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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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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一会儿怕你羞愧的直接跳下孔明河!”

    “哦?是么?”徐灿陡然来了气势,“我倒要看看所谓的巴陵第一才子,究竟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

    文会还没开始,这边便已经电光火石,片刻间吸引了很多人看热闹,大都在议论徐灿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和陈鸿儒说这种话。

    “呵!”陈鸿儒强忍着心中一团怒气,转而对程灵绮道:“灵绮,倒是为兄我自作多情了。”

    他抱了拳,然后转身离开了。

    “陈公……”陈公子还没有叫出来,他已经甩着袖子走远了。

    程灵绮回过头愤怒的看着徐灿,“你!”话还没有说完,便又平静了下来,只是神色显得有一丝落寞。

    细雨纷纷,微风拂起,撩乱了程灵绮的秀发,她打着一把淡黄色的泼墨油纸伞,身影是那么的萧索。

    这些日子,徐灿也大致对大周有了诸多认知和了解,大周自从休养生息后,定下的治国基调便是重文轻武,莫要看程家外表多么光鲜亮丽,可是那些文人打心底是看不起程家的。

    这也是让程灵绮这么在乎这次文会的缘由。

    可是她细想了一番,虽然这次是可以借着陈鸿儒为程家争得一丝颜面,可往后当如何?虽然坊间倒是传陈鸿儒和她程灵绮如何如何,可程灵绮却从未这样想过。

    如果这次真的借着陈鸿儒的势,日后真的百口莫辩。况且那陈鸿儒也没有按什么好心!

    但是这样的话,这次文会怕又是过来做个陪衬,打个酱油了,甚至还会遭受一些人的议论。

    徐灿拍了拍程灵绮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娘子莫要担忧,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程灵绮点了点头,心中略微感到一丝温暖,谁知徐灿继续道:“比如表少爷就比较高……”

    这家伙!程灵绮看他又是拍胸又是怒颜的……这家伙太无耻啦!

    那赵胖子也很配合,拍着胸脯道:“表妹放心,今日看我如何力挽狂澜!”

    力挽狂澜对这胖子来说,谈不上,力不从心倒是可能性十分大。

    当然,胖子是不会有这个觉悟的,他此刻觉得整个小宇宙都在燃烧。

    雨势没有减弱,反倒是越来越大,雨滴拍打着坑洼的地面,溅起一滴滴浪花到程灵绮的布鞋上。

    程灵绮此刻是顾不得这些,她打着油纸伞,愁容满面,虽说徐灿刚刚那些俏皮话可以让她暂且宽了点心。可是有一类人便就是那么的固执,很巧,程大小姐便是这类人。

    如若不是必然,这次文会她是不会参加的,毕竟这些都是读书人的事,于程家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可是按照惯例,每年的中秋都会有一个重头彩,这些诗会啊、赋对啊,都是为了这个重头彩做个铺垫罢了。

    说白了,就是确定商户的地位,以及市场资源,这些市场资源是需要官府做宏观调控的,决计不会让一家独大,出现市场垄断的情况。

    比如说,程家经营的范围以丝绸为主,附带着一些产业链,比如课茶、清酒、甚至还有盐、冶铁。

    大周定制,盐和铁都是官府垄断,可是自发展了三朝之后,由于市场的需求,官府已经不能满足整个市场,所以他们会放出一部分盐、铁经营权给民间。

    程家之所以能在巴陵坐稳首富,不是因为丝绸之类的产业,而是凭着程破敌的关系,拿到了盐铁经营权。

    这次中秋文会,官府会适当的调控这些资源,而这两块肥肉也是商户们争夺的重中之重。

    所以这次陈鸿儒、于仲谦这些仅仅是跳梁小丑,程灵绮还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功名利禄对我程家来说不算什么,我要的是程家长盛久富。

    程灵绮心中正真的担忧从来没和外人说过,包括徐灿和赵长令,因为她知道,等着她的不是这些狗屁才子们的手段,而是他们背后,那些老狐狸们!

    这些事情徐灿不知道,还权当程灵绮在担忧文会的事,他拍了拍程灵绮的肩膀,此刻的程灵绮特别给人一种想保护的冲动。

    徐灿也恰巧就是那种保护欲极强的人,一双手很自然的准备将程灵绮搂在怀中。

    烟雨垂下,佳人相依偎,本是个十分美好的画面,却被程灵绮那句极度不友好的一个“滚”字破坏怠尽。

    徐灿只好悻怏怏的走开了,表情有点狰狞。

    不一会儿,人群开始有了点小小的骚动,然后便有人在徐灿耳边叽喳道:“杨县令到了。”

    水榭台垣上,有一片台阶,台阶上横放了一排桌子,这种感觉很亲切,就像小时候开家长会那种感觉。

    此刻徐灿也抬眼上观,那杨县令表情十分的谄媚,走在最后,腰弯的极低,一双手成一个请字状。

    他前面走了两人,两人有说有笑,当徐灿看到前面那人时,整个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陆老头,这家伙怎么来了?!

    随着小厮的介绍,更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陆伯平?原来这老东西就是那个不要脸,剽窃老子诗画的家伙。还当朝大儒,呸!

    徐灿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可这动作刚做完,那老陆像是后脑长了脑袋一般,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灿。

    什么意思?

    且不管那么多,介绍完老陆之后,小厮便继续介绍,原来和老陆有说有笑的竟然是江陵府知府,难怪那杨县令像是个基佬一般,那么的谄媚讨好,原来顶头上司来了。

    可就在介绍完那江陵知府之后,四周的人便又像疯了一般,“沈知府来了?沈小姐果真也来了!热闹了,热闹了啊!”

    沈小姐?哪个沈小姐?一群花痴。

    对于这沈小姐的来历,徐灿本嗤之以鼻,可是听到四周几个花痴谈论了一番之后,顿时也来了一点兴趣。

    他双目眯在一起,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

第五十五章 牛刀小试() 
大家都知道,程灵绮是巴陵第一美女,所谓“日落洞庭秋色远,不知何处思灵绮”便能看出一二。

    可是这沈知府的女儿,据说比程灵绮还要厉害。

    从一旁的花痴们只言片语中,徐灿也能了解了大概,沈知府的女儿被唤作沈霏,据说这沈霏三岁时便能熟读四书五经,等到九岁时便可以七步成诗,十六岁时,有人偶见其样貌,便死了。

    嗯,这是有点儿扯淡,但坊间却有很多人证实了此事,说那位壮士由于见了沈霏之后,便得了相思,此后茶饭不思,饿死了。

    扯的成分大,但是可以知道,这个沈霏长相应该是不错的。

    偶也有闲着多事之人,拿沈霏和程灵绮做过对比,若是说相貌,可能二人不相上下,可沈霏多了一样程灵绮没有的东西,便是才学。

    这是一种气质,看不见摸不着,却特别的吸引着人,勾着魂儿。

    徐灿双目紧眯,四下瞄了几眼,并没有在老陆和沈知府身旁见到那传闻中的沈霏。

    “怎么?动了心思?瞧你这样,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一旁程灵绮言语颇为不善。

    徐灿从适才那一副猪哥的模样,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俨然一副君子模样,一只手背在身后,摆了摆手,叹口气道:“哎,我只是努力的在寻找那沈霏,然后我要走上去告诉她,你没有我娘子漂亮!”

    “不许瞎说!”程灵绮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知道徐灿满嘴在跑火车,可是一颗心却像是吃了蜜一般,这是?她赶紧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在脑后。

    文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小厮便也开始唱词,当其宣布文会正式开始之时,围在台垣四周的画舫陡然射出烟火,烟火升在上空,照亮了整个临河街。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程灵绮抬眼上望,烟火之光印在她的脸上,遥相辉映,从她的眼中,徐灿能看出她是很喜欢的。

    少女心!平日里装作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始终还是个小姑娘,徐灿此刻竟然有点儿想笑,他可以感知到这个小姑娘内心中的压抑,那种压力是来自自己,从不会也不可能与人分享。

    可是徐灿此刻却读懂了。妈的,想不到自己这么可怕!这都能看出来,不愧是天才。

    徐灿是个无耻的人,如果这个时候在不做一些什么,那是很不礼貌的,于是他悄悄的将程灵绮搂在了怀中。

    程灵绮此刻直顾着欣赏烟火,到也没感觉有何不妥。

    不远处,一抹阴冷的眼神朝这边射来。

    陈鸿儒眼中都快要喷出火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思念三年的女人,此刻竟然会躺在一个无赖流氓的怀中。

    如果知道这个婊、子这么好上,当初自己何必装的那么斯文?

    陈鸿儒内心不知不觉开始扭曲了,你们便尽管这般苟且吧,一会我陈某人不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我便不信陈!

    站在陈鸿儒身旁的于仲谦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便朝程灵绮和徐灿身旁走来。

    “原来程家妹子真就还喜欢这种脏货色!”言语中带着嘲笑。

    他说完,程灵绮便才意识到,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靠在了徐灿这家伙的怀中,脸上说不出的羞红,努力想要移开身子,可是徐灿的手却十分的有力,如何也动弹不得。

    “你个下作胚子,给我放开!”程灵绮呵斥着。

    可是徐灿却压根没有听到,也不晓得一霎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临河街两岸。

    雨依旧在下,就在适才烟火划过上空的时候,他又一次注意到临河街上那些穿着蓑衣的人,他们神色不善,像是在等候着什么命令一般。

    今晚有事要发生!

    徐灿双目紧眯。脑中罗列出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结合着练红缨之前说过的话,他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们难倒是冲着艮山来的?不可能!那又是为了什么?

    正在徐灿想的入迷的时候,感觉手臂有些痛,这一看,脸都绿了,“你属狗的啊,咬我干嘛?”

    此刻的程灵绮气急败坏,像一头小老虎一般,眼中冒着绿油油的光。

    徐灿急忙放手,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何时钻到我怀中了?”

    “狗男女。”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程灵绮和徐灿听到。程灵绮脸色红的可以滴血,此刻却偏不知道如何反驳于仲谦,泪水在眼中打转。

    至于嘛?好歹我们也是夫妻,又没有在大街上苟合,不就是搂搂抱抱的嘛,有何不妥。

    “恩,男女倒是显而易见的。至于狗嘛。”徐灿冲着于仲谦笑了笑。

    徐灿不想理会于仲谦,所以便也不在乎他那随时会发飙的表情,自顾离开了。

    程灵绮既然觉得自己给她丢人了,那自己便识趣一点儿吧。

    看着徐灿离开的背影,程灵绮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丝难受,她是聪明人,他知道此刻徐灿是如何想的,可是啊,自己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啊,可是……为什么看到徐灿失落的表情,心中却也不是滋味。

    …………

    文会开始了。

    都是些当地的才子之类的年轻人,也是因为沈知府和陆伯平的缘故,他们为了自己日后的仕途,便也争相恐后的做起诗歌来。

    从他们的水平可以看出,巴陵人的才学还是不弱的,至少现在徐灿是虚了。

    大周的诗词,经过一番发展,已经渐渐的度过了诗的烂漫时代,转而开始逐渐转向句子更加优美的词上发展。

    所以适才有不少才子应景做了许多长短句,句子都是十分的优美,这时候徐灿才真正感受到长短句的魅力。

    等这些才子才学都展示的差不多的时候,便有人开始道:“陈学长乃巴陵才子,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今日来这边,有不少人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还有些人也是早就听闻了陈鸿儒的高才,也是想一睹为快。

    陈鸿儒礼貌的抱了抱拳,冲着众人笑了笑,看起来那么的温文尔雅,让不少少女春心萌动。

    他道:“听闻程家历经千万关,方找到乘龙快婿,我等何不先让程家夫婿给我等做上一首?”

    人们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其实今天大家都知道,陈鸿儒和程灵绮之间的恩恩怨怨,今晚肯定会做个了结,只是没想到来这么快。

    人群便顿时像炸了锅一般起哄,“是呀是呀,程姑爷何不赋诗一首,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称呼徐灿名字。

    徐灿对这些浑然不在乎,既然今天来了,便准备好了会有这么一出。

    人群中也有鄙夷陈鸿儒的,谁不知道他是巴陵第一才子,说这种话,明显就是在羞辱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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