个男人,她现在多半已经被吃干抹净。赵冠侯值得信任,他控制下的山东,亦如是。
十天之后,天心阁下,大批鲁军士兵荷枪实弹,封锁交通。西装笔挺的记者,或执纸笔,或持相机,拼命的想要挤进去,却被素来以文明礼貌著称的士兵,无情的以枪托相向。在所有关键位置,鲁军的警卫营,都有专人盯防,试图在这一区域活动的记者或是看客,都会被立即驱逐,甚至当场击杀。
对于这种安排,即湖南百姓倒是可以表示理解,如果是在前金时代,现在多半已经鸣锣放炮净街。当初张大帅过生日时,可是比这个动静还要大的多,连大炮都拖出来吓人。现在天心阁上的人,身份比张宗尧显赫何止十倍,事件关系,更非大帅生辰可比,又怎么敢掉以轻心?
西南军务院元帅之一,湘桂联军总司令陆干卿,与山东督军赵冠侯在此会谈,共商南北和平问题。刚刚稳定下来的湖南省议会以及南北两军代表,也在场陪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射出一发子弹,打碎的,就是南北两方的和平。位于南北孔道的湖南,必然为军靴践踏,永无宁日。
天心阁上,陆干卿爽朗的笑道:“有人劝我不要到湖南来,说当心是鸿门宴。我当时就在骂他,如果在湖南等我的是段芝泉或是冯玉璋,我确实会担心一下。可是现在请我的,是我的结拜手足,如果连自己的兄弟都信不过,我又可以相信谁?冠侯老弟一句话,慢说是长沙,就是京城我也敢去。”
“大哥这话说的豪爽,小弟有时间,还要到桂林去转转,大哥到时候,可要做个地主。”
“没话说,兄弟你尽管来玩,大哥包你吃好喝好玩好。别看我们广西的女人大多土气,可是桂林山水甲天下,好山好水,一样可以养出好女人。现在还有广东,广州的女学生不少,到时候我让她们排成长队从你眼前过,随你挑。”
“大哥这话说的痛快,来喝一杯。”
罗潇潇端着托盘来到两人面前,供两方督帅同饮和平之酒。并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南军的姿态放的很低。包括已经到手的湘潭,也可以无条件退出,并且承诺,绝对不进攻湖北。所求的条件,就是保持现有状态不变。湖南正局,由南北两方共同组阁处理,省掌由罗重轩担任,督军,则依旧由原湖南督军谭延凯担任。
桂军承诺不进入湖南,保守原有疆界,湖南部队,由南军一师三旅,以及湖南省军第一师组成。其驻地,维持战前状态,谭部以衡阳为根基,控制郴、永两州,长湘直到岳州这一线,则由罗部驻防。其他地区,由双方共同商议解决,山东省军第四师,作为观察部队,负责监督两方停火,并承修湖南水利工程,以岳州为驻地,吴辛田部为第四师收编。
交涉办的很顺利,罗重轩的省掌职位,得到南北两方大佬的认可,自可高枕无忧。谭婆婆再次做回督军,也没了什么不满。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签字的双方,实际谁也不是本组织最高权力者。
西南军务院的大元帅是孙帝象,共合总统总里都没有表态,只有一位陆军元帅签字盖章。
赵冠侯对此有自己的解释“我不是代表国务园或是总统公府,而是以督军团成员之一的身份,连签署这份文件。众所周知,督军团是为了保障各省督军合法权益不受侵害,而成立的工会组织。南北交战,生灵涂炭,势必影响督军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为国家计,为苍生计,为督军的合法权益计,我北洋各省督军,都希望和平,反对战争。任何蓄意制造战争者,都为我北洋督军之公敌,天下共讨之!”
几位被允许进入会场的记者,飞速的记录下这番言语,摄影师点燃药粉,记录下两方代表签字的镜头。
等到合约签定,南北双方代表,变的更为亲切,赵冠侯则拉着陆干卿来到一旁问道:
“大哥,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签字没什么问题。军务院那里,孙帝象是大元帅,还有岑三他们在,你签字会不会有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孙帝象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陆干卿提到这个名字,立刻露出不忿之色“他刚来的时候,我是支持他的。毕竟当时大家起来反袁,他又策动了海军起义,还拖了两万条步枪来,这都是好事。可是两广,终究是我的地盘,哪能容他一个天天讲三皿主义的在我身边碍眼?每天讲什么三皿,讲什么要选票,不要武人干政,简直是妖言惑众!让他讲下去,早晚搞的人心大坏,大家只要总统不要督军,我们又怎么办?何况他一无资金支持,二无后续武器补充,说来说去,就只有一张嘴,我怎么会怕他一个空心大老倌。其手下的力量,就是海军那十条破船,外加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民兵。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