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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牙,刘希脸色苍白如雪,冷汗颗颗滴落,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襟,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决计不能输。
嘴中淡淡的血腥味散了开来,钢牙已经咬出了血来,胸中亦是气血翻涌,若不是刘希强压着,怕是又得吐出大口的鲜血。
丹田处越发的空寂,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刘希仍是没有将手从剑身上收回,一定要稳住,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一定不能失败。
恍惚间,刘希想起了‘辅行诀’,自从听了武落行所说,同时修行两种功法会引起筋脉寸断,他便心中有了忌惮,一直没有再使用。
不过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不如放手一搏。
念及至此,刘希一口咬在舌尖,疼痛使他恢复了清醒,不敢迟疑,忙念起了‘辅行诀’的口诀,本是如针扎的丹田与筋脉当即被一团幽绿给笼罩起来,温润轻柔,抚平了体内难忍的疼痛。
幽绿透体而出,光芒聚在刘希的头顶上,竟凝结出一朵通体碧绿,青翠欲滴的莲花。
青莲渡世,守心如故。
四瓣莲叶缓缓张开,一个指甲大小散着耀眼光芒的灵气珠从莲花瓣落了下,止住了嘶吼的秋风,穿过层层灵气,滴在了‘上邪’剑身上。
“滴答!”
静谧的四野里,清脆的水滴声凭空想起,宛如雨后湖畔边树叶上落下的水珠,在平静的湖面上荡出一道微微的涟漪。
涟漪的中央,正是刘希腿上摆着的‘上邪’。
正是这一滴青莲聚集的天地之气,‘上邪’剑上本附着的那抹绿色猛然间光芒大涨,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在剑身上快速的游走起来。
面色逐渐变为常态,刘希在运行‘辅行诀’时用结了个手印,将‘龙蛇九变’功法也使了出来。
身后,虺龙影像慢慢浮出,似乎变先前大了许多,变成了数尺长,盘着身子,仰首望着刘希头顶的青莲。
“起!”
一声低喝,刘希身上再次冒出金色光晕,无边的秋风中突兀的想起一声龙吟,他身后的虺龙竟然一飞而起,盘旋在青莲之上。
二者合到一起,刘希顿时被一股金中泛着幽绿的光芒围绕,‘上邪’铮铮作响,剑身中的那抹绿色越游越快,大有离剑而去之势。
“给我起!”
又是一声低喝,光芒万丈的‘上邪’冲着云霄而去,随着刘希的意念,一剑劈在了高空之中。
没有毁天灭地,亦没有风云变色,只是那常年笼罩在百砀山山巅的浓云悄然间没了踪迹。
‘上邪’停在了高空没了动静,温暖的阳光洒落,静坐在岩石上的刘希嘴角裂出个笑意。
“哗哗……”
细微的声音像是窗纸被风吹落,又像是瓷器滑落在地,‘上邪’周身开外,肉眼可见的裂缝往四周散去。
成功了。
刘希抬首看着半空的景象,心中满是欢喜,而他的体内此刻灵气充沛,丹田处更是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
正是这朵青莲让他和‘上邪’联系在了一起,心神一动,高空中的‘上邪’凭空消失,再细细看去,竟悬在了丹田处的青莲之上。
这便是武长老所说的人与剑之间感应么?
他终于将这剑法给练成了,远眺山下,无数柄飞剑正凌空而舞,兵家的弟子亦是为了比试而勤加练习。
只是这些,他都可以不放在眼中了。
刘希嘴角微微上扬,如今即便是遇上大成的高手,他也有把握将对方斩落剑下。
风又气,将浓云吹来,再度遮挡住山峰,刘希纵身跃下,脚踏山岩,急速而下。
三日后,数丈宽的白玉石所砌的高台前,数百人仰首而立,高台上,立着兵家的一干长老护法。
双目生威,白衣白发的大长老扫了众人一眼,“门主闭关修炼,诸位老祖宗不问红尘,所以,我兵家需要一名尘间的行走,这些你们都知晓。尔等皆是年轻一辈杰出子弟,今日,擂台上,谁胜便能拥有它!”
话音落下,玉虎符从他袖中飘出,悬在了半空中,阳光照过,晶莹剔透。
玉虎符一出,低呼声此起彼伏的想起,无数人双眼亮了起来,当然,这也包括立在人群边上的刘希。
虽说他还不是兵家弟子,但是武落行说因为他带来了玉虎符,所以兵家决定网开一面,也让他参与这次的争夺。
理由有些牵强,但刘希也顾不得了,就算是局,他也要钻进去,不仅是借助兵家的力量,更是为了拿回叔父刘寒的遗物。
因为这玉虎符是唯一让刘希觉得叔父刘寒还陪伴在他左右的寄托。
正在他出生神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娃子,等下出手不必藏拙,否则你可能不是那两个兔崽子的对手。”
目光从玉虎符上移开,高台上,武落行正朝他看来,眼中满含深意,这番话正是出自他之口。
为何他希望自己夺魁,刘希想不明白,也没有功夫去想,因为兵家的长老护法飘然下了高台,一黑袍年轻人迫不及待的跃了上去。
正是那不苟言笑的大武。
大武一上高台,像是寒霜陡然而降,蠢蠢欲试的人群中再无先前的兴奋之色,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师兄弟,大成的高手谁争得过?
当然,也有几个不舒服之人登台一试,他们大抵是化气巅峰,剑法亦是有所成,只是与大武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若不是念在同门师兄弟的名分上,那把亮银剑早已经血染剑身。
身影挺拔而立,长剑在手,闪着刺眼的铮亮寒光,大武冷眼在台下扫过,竟无人敢以目相对。
当然,除了抱臂嬉笑的小武,还有刘希身边脸色柔和,眼中带着丝许笑意的田薰儿。
那把亮银剑斩断了台下众人那丝期盼,风清冷而过,本该热血沸腾的场面竟然变得鸦雀无声。
就在大武走向那被大长老悬在高台中央的玉虎符时,一道消瘦的身影缓缓走向高台,拾阶而上。
动作很慢,待上了高台,立在一边,停顿了片刻,像是不懂修为的人,稍费了些体力,便要好生歇息一般。
台下已经有人认出了刘希,那个带回玉虎符之人,只是他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又怎会是大武的敌手?
摇头叹气,已有人不忍再看,毕竟先前的人有着修为,跌下高台,也不会有任何闪失,而刘希身子单薄,若是摔下去,必定深受重伤。
“你不是我的对手。”
声音清冷,这是大武第一次与刘希说话,双眼仍是盯着别处,孤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我本来就不是敌人,又何来的对手可言,无论输赢,皆是为了兵家,大武兄弟请吧。”
面带着和煦的笑意,刘希抱拳作了一礼,继而也不敢大意,晃手取出了‘上邪’。
单凭这一手,大武面色一紧,盯着刘希不再多言。
二人便这番,持剑对望着,或许是变了天,突然间狂风大作,吹得灰沙漫天。
也就在这时,大武出手了,亮银剑横空而去,飞沙走石间,带着强大的气势朝着刘希斩去。
这一剑,似乎要碎尽虚空。
“砰!”
长剑斩落在地,将高台给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碎石乱舞,却不见刘希的身影,突然间,便见一柄利刃从尘雾中冲了出来,大武心中一惊,忙操纵者亮银剑迎了上去。
“当当当!”
火花四射,两把剑在半空碰撞着,散乱的气势将高台搅的破碎不堪。
毁了这把剑,便是毁了他!
大武眉头斜过,不禁又是打出几道灵气,追着‘上邪’砍杀了过去。
“呼!”
利刃割破气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武当下惊呼起来,正欲躲避,一把匕首却已经停在了他面门寸许之处。
寒光甚至已经割断了他脸颊上的汗毛。
高空中,亮银剑停了下来,闪着一抹幽幽绿光的‘上邪’也无了踪影,大武立在那里,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匕首,冷傲的面色变得一层死灰。
台下众人亦是被这场景给震惊到了,待尘雾散去,他们终于看清了刘希的踪影,原来,他一直在原处,没有移动分毫。
他强任他强,我自不动任尔行。
结局与众人所想大相庭径,惊愕之后,低嘘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唯有不会说话的田薰儿伸手理了理被风拂乱的鬓发,眉眼生笑的盯着高台上。
收了匕首,刘希笑着与大武抱了抱拳,“承让了。”
胸口起伏着,半晌,大武亦是抱拳道,“大武不及。”
说完,不再看众人一眼,跃下了高台,往着远处走去,身影依旧挺立孤傲。
见他离去,台下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刘希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小武,对方的修为比大武略强几分,应该是他最为强劲的对手。
想来是察觉到了刘希的目光,小武笑着撇了撇嘴,“既然大武都不是你的对手,那我自然也敌不过你了。”
说完,转首伸了个懒腰,“诸位师兄弟,我家兄长败了,心里肯定是很抑郁,所以在他能击败刘希之前,谁都不能寻刘希挑战。当然,有哪位师兄或师弟觉得学艺所成,想要试试身手,可先找我兄长大武,不过要挑战他,得先过了我这关。”
说罢,袖口青钢剑寒光一闪,凌厉使的气势喷涌而出。
只是,很快,小武身子一颤,怯弱的回首看了看不远处的兵家长老,见到武落行气恼的模样,当即抱头匆匆离去了。
小武说得很是随意,但是武家兄弟确实是年青一代的翘楚,而他放出了话,且不说刘希露了一把实力,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人再敢上前挑战。
立在高台上,许久见无人上台,刘希对着台下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诸位,承让了。”
稍后上前,压制住心中的欢喜,将那悬在半空中的玉虎符取下,握在手中,感受着上面的丝丝温暖,胸口涌出了一股久违的宁静。
第三十五章 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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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刘希昂首而立,云阑生风,落下凡尘,舞动着他的衣角,一时间,无数人心中竟是觉得先前平貌不扬的少年郎变得光彩照人,立在那里,身体单薄瘦弱,却厚重如山,让人憾不动丝毫。
比试便这番结束了,刘希一剑名动兵家,轻飘淡然的下了高台,走过人群,往着他的小院行去。
在众人注视下,田薰儿移步跟了上去,秀气的脸上带着甜美温和的笑意,秋风吹过,扬起她的轻纱白裙。
二人一前一后,便这番远处,留在原地的兵家弟子眼中皆是多了些明亮,似乎困扰在心头的之事寻到了缘由。
“这小娃子,果然是有着大气运。”
武落行笑着双手摸过虬须,待回首左右望去,才发现大长老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当即与身边其他人说道了两句,将烂摊子交给脸色变苦的五长老,自己则是身形飘动,眨眼睛不见了踪影。
后山,兵家大长老正在树下静立,雪白的长发随风而动,双眼盯着脚下的落叶,目光深邃,似乎在想着很是重要的问题。
“你来了。”
伸手夹住那风中飘零的枯叶,大长老轻声道了一句,而他的身后武落行讪讪的笑了笑,“大哥的修为当真是厉害,百丈之内,飞花落叶都不能逃脱你的耳目。”
“又耍嘴皮子。”
瞪了武落行一眼,大长老手指张开,那被他夹住的枯叶在风中摇曳,犹如双翅舞动的黄蝶儿。
“嘿嘿”,武落行挠头笑着,忸怩了片刻,“大哥,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那小娃能赢?”
“先前只是猜测,后来他一剑斩了山顶的禁制,才能确认。”
闻言,武落行点了点头,恰如大长老所说,虽然刘希修行了两种功法,但那时候还不能巧妙的掌控,在境界上也比大小武低上些。
直到那日,将‘上邪’练成了器灵,才将这两种功法融合起来,一剑毁了山顶禁制,着实惊吓到了负责阵法的五弟。
“若是他输了怎么办?”
这是武落行最为不解之处,门主之言他至今记忆犹新,刘希便是那应劫之人,做兵家新一代‘破军’无可厚非,何需以武力而定,倘若败于别人,岂不是坏了兵家的命途?
大长老没有说话,看着先前那片枯叶飞舞了一番,最终落在地上,与其它落叶一道,覆盖在古木的根部,堆成厚厚的一层。
手在染满霜华的白发上抚过,大长老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