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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狠戾的盯着自己,如芒在背刺痛出冷汗,如鲠在喉闷得发慌。
夜幕无息洒落,漫天的火把在阳曲城下铺开,放眼望去,恍若是繁星从浓黑的密云间坠落了下来。
城头上,刘希一身夜行衣,他的身后,大小武、林逸以及童军带来的二十多名老兵皆是黑衣黑裤。
“大人,请让属下与那帮兄弟一道出城!”
郭威双手抱拳与刘希行了礼,语中满是急切,横冲旅与匈奴人血仇不共戴天,而这次夜袭,竟未让他们一行随同,听闻消息的郭威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匆匆的赶来请命。
“郭校尉,尔等留在城中接应,不得再有异声!”
郭校尉,这是刘希私自给郭威授予的官职,以便他统领横冲旅旧部,此刻,郭威听刘希这般唤他,怎能还不明白这是军令,即使有不愿,也只得躬身行礼,应了下来。
“熊将军,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眼中满是凝重之色,熊刚跨了一步上前,“大人放心,一切准备妥善。”
说话间,熊刚挥了挥手,顿时一行人拿着纸糊灯笼走了上来,灯笼下挂着一个个扎好的油纸包。
没想到,孔明灯竟被这样用上了。
刘希心中暗自道了一句,稍后深吸了口气,率先走向了挂在城头的箩筐,趁着黑,降到了那染满鲜血后冻僵的泥土上。
为了不惊动匈奴营中的高手,刘希事先吩咐过不得动用灵气,一群人全凭着脚力,飞快的朝着匈奴人营地跑动。
与此同时,立在城头的熊刚瞪圆了虎目,当看到刘希等人隐匿在了黑暗之中,沉声道了一句,“点火放灯!”
第一百三十六章 落险()
风声嘶吼,冷瑟刺骨,匈奴营地中颇为寂静,甚至连战马都冻得不愿生出动响,因而除了当值巡夜的兵卒在来回走动,便再无其他。
离汗帐几丈远的北侧,有只气势略逊于其他部落首领的帐篷,里面,匈奴二王子巴旦木盘坐在火炉边,胖胖的脸上满是不解之色,“先生,你说,父汗为何不直接派瓦德西出战,我大军出征,阳曲城可是首战,若是在这小小城池前耗费诸多,可是要坠了士气。更何况受阻时日过多,李唐朝廷可就有了准备,如此,突袭之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的对面,紫衣紫冠的张少录正拨弄着手中小巧瑞兽烟熏青铜炉,也不知用了何种香料,袅袅细烟下,帐中尽是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
“二王子,你可别小看了这阳曲城,它已经不是那个你们派一队兵马便惧怕得不知所措的小城了,城里面可是有能人的。”
闻言,巴旦木稀疏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好一会才试探的出声问道,“先生是说阳曲城里有像先生和那人的高手?”
那人,是指得麻衣和尚,落尘,巴旦木也不知他来与何处,只是和父汗交谈了一夜。
没有谁知晓那夜他们说了何事,只是天亮之后,落尘成了整个草原座上之宾。巴旦木也曾试着亲近与落尘亲近,可是后者对他不冷不热,丝毫不显示半点的友善,反倒是与大王子扎特走得颇近。
在巴旦木苦恼之时,张少录出现了,他亦是不知眼前这紫衣紫冠到底是何人,不过,对方能同样被父汗奉为贵宾,定然是有着过人之处。
最为重要的是张少录有意暗中相助与他,单凭这一点,知晓成大事必定谋定而后动的巴旦木将张少录当做了授业恩师来礼待。
见张少录不只顾伸手在香烟上拂动,巴旦木当即将胸中的疑惑压了下去,即便他有着匈奴王子的身份,但在此人处,巴旦木半点都不觉得能在气势上胜过对方。
帐中寂静了少许,张少录将香炉端在了手中,起身往外走去,“二王子,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反而是好事。大汗白日里不再发兵,想来是在计较对策,二王子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献上攻城良计。”
待到帐门口时,脚步止住,张少录又是道了一句,“据本座所知,那落尘已经去了下邳,与大王子汇合了,若是下邳先破……”
未说完,留下一脸思索的巴旦木,张少录出了营帐,此刻,他心中也有着苦闷,这两年,他领师门之命,在世俗奔波,几经波折,终于眼看大事可成,谁想半路杀出个佛宗,又引来了其它宗派。
如此下去,恐怕有辱师命啊!
低声暗道了句,张少录抬首望向了阳曲城,那不起眼的小城放佛城了固若金汤的城池,数万大军竟然攻不破。
难不成是他捣的鬼?
昨日,张少录分明察觉到了龙蛇九变的波动,若真是他在,那必须得报了当日小竹林之仇。
哪怕是触犯了神秘的尊者。
想到这里,狭长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右手猛地在香炉上捏过,只听得细微的咔嚓声,铜香炉竟是被他给捏了个破,顿时一抹更加浓厚的青烟从缝隙中钻了出来。
将铜香炉甩出手,冷着脸的张少录正欲往帐篷中行去,无意间又是望了眼阳曲城的方向,这一眼让他跨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里,一只只像是花灯的物件顺风飘出了城头,犹如朵朵黄花摇曳在漆黑的夜空之下,寒风北吹,很快就飘到了匈奴人营地上空。
半夜间,漆黑的夜空中缀着无数的花灯,场景看上去颇为壮丽,可总是让人觉得诡异万分。
定是有阴谋。
张少录心中暗自道了句,可是那里不妥,他一时也分辨不出,营地中,也有匈奴人察觉到了天空中的异像,因而不断有人从帐篷中钻了出来。
突然间,从远处飞来几道光亮,宛若流星,更添奇观之景,看得那些匈奴人目露喜色,交首接耳的在哪说着话儿。
盯着那众多飞来的亮光,很快,张少录双眼怒睁,只因他看清了那并非是天生异象的流星,而是白日里见到的火箭,趁风而来的更有那熟悉的火油味道。
又是火攻!
在张少录惊诧之时,那些火箭已经飞向了空中的浮灯,当即,一团团耀眼的火雨恍若瀑布一般自天而降。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本是欢喜的匈奴人便惨叫连连,四处躲闪,不断落下的火雨洒在帐篷之上,瞬间引燃了熊熊大火。
“就是现在,随我上!”
几里开外,刘希将手中的铁胎弓扔下,率先往前冲去,借乱偷袭,一来可以毁去匈奴人的势气,二来或许可以趁机斩杀了那些让他颇为忌惮的瓦德西,甚至是匈奴王努哈尔。
前方匈奴营地果然是乱了套,火焰间,人影重重,惊慌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更夹有马蹄声,吵杂喧嚣,很是热闹。
而这正是刘希所需的场景。
一行人很是顺利的摸进了匈奴营地,在一处破损的帐篷前稳住身形,刘希凭着他白日里在城头所记下的方位,仔细望去,果然是一只外形华贵,体态最大的帐篷。
收回探出的身子,刘希与大武点了点头,后者当即意会,带着小武与事先定好的一半天策军旧部往左侧行去。
他们要烧毁匈奴人的临时马厩。
待大武等人离去,刘希猫着身子往那大帐子潜行,他的身后,是林逸以及十数名老兵。
一路畅行,即便有兵卒发现他们,也被刘希与林逸给解决了去,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汗帐一丈外。
急行中,刘希停下了脚步,紧跟其后的林逸忙缓住了身形,抬首望去,一道魁梧的身形正立在汗帐外,林逸虽未见过匈奴王努哈尔,但历练多年,识人之术又怎会差?
身旁的刘希突然散出让人胆寒的杀机,见他提剑上前,林逸当即伸手拉住,“玉生,不可冲动!”
借机杀了努哈尔的确是解阳曲之围的最佳手段,林逸也想扑上前,可是却万万使不得,只因喧闹之中,传来阵阵铃音。
“叮铃,叮铃……”
缓慢,而又清脆。
不多时,数道身影从汗帐四周的帐篷走了出来,皆是身形消瘦,袄衣尖帽,赤足走在泥土上,将努哈尔围在中央,作了礼后,一面上满是皱纹沟壑的黑袄老者猛地左脚抬起,重重的踩了下去。
“叮……!”
铃音荡漾成波,却又蕴含尖锐杀机,波浪叠荡,直扑刘希等人藏身之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敌难胜()
不好!
刘希暗自惊呼了一声,本想着趁乱来刺杀这些精通的巫术匈奴高手,却不想被发现了,如今被对方杀招袭来,自然是不能再做掩藏了。
“梦觉兄,你带着大家速速离去!”
扭头与林逸道了一句,刘希毫不敢懈怠,将上邪给取了出来,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朝着那匈奴瓦德西袭来的一招砍去。
上邪剑幽清如寒冰,冷冽的剑身泛着一抹刺人眼眸的明亮。
剑锋触及波浪所及之处,犹如帆船破浪,须臾间,刺破层层浪花,不作停留,带着铮铮作响之声,直逼匈奴王努哈尔。
“小儿猖狂,不知死活!”
先前出招的黑袄老者竟然道出了一句中原话来,有些生硬,但威严十足。
随即,只见他枯槁的双手结出一道手印,挥手打出,化作一条黑色光电,迎上了刘希的剑势,而其余的瓦德西则是挡在了努哈尔的身前,不作声,也不出手,似乎觉得单凭这黑袄老者,便足以将刘希等人给擒下。
黑色光电与上邪剑势相撞,二者皆化作了虚无。
或许是觉得丢了颜面,亦或许是心生了怒意,那黑袄老者接连结出几个手印,光着的脚一并在地上不断的画着令人难懂的图案。
一边画,他一边前行,慢慢的逼向刘希。
再次感受到那诡异的气息,给人的压迫感更在前些天与大武所战的瓦德西之上,这不禁使刘希心中多了丝许的忐忑。
回过头瞥了一眼,那些老兵已经匆匆离去,林逸却是留了下来,在腰间抽出一物件来,在手中快速的拉伸,很快,便成了一根通体银亮,状如鱼骨的似锏又似鞭的兵器。
这还是刘希第一次瞧见林逸拿出兵器,原来他一直藏在腰间,倒是是大武藏亮银剑的方式有几分相似。
“玉生,注意了。”
低声道了一句,林逸率先冲了出去,扑向了那身上气势越发强大的黑袄瓦德西。
他这一出手,白衣如鸿,手中兵器宛若无骨银蛇,带着炸裂作响之声,直击那对手脖颈。
原来,林逸修为如此之深,似乎还要在武家兄弟之上。
心中虽有吃惊,但刘希却不敢分神,被发现行踪后,他之所以没有立马离开,是因为即便杀出重围,匈奴人的高手同样也能追击到阳曲城内,倒不如趁着眼下这个混乱局面,重创这些神秘匈奴高手。
很显然,林逸也是这番想的,否则他又怎么会只身上前,来引起匈奴人的注意,使得他们疏忽于对刘希的防备。
“嘛达隆!”
那黑袄老者口中道出了这一句,随即便见他周身聚集了众多黑色的光晕,而林逸的一鞭击在上面,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砰!”
略显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林逸从半空中落下,身形往后急速退出数丈才稳住,气息凌乱,脸色有些发白。
那黑袄老者则是身上光晕黯淡不见,立在原处,见林逸飞出,正要急追上前,却见一道寒光在眼前生出,耳边也传来身后的惊呼声,知晓不好,正要往后躲避,可已为时已晚,只觉得被袄衣裹着的脖子处被寒冰触碰过,凉瑟入骨,但很快又没了异样之感。
定睛看去,那偷袭的身影早已经飞速退了回去,手中长剑光亮如新,一抹妖异的绿色缠绕其中,剑身上却是看不出有丝许的红色。
想来只是幻觉之感,并无大碍。
黑袄老者暗自想着,又要怒目瞪向在喘气的林逸与刘希,正要继续结印,余光瞥过身后,见到身后的门徒无不是面露惊慌,似乎正在焦急的与他说着话儿,可是所说何言,却是半个字也听不清楚。
“咔擦!”
这清脆的声音黑袄老者倒是听得个真切,这大抵也是他最后所能听闻的声响了,那本是立在他身躯上的头颅坠落在地,鲜血从那被袄衣包裹的瘦弱躯干中喷了出来。
“梦觉兄,你怎么样?”
靠在林逸身边,刘希一边看着不远处皆是愤怒之意的匈奴高手,一边低声与林逸问道。
“没有伤到筋骨,要是能喝口酒,那就浑身痛快了。”
林逸的情绪比刘希想得要好,听他道出这句话,当即笑了两声,“你大可放心,待回道嘉陵城,酒水自然是要让你喝个够。”
“哈哈,那我林梦觉可就真觉得痛快了!”
林逸大笑了起来,笑罢,将手中的鱼龙鞭虚空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