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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得大地轰轰作响,那呼啸而来的‘羽林’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在离刘希等人还有一里地时仍是气势汹汹的驾马飞奔。
这场景,令刚回过神来的礼官再度惊得说不出话来。
“保护公主!”
有了刘希先前的那句话,此刻,无需他再度吩咐,蒋玄礼手中的长剑当啷出鞘,怒吼之下,领着‘飞甲’趋马上前,挡在了刘希的身前,化作一道屏障。
尘土飞扬之下,‘羽林’停在了三丈之外,刘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马鼻子呼出的热气。
“哈哈!”
张狂的笑声随即想起,很显然,这次‘羽林’所为不过是为了羞辱一番刘希等人,那领头的虬须汉子更是扬起皮鞭,在空中飞转下,钻过‘飞甲’兵卒的缝隙,贴着刘希的脸庞落了下去,在他的肩头击过。
皮鞭击打在肉上清脆的声很是响亮。
肩头绯色的官袍上随之裂开一寸长的口子。
如此情景,蒋玄礼拔剑就要冲过去,在队伍尾部的马绣等人亦是大为恼怒的要上前,性子单纯而又火爆的小灵儿莫不是被田薰儿强行抱住,恐怕已经飞身上前,要了那‘羽林’郎将的性命。
“住手!”
刘希冷着脸怒吼一声,蒋玄礼正要争辩,却被刘希一个瞪眼将话给吞了回去,那拨弄着皮鞭的‘羽林’郎将很是得意的朝他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而这一幕发生之时,‘羽林’军身后的马车似乎都出奇一致的慢了下来,仿若这不足一里外的事情他们全然都未曾瞧见。
下了马,刘希越众而出,面若寒霜,在那还肆无忌惮还未停下的笑声间,刘希走到了挥鞭的‘羽林’郎将身前,“你可知晓一句‘士可杀不可辱’?”
“就算某知道,那又怎么样!”
虬须郎将的脸上还洋溢着笑意,却被一跃而起的刘希给径直的摔了出去,直直的落在了十米开外,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此举一出,‘羽林’兵卒纷纷拔剑,刘希身后的蒋玄礼等人则是一拥上前,双方兵戎相见,也看着就要交起手来。
“放肆!”
那四辕马车恰到好处的到了众人身前,驾车的仆人很是卑谦的搬出锦凳放在脚下,继而掀开金丝镶边的车帘。
不多时,一个年纪与刘希相仿之人下了马车,身穿黑色锦缎袍,似乎颇为喜好玉石之物,额头缠着盘碧玉的带子,腰间挂着块莹莹白玉,大拇指上亦是套这个白玉扳指,在不断的把玩着。
此人下了马车,羽林兵卒皆是退到了一侧,身后那几辆随行的马车中钻出了几名玄色的西汉官员,为首者正是当初前往李唐的太常寺卿胡珂。
“二殿下,你这番出来,极为不妥。”
胡珂压低了声音道了句,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先前便是这二殿下刘浮拦住他们的去路,才被堵在了城中,险些让李唐的公主原路返回。
而如今这二殿下更是抛头露面的抢在他们前面出了城,且不说放纵‘羽林’兵卒羞辱李唐来使,但是身为二殿下却来迎太子妃的名声就极为难听。
将那晶莹剔透似水的扳指隔空照了照太阳,二殿下刘浮丝毫不理会胡珂,嬉笑着道,“胡大人,我太子兄长被朝事缠身,身为手足,本王李莹该替他来迎接这唐朝来的太子妃才是。”
说罢,也不管胡珂,刘浮盯着刘希看了起来,“只是听说你是唐朝的状元,却不曾知晓你也是个练武之人,不动声响的伤了我大汉的将军。”
知晓了来者身份,刘希遂将性子也压了下去,刚才那郎将所为,定是这刘汉二王子授意,而他刚才出手也不过是给对方一个回击,若是忍气吞声的咽了下去,别说进长安城,即便是进了长安城也会被肆意欺辱。
“刘希打过匈奴,所以,会些自保的手段,不知今日之事,殿下要如何解决?”
闻言,刘浮轻笑了起来,“倒是孤疏忽了,忘记了你击败过匈奴人。”
道完这句,刘浮回首瞧了眼胡珂,“胡大人,既然眼下是吉时,那孤就不在此耽搁了。”
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似乎理所当然,刘浮就这样丢下疼得脸都涨红了‘羽林’郎将走了。
这令人头疼的汉家二殿下走后,太常寺卿胡珂有条不紊的将仪式走了一遍,刘希等人在礼乐齐鸣中进了长安城。
只是身后始终有着一道凶狠的目光,这个,刘希自然无需理会,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羽林’郎将都令他担心受怕,那此次长安之行岂不是毫无胜算?
长安城内,人流不息,屋舍鳞次栉比,车马毂辕相接,四周贩卖之物琳琅满目,行走之人服饰各异,异域番邦徒众到处皆是。
此时正值晌午,酒楼自是人满为患,有胡姬在招揽的地方更是食客拥挤不堪,虽然刘希很不愿承认,但长安城确实繁华胜于嘉陵。
这些年,刘斯治国确实有几分本事。
想来是风声早就传了开,所以,自刘希一行进了城,四周便涌出了无数的长安百姓,其中不乏筷箸杯盏还握在手中之人。
自然,皆是带着瞧热闹的嘲讽目光。
习惯了这一切,刘希也就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他们一行被胡珂安顿在了长安城西较为清静的宅院。
终于进了长安,刘希不免打算再度劝慰李梦筱几句,哪知后者情绪却出乎意料的比以往平静,或许知晓了该来的总该会来,所以李梦筱选择了不愿多想。
如此,反而让刘希心安不少,只是药丸服下不久,药性还未显现,不过刘希仍是好生检查了一番,并安排雪绛陪伴其左右,以免发生意外。
更令刘希意外的是太阳落山前,一个青衣内侍带来了刘斯的旨意,召他入宫觐见。
至少,在刘希心里,刘斯应当要过上几日才与他相见,毕竟逼迫唐皇嫁女,可谓是在多年的卯劲上胜了一大截。
坐上停在院门外的马车,刘希也不知穿过了多少街道,只是耳边由清静变作了喧嚣又再度成了清静。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车内闭目养神的刘希明白,他已经到了刘汉的皇城。
每个朝廷都是惊人的相似,车马是进不了皇城内,或许这便是彰显天子至高无上的方式之一,当然这次也毫不例外。
下了马车,刘希望了眼不远处此起彼伏犹如山峦的宫殿,虽然他在李唐宫殿进出数次,但依旧被眼前这恢弘绵延的汉朝宫殿给震撼了一番。
有人引路,进皇城自然是畅通无阻,一路走来,刘希越发觉得眼前一亮,李唐江山湖泊众多,也使得百姓性格似水,多为温和,所以唐朝的皇宫霸气中多了几分内敛;而这西汉南抵蜀国蛮邦,西北遏匈奴,民众骨子中多了一分倔强,所以这皇宫建的自然大气磅礴,一股不可抑制的霸气扑面而来。
穿梭在被灯盏点缀的宫阁之间,顺着站满守卫的石阶一步步而上,刘希来到一座偏殿,殿前挂着的横匾上苍虬风舞一般写着“文华殿”三个大字。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仇敌相见()
文华殿内,铜兽盏内灯火明亮如白昼,摇曳之下,光亮洒在殿外的白玉石砖,驱散了一片由天际落下的暗黑。
殿外当值的太监在刘希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番,似乎确认了他并未携带刀剑利刃之物,这才冷淡的道了一句,"还请这位大人稍后片刻,洒家去给圣主禀报。”
语中颇有傲慢之色。
这些,刘希自然是早有预料,如今在人屋檐下,又怎会在意这些冷言冷语,只是即将见到那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刘斯,虽然一直在克制,但是心中依旧有着难以抑制的杀气涌出。
此间,与刘斯不过是隔着一座殿宇,那个他朝思暮想都想亲手取了性命的人就在身前的宫殿,可是却不能随着心性而为。
只因这刘汉宫殿内有着众多令刘希很不舒服的强大气息。
宽大的衣袖内,刘希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异常明显,骨头相碰的格格之声亦是清脆可闻。
不过很快刘希便收了这举动,因为先前进殿禀报的太监出来了,甩了甩手中的拂尘,依旧是面无表情,“圣主招你入殿面见。”
“有劳。”
虽然很不喜眼前这个面色白如粉团身上香气刺鼻的老太监,但是刘希仍是道了句谢,毕竟他要以大局为重,任何人都暂且不宜得罪,特别是这种年老古怪而又在刘斯身前当值的太监。
踏进‘文华殿’,高台之上,刘希终于见到了他最为痛恨的人,穿着玄色金龙衮服的身形并不魁梧,相反倒是极为消瘦,面色刚毅有着上位者的威怒之气,一双三角眼中精光内含,正在细细的打量着刘希。
“你就是唐国的使臣?”
未待刘希开口,那刘斯便出声问道,说话间,仍是不断的打量着刘希,并且那浓眉也皱了起来,仿若在努力的想着某些被他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
见到这一幕,刘希不禁头皮有些发麻,任何事情他都能杜撰个理由给搪塞过去,只有一件事却超出了他所能做的范畴。
那便是他与汉朝前太子刘瞿的外貌相似之处,因护送兰瑾公主,他的背景怕是早已被人给调查了,至少是容貌上刘斯已经知晓。
所以此行长安,刘希才未选择易容。
“回汉王,我乃是大唐兵部郎中刘希,此次领唐皇之命护送兰瑾公主前来长安。”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刘希仍是弯身做了一揖,不卑不亢的朗声应道。
“大胆!”
先前候在殿外的老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大殿内凭空响起,继而便见他右手做出个兰花指对着刘希,褶子脸上满是怒气,“你好生的放肆,竟然对我圣主如此的无礼!”
听得这番话,刘希表面上不知何故,但心里却明白他一句‘汉王’惹得对方不快了,毕竟自古以来,皇可是在王之上,也难怪这老太监会如此出声。而刘斯盯着他的目光也在这句话后多了几分狠厉,似乎亦是极为不满刘希刚才的言行。
“听说你进城的时候打伤了朕的‘黑虎’营的郎将?”
有些意外,刘斯竟语峰一转,问起了其他事情。
对于此事,刘希倒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汉王可是说得那冲撞了太子妃之人,希不过是给了他点教训,免得下次依旧不知分寸,让别人瞧大汉的笑话。”
将兰瑾公主说成太子妃,刘希便可为他的出手还击找到了最佳的依据,如此一来,作为大汉的君王,刘斯绝不会让一个小小的郎将丢了他的天子颜面。
话音落下,刘希只觉得头顶上的目光又是更加的锐利,仿若是两把刀剑在他的上方凌空刺来,只觉得肌骨渗得慌。
“冲撞太子妃的莽夫岂能留在‘羽林’之中,汤若问,你传朕旨意,让廷尉董光德追查此事。”
果然,不出刘希所料,刘斯最在意是的他颜面,但命廷尉追查此事也不过是给刘希一个障眼法,至于下面是否真的追查,也不重要了。
有刘斯这句话,城门外他刘斯击伤那郎将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之后,刘斯不免又是问了些话,刘希则是强压杀意的含糊应答,二人之间又是说了好一会。
殿外,早已是漆漆一片。
“汤若问,你领这郎中先去‘东临阁’歇息片刻,稍后待‘穹宇殿’准备妥当,再领他过去。”
就这番,刘希与仇人第一次的见面告一段落,与刘斯弯身道了个礼,随着老太监出了大殿。
留在殿内的刘斯则是深叹了口气,面态有些劳累,闭眼靠在龙椅之上,口中低低喃语,“还真是像呢,若是他还活着,这个时候,怕也是这么大了……”
说话间,刘斯又是睁开了眼,三角眼中杀气陡现。
而另一边,刘希独自坐在一座偏殿内,这便是刘斯口中所说的‘东临阁’,偏殿外对着嶙峋假山与潺潺溪流。
或许,这便是偏殿‘东临阁’之名的由来,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在立志为天下之主的刘斯眼中,这沧海正是与盈盈可掬的小溪一般。
当真是可惜了。
刘希暗自叹了一口气,刚才,是他有史以来离这宿敌最为近的时候,只恨顾忌太多,不能率性而为上前血刃了仇敌。
再等下去,该是何时才能为叔父报仇?
望着窗外的夜色,刘希不禁叹了口气,剑眉也随之皱了起来,心中一个念头似逢春雨而发的青草越发的止不住的往外涌出来。
待兰瑾公主安全离开长安后,或许他能有机会潜入这刘汉皇宫,一报心头之恨。
在刘希想着如何才能计划周全时,一阵欢快稚嫩的笑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便见一个手持折扇的小童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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