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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客-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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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徐灿回答,她摇了摇头,“他没有那个胆子的。”

    “嗯,是一些苗人。”徐灿道。

    “是那个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么?就是被韵儿抓去的那个?”程灵绮淡淡的道。

    “是另一波了,这里面有些乱。”

    提起鹿七星,徐灿便想到她被抓前说的那一番话,其实她知道鹿七星的用意。心中既感激又感动。

    也不知道鹿七星现在怎么样了,他伤势刚好,还没有了解巴陵衙门的动向,现在也不知道鹿七星究竟如何,直等到明天李红拂来程府的时候传来消息了。

    不过无论如何,对于鹿七星,他是要救的,先不管巴陵县命案究竟是不是苗人寨所为,至少鹿七星救过自己的命,这就够了。

    但是要想从巴陵衙门要人,这恐怕有些难,所以后面的事还是需要谋划一下的。

    不过他不知道,实际上关于鹿七星的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上许多许多。

    “哦。”程灵绮好像对苗人兴趣不大,她道:“但是于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他不是一直想要和我程家合作么?我答应他了,将部分冶铁分给他了。”

    “这可是一块肥缺。”徐灿知道程灵绮还有下文,只是静静的听着,对于经商他懂的不多,所以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

    “他们想要以流动资金入股,我没有同意,经营和运作前期都需要投入大量的钱,我需要给他们一些空间,让他们运作起来。所以我只是和他们等额兑换了占比权,用他们十之六的丝绸份额换给了他们十之六的冶铁份额。”

    虽然徐灿对这个时代的产业链了解的还不多,但是基础的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冶铁的十分之六的股权可比丝绸的值钱多了!

    虽然这个看上去公平,但实际上程家不知吃亏了多少。

    他好像看出了徐灿的疑问,然后不疾不徐的道:“北边要打仗了。”

    徐灿焕然大悟!再看程灵绮漫不经心的看书的样子,心底竟生出一丝寒意。

    这丫头这是生生的要吞了于家,亏得于家还以为自己赚了很多!

    想起在中秋会前,那于仲谦还跑来程家和程灵绮叫板,现在回想起来,那于仲谦和程灵绮差的简直不是一两个档次!

    北边要打仗了,就这一个信息,程灵绮竟能将其联想到经商之事上,非但如此,还能以这个为突破口,来蚕食于家丝绸的生意,这小娘皮的可怕,徐灿现在才见识到。

    以前只是听赵胖子说程家的生意都是靠着程灵绮打理起来的,起初他还不怎么相信,即便是的,怕程灵绮也是靠手下一众干练的掌柜支持,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程家能做到巴陵首富,是有缘由的。

    大周朝对冶铁管控的很严,这一块利润及其丰厚,想要从官府中取得这部分的经营权不是个容易的事,程家借着程破敌这层关系拿到了这个肥缺,让人羡艳不已。

    巴陵很多商户都对此垂涎不已,起初程家突然找到于家,于家也犹豫不决,但是在程灵绮一番推演运作之后,于家还是相信了她,并且迫不及待的签订了契约。

    当契约生效直到现在,于家可谓日进斗金,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进来多少,恐怕要一文不少的吐出去!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做生意的都容易被眼前利益蒙蔽。

    难怪程灵绮说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于仲谦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原来之前她一直不想动于家罢了,徐灿相信,如果程灵绮真的要动于家的话,无论何时都能找到足够的突破口。

    她这一手做的,于家到现在怕还对她程灵绮感恩戴德,不过不久的将来恐怕会骂死程灵绮。

    说到于仲谦和于家,程灵绮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好像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么发展的,任谁也不知道,她说出这一番风轻云淡的话的背后究竟做了多少的运作。

    其实经商说到底是一件很枯燥的事,要分析很多很多情报和时事,然后从这些中筛选一些有用的信息,在加以判断和抽取,针对目标在制定一些可行的方案等等。

    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前期运作之后,最终会走向那一步罢了,所以程灵绮到也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

    对比着这些,还不如她现在看的红楼梦有意思。

    透窗望去,灯火烛帘,两个身影犹如新婚燕尔的夫妻在叙家常一般。

第九十章 谈话() 
当李红拂带来鹿七星即将被押解进京的消息之后,徐灿再也坐不住了,既然官府明知道苗人寨非常可怕,为什么会张贴皇榜告示?这里面的原因徐灿稍稍分析一下就能知晓。

    官府这一次目标不是鹿七星,他们是想将苗人寨一网打尽啊!本来以为事情不会太难,现在看上去好像变了些味道,他不用去巴陵县衙看都知道,此刻的巴陵县衙定然是五步一岗,非但如此,怕还有许多暗哨,就等着苗人寨的人自投罗网呢。

    而李红拂也知道,鹿七星这次之所以被抓,就是因为她那嘴不严实的老爹,提起李四六,李红拂的气不打一处来,可偏偏也不敢说什么。

    尤其是近日,那王财主竟然恬不知耻的又一次上门提亲,起初李四六是不同意的,在李红拂生病期间,他也是体会了一把人情冷暖,可是当王财主拿出借条,并附上高额的利息之后,李四六还是妥协了。

    别说李家现在本就拮据,就算是放在以前,这样高额的利息他也还不起。

    于是李四六在没有经过李红拂的同意下,便同意了王财主家的提亲,并且很痛快的将婚期定在了下月初五。

    这些事李红拂没办法改变,也不得不同意,曾经她也想过反抗,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没用的,她还有个弟弟需要供着读书,还有个单亲的老爹需要她孝顺,她能怎么办?虽然对徐灿有情愫,可是这些也只能放在心中,他们之间太遥远了。

    她也没有勇气抛开世俗的眼光去嫁给程府家的一个赘婿,或许相遇就是一场错误,可是她已经无法自拔了,人生就是这般的无奈。

    这些事她都没有和徐灿说,徐灿的身份和地位,这几天在程府她都看在眼里,所以今天只对他说了句,这是她最后一次来程府了。

    徐灿以为自己的伤势转好,李红拂才不来的,倒也没有多想,现在他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救鹿七星。

    其实对于鹿七星来说,仅仅是一个朋友罢了,他也知道,他不是情圣,不是见到漂亮的女子都走不动道的,他之所以这么执着的要救鹿七星,只是因为朋友的情感。

    虽然这个过程很难,可是有些事你不去试过便要放弃,这也不是徐灿的作风。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下想要救鹿七星无异于难于登天,至少他现在是一点办法没有的。

    事情还是要做,他不像陈鸿儒、不像程灵绮,他们在巴陵都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如果自己的朋友被官府抓了,可以动用一部分的力量施救,但是他不行,他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想来想去,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于是便准备出府转转。

    他在程家,除了不能进内府之外,其他的都是挺自由的,就在他刚出竹园的时候,有个人急匆匆的进了程府,这个人他是认识的,是程家的一个掌柜,好像是负责盐铺的,叫陆林轩。

    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能看出来,这个陆林轩应该对程灵绮有意思,那日在灵台山上,徐灿明显能看出这陆林轩吃醋了,而且还不浅,加上程灵绮失踪之后,他那焦急的表情,他也能猜出一二。

    那陆林轩和徐灿打个照面之后,到并没有和徐灿打招呼,径直进了内府。

    徐灿看着陆林轩的背影,独自摇了摇头,陆林轩之所以敢这么无视徐灿,从地位上便能看出一二了。

    见他匆忙的样子,怕应该有什么急事,这些都是程家的事,徐灿到也一点都不好奇,跺着步出了程府。

    临河街上几处倒是可以看到张贴的告示,告示榜前行人匆匆,倒是没人愿意停步看上几眼,这已经是巴陵百姓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些对他们正常的生活影响不大,他们到也没必要浪费时间驻足观望。

    徐灿只是听李红拂说了一些关于鹿七星的情况,至于榜上怎么写的,他倒是有点好奇,于是便停步观望了片刻。

    看了那些浮夸的造句之后,徐灿有点儿想笑,什么危害国家社稷之类的空话说了一大堆。

    不知何时,他旁边站了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穿一席白衣,长相斯文俊秀,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像是个读书人,他道:“兄台,为何而笑?”

    徐灿看了他一眼,九月的天气,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这逼装的,有那么点意思,他道:“只是觉得这辞藻太过华丽,不禁佩服写这些字的人,就像佩服兄台你一样,数九快要隆冬的天,还不忘弄一把扇子。”

    那家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兄台这是在……嘲笑在下了。”

    “不敢不敢。”徐灿洋装抱了抱拳,也不愿和他瞎扯,便准备离开,可那家伙似乎像是黏住了徐灿,问道:“那么兄台对这事怎么看?”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忧其君,处江湖之外忧其己。各司其职罢了,没什么看法。”徐灿淡淡的道。

    那白衣公子眼中冒出一阵精光,“兄台这四句话倒是很有深意,在下佩服,不过朝廷案子都没有断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断定巴陵县的命案是苗人寨做的,是不是有点有失公允了?”

    “嗯?”

    “哦,兄台切莫要误会,吾也就事论事,没有暗讽朝廷的意思。”那白衣公子急忙解释,深怕徐灿误会一般。

    “听闻朝廷最近要打仗了,他们也不过是象征性的稳定些内乱,好让边军知道他们也在做事罢了。巴蜀一带自前朝起,苗人就是他们一大隐患,现在这个时候抓住苗人寨寨主,就好比久旱逢甘露,怎么能不做一番文章?”

    “听兄弟的意思,好像对朝廷这般做法也不满?”

    “没有。我说了,都是在各司其职,没有对错。”他神色没有一点改变,不过心中却多了一个心眼,这个白衣公子刚刚确定说了一个“也”字,他绝对不是闲着无事来找自己唠嗑来了,难倒是个什么反动组织想拉自己入伙?

    “哎,朝廷今天可以为了稳定边军找出一个苗人寨,就算苗人寨不在了,他们也有办法找出另一个苗人寨,这样以牺牲百姓为代价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确实是有点,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首先我们也不确定苗人寨究竟有没有错,如果真像告示说的那样,那官府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不过这样的做法显然也是不妥的,其实还可以有更好一点的做法。”

    “哦?愿闻其详。”白衣公子一脸期待的道。

    你愿闻老子就给你闻啊?懒得理你,老子又不搞基。

    “咳咳,在下还有点事,这些事日后再说吧。”徐灿说罢便要走,谁知却被那白衣公子拉住了手道:“天色已临近中午,在下请兄台用餐如何?”

    “这个,可以可以,你先放手,不要拉拉扯扯的。”徐灿急忙甩开了白衣公子的手,妈的,死基佬!

    既然这白衣公子想要做冤大头,老子要是不宰宰你,那就实在对不起自己了,于是他带着白衣公子去了食为先,点了许多山珍海味、好茶好酒。

    那白衣公子脸色不可察觉的抽搐了一番,趁徐灿不注意的时候,看了看口袋里的那些碎银子,眉头紧皱了起来。

    既然白吃白喝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徐灿还是很慷慨的将白衣公子的问题给答了出来。

    他道:“其实想要调动民心,想要稳定军心,很简单,只要国家公关做得好,你让百姓国泰民安,让边军视死如归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个何解?”那白衣公子顿时来了兴趣,倒是忘了口袋里那顶点碎银子的事了。

    “就比如拿苗人寨来说吧,现在官府明摆着是要端了苗人寨,但如果苗人寨适时的做一些公关,比如以舆论导向的方式,塑造一些或者一两个民间英雄,这个英雄需要发生点事,就比如前朝的鹿姓老人好了,他是不是杀过犬狄人?”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那是和犬狄高手比试。”

    “对,你知道,我知道,但很多百姓不知道,现在只要苗人寨对这个事大加渲染,将鹿姓老人渲染成抗胡英雄呢?要知道,大周的百姓或多或少都受过犬狄的攻击,他们对胡人深恶痛绝,如果苗人寨出了这么一个英雄,舆论一下子就会将官府推向风口浪尖,那个时候官府在想杀鹿七星,就要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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