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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价钱么?放下!”
两旁的铁勒保镖,已经向三人围过来,几个保镖已经抽出腰里配的铁尺,一个男子勐的将手中的珠子朝天上一洒,随即低头向着赵冠侯身旁冲去。动作干净利落,其势如同一头疯牛。
他前冲的身形只来到门首,随即就重重的向门外摔出去,等到头撞到楼板时,已经没了动静。在他的背后,一把闪亮的匕首刺透后心,直没至柄。另一柄匕首,也已经刺入另一名赌客的太阳穴。
做这一切的并非赵冠侯,也不是那些强壮的铁勒保镖,而是方才还在与三人对赌,一副软萌罗利样子的铁勒少女。她脸上露着讨好的笑容,等待着师父的夸奖,手里的左轮枪,则指着为首赌客的头“你最好不要乱跑,我要是把你也打死,师父就没有俘虏了。举起你的手,别乱动,要不然我保证你的脑袋碎成个西瓜。”
两名军中悍卒,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击杀,让为首的赌客吓破了胆,双膝一软,不由自主跪在地上“冠帅……您高抬贵手,小的不知道哪冒犯了您,但您也犯不上跟小的一般见识。这些珠子我们不要了,就当孝敬冠帅就是。”
“珠子你们不要了?这不太好吧?”
两名强壮的铁勒保镖,按住了男子,使其动弹不得。赵冠侯拿起一颗珠子,在手里反复的观察,又举起来对着灯光折射。刚刚解决了两个人的安娜,兴奋的凑过来看,随即被赵冠侯在额头上凿了记爆栗。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么,就出来赌钱,还杀人!一眼看不到,就给我淘气。不过,刚才那两下匕首耍的不错,等你再长大一点,也许师父就打不过你了。”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保护师父了。”安娜得意的笑着“以后师父就躲在我身后,打架的事交给我好了。”话音刚落,头上就又挨了一记。
“你现在还不够大,所以还是乖乖挨打就好。学人家赌钱,很了不起么?好端端的,为什么上了赌桌?”
“因为他们太可疑了。虽然看上去很有钱,却又不像个正经的商人,而且明显受过军事训练,不是土匪,就是逃兵。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顺带搞清楚底细。师父,我是不是很棒?”
小姑娘一脸讨好的表情看着赵冠侯,就差直接说我这么好,还不快夸奖我。赵冠侯拍着她的脑袋“确实做的不错,我还以为你的叛逆期来了,开始故意和家长作对呢。”
翠玉打断了师徒两人的沟通“冠侯,我的看法估计和你差不多,这件事应该通知十格格,请她来当场验看。这东西……我看着眼熟。”
“你去给格格发电报,我把他带到地下室去,剩下的事,交给我!汉娜,你先去陪亚当,接下来的过程会比较残酷,你不适合旁观。”
安娜美丽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抓住赵冠侯的胳膊“残酷……我要去,我就要去。拷打什么的,我最喜欢了。让我来吧,保证最快的时间,问出一切。”
像是俱乐部这种地方,捣乱、赖帐乃至诈赌出千的事,都不会少,为了一个纪女而争风吃醋也是常有的事。从修筑地下室的时候,这里就是作为刑房专用,墙上挂满了刑具,熊熊燃烧的火盆里,放着十几块烙铁。
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停,似乎电压不太稳定,却更增加了几分阴森可怕的感觉。汉娜最终还是跟了下来,看着安娜兴奋的挑选刑具,不由以手加额
“亲爱的,你把天使变成了魔鬼。”
“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她现在挺开心的,不是么。”
“那些珠宝是怎么回事?假的?即使是假珠宝,我们也没损失什么,不应该对他们这样。”
“如果是假珠宝,我当然不会对他们这样,但就是,那些是真珠宝。每一颗珠子都是真的,可是那些珠子,如果我没看错,都属于孝钦显太后,就是前金慈喜太后。更重要的是,这些珠宝,在她下葬的时候,应该一起埋在陵墓里。”
赵冠侯的脸色,在闪烁的灯光下,显的格外阴森“孝钦显太后待我有恩,我能有今天,跟老佛爷的提拔也分不开。她下葬的时候,我还是前金的大臣。随葬品,我看的十分清楚,这珠子随葬一条链子上的,二十四颗走盘珠,应二十四节气。虽然不算顶好的东西,但怎么也不该,落到他们几个手里。而且,从他们使钱的大方看,他们手里,估计还曾经有过别的东西。”
“你是说……他们是盗墓贼?”汉娜由于出生在君主制国家,对于皇权并不敌视,听了这话,也咬着牙道:“可耻的盗墓者,惊扰死者的安宁,窃取财物,应该受到惩罚。”
“优待宗室条例,是我一手促成的,而且我还是保人。这里面有一条,就是要保护前金祖宗陵寝。盗墓者,都得法办。我现在得搞清楚,这盗墓贼到底有几个,这几个小子,还有多少同伙?那大墓可不是两三个人能动的了的,我怀疑,这几个人只是小喽罗,大鱼还没出水。所以,就得慢慢问了,丫头,动手吧!”
地下室内,在一片焦煳气味中,响起男子的惨叫,以及安娜咯咯的笑声。(……)
第七百七十八章 东陵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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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卿赶到青岛时,被捉住的赌客,已经被安娜拾掇的不成人形,口供自然也拿到了手。乐—文
她这两年,于复辟的事,已经不放在心上,最关注的,是自己的儿子宝慈。由于孩子到了狗也嫌的岁数,虽然老实,但是她也格外在意。再一条,便是防着丈夫再去偷腥,于情治的事,并不十分上心。是以这两年来,山东失踪人口大为减少,报人也觉得,自己的春天似乎来了。
被认为改信佛教,一心向善的十格格,此时目光里,却流露着浓郁的杀意。口供连看几遍,重重朝桌上一拍
“偷坟掘墓,欺人太甚!额驸,这事不能算完!我不管你有多为难,也得替我,和我的同族讨一个公道回来!大不了,就打他一仗,宗室基金的钱,也足够打这场仗,再不够,就把我自己名下的产业都押上。总之,我要出气!”
根据口供显示,这三个男子,隶属于正府编练的边防军其中一部,在去年年底,该师移防马伸桥,随即就以剿匪为名,封锁了遵化县东陵数十里交通通信,又以运输补给为名征调大车。等到车辆征调完成,该支部队由北洋劲旅化身为发丘中郎将。
东陵原本设有护陵大臣官署,还驻有旗兵。但是连朝廷都已经不在,象征意义的官署加上军队,自然失去了作用。正府固然不发粮饷,宗室亲贵,也不会给这些人开拨专门的经费,全靠少量田地生存。
少量的田地,显然养活不了这些官员,农夫也不会承担护卫皇陵这么重要的任务。随着当地形势恶化,有土匪向东陵一带流窜,不仅官员逃走,旗兵也已经逃散一空。一些留下来的老人,并不阻挠挖掘,反倒充当向导,只求能在挖掘之后,分些财物。
借助专业工兵爆破,挖掘过程顺利无比,曾经的金城汤池,成功挡住了盗墓贼和土匪,却抵挡不住全副武装的士兵。除了慈喜的定东陵,高宗裕陵也被盗挖,所得财物,足有几十只大木箱,用了三十挂马车,才运转完毕。
这三名赌客,都是参与挖掘的士兵,在转移财物时,各自卷了些小物件在身上,随即就逃之夭夭。在津门,他们把一些财宝换成了现金,接着便到传说中富人的天堂山东来过好日子。青岛百乐门的名字,是在部队里就听过的,既然发了财,就想来过过八国联军瘾,不想自己一头撞进了死路。
毓卿控制着山东的情报机构,却未能对盗墓事件有所察觉,既懊恼,又很有些自责,恨恨道:“这……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我不配当这个情报官!自己祖坟被人挖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死!边防军!我跟你们没完!”
赵冠侯拉住她的手“格格,你先别见气,这事也不能怪你。我们这两年,工作重点在南不在北,这是我下的命令,要说责任,也是我负。没想到,我们在扶桑组织人闹事,在国内,却有人也在闹事。这件事,当然不会这么算了,敢组织兵马盗墓,我不会饶了他!这份口供,我会送到报社去,由舆论谴责,随后,我会以督军团名义,向正府正式提出申诉,要求正府严肃处理此事。如果他做不到,就别怪我山东出手,替他清理门户。冯玉璋谋求延长任期,府院之间矛盾极深,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不过,这事不能急,他们三个不会是惟一的逃兵,我想,再收集些证据,多找几个逃兵,事情会查的更清楚。另外,这事很有些可疑,这种大规模盗墓,到底是该师私自行事,还是背后有人授意,其目的又是什么?这也必须查个清楚。”
毓卿见丈夫没顾念北洋一脉,答应出头,脸色好看了几分“查,必须得查!要是查不清楚,就让我们的海军,把船停到大沽口,调兵攻京城!”
电波在空中传播,山东、河北两省的警查,开始了大规模的活动。这些警查里担任干部的,不是鲁军退伍兵,就是赵冠侯当初培训的那批部下。乃至于北方各省的警查头目,事实上都和赵冠侯有渊源。随着昔日主将一声令下,针对黑市珠宝、古董交易的调查开始了。
这种调查,肯定瞒不住上层的耳目,很快段芝泉那里,就已经收到消息。金帝虽然逊位,但是在京城里,旗人还是有些力量,一部分旗人已经开始联络,前往东陵观看现场。在京里帮着孟思远拍电影的承振,有了几年海外游的经,眼界大为开阔,首先提出,这事得请洋人。
他的电影公司很有些名气,于洋人中,也交了些朋友。在东交民巷内,组织了一个特别记者团,由几国报社记者组成,乘车直奔遵化。
段芝泉的脸,阴沉的一如外面的天气,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虽然屋子里放着冰,电风扇在努力的制造噪音,但是段芝泉的汗水,始终就没减少过。
“铁珊,怕什么来什么,事情还是发作了。当时逃兵一共有二十几个,咱们抓回来的不到一半,另外一半,只怕早晚都要落到山东手里。我现在只能尽量压这件事,可是你也知道,津门警查厅的侯兴,那是赵冠侯铁杆。在山东会战的时候,他敢和扶桑人顶牛,就算是我把手令拍在他眼前,只怕他也不认可。这件事,压不了多长时间。”
徐又铮的表情,反倒是比段芝泉轻松。一支香烟点燃了一半,脸上波澜不惊,胸有成竹。“芝翁,扶桑的贷款,是时候该签字了。西园寺公望阁下,对那只翡翠西瓜很满意,我们给的抵押品,足够他们贷款两千万元。再加上答应他们的条件,总数五千万的贷款,不成问题。”
“我现在说的不是贷款……”
“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可是,那根本就不算个事!一群丧家之犬,又能闹出什么风波?负责挖掘的只是边防军一支部队,跟我们扯不上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保住孙金魁,他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大不了,就来个抵死不认,把事情推到之前在遵化的土匪头上,谁又能把你我如何?”
“这……山东一旦知道这事,十格格那里恐怕就先过不去,她闹起来,我们这种推诿的办法,怕是过不了关。”
“所以我才说,要抓紧时间把贷款办妥。那把九龙宝剑,我送给了孙新远,他很喜欢。还有那几箱财宝,足够他的开拔费。孙新远这几年经略西北,号称西北五省联军司令。虽然这话里水分很大,但是西北那穷乡僻壤,确实敌不住他手下的精兵,各路山头都要买他的帐。只要他点头,三四个师的部队,完全不成问题。再加上我们手里的十二个师,还用的着担心山东么?”
段芝泉摇摇头“这绝对不行!扶桑人给我们贷款,目的就是让我们和山东打一仗,不管输赢,都是扶桑人占便宜。这种生意不能做,我贷款的目的是维持部队,统一南北,不是和山东火并。这次湖南内战,罗重轩决定和正府合作驱鲁,谭延凯想要驱罗,正是我们借机出兵,进驻湖南,收复两湖、接下来打进西南六省的好时机。如果和山东在这个时候开战,不管胜负,都将两败俱伤,对于西南的统一,都是个巨大影响。铁珊,这次我不能支持你的看法。”
“芝翁,就像我之前跟您说过的,一个省一个省打下去,实在太浪费时间了。中国那么大,逐个省份争夺,旷日持久,糜费粮饷。只要我们打出一两个漂亮仗,就足以让各省督军胆战心惊,举手来降,比打仗更省力气。用我们的部队打南军那些杂牌武装,等于牛刀杀鸡,只有鲁军,才算是堪可一战的对手。”
“那也不能现在开战,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