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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任何作为的离去,又是觉得脸面无光,毕竟李唐的供奉,养尊处优了多年,颜面扫地之时,总该想着些法子来挣着气势来,迟疑了少许,瘦脸供奉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不安,故作镇静的沉声道,“我二人奉命前来办事,或许这是个误会,但既然衙门发了缉拿令,就必定有人来办事,今日是我们这不成器的两兄弟,明日说不定便是其他人了。”
“你这是在吓唬我等?”
小武抓着空子走上前,双目怒瞪,身上凌厉的剑气不加掩饰的释放了出来,犹如一柄利剑直直的逼向瘦脸供奉,后者当即一声闷哼,往后退了数步。
正当小武想要继续出手时,一直沉默未言的刘希开了口,“小武兄弟罢了,我随他们走一遭便是。”
此言一出,马绣等人皆是哗然失色,吴双儿更是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公子,他们是要抓你进大牢,这怎么能行!”
“是啊玉生,牢狱之所你去了作何,就算稍后再有人来,我们这些弟兄将他们打出去就是!”
很显然,马绣已经关心则乱了,不过其余之人无不是点首应允,已经拔剑的渠浪自是不在话下,大小武亦是拿出了藏在腰间与袖中的宝剑,即便是田薰儿,玉手之间,一枚绣花针闪着隐约的寒光。
对马绣这句口无遮拦之话,刘希笑着摇了摇头,“今朝,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你我总不能与整个唐朝为敌,淑柔郡主也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形,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说罢,刘希与那瘦脸供奉道,“我与你走,不过小泉与此事无关,你们便无需再让他受苦了。”
“不行,他是朝廷要缉拿的杀人犯,怎么能轻易放了!”
见刘希妥协,那张勇又是叫嚣开来了,他不过是凭着一身蛮劲吃活,哪里看得出两名供奉早已经吃亏不敌,既然占了上风,刚才被打的仇怎能不报?
先给他们这帮人些颜色瞧瞧,好知道马王爷张了几只眼。
恶狠狠的瞪了刘希一眼,张勇拾起佩刀,看着左右还倒地不起的手下,唾了一口怒骂几句,提着刀便朝着刘希冲去,他是头,关键时候得将威风给整足了,而痛扁刘希一顿,无疑是当下最为风光的事情。
可刀还未触及到刘希时,张勇又飞了出去,跌落在数丈之外,小武不屑的看了眼挣扎着想起来的后者,将踢出的右脚收了回来。
瘦脸供奉看了眼张勇,暗骂了一句蠢货,继而伸手虚作礼与刘希道,“便听公子一句,请。”
“公子,不要……”
“玉生你可要想清楚啊……”
抬脚欲行,身后众人皆是出言阻止,刘希笑着轻声道,“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的景儿,唯独未瞧见过牢狱,今个有了机会,倒是要好生见识见识了。”
说完,看着缩在秦依然身后满是自责与懊恼的张小泉,刘希走上前,将他双手束着的铁链给捏断,“小泉,这些日子你暂且歇着,等事情过去了,酒楼还会开下去的,我相信你会成为最好的商人。”
双眼泛红,张小泉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不断的点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刘希与那两个白衫文士缓缓的离去,消失在小巷,不见在眼前。
第六十六章 暗牢()
晨曦初开,市集上再度热闹喧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一路走来,刘希面色如常,不时地转首看着左右的走卒小贩,更是掏出了些铜板买了几个包子。
似乎是在逛街游玩。
跟在他身边的两个白衣供奉没有多言,那瘦脸供奉更是接过刘希递来的包子随他一道吃了起来。
待手中冒着热气的包子吃完,三人也是将那繁花的街市穿过,走到了较为清冷的府衙前。
在嘉陵城里有一段光景了,刘希大街小巷也走了不少,却很少来到府衙堂屋前看上一看。一来是这里煞气太重,他颇为不喜,二来确实也遇不到需要衙门来解决的事情。
在刘希记忆中,有一句话很是印象深刻,‘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他不是否认天底下那些为民做事的清官,但至少在心里面不愿与当官的打交道。虽然刘希正准备入仕李唐,不过能少费这周折,他还是懒得与这衙门中人处事,不过眼下杀了人,自然是无法选择,就到那牢狱里走上一遭,想要他俯首认罪,却是不可能之事。
还未走到衙门前那被用来鸣冤的大鼓前,便早有守在外面的衙役匆匆的跑进衙门通报去了,不多时,便见身穿紫色官服,头上未带官帽双眼红肿满是戾气的孙行在一群差役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过来。
瞧了一眼刘希,他脸更加阴沉了,“给本官拿下!”
那些衙役当即提着水火棍便冲了上前,他们在这京兆府里当差时日久了,见了过形形色色的人与事,自然是人精的很,听闻大人家的公子被眼前之人所杀,下手还怎么能轻?
当即数根水火棍朝着刘希的身上砸去,这水火棍底端包有扁铁,而这帮差役平日里打砸人行刑早已经使了习惯,力道轻重拿捏活络,此番打下去便是要刘希跪伏在地,口吐鲜血。
可是棍子还未打到,便齐齐的断成了两截,那正全力舞出去的衙役一时间失了平衡,好几人竟是难以站稳,往着一边冲去,撞在一起,惨叫声连连。
似乎,刘希动都未动。
这情形好生的诡异,其余的差役当即相互望着,不敢上前,那孙行当即明白,眼前之人不同寻常,于是转首对那两个供奉道,“怎不将他的修为废除!”
这话使得胖脸供奉怒火腾地冒起,先前他便受了内伤,如今再受这孙行不屑一顾的发号施令,在朝廷地位特殊的他哪里还受得住,冷哼一声道,“我兄弟二人只是负责将人给带来,剩下的事情与我等有何干系,莫不成你忘了朝廷的规矩!”
供奉是朝廷用来对付犯下恶贯满盈之罪的修行之人,地位超然,平日里备受推崇,但朝廷亦有律令,供奉只负责缉拿格杀匪徒,不得参与朝事。
这便是防止供奉乱政。
胖脸供奉道出这句话,孙行听得个明白,看着一声不吭立在远处的刘希,只觉得心里的愤恨难抑,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他定是要提刀上前,千刀万剐此人以报杀子之仇。
“孙大人,你还是稍安勿躁,此人身份超出你我想象,待我与大供奉禀报之后,再商议定夺吧。”
瘦脸供奉道了一句,与刘希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了,那胖供奉则是愤恨的瞪了孙行一眼,嘴中嘟囔了几句,便跟了上去。
盯着刘希,孙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良久一甩衣袍,“给我押到暗牢去!”
暗牢,京兆府特地为身怀绝技的修行之人打造的,即便你有铜头铁臂,可上天入地,一旦进入暗牢就别再休想脱身,更为重要的是暗牢之中,刑具是有一巧匠根据修行人特点而设,百年来,那些曾经自傲自负的人只要入了暗牢之内,没有一个不在这些刑具前崩溃,最后哭天喊地的求饶。
所以,他孙行有的是办法来报杀子之仇。
“大人,暗牢里面都是要犯,已经没了空处,您看?”
一差役低声道了句,那往府衙内走着的孙行恶狠狠的扭头道,“这点小事无需烦我!”
那差役忙连连点头,胆战心惊的走上前,将手心的汗偷偷抹掉,握紧刀柄,眼前这少年郎看上去很是温和,可不知为何,他竟不敢上前。
“是去牢狱?那便引路吧。”
正在衙役们束手无策之时,刘希轻声道了一句,后者松了口气,如卸重负,一人在前面带路,其余之人则是怯怕的将他围在中央,一道朝着衙门后的牢狱行去。
厚重的黑漆门打开之后,一股臭味扑鼻儿来,昏暗的牢舍里皆是衣衫褴褛的犯人,时不时的有痴笑怒骂声传来,想来是野性子还未除去,在此处闷得慌。
走过好几道的弯曲路,领路的差役在一扇石门前停了下来,回首看了眼刘希,眼中似乎有些同情之色,见刘希朝他望来,又忙转过头,拿起石门上的獬豸铜环扣了扣。
不多时,石门打开,掀起的微风晃动了两边插着的火把,一满脸褶子须发皆白的黑衣老头探出了身子来。
“乔老头,来新人了,跟那疯子关在一起。”
说罢,那差役便丝毫不做停留的走了,生怕在牢狱中待久了,会染上洗不掉的晦气。
“进来吧。”
黑衣老头看都不看刘希一眼,轻声道了句,声音空洞,仿若经历了风雨沧桑,残败不堪的枯藤老树。
从石门缝中走了进去,刘希微微颔首,“多谢。”
“谢?”
黑衣老头满是皱纹的脸裂开了笑容,像那老树皮子一般,摇了摇头身子佝偻蹒跚的往前走去,“进了牢狱还说谢,你到是有趣……”
跟在他的身后,刘希走过一条狭窄的小道,墙壁上刻满了狰狞的画像,墙上有着孔洞之处,脚下亦有砖块微微凸起。细细看去,孔洞中是闪着寒光的箭矢之物,而那凸起的砖块黑衣老头都是绕了过去,想来也是陷井了。
这暗牢果然名不虚传,机关重重。
小道尽头是一段石梯,沿着而下,又是一道石门,黑衣老头打开石门,顺道取下了一边的火把,“进来吧,能到此处的,都曾经是厉害的人物,可惜了……”
一声叹息响起,黑衣老头不再说话,领着刘希进了石门,里面暗黑一片,好在他目力过人,倒也能瞧得见四周皆是大石块砌成的石屋,奇特的是竟有低低的吟书诵读之声。
在这场景内,听在耳中,只让刘希觉得好生诡异。
“到了,就是这里了,你这人长得书生样,与他在一起,恰是有了伴了。”
老头从腰间一大串钥匙里取出一把,打开石屋的门,顿时读书声更清晰了,刘希抬首望去,石屋中微弱的油灯下,一青衣人正手捧经卷摇头晃脑,好不乐乎的道着子乎者也。
第六十七章 千年大梦一朝觉()
“砰!”
一声闷响,石门合了上,那青衫文士仍在诵读经卷,直到念完最后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才扭过投头,朝着刘希望来,来回打量了几眼,稍后笑着又是微微摇首,“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独坐已久,总算是有个说话的人儿了……”
刘希也是将此人看了个遍,浓眉直眼,头带文士冠,年岁约莫长他几岁,身形消瘦,与一般文弱书生并无二样,只是被关在嘉陵城的暗牢之中,又有几人不是身怀绝技?
这个读书人应该不简单。
暗自思量着,刘希心中多了丝戒备,只是对方笑脸相待,总不能失了礼,遂立在原处笑着点首道,“圣人所言极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穿过万象红尘在此处相逢,说起来倒也是缘分不浅。”
闻言青衣人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能与兄台在这暗牢里相遇,你我之间着实是有着深厚的机缘。”
说罢,起了身,青衣人两手在胸前相合与刘希拱手道,“在下林逸,林梦觉。”
“千年大梦一朝觉,好字,好字,恰是人如其名!”
刘希这句话说完,那林逸眼中猛然闪过一道精光,喜上眉梢,大步走上前拉着他的衣袖,“逸从未想到能遇到懂我之人,如今遇见个知己,那可是人生一大喜事,当需痛饮两杯才能更舒坦,来!”
正走着,林逸却是停下脚步,讪讪的笑了笑,“刚顾着说话,还不知兄台怎番称呼?”
刘希也没有想到这青衣人变得如此热情,心中虽再无戒备,但却有些不适应,好在平日里有随性而为的马绣让他对这种洒脱不羁的人有了见识,遂也依旧是面带温和笑意的轻声出言应道,“刘希,刘玉生。”
“暖玉生烟,宝玉生德……”
林逸念了两句,坐在了那简易的木桌前,朝着刘希指了指另外一旁的木凳,并拿起桌上的小瓮,边倒酒边笑道,“这番,我可是要将你先前所说还了回去,这名字可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少年郎,白璧无瑕,面若翩鸿游龙躯。”
“梦觉兄可是谬赞了,希不过是凡夫俗子,吃五谷杂粮,行走在凡尘俗世间,哪里当得起如此的盛赞。”
林逸看了眼刘希,又是笑了笑,继而将手中斟满的碗放在了桌边,继而与刘希努了努嘴,“玉生兄谦谦君子,可不知这酒量如何?”
坐在木凳上,刘希接过黑釉碗,一股淡淡的酒香在鼻前飘过,这牢狱之中能有经卷相伴,酒水在手,此人到底是何等身份?
心中疑惑越发的不解了。
“玉生,来,你我先干了这碗酒,可莫要说不善饮酒之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