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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表面上都对对方很恭敬,有说有笑,背后估计两家的十八代祖宗早已经死翘翘了。
即便有些事情都已经透明化了,可他们对那些透明的东西都保持着绝对的默契只字不提。
于绣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道:“侄女啊,不是世伯不想帮你,说实话,杭州那边有位客户,不知什么缘由,前些日子定了很大量的染料,我们做生意的你也知道,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五倍的价格卖给你,我转手在五倍的价格赔出去,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赚啊!”
他继续道:“说实话,这还是看在侄女你的份上,不然我怎么也要抽点成在里面。”
无耻!程灵绮肺都要气炸了,这老家伙几天来都咬死了这个借口,她明知道是假的,也没办法说什么。
然后他有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道:“哎,朝廷不晓得什么原因,怎么就突然需求这么多的布匹,真是太不巧啦。”
“是啊!”徐灿也叹了口气,“这个时机真的赶上了,听说北边要打仗了,朝廷为了安抚羌人,这才会施以利益,不过这怕才是开始,北边马上要过冬了,国家对丝绸的需求量怕会越来越多。”
于绣心中暗笑,果然是个读书人,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北方的冬天,你这些丝绸拿过去顶什么用?这些能御寒?
“如果他们以丝绸过冬,这个仗就可以不用打了,早就冻死了!”于仲谦道。
要什么来什么,幸好有这个猪头接话茬,徐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啊,那这样将不会在需求丝绸了……那棉花的需求应该大了起来吧?可是棉花在大周可普遍低于丝绸的价值的,而丝绸棉花的产业好像又是拔萝卜带泥的,幸好程家的丝绸业全部脱手了,不然这再过一两个月,朝廷在来一次突然袭击,程家可真是要垮了啊!”
这些断断续续的信息能传入于绣的耳朵就已经足够了,他就是要种一点种子在于家的心里,也是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
这些事程灵绮都是知道的,这一次的结果他们其实也早就知道了,最后二人不出意外的无功而返。
出了程府,二人并没有失败的颓废感,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意味深长……
第九十七章 舆论()
十月初三,立冬。
悄无声息间,秋蝉的嘶鸣结束了,街肆上行人匆匆,寒风扑面而至。
寒冬将至,并没有让热闹的临河街变的萧索,取而代之却是更加的喧嚣,咋一看,好像并不像以前那慢节奏的城市巴陵。
茶余饭后,这些街民无不是在讨论最近一件很有趣的事,这是一个关于苗族英雄的故事,据说不久前苗人寨出了一位抗胡英雄,那人有扛鼎之力,以一己之力生生破了犬狄十万部队。
当然,这个可能有些夸张,其实哪个朝代都一样,越是夸张,就越有话题,放出这些消息的人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他们在操纵舆论。
非但如此,他们将苗族的发展历史中一个转折的事也打入了大周的市场,这个转折就是苗人间的内乱。
据说就是那一场恐怖的内乱,让部分心怀鬼胎的苗人和苗人寨里的苗民彻底分离。就是那一场内乱,差点将毁了整个苗族。
部分苗人寨里的叛徒独立之后隐居在巴蜀一带,他们笼络了大周所有的反叛势力,建立了一个叫莲花舵的组织,这个组织无恶不作,所有关于其打家劫舍的历史都一一被翻了出来,非但如此,每一次作恶的地点和时间都能准确的说出。
两相对比之后,立刻将朝廷推向风口浪尖。
可能你会觉得奇怪,苗人间的争斗,为什么会牵扯到朝廷?
这和最近即将被押解进京斩首的苗人寨寨主脱不了干系。这个鹿寨主据说就是那抗胡英雄的后代,朝廷是非不分,真正那些作乱的苗人没有抓到,而好人却被抓去做替死鬼。
这个朝代的民众已经有了很大的言论自由权,所有不利朝廷的言论很快的在大周各地散布开来。
与此同时,朝廷大朝会上,也是在讨论这一次有关鹿七星的舆论。
大致可以分为两派,其一是主张放了鹿七星恢复朝廷形象。其二就是坚决斩首鹿七星,不能毁坏朝廷形象。
咋一听感觉有些矛盾,其实却一点不矛盾。
那些主张派是以兵部尚书陆伯平为主,他由于长年在外,对于大周内部格局的动荡可谓体会至深。各地反朝廷势力此起彼伏,民间颇不太平,私下里早已经对朝廷怨声载道。
这一次他明显知道,鹿七星背后的那些人已经开始在操纵舆论了,他不知道到底谁会这么厉害,但直觉感到对方是个可怕的对手,所以为了平复民冤,他还是希望朝廷对百姓妥协,让百姓看到朝廷的态度,借此来缓和朝廷和民众的关系。
至于苗人寨,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可以找个理由徐徐图之。
而反对派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他们以宰相盛明德为主。
朝廷前面已经发过告示,对此事绝不姑息,而且也已经张贴于天下,要严惩鹿七星,如果此刻出尔反尔,那就等于朝廷自己在打自己的脸,皇家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两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也较量不出什么高下。
但是官场上还是有些明白人,其实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鹿七星事件了,而是关于上升到陆伯平和盛明德之间的党争问题。
而由于盛明德有从龙之功,又加上近年来极度受宠,所以这一次的结果极有可能以陆伯平失败告终。
可是第二日小朝会上,当今圣上给出的解决方案颇耐人寻味。
当今圣上今年刚满二十,他之所以能当上皇帝,和盛明德这个宰相有很大的关系。
老皇帝殡天前,曾经在两个儿子间犹豫过,但就在死前那一夜,他召见过盛明德,第二日便有遗诏问天,选小儿子继位。
所以很多人都猜测,老皇帝之所以抛开嫡长子继承制而选择小儿子,和盛明德不无关系。
当当今圣上继位之后,也并没有亏待盛明德,三年时间,将他从一个御史,逐步提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关乎这一次的争论,当今皇帝只是在小朝会上说了一句,“关于礼仪之事,交礼部全权处理。”
礼部在大周,其实算是一个虚职了,这个部门盛明德对他们可谓是傲慢了极点,所以和礼部的关系并不好。
那皇帝是否会知道盛宰相和礼部的关系,这没人能说得清楚,所以说皇帝处理这件事很耐人寻味。一句话撇开了自己所有的关系,还不让人觉得有任何漏洞。
礼部这一次自然也没有给宰相的面子,依照陆伯平的处理意见,真的是全权处理了。
至于维护朝廷脸面上的问题,他们也做的滴水不漏。
几日之后,朝廷的指令传到了巴陵,鹿七星滋事斗殴,情节恶劣,本应严惩,当今圣上宽爱仁厚,怜爱其乃有功之后,暂且饶其一命,罚银五千两。
此事就这么作罢,前面说的什么滋事斗殴,只是寻个由头,即便要放人,也不能说朝廷抓错人了,朝廷这一次确实是没有抓错人,不过是因为圣上宽厚罢了。
一来维护了朝廷的脸面,二来又给当今皇帝做了一次公关。
这大周的礼部,那真的是帝国的高级公关!
当徐灿知道这些消息之后,他自己也吓了不轻,这些桥段可都是自己亲手设计的,他不知道那白衣公子究竟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真的是贯彻了他所有的想法,全部执行了下去。
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其实这里面固然有一部分舆论的缘由,可有些事终究不是说一两句导向性的话便能决定结果的。
他也仅仅是沾了党争的光而已,如果不是朝廷有两种不同的势力,他那些可笑的舆论导向论在偌大的帝国机构面前,怕早已经被碾压的粉碎。
可现在不管怎样,他的结果达到了,站在那白衣公子的角度上,这就是徐灿的功劳。
当鹿七星要感谢他的时候,他对鹿七星说:“这些都不是我设计的,在巴陵遇到高人了,若有机会,你亲自谢他。”
鹿七星很震惊,如果说这些都是她大师兄鹿飞羽的手笔,她是一点不感到奇怪的。
她认为她大师兄鹿飞羽就应该会有这样的能力,可是当鹿飞羽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她就不得不震惊了。
她认为,这世界上,唯一能超过鹿飞羽谋略才华的怕只有师父鹿貅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巴陵竟然会有人让鹿飞羽感到佩服的!
重逢之后,师兄妹二人有很多话要说,纵然夜晚二人独居一室,也并没有觉得哪里尴尬。
在鹿七星眼中,鹿飞羽虽不像鹿七杀一样和自己是亲兄妹,但她其实早已经将他当大哥来看。
而鹿飞羽自然也是如此,他们三师兄妹相依为命二十年,鹿飞羽对她和鹿七杀的感情都是一样。
灯火烛连,随风摇曳。
鹿飞羽便问起鹿七星被抓缘由。
对于鹿七星出现在巴陵,他本就感到奇怪,他走后,寨子里所有的事都交给了鹿七星,而他对鹿七星也绝对的放心,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了寨子。
鹿七星早就知道鹿飞羽会让自己解释,所以所有的言辞她都准备好了,她于是便将徐灿进入苗人寨和劫持孔虾兄弟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
夜逐渐深了,但二人却并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
鹿飞羽静静的听完鹿七星所有的言语,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鹿七星最怕鹿飞羽这种笑容,在这个师哥面前,好像自己那些小把戏总是一眼就被他看穿,这些说辞她不知道在心里反复排练了多少次,可竟然又是被他这淡淡的笑容全部击穿。
说实话,她根本不怕刀山火海,当知道自己即将被朝廷执法的时候,她都不怎么担忧过。
可是现在看到鹿飞羽那笑容,她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良久后,鹿飞羽才笑道:“你啊,长这么大了,是该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喜欢苗人寨,里面人与世无争,不像这里,太险恶!”鹿七星道。
鹿飞羽摇了摇头:“是你太单纯,有人的地方啊,就有纷争。归根到底啊,就两个字,人心。”
见鹿七星似懂非懂,他宠溺的道:“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既然成了苗人寨的寨主,有些事就由不得你了,出来也好,过段时间我们才回去吧,寨子里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岔子。”
“真的嘛?太好啦!”鹿七星拍着双手,开心的像个孩子,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发现,原来她只是个少女啊。
鹿飞羽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些日子在里面有没有受委屈?你也是的,人家抓你你就给抓嘛?纵然那个时候受伤,你就不会辩驳一般嘛?”
“可是为什么要辩驳?他们说的没错啊。”鹿七星道。
“我没有杀人!”鹿飞羽皱着眉头道:“我来巴陵,那些人就已经中蛊毒死了,这些日子我暗中也在查这个事。”
“什么?!”
第九十八章 好酒(其一)()
我没有杀人,当鹿飞羽说出这话之后,鹿七星或多或少的还是被震惊到了,她之所以甘愿就擒,主要还是因为鹿飞羽的缘故,她本以为巴陵这些命案都是鹿飞羽所为,所以为了他,她甘心当一个替死鬼。
那如果鹿飞羽没有杀人,巴陵这一起起中蛊而死的平民百姓又是怎么回事?难倒有人想故意嫁祸给苗人寨?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倒是很好判断了,所以她脱口而出:“莲花舵?”
鹿飞羽摇了摇头,“起初我也以为是他们,可是这一段时间的调查得知,还真不是他们所为,所以这也是我一直逗留在巴陵的原因,不过不是他们又会是谁?我苗人寨很少会和外人结仇,这样的话,他们还要嫁祸给苗人寨,目的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嗯。对了,那救我的人,若是有机会,我当当面感谢一番,请他吃顿便饭。”
提起吃饭,鹿飞羽脸色稍稍红了下,是应该请他吃饭,算上这一顿,不知不觉欠了他两顿饭了。
“嗯,有机会的。”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既然他在巴陵,那么想要找到他就很容易,不过在这两件事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他道:“那杀了孔家兄弟,害你遭受牢狱之灾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叫徐灿是么?”
“师兄,孔家兄弟的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也不能断定就是他所谓,况且我入狱也不是因为他。”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