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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问一答,虽不像两军对垒,但是其制造出的紧张气氛却丝毫不比其差。
徐灿淡淡的回道:“迷途渐远”然后看了看程灵绮,依旧那副狡黠的笑容“返回达道游逍遥。”
陈鸿儒双拳紧握,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良久后道:“徐灿,我写一副对子,你若是能对出,我便认输!”
“你高兴就好。”徐灿淡淡的道。
已经谈不上侮辱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的水平更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徐灿简直就是犹如陪小孩玩耍一般。
不一会儿,于仲谦便给陈鸿儒拿来纸墨。那陈鸿儒也不罗嗦,下笔写出“乐乐乐乐乐乐乐。”
当其写完之后,徐灿笑了,“这个我写不出来。”
陈鸿儒还没有松一口气,又听见徐灿道:“写字我是不行了,太丑,不堪入目,不知谁的书法好看点,可以为我带个笔。”
“我来吧。”沈霏走到了徐灿身旁,冲着徐灿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小妞,徐灿也友好的冲她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朝参的朝会写嘛?写七个好了。”徐灿淡淡的道。
沈霏也不扭捏,龙蛇飞舞一般在一旁写出七个朝字,字体隽秀,赏心悦目。
这个字好像在哪里见过……人群中有些才子细想了一番,突然想起什么……不可能,难倒她还有个弟弟或者哥哥?
“我这七个字有玄机!”
陈鸿儒还想卖弄一番,谁知徐灿道:“有何玄机?只有一种读法罢了,乐曰乐曰乐乐曰。当日我在相思桥上对付一个装逼的拦路恶人,写出了长长长长长长长,也没说我写的有玄机,七个长,三种读法,都可以随心驾驭,你这点儿伎俩在这里卖弄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
“啊?原来是他写的,难怪难怪……”
“怕是经过这番,巴陵第一才子要易主了……”
“之前还要给程家姑爷好看,这脸打的,估计要肿一辈子……”
墙倒众人推。
第五十七章 火烧连船()
徐灿在相思桥上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
陈鸿儒和程家有一场斗争,这是众所周知的,此次中秋文会暗流涌动,好事热闹着对此也是十分的期盼。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看程家的笑话,来安慰他们心中那畸形的不平衡。
希望陈鸿儒羞辱徐灿的不只是于仲谦,人群中大都抱着这个想法,可是当文会开始时,当徐灿做出第一首诗时,他们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了。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更加印证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从结果来看,这根本就是徐灿单方面的屠杀,根本没有给陈鸿儒哪怕一点点还击的余力。
更加让人佩服的是,徐灿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没有一丝怯弱和退缩,当然他确实也有这个资本。
然而还没有结束,徐灿环顾四周,笑道:“既然诸位这般抬爱,我也出一副对联给诸位玩玩好了。”
徐灿说出这话之后,没人敢接话,倒是身旁这女扮男装的小妞好奇的道:“好啊。”
他默默的走到了程灵绮的身旁。
此刻程灵绮的内心很难说出是什么感受,不过多的怕是一种自责,更加带有一丝窃喜。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徐灿看着程灵绮,说出了上句对子。
这个倒是不难,不过程灵绮知晓徐灿话中的意思,鼻头一酸,努力的忍住眼泪。
如果说之前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在抗,那现在的徐灿无疑是替他分担了不知多少外界的压力。
他挺好。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黄婉想了一会儿答道。
不得不说徐灿这对子出的高超,虽都是一些平淡的事务,可是连起来却有另一层含义,更加可贵的是,对子中竟做出了词的优雅。
徐灿点了点头,那黄婉像是来了兴致,指着一旁台垣道:“此木为柴,山山出。”
“因火成烟,夕夕多。”徐灿不假思索的道。
“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黄婉笑道。
徐灿回道:“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如果说之前陈鸿儒的对子有侵略性,那现在黄婉的对子颇有一种成人之美的样式。徐灿感激的冲着黄婉点了点头。
这妞还真上道,知道老子泡妞,便能这么配合,简直是僚机中的战斗机啊,亏的现在没有微信什么的,不然非要加一下。
风起,吹动了点点火光,台垣四周被火把照的灯火通透,雨势渐大,几波雨丝随着风吹入了棚子内,浇灭了几个盏火把。
七首画舫以铁锁连成,随风摇曳,突然其中一首画舫火光冲天,火势很快蔓延,将孔明河照的如同白昼。
徐灿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还是发生了,火烧赤壁!今夜果然出事了。
台垣被七首画舫围在中央,火势冲天。
这种突变没有一丝前奏,适才还是诗情画意的模样,现在,嘶吼声,脚步声,风声,雨声交错。
看这架势,根本不可能从台垣上逃生,唯一的逃生路线便是跳入孔明河。
有人当机立断,当他们入水之后,一片鲜红,染了河面。
“有水刺,不要跳!”有人嘶吼道,“保护陆大人,黄大人,杨大人。”
“不要慌!”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徐灿知道这仅仅才是开端,是有人故意设了这个局,或者说顺着官府的脚步,设了这个局。
整个台垣上两千来人全部被围,火正一点点朝台垣中央蔓延,四周被画舫团团围住,水下又不知哪里有水刺,这种渐渐靠近死亡的感觉,让人绝望到窒息。
也有人不认命,试图下水试试运气,可是只是给孔明河徒增了一抹红色,然后那红色很快被河水稀释,消失。
突然天空中不知何物铺天盖地的飞来。
“不好!”当有人说出这句话之后,便被利箭射中了喉咙,倒地。
对方布局阴险,根本就不想让这台垣上的人活着离开!
“列阵,出盾。”那在陆伯平身旁的校尉吼道。
便有一群官兵手持方盾,将陆伯平、黄知府、杨县令一行人盖住。
人命如猪狗。那些没有了官兵保护的平民百姓只好眼阵阵的被天空中射来的箭矢射中,倒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想不到这个时候来了。”陆伯平神色中竟然带着一丝期待和惊喜。
“将船分开!”当陆伯平说完之后,有东南西北四周画舫逐渐裂成了两半。
原来这四首不是一个完整的画舫,而是拼凑起来的。
当画舫裂开之后,便有快船驶过来,陆伯平一行人也洋装靠近那些船只。
就在这时,天空中飞来五六人,手握利刃,与此同时,水中也突然冲出一行人。
这些人穿着蓑衣,手持长短刀。
“终于出来了嘛。”陆伯平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然后逐渐转为冰冷,下令道:“抓活的!”
他话说罢,身旁校尉便拿出号角,悠扬的号角声在孔明河上响起,仿若死亡宣告声一般。
然后孔明河上突然四处都亮起斑驳的星光,几千官兵严阵以待。
“上了这老狐狸的当,杀了陆伯平,快!”蓑衣下,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人们还在奔跑,而那些穿着蓑衣的人,见人便砍,没有一丝丝怜悯,尸体遍布在台垣上,画舫上,水刺上,触目惊心。
徐灿此刻紧紧的拉着程灵绮,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陆伯平,倒不是觉得陆伯平很帅,只是觉得此刻跟在陆伯平的身旁才是安全的。
所以今晚陆伯平所有举动和言语都没有逃过徐灿的眼睛,局中局!这老狐狸平常温文尔雅,想不到这么狠辣,几千人的性命都可以枉顾,到底他在抓什么人!
“你们……你们为何老是更在我的身后。”赵长令抖动着那肥胖的身体,话都说不利索。
“哦,只是觉得若是那箭射过来,以少爷壮硕的身子骨,定然能顶几箭。”徐灿道。
“你无耻!”赵胖子脸色苍白,吓的赶紧躲在徐灿和程灵绮的身后。
说话间,那四五个穿着蓑衣从天而降的人已经渐渐的靠近了陆伯平,这四五个人武艺十分的高超,而且目标坚定。
“保护陆大人。”校尉话刚说完,便被其中一个蓑衣人一剑刺入喉咙,那人剑法十分的高超,只是轻轻一挑,便将校尉的弯刀弹了过去,剑入喉之后,没有一点点多余的动作,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倒下的校尉。
陆伯平身旁几人根本不够那四五个蓑衣人看的,不一会儿,陆伯平身旁的官兵已经全部倒下。
“完啦!”赵胖子突然倒下,还不忘摸了点血在脸上。
那四五个蓑衣人并没有因为陆伯平身旁无人而放松警惕,身法矫健,一剑刺喉。
眼看着那剑快要刺入陆伯平的喉咙,突然一阵风从徐灿身旁略过,那气势犹如猛虎下山,纵然徐灿不懂武术,也能感受到来人之厉害。
来人单手持刀,以寸劲将还未刺入陆伯平喉咙的剑拦腰斩断。
“程破敌?”那蓑衣人嘀咕了一句。
“尔等还不束手就擒!”程破敌中气十足,眉宇紧邹,灯火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右手的刀斜立在地上。泛着寒光。
这……真他妈的拉风!
徐灿是个聪明的人,见此刻陆伯平身旁貌似并不是那么安全,赶快拉着程灵绮逃开。
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和一个穿蓑衣的打了一个照面,那蓑衣人显然也是吓了不轻,待看清是普通百姓时,便也不啰嗦,一刀便砍了下去。
徐灿急忙推开程灵绮,最短速度爆发闲庭步,冲着那厮的腰间便踹了过去。
那蓑衣人显然没想到徐灿还有这个身手,不过他自然知道徐灿的斤两,从徐灿出脚的力度便知晓了。
他眼中露出一抹狠辣,几个刀变换着招呼给徐灿,而徐灿只能靠着本能意识闪躲,但显然不是那蓑衣人的对手,很快身上便被划出一道骇人的口子,胸前也吃了那厮厚重的一脚,口吐鲜血。
“徐……”程灵绮话还没有说完,徐灿便道:“快带她走!”
程灵绮只感觉身后有人驾着自己,回过头看见一副猪头,气急败坏的道:“表哥你放开我!”
“快走,不然都得死!”徐灿冲着赵长令歇斯底里的吼道,胸间说不出的疼痛。
“徐灿说的对,快走啊,表妹。”赵长令道:“徐公子大义,日后赵某逢清明定给你多烧几个美女和财宝。”
“滚!”
看着赵长令和程灵绮离开的背影,徐灿松了一口气,虽然对赵长令猪队友无语,可毕竟这家伙还算是有点儿良知,没有丢下他表妹跑路,不然下次有缘的话,定然扁死这猪头。
那蓑衣人一步步逼近徐灿,抬刀,下砍,仿佛杀猪一般,不带一丝情感,显然他根本没有将徐灿看做一个人。
可是片刻后他的动作就这样静止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肚脐上那白刃。
“跟我走!”当身后女子声音想起之后,那蓑衣人眼睛瞪的犹如鸡蛋一般,然后倒地,眼神中夹杂着一抹复杂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第五十八章 帘外雨潺潺()
孔明河七首画舫上,雨水混杂着血腥,台垣上、画舫上尸体堆集如山,横七竖八,惨不忍睹。
陆伯平最终没有抓到一个活口,凡是被陆伯平抓到的蓑衣人全部自杀,干净利落,仿佛生命不是自己的一般。
陆伯平双目通红,嘴唇颤抖,下令道:“给我追,抓不到活口你们提头来见!”
他这次从京师来到巴陵,绝不是游山玩水,赋诗作画的。
江陵府苗人作乱,规模越来越大,对朝廷乃至整个大周影响及深,以江陵为中心,四周大大小小已经死了十五个朝廷命官,这些人死法及其怪异,尸体腐烂后,尸化出许多小虫,小虫继续入侵波及周边百姓,人心惶惶。
他早已经算到,这些歹人一定会在中秋会上做一番动作,可是事态好像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这些人不单单是为了制造恐慌,这次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为了杀自己。
自己的行程只有少数几人知晓,这些人为何又能知晓?他从没想到,本来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伯平双目深邃的望向远方,双手捋着那本就不多的胡子,半晌后开口道:“破敌,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程破敌点了点头:“竟然会涉及到朝廷!”
“你也看出来了?”陆伯平双手背在身后,全身已经被雨打湿,偶尔风吹动他的裙摆,“这些贼子背后竟然还有朝廷的力量。”
“陆老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