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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前侍奉多年的汤若问明白圣上入睡很浅,风吹草动之声就能将他惊扰出梦。
“圣上……”
说到这里,汤若问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也越发忐忑了起来,只觉得整颗心似乎要从他的喉咙里跳了出。
“不是该司礼监的当值么?你这老奴怎么过来了?”
“回圣上,刚才禁军来报……”
话说至此,内殿已有脚步声传来,不多时身穿亵、衣的刘斯出现在了汤若问的身前,面色凝重如冰,目光锐利如剑,“禁军大半夜的传来消息,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满脸挣扎的模样,汤若问最终用那弱不可闻的声音道,“禁军传报,太子在宫城外遭奸人所害……”
“什么!”
刘斯震惊之时,内殿正要走出的皇后当即瘫倒在地,当即是泪雨满面,哭得个痛苦异常。
三角眼中尽是杀机,刘斯咬牙切齿的问道,“可知道是何人为之?”
感受到那冰冷的杀气,汤若问更是不敢抬头,跪倒在一边,“回圣上,禁军说在现场的羽箭为‘飞鹞矢’,剑则是‘百练剑’……”
飞鹞乃是唐国九环湖才有的一种飞鸟,体态轻盈,用其羽翼做出的箭矢可破风数里;百练则是唐朝开国之君所创,将寒铁百练成精钢,可削铁如泥。
此二者无不是唐国之利器。
所以将下面的话,汤若问不敢再说,毕竟内侍是不能涉及朝政,他能做的就是将现场实情告知圣上。
“摆驾文华殿,将廷尉、禁军都统、长安令都给朕找来。”
满目寒光,刘斯又是道了句,“还有天枢掌事。”
“老奴领旨。”
夜色依旧那番深沉,可是整个长安城却沸腾了。
文华殿内,刘斯脸色阴沉的吓人,“宫城之外,离皇宫不足数里,我大汉的太子竟然被人在宫城外杀了,你们都是朝中重臣,你们说,这种事朕该如何处置?”
朝臣显然也是刚刚在入宫的路上才知晓发生了何事,直到此时,也皆是震惊万分,遂面面相觑之下,没人敢出声。
见得这情形,刘斯猛地将身前的桌案给掀落,桌案上摆着的奏折散落了一地,候在不远的汤若问被砚台里浓墨泼得一脸,却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动作。
殿下,文臣武将跪成一团,仍是无一人敢言语。
“御林军,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听刘斯此言,御林军都统邵飞不由头皮发麻,这几日刚好御林军与龙骑卫换防,却发生了这等事,于情于理,他都难辞其咎。
在其位,当其责。
“回圣上,末将护卫皇城安全不周,甘愿听从圣上发落。”
此时此刻,邵飞明白所有的辩解不如一句请罪来的实在,罗列种种理由为他自己开脱,只会让圣上更加恼怒。
“来人,将他给朕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殿中,群臣一片骇然。
“长安令,你可有发现?”
有了刚才的一幕,长安令舒荃听得刘斯问他,整个人都随之一哆嗦,忙再度跪伏在地,说话结巴了起来,“回……回圣上,臣收到消息便立马……立马去了……”
说到这里,舒荃顿了下来,他可不敢将刘风被杀之地就这样说了出来,更添圣怒,那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犹豫了片刻,舒荃这才又是结结巴巴的道,“臣……臣仔细查探后,发现凶器为‘飞鹞矢’与‘百练剑’……”
说道这里,舒荃又是停了下来,有些话他不敢说,有些事他也不敢下定论,唯有胡乱的抹了一把额头不断溢出的汗珠,小声翼翼的继续说道,“臣已经派人全城搜说,应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哼!”
怒哼之下,刘斯三角眼涨得通红,目光狠厉似要将人给活生生的吞了下去,一脚踢开先前掉落在地的砚台。
砚台沿着白玉石阶滚落,撞击之声清脆响亮,回荡在众人耳边。
“给你十日期限,必须要抓到凶手,否则提头来见朕!”
舒荃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听耳边又传来刘斯的声音。
“唐国的人在长安城内胡作非为,朕定然是饶不了他们的,传旨给龙骑卫,立刻将唐国的使臣全部诛杀!”
此言一出,长安令舒荃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半,虽然‘飞鹞矢’与‘百练剑’乃是唐人所用的兵器,但没有人敢下定论刺杀太子的乃是唐人,如今圣上旨意如此,那他也不愁破不了案,到时候径直往这些唐国使臣身上推,反正死人也不会开口辩白。
而且圣上也不会听这些人的辩白。
舒荃的如意算盘刘斯自然是不曾知晓,又是发了一通怒火后,刘斯给众人都下了通牒,继而将一群心惊胆战的人给撵了出去。
众人走后,刘斯瞥了眼正在弯身收拾散落一地奏折的汤若问,"让邱波进来。”
闻言,汤若问忙弓着身子退到殿外,不多时,便引着一个身穿华服,举止间满是儒雅的老者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天枢’的执掌者,邱波。
并非有所的修行之士能断了红尘之心,不顾那权势与钱财诱惑,所以他们被朝廷所招揽,成了地位崇高的供奉。
刘汉‘天枢’,李唐‘承佑’无不是如此。
邱波弯身作了一礼,“见过圣上。”
不作多言,刘希径直开口问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虽已经料到会被这番问话,但邱波皱了皱眉头,“回禀圣上,微臣在察觉到长安城内有高手交战时便赶了过去,只可惜晚了一步,从气息来看,对方的修为极高,已入元神之境。”
“哗啦!”
那些被汤若问拾掇好的奏折再次被恼怒的刘斯踢落在地。
“你执掌‘天枢’,要做的便是对进入长安城的修行之士严加监控,如今,却跑来告诉朕杀了太子的凶手是一个了不得的高手,那朕要你何用!”
刘斯胸口起伏不断,脸色涨得通红,三角眼怒瞪,满目凶光。
殿下的邱波便是那番的立着,不敢多言。
许久,似乎平静了稍许,刘斯瞧了眼伫立在原地,与大殿四周铜柱无异的邱波,“可是那些唐人所为?”
“自从圣上吩咐以来,臣便对那些唐人严加监视,他们之中有兵家的人,但修为尚不至此。”
“可有儒家的人?”
“从那人的气息来看,并非儒家之人,与各大宗派似乎都没有关联,应该是个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
刘斯低声念了一句,继而只见一道亮光闪出,刘斯将他身旁的宝剑拔起,疾步匆匆的下了台阶,在汤若问震惊的模样中,将宝剑对准了邱波了喉咙。
“你竟然让一个江湖草莽在朕的京城内杀了朕的太子!”
寒光凌冽,仿若下一刻邱波便要喋血大殿。
“圣上,微臣听闻近些日子靖王招募了不少江湖人士。”
剑锋寒光再起,泛开一缕的鲜红血色。
“朕的子嗣,朕清楚。”
说罢,当啷一声之后,刘斯将宝剑扔到了地上,“你出去吧,三日后,朕要见到幕后凶手。”
如同是失了精气,刘斯在汤若问的搀扶下缓缓走向龙椅,坐下闭目,像是颇为劳累,需要歇息一般。
许久,刘斯如自言自语那番,开口道了一句,“派些影卫去靖王府那边。”
第二百四十二章 喋血夜(一)()
“玉生,大事不好了。”
急促的声音下,离格雕花的木门被马绣推了开,一道深秋的夜色也随之窜进了屋中,掀起了摆在桌边的一册书卷。
屋中,闲来无事的刘希正在灯下夜读,见马绣神色如此慌张,心中不由猛地一紧,当即将手中的书卷丢到一边,起身往前迎了几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今朝?”
顾不上喘气,额头上仍挂着汗珠的马绣急急忙忙的道,“我收到消息,刚刚不久,太子刘风死在宫城外。”
听得这句话,刘希脑中当即浮现出那始终怀瑾握瑜,将自己当做谦谦君子的刘浮,着实没想到他会如此急不可耐的下了杀手。
当然,在马绣没有道出下一句时,刘希只会觉得长安城的形势会风起云涌,但只要小心行事,亦是无妨。
但马绣接下来的话却让刘希整个人都震惊了。
“凶手留下了‘飞鹞矢’与‘百练剑’。”
闻此言,刘希脸色大变,顿时明白马绣口中的大事不好是何等意思,刘浮竟然将杀太子的罪名栽赃嫁祸到他的头上。
想他刘希千谋万虑,却最终败在了刘浮这突如其来的一手。
刘希装作昏迷,对外早已是不问世事,即便是刘斯知晓,但在盛怒之下,也定会饶不了他们这一行人。
更为重要的是太子刘风已死,如此先前令兰瑾公主诈死的计策就成了一遭败笔。
死人,刚好可以结为冥婚,先前无比周密的计划却成了一局死棋。
“今朝,你速速去通知大家,立马集合,越快越好。”
必须得赶紧离开长安城,此刻也顾不上刘斯暴怒后会对李唐做出什么举动来,反正刘风被杀的黑锅他是背定了。
看了眼屋外漆黑的夜色,刘希不由深叹了口气,看来今夜将是他在长安城中最为艰难的一夜。
计划完全被打乱,生机悬于一线。
很快,所有人都被唤道前厅,兰瑾公主也服下了雪绛给的解药,自然是药效不能立马将她身体给恢复,不过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的血色,只是力气还乏的很,需要有人搀扶着。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知晓发生了大事,面色皆是凝重无比,唯有睡眼惺忪的小灵儿迷惑的瞧了瞧四周,继而又是在田薰儿怀中睡了过去。
扫了一眼众人,时间紧迫,刘希当下长话短说,“诸位,情况有变,我们需要立马出城。”
虽然皆是震惊万分,但无论是小武还是蒋玄礼,都要领命行事,可兰瑾公主却是脸色一变,待回过神后,盯着刘希问道,“现在走了,大唐怎么办?”
兰瑾公主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刘希突然这番安排,定是出了大事,她也做梦想回到大唐,回到她日思夜想的澜陵。
可就这样离去,正是给了刘汉发兵大唐的口舌,而这正是大唐所经不起的。
现在的大唐,需要时间。
见刘希未出声,大急之下,兰瑾公主在侍女碧儿惊呼下,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抓住刘希的衣袖,“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我去找汉王。”
摇了摇头,刘希扶稳柔弱似残风中挣扎的一片泛黄枝叶的兰瑾公主,满是苦涩的道,“没用的,太子刘风被杀,现场留下的凶器直指大唐。”
面色惊恐的兰瑾公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此刻,她自然明白,无论是不是大唐的人所为,刘斯都不会放过大唐。
兰瑾公主不再出声,刘希明白她亦是知晓自己无力改变结局,遂与碧月使了个眼神,后者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兰瑾公主搀扶住。
正是稍作收拾时,屋外突然传来了马蹄吵杂之声,刘希当下心中大呼不好,须臾,只听得厮杀之音传来
屋外却已经交上了手。
蒋玄礼匆匆的跑了进来,甲胄带血,低沉着声音道,“大人,外面来了大量汉军,属下请命将这些人给引开,大人可领着公主再行离去。”
此间是危机之刻,而长安城内藏龙卧虎,刘汉皇宫内更是潜藏不世高手,要想逃出去当真是插翅难飞。
蒋玄礼这样的请命让刘希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路行来,这位‘飞甲’校尉向来不多言,但在此危在旦夕之时,却彰显出其忠义本色。
刘希明白,一旦他应允了,蒋玄礼这一干将士定是无一生还,可是今夜,不管是谁,都是九死一生。
盯着蒋玄礼那刻着刀疤印的冷峻面庞,刘希抱拳作了一礼,“将军保重。”
“属下领命!”
蒋玄礼很是郑重的行了一礼,继而提着剑又是冲了出去,夜色下,身影挺拔而又厚重。
深吸了口气,刘希再度望了眼前门的方向,随即带着一众人往后门而去。
刚出后门,只见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正当小武要拔剑时,却听对方一声低呼,“莫慌张,随老夫来。”
来人一身夜行衣,乃是前些日子相见的兵家四长老。
既然是自家人,不由多想,刘希抱着身体未恢复的兰瑾公主,马绣则是背上了侍女碧月,二人也不顾的后者面色的那丝娇羞,飞快的跟着四长老在巷子里穿梭了起来。
行过几条长巷,在转弯处,停着两辆马车,四长老止住了身形,“二哥将朱雀门的守卫掉了大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