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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江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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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巴旦木似乎回过了神,扫了眼少年,眼中满是厌恶之色,“你还在这作何,回你的帐子去吧!”

    闻言,少年讨好的笑了笑,可是后者却惘若未见,带着手下随从往着宽大的营帐而去。

    搓了搓冻僵的手,少年发现四周只剩下了他一人,抬首看了下漆黑的天际,见那星辰越发的隐晦,不禁喃喃自语,“看来又要下雪了……”

    说着,少年避开那一只只明亮宽敞的大帐篷,蜷缩着子往西南角跑去,那里,有个缝补了多次的帐篷。

    帐篷低矮的缩在角落里,没有成群结队的奴仆杂役,也没有气势骇人的侍卫兵卒,隐没在无数闪耀的灯火间,很是不起眼,却是少年唯一的栖息之所。

    走了好一会,埋头避着寒风的少年抬起了头,看到自己的帐篷中亮着灯火,当即有些疑惑的皱起了脸,稍后竟嘴角裂开,露出了少见的笑意,双腿飞快的跑向了营帐。

    “阿姐!”

    掀开帘子,少年扑了进去,灯下一道妙曼的身姿闻声转了过来,面上遮着白色面纱,柳叶细眉,灵动如珠玉的眼中满含笑意。

    “西顿,赶紧进来,可曾冻着了?”

    声音甜糯,说话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桌上放着的厚实袄子走了上前,为少年穿在了身上。

    赞新柔软的袄衣穿在身上,西顿只觉得很是暖和,心头也涌出了无限的欢喜,抓着女子袄裙边上的一圈翻出的貂绒,摇晃着手笑着道,“阿姐,你是何时回来的,可把弟弟给想坏了。”

    女子将西顿头上的破旧灰败的毡帽取下,放在了桌上,又是接过一边黄袄少女从炉上倒下的热茶,“刚刚回来,见了见父汗,便来寻你了。”

    闻言,西顿笑了,瘦瘦的鼻尖显得越发挺立,模样极为讨人欢喜,“西顿就知道阿姐对我最好了,当初听说阿姐去了中原,可把西顿吓坏了,日日念叨着阿姐能早些回来,今个儿总算是见到阿姐了。”

    说着,西顿对着手中的茶水就是大口的喝了起来,稍后却是惊呼一声,将滚烫的茶水给吐了出来。

    “可是烫着了!”

    女子忙低下了身子,很是关切的问着,西顿则是哈着舌头,烫红的小脸上满是笑意,连连摇头,“阿姐,西顿不要紧……”

    又是吐了吐舌头,使得几团白色雾气升了出来,他这样子使得女子咯咯的笑出了声,并将怀中的手绢给取了出来,给西顿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嘿嘿……”

    西顿拿着那带着香味儿的手绢,没有往嘴角送去,而是紧紧的攥在手心,似乎要将这温柔如水的疼爱牢牢握住。

    看了眼正捂嘴笑得黄袄少年,西顿随口问道,“对了,阿姐,怎么不见梅、兰、竹三位姐姐?”

    话刚出口,西顿便可以感觉到身前的阿姐身体猛地一颤,那本是偷笑的黄袄少女则是往后连退了数步,撞在了那摆着破烂软垫子的木椅上。

    虽年少不经事,但西顿也察觉出了异样,忙抓着女子的衣袖,“阿姐,她们怎么了!”

    女子没出声,西顿心越发的慌了,只因那好看的柳眉间不知在何时痛苦的蹙在了一起,身边,那黄袄少女掩面低低的抽泣着。

    “她们……”

    心中涌出了西顿从未感觉过的难受,有压抑,也有悲伤,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草原王的儿子,却也是让人不齿的私生子,娘亲不过是大汗一时兴起抢来的汉族女子,所以,在这风光无限的王庭中,西顿与下人无疑,唯有阿姐赫莲对他异常的疼爱。

    因而与赫莲情同姐妹的四个侍女也是西顿为数不多可说话的人儿,此刻听闻其中三人香消玉殒,又怎能不伤心,一时间泪珠如同断了线般,滴滴落下,湿了胸前的一片。

    “不要难过了,梅儿她们去了,何尝不是解脱,跟着我这个不祥之人,是不会有好的结局……”

    话语凄凉,面纱湿透。

    “公主不可乱语!”

    黄袄的菊儿当即跪在了地上,泪水涟涟,“公主,我等四人部落被灭,早已经没了亲人,若不是当年公主相救,早已经沦落成了任人欺辱的奴仆。从那时起,世上就不再有呼和家四女,有的只是梅兰竹菊,可以为公主赴汤蹈火的梅兰竹菊……”

    菊儿哽咽的话语让赫莲哭得更加厉害了,香肩抖动,许久摇着头,低语轻道,“都是我的错……”

    摇首间,面纱飘落而下,本该娇美动人的脸颊上,那红色印记在灯火映照下的显得渗人心骨。

    在赫莲惊慌的想要弯身拾起面纱时,那西顿却是一把抢了过来,“阿姐,这不是你的错,在西顿眼中,阿姐是最美的!”

    看着呆滞的赫莲,西顿才察觉这番话是用尽他全身的力道吼出来的,从有记忆来,从未这般说过话,心狂乱的跳着,一时间,西顿竟有些莫名的恐惧。

    帐篷外,狂风依旧嘶吼着,掀动着帘布,窜进几缕凉风,使得火炉间的炭火不时地闪出星星火亮。

    “阿姐。”

    西顿张了张嘴,见赫莲仍在垂泪,稚嫩的脸上生出了不相称的哀伤之色,走上前,抱着她的胳膊,“阿姐心地善良,即便是那雪莲花,也不及阿姐貌美,阿姐不要再难过了,否则成了恶魇,可是会伤了阿姐的。”

    听得这话,赫莲将西顿拥在了怀中,婆娑的泪眼却是望向了西南处,那里,曾经也有人不因面容而对她退避三舍。

    泪水朦胧间,庭前小院,嬉笑有声,仿若近在眼前,只是这等时光已如云烟过往。

    那个他,可还有相见之时?

    “嘶……”

    在赫莲思绪万千时,夜风中传来无数马鸣之声,即便她在王庭的边远角落,也觉得异常的吵杂。

    白皙的手猛地抓在了西顿的肩头,赫莲红肿的双眼中涌现出惊怕之色,她担忧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罕穆尔带兵前来,八大部落大军齐聚王庭。

    如此,与他倒不如不见。

    被泪水浸湿的鸦羽拧在了一起,眉宇间尽是哀伤,恍若附上了一层严冬霜雪。

第一百二十五章 铁骑漫漫() 
喧闹吵杂的马蹄声消隐在了寒风之中,王庭汗帐,灯火通明,本是宽大的汗帐因数十人的进入而略显拥挤。

    帐篷的上方,是一只皮褥软榻,软榻上端坐着一个身穿玄黑袄衣之人,此人长发扎成了数道细辫随在肩头,颧骨微凸,浓眉如泼墨而画,宽大有力的手掌正拨弄着一柄银鞘被磨得光亮的匕首。

    “锵!”

    五指弯曲,匕首被拔了出来,刺眼的寒风也随之跳跃了进众人的眼中,惊得那八个部落首领面面相觑,皆是低首不敢多言。

    “父汗。”

    大王子扎特移步上前,弯身轻声唤了句,待看到努哈尔抬起首,这才又是低声道,“父汗,各部首领已经到齐了。”

    手指在匕首锋利的刃口上抚过,努哈尔似在自言自语,“这把匕首跟随我多年,当初便是用他割开了耶摩的喉咙,自从本汗入主王庭之后,就没有再见过血,这一晃,也有十数年了。”

    说话间,努哈尔将手中的匕首在指尖转动了几番,隐隐铮鸣的声响在寂静的汗帐中传散。

    既已出鞘,不见血,又怎会收?

    而这匕首饮尽了草原诸多部落首领的鲜血,此番再度出鞘,这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大汗英勇,带着八大部落坐拥草原万里,我等无不是敬服万分。大汗只需一句话,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巴尔特的儿郎定当是奋勇向前,绝不退缩半步。”

    说话之人紧挨着津胡儿,长相与他有几分相似,只是身材高大许多,虎背熊腰,穿着皮袄,宛若一只双腿立着的熊瞎子。

    “左贤王说得不错,土莫昂一族也愿听从大汗调遣。”

    另一个身材瘦弱,须发洁白的老叟出声附和着,说罢,朝着扎特看了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

    开口的二人乃是匈奴左右贤王,顺卜岭与兰买提,有他们这一出声,其余赶来的部落首领哪里还迟疑,纷纷说着忠义之言,生怕自己的迟疑少许会让努哈尔产生厌恶,从而失去这次南下的机会。

    曾经,最为强大的匈奴为楚国所重创,数百年来,体疲民弱,一直盘窝在草原,不敢南下半步,直到楚国消亡,也未能出兵一雪前耻。

    更可恨的是中原内乱不休,想要一举灭之,却有心而力不足,此等遗憾,使得多少族中先祖离世时最不能瞑目而去?

    休养生息百年,兵强马壮,体内有着沸腾血液的他们早已经是忍耐不住,可惜可汗努哈尔始终不愿,也只得作罢。

    如今,这沉睡的狼王终于醒了过来,一想到数十万的铁骑奔驰在浩荡的草原上,仿若黑色的泥流冲破李唐与刘汉的城墙砖石,席卷整个中原,即便是年近风烛残年的兰买提都觉得口干舌燥异常兴奋。

    “锵!”

    又是一声清脆之音,匕首被送入了银鞘,蹦出几颗零星的火花。

    高大的身躯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虎目凌厉,眉宇间豪情可睥睨天下,“明日寅时,大军出征。”

    闻此言,帐中其余之人纷纷抬首望向了努哈尔出征之事,他们早已知晓,可不知的是哪个部落为先锋。

    大汗既然发兵南下,攻打中土,心里想来是有着完全之计,此行不消说,定会旗开得胜,因而作为先锋的部落,必将要传颂千古,这等荣耀,何人不想?

    “巴尔特与土莫昂两部各摔五万大军为先锋,分取阳曲与下邳,喀尔喀、珞巴为中路,随本汗而行,科尔切、平泮为右翼,纳西、喀喇沁为左翼!”

    努哈尔话音落下,顺卜岭与兰买提欣喜万分,其余部落首领虽心中有所不满,但是想着他二人乃是王亲,自不敢多说,也是跟着领命谢恩了。

    大军出发,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正当八大首领要散去做些准备时,再也按捺不住的津胡儿走上前,“父汗,孩儿愿与舅父一道,为父汗攻寨拔营,替大军将去路给荡平个干干净净。”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与欢喜,整张脸显得有些扭曲,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扎木嘴角浮现出的一丝轻蔑,也未瞧见本是嬉笑的顺卜岭皱起的眉头。

    面上看不出欢喜,努哈尔盯着他看了少许,直到津胡儿有些不知所措时,才轻轻的吐出个字来,“准。”

    很快,一行人出了汗帐,各部所在之地不同,分作了不同的方向,得到了允许,津胡儿便跟在了顺卜岭的身边,满脸红光的说冲锋陷阵,杀的汉人皮甲不留的意气风发之言。

    脸色越发的阴冷,此刻的顺卜岭不再似以往粗鄙的之样,止住了脚步,“津胡儿,待南下之后,你就速速与大汗请命,讨座城池,安分守己的过完一生吧。”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津胡儿愣住了,不禁失声惊呼道,“舅父,你这是……”

    “唉……”

    顺卜岭吐出一口白雾,拍了拍津胡儿的肩头,“此战若是胜了,时局就不一样了,以你的心性,是胜不了巴哈尔的,更不用说扎特了,倒不如安安静静的享受富贵荣华。”

    “舅父!”

    津胡儿捏紧了拳头,可顺卜岭却已经远去,寒风之中,只剩下他瞪红着眼,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天色,在如期而至的日光下渐渐破了晓,冬雪覆盖的草原上,一道黑色的急流如同旋风,由原处飞奔而来,又疾驰而过。

    数万铁骑随风而过,留下的是满地踏碎的积雪,活着碎开的泥土,在金灿而又梦幻的晨光中是闪着斑斓彩色。

    “驾……!”

    顺卜岭又是猛地抽了一鞭,已经许久没有这番策马行军了,让他感觉骨子里的血都在久沸不息,此番望向天际,那里红日正在云雾飘渺间跃然而出,道道金光洒下,落在草原间不曾散去的霜雪水汽间,竟是觉得眼前一片氤氲之色,而他顺卜岭打马而过,便恍若行在了天境之间。

    这感觉,好不快活。

    又是一路急行,直到日悬正空之时,顺卜岭勒住了马,从身边的侍卫手中接过羊皮绘制的地图,这些年,努哈尔常常会派人南下骚扰,虽说是为了抢夺财物,使得李唐与刘汉边境不安,但最为根本的目的还是这绘画精准的地形图。

    顺卜岭手中的图只有一块,从王庭出发,直至阳曲,甚至还到了阳曲南处的丰都,周边田野山林无不是清楚可见。

    不知那兰买提那里的地图又是何种模样。

    想起兰买提,顺卜岭心里又是一阵添堵,抬首望向队伍最前方的津胡儿,叹了口气。

    巴尔特一族,在他手中,想来是无法再现先祖的辉煌了。

    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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