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多数的却是赌徒之类的,巴陵生活的节奏本就很慢,这样的盛况,最来劲的自然是一些小民,他们会开一些盘口,然后等着台上的人互拼,他们在下面也是一样挥汗如雨。
所谓小赌怡情,不单单那些专业开盘口的人在下盘,或许私下里面也会有几个好友,他们也会相互押注。
赌注都不大,因为台上的比拼有很多波,他们押注的方式也不一,最初他们会押解出一个总冠军,然后定下一个赔率,当然这个赔率也是有度量过的。
比如最近民间关注度很高的徐灿,他的赔率就是一比二,再比如状元谢六步,赔率是一比一点五,自从陈鸿儒中秋那夜爆冷给徐灿之后,他的人气简直是直线下降,这次的赔率竟然到了一比十。
上次中秋夜他们私下里也是下了很高的盘口,就是因为陈鸿儒的原因,让那些信誓旦旦下盘的人输了不少。
而徐灿那个不起眼的人,以一比一百的赔率爆冷,那个赢了满堂彩的人,至始至终也不知道是谁。
自从中秋之后,陈鸿儒的名声也算是彻底在巴陵毁了,所以这次的夺冠赔率才会这么高。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会有另一个赌注,那就是每一次上台的两人间的赌注,不过这个就像是快餐,赔率方面有高有底。
当陈鸿儒看到那个夺冠的赔率之后,脸都气绿了,偏还要保持微笑,其实这个什么破文会,他本就不愿意来的,尤其是得知徐灿也在应邀之列之后。
他的实力他知道,只要有徐灿在,他永远不会超越徐灿的,不过这一次听说谢六步也在,所以他只是想来看看那个徐灿会如何被打脸罢了!
有时候人的心就是那么的扭曲,当自己不如别人的时候,或者自己被另一个人击败的时候,他总是希望击败他的那个人会出一点意外,因为只有这样,心理才能平衡一点。
天朗气清,晴空万里。杨县令早早的到了现场。平常他都不是一个积极的人,今天来的如此之早,多半是因为谢六步的缘由。
当然,这只是私下里别人这样以为的,他们并不知道,盛郎中也已经到了巴陵。
文会开始的很随意,不像中秋那夜那么的激烈,说是比拼,其实多以交流为主。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而文人之间的斗争更是可怕,他们总是想分出个高下来,所以这些交流逐渐的演变成了斗争。
当然,这些也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他们都还是一口一个师兄师弟的叫着。
日上三竿,交流也已经越来越精彩,台下也是一样,几人欣喜几人失落。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些只是好戏开始前的开胃菜罢了,真正厉害的主却是一个都没有上,比如陈鸿儒、徐灿之流。
而台下陆林轩也已经找到了最前排的位置,这个位置可以近距离看到台上人的一举一动,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家中多是十分殷实。
而距离程灵绮不远的后排,鹿家师兄妹两人也早早的出现在此,虽说两人多以武艺为主,但是二人胸中都是有些墨水,尤其是鹿飞羽,所以他们对此也是很感兴趣,想要看看这些汉人究竟文学造诣和苗人比如何。
而在最外围,有个腰间有异物凸起的人,也在此围观,那腰间凸起的不是什么不堪的东西,而是一把弯刀的刀鞘,这人便是百里一刀。
他已经在巴陵寻了一圈,可是始终都没有找到徐灿,今天听说那姓徐的会出现在此,所以他早早的也出现在这里伺机。
而另一边,那久久不曾出面的练红缨,竟然也奇迹的出现在这人群之中。
自从离开徐灿之后,她的脑海无时无刻不是浮现出徐灿的面庞,她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无论如何,她就是出现了。
她发誓,她绝对不会主动去和徐灿打招呼,师父的教诲在她的耳边萦绕,她不敢忘却,她仅仅只是想看了眼他就好了,就足够了。
台上厮杀了许久,那陈鸿儒终于出现了,他依旧潇洒倜傥,面容帅气,不过面容中少了以往的骄傲和自信,却多了几缕沉稳的感觉来。
他知道自己的作用,仅仅是烘托一下气氛罢了,他也知道杨县令举办这个文会的目的,所以他需要做什么,他心里有数。
草草的和几个师兄切磋了几场,都是以胜利告终,当那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谢六步登场之后,陈鸿儒很识趣,他对谢六步道:“尝听闻谢状元是湖广的骄傲,学生也不敢在师兄前卖弄。”
谢六步这个人的性格不好说,他是草根出生,在官场上没有一点倚靠,陡然间成了炙手可热的状元,他不知所措。
不过从他的站队来说,他对当时的政治走向应该也是做过一定的分析的,对于为官来说,没有什么好坏队列之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抱负,你只能说他们想法和理想不同,所谓天子守国门,如果非要说个对比,那作为臣子的,应当为社稷而死。
当然,有一部分人,他们可能无所畏惧,为官的理想就是实现自我价值,在悠悠的历史上留下自己浓厚的一笔。
但是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有些人,他们的目标就是维护自己的权力,如果稍有野心的,也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谋反之类的。
这些都是和个人的价值观和想法有关,你没有办法准确去界定他们究竟是好是坏,任何人没有权力去评判。
如果有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也仅仅是他人的谈论罢了,无论如何,对当事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而谢六步显然偏向了宰相一派,所以才会和盛凌逍出现在了巴陵。
不过单单从这点来分析谢六步的性格,这也是不切实际的。
谢六步见了陈鸿儒,很是有礼貌,单从这点来看,还是让人好感顿生的,他道:“师弟这说的哪里话,文学上的事,没有什么卖弄之分,大家也就是相互切磋交流罢了,每个人研究的方向和方法不同,我也有很多不如你的地方,也会有些做的比你好的地方,不能因为我是状元,就觉得我是天下第一,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我们仅仅探讨一番如何?”
谢六步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没有一点点是让陈鸿儒难看的,这些话一出,更是让巴陵读书人增加了对谢六步的好感来。
陈鸿儒也是一样,他冲着谢六步笑了笑,便道:“那师弟我便献丑了。”
谢六步点头,请陈鸿儒出题。
陈鸿儒也仅仅是出了一个对子,对子看上去有些难度,但对于谢六步来说,也不算什么,很快便平整押韵的对了出来,然后反出了一道命题,以茶做诗。
这题目出的很有意思,叫做宝塔诗,这种文学载体在古代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当他说出宝塔诗之后,不但陈鸿儒,在做的所有读书人便开始对谢六步佩服起来。
读书人或许没有不知道宝塔诗的,但是真要让他们明白正大的做出一两个来,还真的很少,从古到现在能接四句的都是少之又少。
谢六步开端提出“茶。”
陈鸿儒毕竟也是有些墨水的,接着道:“香叶,嫩芽。”
宝塔诗不是说形态成宝塔就可以了,主要还是在宝塔的基础上,需要做出几层意境来,越是朝后面越是难,比如谢六步和陈鸿儒,他们现在衔接的是第一个层面,茶的本质形态。
谢六步接着道:“慕诗客,爱僧家。”
谢六步说了之后,再看陈鸿儒,他已经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到这里,意境已经开始在变了,这两句是倒装句,说出了茶受诗客和僧家的喜爱,茶与诗相得益彰。
陈鸿儒试了几个诗句,但是意境上来说总是有些衔接不上,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疲软,不过想起谢六步那般的大度,他还是抱了抱拳道:“师兄见笑了,鸿儒认输。”
谢六步微微笑了笑,他道:“其实这越向后,我也接不下去了,不知道可有人可以继续下去的?”
虽然不知道谢六步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总算是给了陈鸿儒台阶下。
他说完之后,台上有个白衣公子缓缓的出现在舞台中央,他风流倜傥,面容俊俏,一席白衣随风飘荡,很是洒脱,单是这个出场已经让台下一些花痴女尖叫了。
“这是谁家公子,以前巴陵没见过啊。”
“和谢状元认识耶。”
“京师来的大官人呢,瞧那自信的样子,肯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厉害啥?能比的上徐公子?”
“哪个徐公子?哦,哪个赘婿啊。”
“你管他赘婿不赘婿,反正不是你的女婿,人家有才华就好了,程家小娘子能招到这个夫婿,也是前辈子积福!”
“嘻!你怎么不说那徐公子贪图程家的钱财?”
“妇女见识,人家徐公子这等才华,去青楼都免费!”
“流氓!”
第一百零九章 宝塔诗(下)()
当那个翩翩公子出现之后,在最前排的程灵绮首先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是盛凌逍?
她这个表情却被一直关注她的陆林轩捕捉到了,陆林轩疑惑的道:“怎么?你认识他么?”
程灵绮点了点头,“京师的一个老友。”
陆林轩哦了一句,心头却是一紧,当程灵绮说出京师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心中顿时醋意陡升,这个公子面容俊俏,形态风流,主要是对方的身份,更是让人不可企及。
宰相之子!据说最近又成了户部郎中,这种人可以算得上人中龙凤了,和他对比,陆林轩顿时自卑起来,同时此刻他又想到了徐灿,他觉得该伤心或者不安的不是自己,而应该是徐灿。
现在或许也只能以这种转移心理才能让他稍稍安心点。
而在人群的后排,有另一个人神色却变的更加可怕,练红缨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在赤灵宗能接触到盛家的,除了宗主,或许只有她这个天门大弟子练红缨了。
她刻意的躲在人群的角落里,尽量不让他发现自己。
盛凌逍带着自信的表情,脸色微笑的接道:“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他话锋一转,从茶引到茶的配件上,这两句是说,茶碾是白玉雕成,茶筛是红纱制成的。虽说这个是在说茶的配件,但其实他是从烹茶的角度去接,因为古代饮用的是饼茶,所以得先用白玉雕成的茶碾将茶碾碎,然后再将茶筛分。
他说完之后,下面的一些才子方才开始醒悟,原来这两句是可以这么接的,问题来了,这个人是谁?
下面人都在私下议论,可终究都是不知。难不成巴陵又出了什么才子?就像那夜徐灿一样?
当这个人出现之后,一些下注的立刻发现苗头,顿时将他的夺冠赔率填了上去。
中秋已经出了一个徐灿,今天在出一个白衣公子,那也不稀奇!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而那些偏向赌博的人,多是以热闹为主,人群也不伐一些真正懂的人,比如鹿飞羽。
他点了点头,对鹿七星道:“这个人不可小觑,能接上这两句,而且还是在短时间即兴接,非但如此,对仗工整,意境又不失下乘,这人很是厉害!”
虽然鹿七星的文学造诣不如鹿飞羽,但是她也能知道一二,对鹿飞羽道:“宝塔诗我也读过,据说在汉人中很少会有人触碰,一来是这个层次本就难,二来还需要讲究一个排版和韵律,那个谢状元敢开这个头就能看出他胸中的才学不浅,这个白衣公子能对到四层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恐怕下面没人能接下去了。”
白衣公子说完之后,望向人群,却不见有人回应,他今日是故意让谢六步开了这个宝塔诗的头,目的就是要羞辱一番徐灿,便道:“听闻中秋程家出了个赘婿,不妨出来对上一对?”
这挑衅的话一说出来之后,周围的人立马炸开了,他这是干嘛?挑衅?哪里有点名道姓的?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而且宝塔诗的难度大家都知道,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挑衅徐灿!
就连坐在不远的程灵绮也是皱了皱眉头,她环顾了一周,却并不见徐灿,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他还在生气么?莫不是他今天真的没有来此地?
另一边,杨县令也是狠狠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盛郎中究竟要做什么?
杨县令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前段时间,他那女儿将本地的一个傻子打成重伤,那个傻子还是一个员外的儿子,那员外闹的厉害,还扬言要去湖广去告他杨县令滥用职权。
杨县令花了足足有一千多两银子,才好不容易将那件事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