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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路滑,大人慢行,恕不远送!”
熊楮墨长舒一口气,在城头又站了一顿饭的功夫,确认贺人龙率部真的走后他才返回守备府中。
自打过了年,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跟紫禁城中的崇祯帝对着干,各种噩耗接二连三的被以各种形式送上他的案头。
先是被鞑清饶掳掠去了四十六万人口,好不容易盼着清军出了关,却突然传来鞑清了一个大圈袭击甘肃镇的消息。
当摇摆不定的他终于下定决心想抽调辽东的精锐部队前去灭火的时候,却又传来了黄台吉疯狂进攻松山的消息,能力挽狂澜的关宁铁骑和都督洪承畴被死死地牵制在了辽东战乱的泥潭之中。
焦头烂额的他听从杨嗣昌的建议火速提拔宁夏巡抚郑崇俭为陕西三边总督,让他前去灭火。
郑崇俭也是日了狗了,固原左光先、临洮总兵曹变蛟、宁夏总兵马科这些能打的总兵全都跟着洪承畴去了辽东不说,中途返回的总兵柴时华根本就不鸟他的调令。
他只得矬子里面拔将军,调遣副将贺人龙从西安出兵。
清军就驻扎在甘州城中,可贺人龙为了保存实力,领着秦军满甘肃镇的乱转就是不跟清军正面冲突。
开始还心慌的清军摸清了贺人龙的意图后军心大定,在甘肃镇四处出击,开疆拓土起来。
一时之间,甘肃镇狼烟四起。
洪水城中兵工厂加班加点生产,熊楮墨原本寄希望于空间换时间,却事与愿违,他悲哀的发现清军的势力范围在甘肃镇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迅速扩张起来。
能灭亡中国人的只有中国人。
为了守住掠夺去的土地,豪格采取了李栖凤的建议——屠城!
卢象升一把抓住前去打探消息的王破瓢,惊愕的喊道:“什么?短短七天时间,除了嘉峪关,洪水城和西宁卫,整个甘肃镇全都失守了?”
王破瓢噙着泪水点了点头,说道:“都是那个狗日的卖国贼李栖凤,清军所过之处片甲不留,烧光杀光,最惨的是肃州城,都能听见血流的声音!”
熊楮墨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狮,拍案而起,吼道:“这帮畜生,老子要宰了他们!”
“闪开,闪开,快闪开!”
门外传来一阵悲怆的哭泣声,小陀螺搀扶着满身血污的程宇闯了进来。
遍体鳞伤的程宇“噗通”一声跪在了熊楮墨的脚下,抬起手对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脸就是一通乱扇,悲痛的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守住嘉峪关!我无能!”
他身后的亲兵擦了一把泪水,悲愤的说道:“一千对阵三万,孤立无援,除了我跟守备杀出了重围来求援,其他的弟兄们全都战死了!”
熊楮墨连忙把情绪失控的程宇搀扶起来,强行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哽咽道:“不是你的错,你们尽力了。”
程宇想起惨死在清军屠刀下的百姓们发出一声哀嚎,椎心泣血的哭道:“五万百姓啊,五万百姓啊,全都惨死在了清军的屠刀之下,我心痛,我愧疚啊!
子谦,我咽不下这口气,报仇啊,报仇啊!”
李香君噙着泪水抱着一名五六岁的独臂女孩走了进来,心痛的把嚎啕大哭的她放在了的熊楮墨的身前。
那满身是血的小女孩儿眼睛已经哭成了一条缝儿,“噗通”一声跪倒在熊楮墨的跟前,撕心裂肺的哭道:“呜呜呜……爹爹死了,娘死了,哥哥也死了,全城的人都死了,只有囡囡活着……
呜呜呜……将军,报仇啊,报仇啊!”
李香君抽泣道:“是外出的探马发现了她,他们一家都死在了狗鞑子的屠刀之下,家也被烧成了灰,只有被爸妈藏在水井里的她躲过一劫。”
熊楮墨心疼的拉起小女孩儿,蹲在地上拭去她的泪水,哽咽道:“囡囡乖,这仇,叔叔给你报!”
王破瓢泪如泣血,声嘶力竭的吼道:“报,这仇报定了!”
卢象升的眼中满是爱怜,眼前家破人亡的小女孩儿跟他的女儿年龄相仿,他蹲下身子替小女孩理了理头发,轻声说道:“囡囡乖,这仇,伯伯给你报!”
“诸位,拜托了!”
李香君冲着在座的诸位一躬到底,轻轻抱起小女孩向屋外走去。
待到小女孩走远,熊楮墨抽出苗刀愤怒的把自己的椅子给劈的稀巴烂。
他愤怒地咆哮道:“他们这是要亡种,去他妈的韬光养晦,老子不干了,干这帮狗娘养的!”
卢象升悲愤的说道:“以前我相信人性本善,看来我错了!”
城外突然响起呜咽的号角声,紧接着便传来阵阵爆炸声。
王破瓢胸口一阵剧烈的波动,咬牙切齿的吼道:“是告警声,一定是狗鞑子进了地雷阵!”
熊楮墨啐了一口血痰,杀气腾腾的吼道:“老子正要去找这帮出生呢,他们反倒送上门来,走,上城应战!”
八千清军在六万诸部蒙古大军和李栖凤两万伪军的协同下,秋风扫落叶席卷了甘肃镇大部。
一路高歌猛进的豪格自西向东扫平了肃州卫、镇夷所、高台所、山丹卫、永昌卫、凉州卫后,终于要来拔掉熊楮墨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豪格原本以为拿下小小的洪水城是探囊取物,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兵马却被雷场困在了洪水城外一里地外。
征战经验丰富的豪格顿时就傻了眼,他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知道地雷是什么玩意儿。
他跟范文程扯着各个部落的首领连同李栖凤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解决的对策。
姜还是老的辣,同是汉奸,范文程这个老汉奸却拿着李栖凤这个新汉奸开起了刀。
李栖凤一听范文程拐弯抹角的是要自己用部下性命在前面趟出一条血路,他当时就急眼了。
豪格装模作样的挤出几滴泪,拉着李栖凤手忽悠道:“王兄,你糊涂啊,日后这甘肃镇是你的天下啊!
打仗哪有不死人不流血的,我们这是再给你打地盘啊,王兄这光荣的开路任务你是义不容辞啊!
你要是不同意,咱们放弃攻打洪水堡便是。”
豪格的这招以退为进当时便起了效果,加上那声“王兄”,心怀鬼胎的李栖凤顿时动了心。
李栖凤领略过洪水城的厉害,他也不想日后自己的地盘上有熊楮墨这股反叛势力,心中也存了假借豪格之手除掉熊楮墨的念头,他哭穷了半天后,在众人的劝说下顺水推舟的同意下来。
可是一踏入雷场,李栖凤就后悔了。
面对这充满未知的武器(是他们不知道,不是以前没有地雷。),在炸死了几十匹战马后,当他的手下战战兢兢的顺路前进后,却又被余雷给战死了近百名。
近十万人的大部队要开到洪水城下,仅仅开出一条羊肠小路简直是自杀,他不得不强令部下手牵手排成一排去趟雷。
熊楮墨怕黑火药威力不够,雷场里的地雷数量只能用伤心病狂来形容。
开出了不到二百米,李栖凤便付出了炸死二百名,炸伤六百五十名士兵的代价。
趟雷就是去送死,那群有奶便是娘的士兵跟着李栖凤投敌叛国为的就是荣华富贵,如今荣华富贵毛也没见到却让他们排队去送死,哗变惯了的他们当场就不干了,毫不犹豫的就是反戈一击。
站在城头迎敌的王破瓢看着望远镜里这戏剧的一幕,愤怒的骂道:“玛德,怎么他们自己干起来了?老子报仇心切,你们倒是快些来啊!”
熊楮墨放下望远镜,冷哼一声,说道:“狗咬狗一嘴毛,数万人人吃马嚼的,他们一定会攻城的!”
第81章 开战()
好好地攻城战硬生生的打成了平叛战,还是在敌人的城墙下,豪格的心里也是日了狗了,就别提多郁闷了。
将近十万人挤在一起,队形根本就没展开,跟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珠宝似的,还有个屁的阵法可讲。
李栖凤的部下哗变要活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联军需要借用他们的性命来趟雷,双方的矛盾依然是不可调和,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情面可讲,比的就是谁更亡命徒
豪格手中是掌握有数倍于哗变士兵的兵力,可狭窄的地形限制下六万八千人跟窝着脖子的德州扒鸡一样动弹不得,根本就展不开。
展不开有再多的兵力也是白扯。
要说马上工夫,拍开了在草原上正面硬刚,两万伪军未必是清军和蒙古骑兵的对手。
可现在比的是马下的功夫,大明精锐部队在九边,两万伪军以前是正儿八经的大明边防军,牛逼哄哄的九边野战军。
能在甘肃镇这种夹缝地形中活着这么多年,有哪一个是善茬儿。
以前是给朝廷打仗,现在是为了活命而战,两万伪军奋起反击,个个发了疯的玩命,好悬没把六万八千仓促应战的清蒙联军给反推了。
豪格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把八千清军放在看似最保险的队形正中了。
后方的蒙古骑兵冲不上来不说,这点儿仅剩的家底儿眨眼间就被叛逃的伪军给摩擦去了两千多。
要不是范文程看着风声不对,连忙费力在东侧让出一条同生路,估计这六万八千人的联军至少得折损一半。
熊楮墨岂会放过这么好的趁火打劫的机会,就在伪军撤退联军一片混乱的时候,紧闭的洪水城大门突然大敞四开。
他率领一千多骑兵排成一条直线,避开雷场沿着小路,一窝蜂的冲到了伪军身后。
胆大包天的熊楮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指着身后三十八门虎蹲炮,杀气腾腾的喊道:“你走你的道,我打我的炮,不想腹背受敌的就别乱来!”
大炮射程之内皆真理,那群伪再傻也知道怎么选,可正在撤退的他们成了熊楮墨天然的盾牌。
范文程瞠目结舌的看着躲在伪军身后的老陕骑兵,一副还特么能这么操作的表情。
前线对峙的士兵为的就是防止反叛的伪军落井下石暴起发难,根本就不存在撤退的可能。
无论是清军还是蒙军,要是放箭势必会引起叛变伪军的疯狂反扑,逼着他们同熊楮墨结成战时同盟。
一时间,范文程的脑中思绪万千,可算计来算计去却发现此题无解。
两万横在山口之间的叛军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儿,消灭熊楮墨这一千人的代价高的都到珠穆朗玛峰了,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是清军不可承受之痛。
豪格可管不了那么多,站在帅台之上,对峙前线的状况他用望远镜看的是一清二楚。
当看到熊楮墨率领的老陕骑兵时,他当时就炸毛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报仇心切的豪格根本就听不进范文程的劝阻,他愤怒的用女真话喊道:“还特么傻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放箭射死那帮骑兵!”
熊楮墨率领骑兵负责警戒,王破瓢等人六人一组,手脚麻利的固定完炮身。
三十八门虎蹲炮在叛军身后一字排开,调整完角度后,炮手根据距离粗略的计算了时间,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对面的清蒙联军。
熊楮墨来就是趁火打劫的,不是来千里送人头的。
豪格的传令兵还没来得及把命令送出去,漫天的炮弹便从天空呼啸而来。
六万多人挤在一起,就是实心弹砸过去,也能撂倒一片。
愤怒的熊楮墨用的是凭借弹片杀人开花弹,特地缩短引信的让开花弹还没落地就在清蒙联军的头顶炸响。
漫天你的弹片如同蜂群,冲着毫无防护的清蒙联军激射而去。
王叔远很好的执行了熊楮墨的理念,弹片不在大,在多。他要的不是致死,要的就是个半死不活。
趁着敌人陷入混乱之中,熊楮墨毫不恋战,占了便宜就跑。
一千多骑兵收放自如,豪不拖泥带水,眨眼间就返回城中。
豪格刚在后方组建完骑兵敢死队,还没来得及出击便闻听熊楮墨鸣金收兵,气得他是五内俱焚。
范文程这铁杆汉奸,迅速调整策略,以死相逼制止了豪格的冒进。
熊楮墨站在城头算计着如何尽最大努力杀死最多的敌军,可他左等右等敌人就是站在雷场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开始他以为是清蒙联军忌惮叛变的伪军,可当他等到伪军撤退后,清蒙联军竟然开始了伤员的救治。
救治完伤员后,这帮禽兽根本就不发动攻城,反而安营扎寨起来。
熊楮墨看的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虽然他不知道清军要干什么,但他料定这帮狗娘养的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王破瓢咬牙切齿的骂道:“这帮狗日的是怂了吧?难道他们想就这么耗死我们?”
熊楮墨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