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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建了个国-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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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骏马嘶鸣,小陀螺紧拉手中的缰绳,在熊楮墨的面前戛然而止,气喘如牛的说道:“我,我,我,我回来,我回来了。”

    熊楮墨看了看天边的日头,哪里有空搭理贺人龙,焦急的转身问道:“小陀螺你可回来了,城北还需要多久才能挖通地道?”

    小陀螺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气喘吁吁的说道:“半个时辰,王破瓢说,最快也要半个时辰。”

    熊楮墨皱着眉头,指着城头上被贺人龙抓来当人质的百姓,摇了摇头道:“不行,太慢了,咱们等得起,城头无辜的百姓们等不起!

    你去告诉王破瓢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必须把地道挖到南城门下!

    告诉他,这是命令!”

    “是!”

    小陀螺在马上敬了个军礼,策马划了一道大大弧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冲着南城门外的树林之中狂奔了过去。

    王破瓢得到消息后神情一怔,迅速组织军官突击队,二话不说穿着棉甲就钻进了地洞之中,抄起工兵锹飞速冲着山丹卫南城门掘进而去。

    还未到一刻钟的时候,贺人龙见熊楮墨只是停止攻击却并未退却,毫不犹豫的就下令屠杀了一百名俘虏。

    他舔了舔刀口的鲜血,丧尽天良的笑道:“熊楮墨,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熊楮墨的心如刀割,脖颈上条条青筋暴突而起,噙着泪水冲着城头的贺人龙怒吼道:“贺人龙,你个畜生,你枉为人!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定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还有,杀人的是你,不是我!你说的再冠冕堂皇,就是说的天花乱坠,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不是因为而死!”

    “贺人龙,洪水城的百姓是因为而死吗?甘肃镇的百姓是因为而死吗?你大车上报功的人头是因为而死吗?啊?!

    你是当婊子立贞节牌坊,他们都是因为你个畜生杀良冒功而死,你为天下人不齿!”

    “此战之后,我就在这山丹城下立一石碑,将你的恶性公之于众,把你永远钉在耻辱柱,让世代人唾沫你!”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贺人龙一听熊楮墨要刻石碑就急了,他骤然间想起了杭州岳王庙内岳飞墓前跪了数百年的秦桧夫妇跪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顷刻间吓尿了。

    他面红耳赤的辩解道:“姓熊的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贺人龙行得端走得正,什么时候杀良冒功了?

    我跟朝廷请功的人头都是清兵和鞑子的人头,你就是恼羞成怒,嫉妒我战功强!”

    熊楮墨脸上尽是不屑,怒斥道:“我嫉妒你麻辣隔壁,敢做不敢当的鼠辈,你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不用清兵的人头,今日但凡你拿出一颗鞑子的人头来,我当场自杀!”

    贺人龙在人头堆里挑选了半天,举起一颗人头,心虚道:“姓熊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看!”

    熊楮墨放下望远镜,勃然大怒抬头骂道:“贺人龙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鞑子的头吗?

    这是明明是汉人的头颅,还是一名女子,你真是个畜生!”

    贺人龙心里“咯噔”一下,红着脸强词夺理道:“你胡说,这明明是颗鞑子的头颅!”

    熊楮墨怒极反笑,切齿怒目道:“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鞑子带耳钉吗?”

    “啊?!”贺人龙惊呼一声,侧首一瞧那头颅双耳之上两个不起眼的淡色斑点不是耳坠眼还是何物,吓得他是脸色大变。

    “哎呀呀,坏了!”

    他突然想起王承恩那日指名道姓要带一车头颅去给崇祯帝报喜,当日还欢喜,如今想来是细思极恐。

    贺人龙甩了甩头,气急败坏的冲着城下的熊楮墨吼道:“那又怎样,老子就杀良冒功了!

    看,刚圣的陕西总兵,他皇帝老儿不一样还要用我!

    至于你,你们,等洪都督的大军一至,你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我,将会把我的所作所为刻碑立转,不过,名字会换成你,死了的熊楮墨,哇哈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山丹卫城南门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原本固若金汤的城门被炸成了碎片。

    山丹卫城,南城门外密林之中,王破瓢振臂高呼:“弟兄们,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跟我上!”

    借着夜色埋伏在密林之中的洪水城新军骑兵早就迫不及待,宛若离弦之箭,化作一道黄光冲着山丹卫城杀去。

    盾兵和步兵紧随其后,组成一座座战斗方阵,在军官的指挥下迅速顺着山丹卫城的主干道向北门推进了过去。

    一时之间,山丹城中杀声震天。

    负责防守山丹卫城南城门的秦军本就稀疏,顷刻间丧命在洪水城骑兵的铁蹄之下。

    贺人龙疯了,望着烽烟四起的山丹城,怒吼道:“这特么的是什么情况?清兵!清兵!一定是清兵!”

    他转身冲着熊楮墨歇斯底里的怒吼道:“熊楮墨,你个畜生,你竟然勾结清军来对付我,你不得好死!”

    熊楮墨冲着贺人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喊道:“贺人龙,你死定了!”

    就在此时,东面天空传来一声呜咽急促的号角声。

    小陀螺眉头一挑,这是外围警戒的斥候在告警,心急如焚的喊道:“子谦,三长两短,是洪承畴的援军到了!怎么办?”

    熊楮墨把心一横,咬牙切齿的喊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就是崇祯帝来了,我也要宰了贺人龙这畜生!”

    他冲着已经门洞大开的山丹卫城北城门猛挥手臂,毅然决然的吼道:“管不了那么多,五百盾牌手封死城门,放走贺人龙,你们不用来见我,自裁吧!

    炮兵调转炮口,迅速构筑阵地进入防守,在山丹卫城战斗结束之前,不许敌军进城,你们就是死也给我死在阵地上!

    其他的人,干死贺人龙,跟我上!”

    城南的洪水城新军,举着大红的纛旗,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着山丹卫城席卷而去。

第93章 车裂() 
熊楮墨由南向北率部猛冲进城中,迅速与王破瓢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整个山丹卫城眨眼间乱成了一锅粥。

    贺人龙虽大势已去,却困兽犹斗,开始了最后的疯狂。为了不留下杀良冒功的证据,他竟然下令将城中一千多掳掠来的难民全部屠杀一空。

    新军宛若下山猛虎,在城中猛冲猛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熊楮墨迅速与王破瓢完成了会师。

    兵败如山倒,昔日飞扬跋扈的秦军被撵的满城抱头鼠窜。

    熊楮墨领兵冲进了屠杀场,终究是慢了一步,只救下了不到一百多秦军没来得及屠杀的难民。

    这简直是一座修罗场,成车的头颅,暗紫的土地,粘稠的血液,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充满着刺鼻的血腥味……

    熊楮墨的腹中忍不住一阵阵翻江倒海,许多士兵扶着墙角疯狂的呕吐起来。

    他挥动手中的苗刀,手起刀落斩断了活着难民的绳索,哽咽道:“老乡们,你们自由了!”

    那群难民早就麻木不堪,手上的枷锁虽然已经不复存在,可他们竟然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死尸堆中,一具以近乎朝拜的模样佝偻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妇女动了几下。

    “哪里还有一个活的,快救人!”

    熊楮墨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刚要弯腰把那年轻女子搀扶起来,就被那进气多出气少的女子伸手一把死死地攥住了裤管儿。

    熊楮墨吓了一大跳,刚要挣脱却发现那女子单手捂着脖子,以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孩子……孩子……”

    熊楮墨这才发现这女子刚被秦军割断了喉咙,再无生还的可能。

    那女子脸上突然焕发出一阵蓬勃的生机,毅然决然的松开捂着脖子的右手,用尽毕生的力气双手撑在了地上。

    就在女子身体离地的一刹那,一名裹着花布的女婴赫然出现了熊楮墨的眼前。

    “啊?!你是个妈妈!”

    女子终究是回光发照,很快就撑不住了。

    熊楮墨惊叫一声,在那女子的身躯下沉的一刻,他伸手就把那不足一个月大小的女婴从冰冷的地面上给抄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里。

    他见那女子跪在地上直捯气儿,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声音,连忙把女婴凑到了她的眼前,哽咽道:“你放心吧,我熊楮墨发誓,会把他养大成人的!”

    女子看着女婴笑靥如花,口中鲜血大口大口的往外直流,眼角淌出两行清泪,目中尽是不舍之色。

    那女婴心有感触,在母亲咽气的一刹那,发出一阵尖锐的啼哭。

    熊楮墨心中尽是悲伤之情,伸手合上了女子的眼睛,把啼哭不止的女婴轻轻地抱在了怀里,轻声说道:“好好安葬遇难的百姓,有名有姓的刻上名字,莫要做了那孤魂野鬼!

    小陀螺,你带人把这女婴送到洪水城去,交给李香君,连同她母亲的尸体一并运到洪水城安葬,去吧!”

    小陀螺看着地上的女子想到了自己的老娘,摸了把泪水,哀伤无比的接过女婴,说道:“我这就去,子谦,你一定要手刃贺人龙那个畜生,为冤死的百姓们报仇雪恨!”

    熊楮墨点了点头,看着尸横遍野的难民,怒吼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贺人龙!”

    王破瓢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些投降秦军怎么办?”

    熊楮墨怒吼道:“留着他们当炮灰!”

    杀红眼的熊楮墨几乎把山丹卫城翻了个底儿朝天,终于在文庙里发现了让他“日思夜想”的贺人龙。

    穷途末路的贺人龙岂肯轻易就范,他左手攥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的衣领,右手把钢刀横在了老者皮肤松弛的脖颈上,整个人死死地躲在老者的身后。

    他的亲兵早就被冲的七零八落,看着屋外前来追杀的熊楮墨狞笑道:“姓熊的,你给老子退出去,否则我就宰了这个老匹夫!”

    那老者面色蜡黄,望着熊楮墨的眼中尽是哀求之色。

    熊楮墨冲着身后的火枪手使了个眼色,心急如焚的说道:“五十米,能不能一击必杀?”

    那火枪手头目额头浸出一层豆大的汗珠,仔细观察一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愧疚的说道:“不行,贺人龙太狡猾躲得太严实了,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他是新军中一等一的射手,如果他说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熊楮墨叹了口气,怒道:“贺人龙,你放开那老丈,我给你个痛快的,留你个全尸,如何?”

    贺人龙手上一用力,老者脖颈上顷刻间渗出了鲜血,狰狞的笑道:“呸!你当某家是两三岁的黄口小儿?放开这老匹夫,我死的更快!

    咱们打个商量,你今日放我一马,城中的财宝尽数归你,如何?”

    熊楮墨怒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这个恬不知耻的畜生,那是属于你的钱财吗?那是惨死在你刀下的千万个冤魂的民脂民膏!

    你个畜生连新生的婴儿都不放过,人性泯灭丧尽天良,你枉称为人!”

    那老者发出一丝凄厉的尖叫声,面色狰狞恐怖的喊道:“啊?!!!月儿死了?我女儿死了?”

    熊楮墨眉头一皱,对着眼前的老丈说道:“月儿?她怀里可是有一名还没满月的婴儿?花布包!”

    那老丈心如刀割,白发人送黑发人,眨眼间须尽白,双目泣血,凄厉无比的哀嚎道:“那是我的外孙女!好汉,杀了贺人龙这畜生!老丈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说完满头白发的老丈猛抬双手,攥紧钢刀,脖子往前猛扎,顷刻间血溅当场。

    饶是贺人龙杀人如麻也被老丈这疯狂的举动吓得手足无措,尤其是那以肉眼可见的变白的须发,更是让做贼心虚的他心惊胆战。

    熊楮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刚烈的老者,抓住空挡,趁着贺人龙失神,一猫腰便冲了上去。

    他身后的满腔怒火的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就把贺人龙掀翻在地。

    熊楮墨对准贺人龙的脑袋就是一记飞脚,三五两下便干的他面目全非。

    血肉模糊的贺人龙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哀求道:“熊大人,至圣先师孔夫人像前,不杀生,不杀生,不能杀生啊!”

    熊楮墨早就看透了贺人龙拖延时间的把戏,跳起来在他的头上重重的跺了一脚,怒吼道:“我方才说过给你留个全尸,可是你没有珍惜!

    来人,把这畜生拉出去五马分尸了!”

    贺人龙杀过多少人,他现在就有多恐惧死亡,他知道那是真的一了百了。

    当熊楮墨斩断他的手指的时候,他害怕了。

    贺人龙终于感受到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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