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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掌柜的脸蹙成了团,满是心疼之色。
“就是他们!”
那姓彭的满是愤怒的指着刘希道,身后衙差无需他再多说的一拥而上,为首者满脸横肉,晃了晃手中的腰刀,“呸,你们这群唐狗竟然在长安城对彭大人无礼,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显然,他看出了刘希是众人之首,或许是为了抢头功,大步跨了上前,手中腰刀也随之拍了过去。
虽然没有拔刀,但是这一击却也是力道十足,而且是直直的击向刘希的面门,摆明了讨好那姓彭的了。
可是刘希哪里容得这种事情发生,无需马绣他们出手,一脚上前,直接踹在了那衙差身上,当即只听得一声惨呼,随即便是一团肉砸破薄纱木板,坠落到楼下去了。
刘希这一出手将那些耀武扬威的衙差们给震慑了住,外面本是吵闹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都愣着作何,还不将他们这些殴打朝廷命官的宵小匪类给抓起来!”
那姓彭的颜面再次扫地,面红耳赤下,盯着刘希等人的眼中尽是恨意,咬牙切齿的吩咐着。
哗啦!
马绣乾坤扇猛地摇开,一马当先的挡在众人身前,“我看谁敢!”
“哼,竖子当真是猖狂,在我大汉都城,难不得还能让你们上了天去,给我动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清脆之音。
“谁敢!”
匆匆脚步声在楼梯间传来,人还未至,一丝清香却是传人鼻中,须臾间,一身鹅黄长裙的玉瑶郡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名锦衣侍女。
小武没有与她一道,看来是故意为之,免得让人给看出了关系.
玉瑶郡主身后的这些侍女依旧是那晚身若无骨的舞者,只是眼下并无妙曼柔弱之态,而是个个手持兵刃,英姿飒爽,想来是身手不凡。
这等架势,那些衙差谁还敢动弹,皆是愣在了原处,不知所以。
环视了屋里众人,玉瑶郡主嘴角含笑的道,“本来是打算出来散散心,却不想听闻这里出了事情,遂过来瞧了瞧,不想碰着了这等阵势,竟然是少司府在抓人,怕是长安城内罕见的事情了。”
问得此言,姓彭之人忙弯身行礼,“郡主有所不知,这些唐人好生猖狂,不仅对大汉出言不逊,藐视士子学生,更是嚣张极致,动手殴打下官,这等事若是不加以追究,岂不是令我大汉颜面无存,所以下官才唤人来将这些目中无人的唐人送往长安令赵大人处,依大汉律令加以处置。”
叶眉斜飞,冷目如冰,玉瑶郡主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笑意,瞪眼盯着姓彭的道,“彭雨凇,你也是个斯文人,读了这么多书,气量怎还会小道这种地步,岂不知圣人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此刻,刘希才知道,这瑕疵必报的状元郎有着个文雅如墨的名字。
彭雨凇犹豫了稍许,或许是想到了退后一步将是颜面扫地,遂终究是丢下了心里那些的顾忌,“郡主,唐人与我大汉世代为敌,又怎能算得上朋友,既然算不上朋友,又何来的悦乎?”
“大胆!圣上乃是明君圣主,如今更是下旨使太子殿下与唐国兰瑾公主结了琴瑟之好,我大汉便是与唐国犹如一家,这还不够你悦乎?难不成你觉得圣上的做法有错,如若是,那本郡主倒是可以替你做个跑腿的,将这想法告知圣上!”
玉瑶郡主横眉冷目,姣喝之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使得那彭雨凇额头冷汗不断溢出。
虽然大汉无论从朝廷还是市井,没有人不知晓圣上此举并无联姻之好,所图不过是唐国之地,但是这等时刻,又有谁敢明面上承认这种想法,圣心难测,倘若是惹来了圣上的怒火,那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符节令担待得起的
见彭雨凇不再开口,玉瑶郡主冷哼一声,又是瞪了一眼,这才一甩衣袖,走上前却是刘希眨了眨眼。
此时的玉瑶郡主不再有当日翩翩而舞的仙子之气,也不再有刚才呵斥彭雨凇的高傲与威严,反而是与邻家姑娘一番,眨动的美目中多了几分调皮,更是带着些许狡黠。
“今日之事怕是多有误会,现在说了清楚,大家就无需在介怀了。”
说着,玉瑶郡主纤纤细手指了指桌上的菜肴,“打搅了刘大人吃饭的兴致,待改日我在府中设宴,权当是给刘大人赔罪了。”
闻言,刘希笑而不语,玉瑶郡主说是为今日之事赔罪,其实是想刘希将得罪刘汉士子的事情给继续扛下去,以好引出名缪来与她见面。
这顿饭,刘希吃起来肯定是异常的辛苦,更何况还会遇到了木易那曾经的兵家二当家。
其实刘希是很想会一会木易,与他好生的询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却不是眼下这处境艰难之时。
所以刘希只是笑了笑,并未出声,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
“久闻刘大人才学过人,不过我有事在身,便先行离去,再择他日与刘大人好生的请教一番。”
此言一出,刘希眉头微微皱起,这玉瑶郡主临走之时都不忘来添一把火,这彭雨凇就在身旁,却提及自己才学过人,显然是为了再激一激对方。
为了见到名缪,玉瑶郡主自然是管不上刘希死活了。
果然不出刘希所想,那彭雨凇的面色阴沉的吓人。
玉瑶郡主又是与刘希狡黠的眨了眨眼,随即带着人离去,刘希则是紧随其后,“我等也是吃好了,不如随郡主一道离去吧。”
楼下围着无数的人,若是不跟着玉瑶郡主,刘希也不知道这些冲昏头的读书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总不能在这长安城内将这些书生给揍了,那可就是捅破了天。
玉瑶郡主见刘希跟在她身后,大概也是猜出了其用意,遂捂嘴笑了笑,“如此,也好。”
不出刘希所料,此刻酒楼内被人给挤得水泄不通,其中大多为身穿长袍汗衫的文士打扮。
见到刘希与玉瑶郡主一道走下来,这些围观之人显然都露出了震惊之色,不过很快,神色就又换了去,变作了怒目瞪眼的模样。
当然,他们这神色是不敢对着玉瑶郡主,皆是朝向了刘希。
无数目光下,刘希可就成了众矢之的。
“不能让他走,此人蔑视我大汉的读书人,今日就让我等瞧一瞧他有何等本事!”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刘希回过头,却是彭雨凇面红耳赤的冲了出来。
看来玉瑶郡主的那句话刺中了彭雨凇的软肋。
围观之人亦多是书生意气,有彭雨凇发了话,顷刻间人群便炸了开,纷纷举起手中纸扇,口中喊着要与刘希一较高下。
场面似乎有些失控,而趁乱出现的小武则是悄悄的挡在了刘希的身前,手中青钢剑隐隐出鞘。
“叮咚!”
吵闹之间,一声琴音凭空响起,大-音-若-希,似清泉潺潺,在众人的心头响起。
闻得这琴声,玉瑶郡主娇躯一颤,脱出口而道,“子白……”
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散了一条道出来,一人抱琴而出,白衣飘然,缓缓走到楼梯处,环视了眼中满是期待的士子,却道出了令他们恍若晴天霹雳的一句话,“名子白曾败于刘希,你们想要胜他,就先来胜我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河畔风徐来()
河边翠色渐稀,那先前还是铺开一水绿意的水草也萎靡成了一团团枯黄,秋风吹过,随波摇曳。
几条游鱼摆尾而来,枯草在水面浮动了几下,似乎做着最后的挣扎,但终究是瞧不见了。
放下怀中的小灵儿,看着小丫头撒欢似的在湖边来回跑着,刘希伸了个懒腰,咂了砸嘴与身旁抱琴的名缪道,“多谢了,子白兄,如若你不介意我这般唤你。”
名缪愣了稍许,将目光从小灵儿身上收了回来,伸手将被秋风吹乱的鬓发抚了抚,“名子白并未做什么,玉生兄你又何来谢意,况且事本因我而起,由我出面来解决,也是合情合理。”
说话间,名缪转首望向了不远处正跳首望来的玉瑶郡主,想来是后者察觉到了名缪的目光,当即是大为羞涩的低下了头,双手抓着裙角,好生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
看来,名缪已经看出这玉瑶郡主背后心思。
不过刘希却是微微一笑,“我要谢的并非今日之事。”
名缪又是愣了稍许,右手修长的五指在琴弦上拂过,当即几声叮咚悦耳之音随秋风而起,轻盈犹如身前碧波盈盈的河水。
琴音之后,名缪依旧极为小心的擦拭琴身,并缓缓的道,“争来争去的事情我不太喜欢,起初常挨老师的责罚,后来也许老师也没办法了,遂也就不强求我去做那些不喜欢的事情。”
“这些年,我被越来越多的人称为儒家百年难遇的奇才,说实话,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是那最为厉害的人了,对人间的事儿更觉索然无味。”
秋风吹过,撩动这名缪的衣袍,抱琴而立的他仙尘脱俗,的确有着不管红尘纷乱的大隐安然之态。
名缪望向了刘希,目光明亮如璀璨星辰,“后来大泽之畔遇到了你,说实话,是你让我尝到了失败的感觉,也对你越发好奇,有些人果真是需要离得越近,才会发现得越多。”
对于名缪的这番话,刘希没有反驳,也不知该如何接声,唯有轻轻一笑,双目望向了随风而荡的涟漪。
许久,刘希轻声出语问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你,否则刘希早就丧命在长安城里了。”
摇了摇头,名缪温婉一笑,“虽不解你为何要陷在这世俗的泥潭里,但这番做,怕是有几分道理。而我名子白对争斗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所以无论汉唐之间的夙仇,还是儒家与兵家之间的敌友,我都不愿插手,更何况你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我很是好奇。”
说着,名缪又是笑了笑,目光之处,一片枯黄如蝶的落叶在空中飘零,几经盘旋,最终落在了粼粼水面。
“当然,若是你最后与儒家为敌,身为山门的弟子,我还是要与你一战的,虽然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
目光又是转向了刘希,清澈似泉水,仿若已经将刘希给看穿了。
这时候,刘希也大抵听明白了,倘若他不与儒家为敌,名缪便不会为难于他,甚至恍惚间让他有种二人可以成为生死之交的感觉。
张开手臂将迎面扑来的小灵儿搂进怀中,刘希笑声道,“正如子白兄所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活法,或许等刘希尘事了却,你我倒是可以把酒言欢,抚琴论道。”
说罢,刘希转身朝着远处正在等候的田薰儿等人走去,那边早就亟不可待的玉瑶郡主则是疾步上前,走到了朝思暮想的名缪身前。
“子白,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不如他?”
秀眉拧成了一团,玉瑶郡主轻声道了一句,满是担心之色。
之前她让刘希来挑战名缪是为了引出名缪,可从心里来说,玉瑶郡主从未料想出名缪会当着天下读书人的面承认自己不如刘希。
如此一来,名缪可是颜面扫地,受天下人的耻笑。
微微笑了笑,名缪低首拨弄着琴音,似乎玉瑶郡主所担心之事与他分毫关系都没有。
琴音幽幽,秋风寥寥。
长安城,最藏不住事情,天还未大黑,之前发生在酒楼内的事情便已经传了开来。
当然最为让人震惊的不是唐人打了彭雨凇一个巴掌,而是向来行踪不定的大汉神童名缪现身了。
更为让人惊奇的是这位十岁便中了状元,从古至今都无人可以匹敌的状元郎竟然亲口承认不如唐人。
仿若狂风席卷了整个长安城,一时间,老老少少都在谈论此事,各自都想破了脑袋都弄不明白名缪与那唐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子白,你与那唐国使臣有过结识?”
缭绕的茶水烟雾与因被云纱灯罩罩着而略带橘黄的烛光混在一起,让眼前的景色多了些虚幻。
水雾间,一名身穿丈青色长袍,白发整齐用玉簪束着的老者轻声问了句。
一旁,名缪罕见的没有抱着形影不离的古琴,很是恭敬的立着,听得这句话,忙弯身作礼,“回老师,学生云游时无意中到了唐国北方唤作阳曲的小城,恰好那刘希在阳曲为官。”
闻言,白发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正用杯盖抚着青瓷盏的手停了下来,“难道便是此人挡下了匈奴的二十万大军?”
“不错,若是没有他,恐怕此刻唐国江山已经在匈奴人马蹄下了。”
微微颔首,白发老者将杯盏放在了一边,接过名缪递来的汗巾,擦了擦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