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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被人指出投机取巧,免不了要被天下人耻笑,日后也难以混迹于士林。
马绣的学识不低,应该能应付得来。
刘希放慢了步子,回首望去,却见紫衣少年紧随其后,马绣在他的身后,面色虽如平常,但仍是朝着刘希挤了挤眼,似乎在说着道不出的苦楚。
看台下之人对于小阁中发生了何事倒是不甚关心,只是看着前面登台的三个少年由第一关卡陆续走到下一个中,转眼间便过了三关,虽然黑袄少年看起来领先,但身后的紫衣与白衣少年郎也紧随其后,一时胜负难分,似乎很是激烈。
这时其他的故作**的书生也纷纷赶上高台,再不凑上去,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夺魁了,读书人都有傲气,谁也不相信自己不如别人。更何况东陵王坐镇于此,这等天赐良机怎能错过,要知道为了这时刻,他们当中有人摩拳擦掌等了一年,先前不过是忸怩了少许,却眨眼睛输了先机,怎还能忍得住,大急之下纷纷朝着高台行去。
顿时台上一下子热闹起来了,笑看着眼前之景,东陵王饮了口茶水,取出袖口中的锦帛丝帕擦了擦嘴角,又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那里,刘希已经到了第十关的小阁前。
身后那些人何等模样已经与他没了关系,眼前所做之事就是赶紧撇下那紫衣少年,对方每次都慢刘希半步交上答案,虽然门外的灯笼被他取得,但是刘希却有着一丝越发强烈的紧迫。
而马绣,似乎被困在了第八关的小阁里,此时还未现身,那紫衣少年郎已经从第九关走出,依旧面带浅笑,满是从容悠闲的神色。
显然,这等时刻,刘希已经顾不上马绣了,吴双儿还在等着他身边随风摇曳的玉兔,田薰儿亦是喜爱画圣的名作,他怎能将垂手可得之物让与别人?
又是望了一眼第八关的小阁,见马绣仍无动静,不得已之下,刘希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台下喧嚣的人群当即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朝着那刘希与紫衣少年走进的小阁望去。吴双儿睁着大眼,小手紧紧抓住秦依然的衣袖,口中似自言自语,又似信心满满的轻声念叨着,“公子一定会赢得,一定能将双儿的玉兔花灯给取下来。”
高台上,本是低首的李梦筱与李茗亦是抬起了头,眉间满是紧张之色,只是前者盯着第十关的小阁,而后者则是贝齿咬着红唇,美目流转于别处。
在一刻,即便是东陵王,也停下了正在擦拭嘴角的手帕,不知不觉中,一股紧张的气氛漫延了开来。
小木屋内,是那敲铜锣的老儒,见刘希作揖行礼,捋着胡须的他微微点头,继而揭开锦绳,缚的宣纸落了下来,刘希抬首望去,却是一改刚才的猜谜,以今夜之景赋诗一首。
见到这要求,刘希脑中便闪出了所见的花灯如海的场景,未作苦思冥想,那很是熟悉的话便涌到了脑中来,也不去管它体裁是否合适,提笔快速的书写了开来。
写的很是畅快淋漓,待收了笔,刘希看了看身边那蹙眉沉思的紫衣少年,不再多想,径直将宣纸放入一边的盘子中,守在不远处的小童很快将它拿回后面去了。
稍许,帘后温雅的声音传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几句话虽非诗非赋,却实属难得佳句,尤其是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当真是精妙绝伦,道尽了人世间的真味,今夜能赏阅到此等佳句,老夫当真是没白来一趟。”
说道这,那白发老儒笑吟吟的从帘后走了出来,而一边紫衣少年则停下手中书写的小篆,“兄台大才。”
未多言,刘希笑着应承下来,待小童取下最后一个灯笼,台下众人沸腾了,魁首被夺,或许有所不服,亦或是不明所以,但当白发老儒吟出刘希所写,再也没有不服之声,这场比试便在一首震惊古今却从未出现过的奇异之作中结束了。
双手接过东陵王递来的画圣吴旭子的‘清泉石上流’,刘希连声做谢,后者却是笑着道,“本王用一幅换你五幅,并不觉得亏损,更何况今夜能得如此佳作,实属不易。”
说着,东陵王停顿了片刻,柔和的目光变得凌厉如刀剑,仔细的打量着刘希,半晌又是轻声道,“刘希,你很不错。”
“王爷谬赞了,草民惶恐。”
刘希忙惊慌的应了一句,所幸后者并没有再令他吟诗作对,又是道了几句闲话,东陵王便让他自行游逛街市去了。
“双儿就知道公子必定能赢!”
走下高台,吴双儿便兴冲冲地的迎了上前,刘希笑着把跟小童讨来的玉兔花灯递给她,又是将画给了田薰儿,这才想起先前的那个紫衣少年,可是眼前人影攒动,又哪里有他的踪影?
“玉生,你可得帮帮绣……”
马绣满是沮丧的从高台走了下来,见到他,刘希只能轻声劝慰道,“今朝,这情形你也是看到了,你我根本无法接触到淑柔郡主,不如在此等上片刻,或许能有时机让你一诉相思之情。”
别无他法,马绣只得点首,满是凄苦的回首,想要再看一看那令他断了肠的人儿,却发现李茗等人在几个护卫的伴随下往一边行去了,当即低声惊呼道,“玉生,淑柔郡主离去了。”
道完这句,他便大步挤进人群中追了过去,刘希看了眼正兴高采烈听秦依然说着稍后烟火的吴双儿,对着要跟来的小武道了句,“照顾好女孩儿家,若是累了,便先行回院子。”
随着马绣,刘希往前走去,须臾不见了踪影,见状大武忙要拾步跟上,不过稍后他便止住了身形,手中多了一幅画卷,递来画卷的轻柔身影消失在了澎湃的人潮之中。
第五十四章 浣溪沙()
(实在太忙了,更新时间都在凌晨,真得抱歉,正如前面所说,等稳定了,一定会补上,谢谢各位的支持)
市集上游人似流水川流不息,刘希急行了好一会才将马绣追上。前方不远处,李茗姐弟三人正满是欢喜地瞧着街边众多纷繁的物件儿,随意拨弄把玩着,眉间带笑,喧嚣吵杂之中,阵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隐约可闻。
几名王府随从护卫左右,马绣心里虽相思泛滥,却不能上前,只觉得手中的折扇怎番握着都不是,恼怒之下,胡乱摇开又是合上,几番来回,哗的合上纸扇,便要抬脚上前。
“今朝,稍安勿躁。”
拉住马绣,刘希低声道了一句,说起来,他二人与淑柔郡主也不过是数面之缘,冒然上前,说着爱慕之情,若是未惊吓到对方,也会被当做浪荡子,平白的多了反感,岂不是坏了这段还未开始的姻缘?
将心中所想与马绣道了出来,后者怔了少许,瞥了一眼仍在游赏街景的李茗,很是苦恼的叹了口气,“玉生,我与她不过是几尺之隔,却犹如天涯海角那般,相遇却不能相见,多情莫过于陌路人。”
听得这哀伤的话儿,刘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情事本就苦人心智,否则也不会有数不清的痴男怨女,对酒消愁,亦或是对镜独泣,皆是绕不过那抹抛不去的温柔,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能刻骨铭心。
没有多言,刘希拍了拍马绣的肩头,脑中却闪出个可笑的念头来,若是能有个英雄救美的场景,应该能解得他为情所困的消瘦,只是这京城之内,谁又敢胡乱生事?
又有谁会知道这穿着黑衣裳眉目清秀的小厮是身份金贵的皇亲国戚?
这时候,刘希竟想起了先前李茗遇刺的事情来,竟无比的思念起那些黑衣刺客,倘若是能再出现一次,他定会拿捏分寸,绝不取了他们的性命。
心里自嘲了两句,看着一副沮丧模样的马绣,刘希轻叹了一声,或许他应该来唱个黑脸。
远处高台燃起了烟花,绚丽的花火之下,百姓蜂拥了过去,身前的街道反而不如先前拥挤,刘希双眼打量了四周,他得为自己寻个后路,若是演了刺客,却被人给抓了个正着,岂不是弄巧成拙?
王府的几个侍卫修为平平,但谁能知晓这四周没有修为高深的潜行之士?
那日东陵王的车夫便是宗师境界。
刘希不过是初入四变,修为上一脚跨进了宗师,若是以前,他必定极为的欢喜,可是历经了‘诸子之约’后,刘希明白了山外有山,这世上还有许多人修为高深却蛰伏于世,至少那名缪动一动琴弦间气势便强大到了他难以抗衡的地步。
未到下一个境界,永远不知自己有多无知。
所以,刘希绝不会大意行事,就像眼下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为马绣安排一场与美人相会的场景。
不如去找几匹马来,狠狠的抽上几鞭后绝非是要撒开蹄子的横冲直撞,那几个侍卫必定要措手不及,到时候马绣上前护住惊慌失色的美人身前,难保淑柔郡主不生出好感来。
可随即刘希便摇了摇头,这街道本就不宽,如今更是多了货郎小贩与游人,马若是发了疯,定然会伤及无辜,这等事,他又怎能下得了手去做?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马绣拉了拉刘希的衣袖,“玉生,你快看!”
循声望去,却见刚才还四处跑动极为开心的李泽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惊得几个王府侍卫围了过去,马绣思量了稍许便要往那走去,或许可以帮衬着些,也好能引起李茗的关注。
“等等,今朝。”
刘希再度拉住了他,马绣有些不明所以,但只得停下了身形,待再望去,却见李梦筱趁着护卫被李泽吸引去的间隙拉着李茗飞快的跑到了一边,进到了不远处的巷子里。
这时,二人自然明白那李泽是装病,不过那也非他们所关心之事,未待马绣说话,刘希便起身往前跟了过去,正是瞌睡便有人送棉枕来,这等好机会怎能不用上?
马绣迟疑了片刻也几急行了过去,巷子短窄,等他走进去后,李茗二女却到了另一条街上,那里大多是穿着花俏的小娘子,三三两两说笑着,手提花灯往城东的方向走去。
这是何等怪异的场面,好在其中也能见到些摇头晃脑的书生立在街边,他们摇着薄扇,似乎在说着妙不可言的佳作,不过双目却时不时的飘向娇艳可人的小娘子们,或是面露垂涎之色,又或是故作正经。
在人群中,李梦筱二女低声细语着,不知说道了何事,李茗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就连生性活泼的李梦筱也是颊飞双红,舞着粉拳,忸怩的与李茗打闹起来。
“玉生,我想起来了,她们是要去浣溪沙。嘉陵城东有一处溪水,严冬不腐,终日不冰,颇为神奇。每当开岁前夕,未出阁的女孩儿家都会结伴前往嘉陵城外东侧的一处溪水处,点上几盏明灯,为自己求上一段美满姻缘。”
双眼一直未离开李茗的马绣突然低声道了一句,刘希这才知晓李唐有如此特别的习俗,不过他倒是没功夫感叹这等奇异之事,将满怀的手绢巾帕与马绣扬了扬,苦笑着摇头道,“今朝,这又是怎番的寓意?”
这时,马绣才回过神,他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几条手绢,或许是刚才心思都放在了淑柔郡主身上,因而即便是收下也没有察觉,不过与刘希满怀五彩艳丽的手绢相比,委实少得可怜,当即板着脸,语中带着酸味地道,“这是与你传情咧,手绢上有小娘子的住所,若是两情相悦,便可上门提亲。”
说话间,又是几个小娘红着脸小跑而来,将带着清香的手绢儿塞给刘希,随即又翩然而去,留下一地娇羞的笑声,这等情形只让马绣大呼小娘子们不识阳山璞玉,更是拿出纸扇,直起腰板的摇了起来。
没有理会马绣的耍宝,刘希从未遇到这等情形,心中略有窃喜,看来他这皮囊确实生的不错,只是越来越多的小娘丢了手绢来,却又不能拒而不接,这可如何是好?
刘希此番真得是苦恼了,心中暗自焦急,面上仍是带着笑意。别无他法之下,唯有躲在了马绣身后,本便是为了他的事情而来,借来暂且抵挡一阵,也算是无可厚非,更何况马绣正故作风采翩翩之态,不知是为了引来李茗的美目注视还是要招惹那些今夜怀情未待的小娘子们。
出了嘉陵城,往东行了约莫一里地,便见一处积雪未褪的墨竹林,想来是李唐朝廷明白今夜无数的小娘来此问情,竹林间小道旁一队当值的甲士戍卫当值,护着她们的周全。
这里鲜见男子,成了女孩儿家的聚集之处,刘希与马绣远远的看着李茗二女走进竹林后,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