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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打了堆下人，就是没怀疑到我头上。我怕被现，就把酒藏到饭店里，怎么样，聪明吧？嘻嘻，苏氏现在怀上没有？要是还没怀，你喝几口药酒，回去之后，保证她给你生儿子。”
她边说，边将两个喝茶的茶碗拿来，将酒坛启了封，就往里面倒。这酒色如琥珀，粘稠似蜜，看就知是陈年的花雕。
赵冠侯劈手夺过十格格手里的酒碗“这酒是补男人的，你个大姑娘喝它干什么。两碗都是我的，喝完了你赶紧醒醒酒吧，这样让人看见，会说闲话。”
他不说还好，说这句，十格格反倒来了脾气，猛的扑上去，将另碗酒抓过来扬头就倒进嘴里。又示威似的鼓着嘴巴，朝赵冠侯直摇脑袋。
等到她将酒咽下去，随手扔下帽子，又解开辫，将头任意的披散开，抚着着流云般的乌道：“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你说的对，我何必管他们说什么。我自己活痛快了就完，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爱怎么想怎么想，随他去吧。承振不是说我不要脸，丢了庆王府的人么？我就丢人给他看了，我就要跟男人喝酒，跳舞，看戏，他能把我怎么着？你是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就陪我喝个痛快！”
赵冠侯只好又给她倒了杯“这花雕酒，也是后劲绵长，你自己悠着点。别的不说，单说这头疼也不好受。再说这是酒膏，喝这个可不好。借酒浇愁愁更愁，打开心结，自己想通了，比什么都重要。其实王爷对你这么好，就是想要看你开心，你要是觉得哪种生活你最满意，就自己去选，我相信你只要高兴，王爷、福晋，都会很欢喜的。丢他们的人，似乎……不大好吧。”
“阿玛对我确实好，可是兄弟姐妹，就没有个好人。还有王爷那个福晋，见了我就像见仇人！我招她惹她了，难道是我自己愿意生出来的？我呸！那个府里，我只认阿玛个，其他人，我都不认他们是我的亲戚。丢他们的脸，我高兴！”
那坛上好的南酒，足有十斤，因为时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物质蒸了，剩下的也在七斤多往上，两人喝了半斤出头。赵冠侯猛的把碗往面前的茶几上放“十格格，这酒，你阿玛是不是说过，不许你喝？”
南酒性子绵软，以他的酒量，喝两三斤都不成问题。但是此时只喝了不到半斤，就只觉得小腹内，团火在升腾，某支大军已经整装待，就待冲锋陷阵。而对面的十格格已经脱了马褂，长袍，露出里面的泰西紧身小衣，身如雪肌肤尽露于外，除去几处要紧关隘尚有泰西洋布护持，余者无所饰，自己却浑若无知。
媚眼如丝，两颊似火，这般媚态，却是二人相识以来，第遭见到在她身上显露出来。看的出，她没受过风吹日晒也没从事过体力劳作，身上的肌肤光滑，没有点瑕疵，双腿长而有力，宛如尊完美的玉雕。而这份媚态，就更让男人难以自持。
听到他问，十格格媚笑着“是啊……阿玛特意说过，这酒女人不许喝。凭什么！我偏不听，我就要喝，但只和最好的朋友喝。我只有这坛，喝了就没了。自然要和最好的人喝才对。你对我最好了，帮我打架，帮我打了濮儁，为了我拼命。你说，你是不是为了苏氏也没拼过这么大的命？呵呵，她没我漂亮吧？我是格格，她是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哪有我好看，对吧？来，你别停下，接着喝啊，要不然你坐我身边来，我们两个你喂我，我喂你好不好？”
赵冠侯这时已经明白，这酒是个什么名堂。京师里从清吟小班到三等堂子，都有类似的玩意，为男女助兴所用。不想这柳巷俗物，也入得天家贵胄法眼。只是庆王乃是堂堂亲贵，所用之物，自非那普通行院能比。奇珍灵药，功效非凡，饶是赵冠侯定力非常，此时却已经有些难以自控，忍不住想要将对面佳人就地正法。
当然，这种东西的破解也很简单，只要用凉水激，便什么药劲也下去了。赵冠侯望着眼前冰肌玉骨，倾城佳丽，心内百念丛生。十格格却已经不能自持，嬉笑着向他挪过来。
“你这人……不好。胆子太小。我们这么熟，你抱抱我，难道又会死？来，我们学泰西人，来个亲面礼。”
她几步之间已经凑过来，赵冠侯把捉住她的胳膊，却觉得她身如火炭，仿佛是根燃烧的木柴般通体火热。此时自己若是将她抱进浴室，倒是可以解决这场尴尬。只是酒醒之后，两人依旧是有些难以相处，之间的距离怕是反倒要拉开。再者，佳人在抱，赵冠侯只觉得若是这么把她弄醒，如同入宝山空手而归。
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人的作用，本来想抱着人向浴池走的脚步，却改为了走向那张席梦思洋床，在阵令人眼花耳热的喘息声，两人的衣物化做蝴蝶在空肆意飞舞。
幔帐摇动，西洋床垫出调皮而又欢快的颤动声，火炮轰鸣，刺刀闪烁，枪炮交轰之后，复又刺刀见红，白刃搏击，血流沃野，亿万将士去不回。那坛罪魁祸的南酒，翻倒在桌上，琥珀色酒浆顺着桌子汩汩流淌，将地毯染上了片红色。
在端王府内，濮儁听到回报，十格格在六国饭店过夜，晚未出。而随她同去的那个男人，也同样没出饭店之后，将桌上摆的个宋朝青花瓷碗随手摔个粉碎，仰天长嚎。
清晨，缕阳光照进套房里，地面上，片狼迹，衣服散落的到处都是。件女士的小衣上，盖的却是件男人的燕尾服，庞塔龙裤子则压着条上好宁绸织成的皲裤，显的极不庄重。幔帐里，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腾，红光明灭之间，主人深吸了口气，随后响外吐，个白色烟圈就在空成形、凝聚，直到消散。
“听人说，办了事之后要抽烟，说会很舒服，我看也没什么感觉，是不是骗人的。你和苏氏成婚那天，抽没抽烟？”
完颜毓卿转头看了看赵冠侯，后者没好气的把将烟从她手里夺过来“那是说男人抽烟，又不是说女人抽烟。你抽烟舒服个鬼。抽你的鼻烟去。”
“没劲。”完颜毓卿哼了声，想要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却起的猛了，疼的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用那么大劲，跟要吃人似的。那苏氏看着柔柔弱弱的，你这么弄，她受的了？”
“对不住，那酒闹的，人失了分寸，再者你又抓又挠的，就像是饿疯的野兽见到羊肉，我不用点劲，你那关就过不去。我得向你赔个不是。”
赵冠侯把抱住完颜毓卿，完颜毓卿的身子僵了下，随后就轻微的挣扎起来“松开！我……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做了什么都不算数。再说，你帮我打架，我看你顺眼，就和你荒唐了回，你别当成回事。你没听他们说么，我是个贱货，专门爱勾引野汉子，你就是我随便找的男人。喝多了，起快乐，醒了，就各奔东西，别的什么都别想，也什么都别问。你这小小的七品官，离我还差的远呢，攀不上我这根高枝，今后咱各走各路，谁也别理谁……”
“你什么时候能改了嘴硬的毛病，日子过的就舒心了。你说你阅人无数，那这见红，又该怎么说？”赵冠侯并没被她的冷漠态度激怒，反而用手指了指床单上那朵红梅。（。）
第九十七章 红线（）
完颜毓卿神色略变，但随即就恢复正常“这有什么？你看书看的少，契丹萧太后，有面无数，每次都有红。 ＜≤≤。＜≦﹤Ｚ＜﹤。＜本格格天赋异禀而已。你昨天为我打架流了血，我也为你出点血，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别那么墨迹。”
赵冠侯冷笑声，手上却用力，完颜毓卿的身子软，无力的瘫在他怀里。“哼。昨天晚上，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是不是身怀异禀，我难道还不知道？别嘴巴硬了，你昨天晚上是第回做这事，我是你第个男人，骗不了我。”
“那……那又怎么样。你有老婆，还为她断指，难道能停妻另娶。就算你想，阿玛那也不会答应的。光是彩礼钱，你就拿不出来。我就算是把个姑娘的身子给你，也是我的命，难道要死要活，寻活觅死的逼你先休老婆，后想办法娶我？那种事，本格格做不出来。”
她原本就是强撑，此时伪装被揭开，就再也掩饰不住情绪，手将蓬乱的丝用力扯，生生拽下几根柔顺青丝，另手在枕头上用力的捶。
“他们不是说我是贱货么？我就当个贱货怎么了？我就勾引野男人了，我就乐意让人睡。我就愿意给个没前程的武官又怎么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你少管我，穿上衣服滚蛋！要是……要是被我阿玛知道了，仔细他剥了你的皮！”
“剥我的皮，我也认了。”赵冠侯把将完颜毓卿翻转过来，紧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听着，完颜毓卿，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就要对你负责任，就算不能明媒正娶，也不会置身事外。你阿玛若是降下责罚，自有我力承担。你若是心里委屈，觉得昨天晚上跟了我，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就尽管来杀我，我绝对没二话。”
他说话间从枕头下把左轮拿出来，塞到完颜毓卿手里。“这枪会用吧？我这里已经装了子弹，你现在就对准这里……扣扳机。”
“你混蛋！”完颜毓卿将左轮枪随手丢出去，双拳在赵冠侯胸前擂鼓似的捶了阵，但最后却是抱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赵冠侯任她捶打着，只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完颜毓卿哭了阵：
“我……我要是对你没点意思，为什么要带你到六国饭店，为什么要跟你喝酒啊。可是要说我就愿意跟你做这事，我还没这么下贱。这是我的命！那酒，那酒不是好东西！我明白了，我额娘当年，可能也是吃过这酒的亏，所以从我记事起，她不但自己不喝酒，还不许我沾酒。我喝酒每次都得背着她，现在想来，可能就是这事。当初阿玛用这酒害了我额娘，如今别的男人用这酒，睡了他女儿，这是报应！我认命了。”
“其实我在津门见到你时，就觉得你这人挺好。但是咱两……不可能。再说我们这些女人的婚事，也不能自主，我就想着，先疯玩几年，等到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就该收心过日子。你就是我的个梦，缘分不会长。没想到，造化弄人，最终还是没脱出你的手去。我不能逼你，咱就当这事没生过，不好么？”
“不好。”赵冠侯摇摇头“你这样，还怎么嫁人？被夫家看不起，以你的性子，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所以，你除了我，谁也不能嫁。我娶你！我不是庆王，没有他那么多顾虑。我喜欢的女人，自然就会给个交代，只要你愿意嫁，我就娶。寒芝那边，我来想办法，庆王这边……走步说步，大不了就带着你跑。”
听到他这番近似强盗般的言语，完颜毓卿心内却是升起暖意，她自小就饱受身份之苦，于男子得到女人之后就远遁而去深恶痛绝。赵冠侯这种负责任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总算没有把身体给错人，只是她并非糊涂人，自然也明白，这个娶字对于现在的赵冠侯来说，实在太难了。
“别犯浑了，你现在根本娶不了我。我阿玛那不会答应，额娘也不会。就算他们答应了，也不成。我和苏氏不能见面。我们两人见了面，若是敌体相待，我就吃亏了，她也吃亏了。若是大小，样难取舍。最好的办法，就是边个，谁也不见谁的两头大。在我这，我就是夫人，在她那，她就是正室，谁都当对方不存在就好了。可是以现在的你，要做到这步，难。说实话，你养不起我。”
她并不隐讳这点，开门见山说出来“我从小使钱如流水，你哪里招架的住。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做大官，大财。等到你有了钱，有了前程，再去阿玛那里求，也许会有线希望。这件事，我帮你。”
赵冠侯并未因为她的直白而作，反倒是点了点头，他很喜欢这种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会隐瞒这些需求。有话说在明处，总比窝在心里要好。他先是自己穿好了衣服，又到洗澡房那边弄了盆热水，绞了热手巾，为她擦起身上来。
虽然已经有了这层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事实上远没到这种地步，完颜毓卿自己也有些觉得别扭，很是害羞。“这事在府里，都是丫鬟干的，哪有让额驸干的道理。按说是媳妇该伺候自己的男人，可是……可是我不会。”她有些羞赧地说道：
“从小在家，都有人伺候我，我会好多东西。洋、使枪，还练过拳脚。可是你要让我伺候人，我就不会。从小到大，就只给阿玛装过烟袋，可是想到他多半用那酒算计过我额娘，今后再也不给他装烟了。”
赵冠侯笑着，用手巾在她的身体上擦拭着，想着昨晚将这冰肌玉骨仔细咀嚼的情景，终究还是有些得意的情绪。不管怎么说，高级应招女，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