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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武恰是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孤苦无助,飘零着落了下来,被急忙冲上去的小武给接住。
“兄长!”
看着怀中面色发白,嘴唇黑紫的大武,小武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只在那轻轻摇晃着那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眼中含泪的不断唤着,“兄长,你醒醒,你醒醒啊,兄长……”
忍着痛,刘希走上前,伸手在大武脉搏上放去,可随即,神色大变,往后急退了几步。
筋脉俱断,气息全无。
心莫名的痛了起来,初次相识,竹林间,一柄亮银剑直指苍穹,气势威猛,可吞山河。
虽然大武对他一直都是冷面相待,但刘希明白,这不苟言笑的面孔下是藏着一副柔情侠骨,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甘愿留在阳曲城;为了拖延住匈奴人,更是旧伤未愈随他夜袭敌营。
曾经,刘希觉得总有一日,他会看到大武捧腹大笑的模样,可是如今,那熟悉的身影便倒在了他的身前。
再也不会醒来了。
耳边,是小武低低的怒吼声,这本是同根生的兄弟二人,自幼相随,不离不弃,大武被杀,怕是他也动了拼命的念头。
半空中的张少录居高临下,气势不加掩饰的释放出来,已将刘希等人给锁定,那匈奴人瓦德西也再次围在了他们四周,或许是为了以防不测,皆是口中念念有词,做起了阵法来。
既然逃不出去,那便堂堂正正的放手一战。
只是可惜了叔父的大仇未报。
暗自叹了口气,刘希反手提起上邪,划过一道明亮的寒光,剑尖斜指张少录。
“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话语冰寒,双目宛若利刃,使得张少录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恍然间,这实力远在他之下,可以信手捏死的对手生出了一股不容冒犯的神圣气势。
又仿若是受了伤的孤狼,顶着寒风立在山地里死死盯着仇敌,獠牙外露,透着无论生死都要击杀敌人的果决。
错愕之后,张少录心头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怒火,不过是蝼蚁之辈,莫不成小小的浮游还妄想撼动参天古木不成!
望着脚下并排而立,皆是提着武器的三人,张少录双手飞速的捏起手诀,脚亦是踩空而动,踏起了罡步。
“玉清敕素,大梵分灵,元罡流演,星珠冠周。”
清唱的声音穿过苦寒瑟风,响彻在天地间,张少录身形越来越快,几乎瞧不见了模样,但那一柱通天的光亮却是别样耀眼。
恍若九天的星光,却是从张少录身后的星辰图中所发出,折向到了天辰之间。
流水润莹的光亮之下,一道身影从张少录身后的星辰图中渐渐现了出来,手持芭蕉扇,双膝盘坐在团团祥云中,面目虽不及之前的天官威怒,却散着远超过其的强大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呵呵,没想到我林梦觉竟能见识到了道家的三清指。即便是火候未成,也是众仙之尊,倒也是不觉得枉行了这一世。”
三清,乃是道家至尊,此番那影像便是道德天尊,难怪有如此骇人的气势,看来这紫衣人是势必要取他们性命了。
察觉到四周灵气的波动,刘希明白,恐怕是在劫难逃,只是任人宰割也不是他的风范,遂不待张少录出手,握紧手中的上邪,便是冲了上去。
即便死,也要让你不得好过,趁着对方还在蓄力阶段,或许还能拼一个鱼死网破,这番,小武与林逸还能有逃走的机会。
抱着必死之心,刘希将体内残存的灵气全都运转了起来,本是暗淡的上邪剑再度出现了莹莹光彩,想来也是感觉到了他的飞蛾扑火之举,竟是发出了嗡嗡的悲凉之音。
“可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我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
轻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刘希的耳边,稍后,只见那在快速踏着罡步的张少录止住了身形,双手缠绕,一指击来。
当即,那本是闭目的道德天尊张开了双眼,手中的芭蕉扇更是顺着张少录所指,朝着刘希扇了一扇。
正是这轻轻一扇,顿时,天地为之失色,那无形的空气似乎被炸了开来,暗潮汹涌间,化作了一头凶兽,咆哮着涌向了刘希,要将他给一口吞下。
“玉生小心!”
这是林逸的声音,刘希听在了耳中,可是再也无法动弹。
能打出三清指,非元神之境而不可为。
因为元神者可以沟通天地。
而张少录这三清指已成型,请出的虽说是道德天尊,但也是了不得的上仙,威力强悍,哪里是刘希能抵挡,眼下更是将他给锁在了半空,前进不得,亦后退不了,只能停在原处,等着那凶猛的气势来卷裹了去。
真的要死了么?
这时,刘希已经无力去怨恨修为之间的不可攀越,许久未出现的无力感涌在了他的心头,脑中闪过了这些日子的过往。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面对死亡,竟然没有半点的恐惧,反倒是有种道不出来的解脱。
十八年,权当它是黄粱一梦!
感受着那即将扑面而来的气势撕裂着身躯,刘希慢慢地闭上了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倘若真的是梦,又何必这番的凄苦伤人。
不过终究是别了这场离奇虚梦。
“谁敢伤了他!”
突然间,一声娇喝响了起来,随即,刘希便觉得远处飞来一道犀利无比的剑气,从他的身旁飞过,插进了正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之中。
听不到意想之中的巨响,剑气所过,凶兽散作道道轻烟,不见了踪影。
很快,那熟悉的清香味儿传进了刘希的鼻中,睁开眼,只见一身白裙的田薰儿正立在他的身前,寒风烈烈,吹得她齐腰青丝漫天飞扬。
此时,田薰儿褪去了往日的温柔素雅,宛若一柄白玉剑,寒光泠泠,锋芒毕露。
从半空中落下的张少录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后道德天尊的影像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盯着田薰儿,也不去擦那嘴边鲜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原来那小竹林的兵家高手竟然是个小娘,当真是没想到,年岁与本座相仿,修为竟到了元神巅峰,想我自觉聪慧,不屑与世人称赞的名缪作比较,却输给了个女孩儿家!”
说着,竟是放声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些许悲怆,似疯癫了一般,再无先前的**模样。
田薰儿则是与刘希落到了地面上,在别人眼中,她依旧面色如故,散着强大的气势,但刘希清晰的感受到了手中那软若无骨的柔荑满是汗水,更带着冰冷的凉意。
“田师姐,兄长他……”
见到田薰儿,小武忙走了上前,语中满是悲痛,这时候他像是个伤心万分的孩童,希望能从田薰儿那得到办法,让止了呼吸的大武再次活过来。
双目中闪过一丝的哀伤,泪水顺着那鸦羽般的睫毛垂下,田薰儿伸出另一只手,拉着小武的衣袖,牵着他往前走去。
“田师姐,我不走,我要给兄长报仇!”
小武还不知田薰儿已经受了伤,甩开她的手,提着剑,就要朝着张少录扑过去。
“报仇,你凭什么报仇!虽说她是元神巅峰,但在破去匈奴人所布阵之时便了重伤,后来又是硬接下本座的三清指,此刻想来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你们四个一齐出手,也不是本座的对手!”
张少录话音落下,田薰儿身影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嘴角处亦是溢出了殷红之色。
而四周布阵的匈奴瓦德西无不是一口鲜血吐出,摇摇欲坠,伤势极重。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使得匈奴人慌了起来。
趁此机会,刘希转身拉住小武,“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总有一天能替大武报了这血海深仇!”
铁青着脸,虎牙咬得格格作响,最终,小武随着刘希一道,抱着大武试图借着匈奴人的骚扰冲出去。
“就算本座不出手,你们也逃不出去!”
身后,张少录狂笑着道出了这么一句来,这时,刘希才赫然发现,四周又一次出现了那怪异的气势。
是匈奴瓦德西!
抬首望去,田薰儿一剑击杀了三人,还剩下的三人自知重伤难治,不顾努哈尔的大声阻止,竟以性命为祭,势要取下刘希等人的性命。
“小心!”
田薰儿想要冲上前,只是身受重伤,灵气刚运转,便是气息大乱,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薰儿!”
刘希一声低呼,赶忙伸手扶住了他,再抬首,那三人的招式已成,却是被浓稠鲜血所包裹的骷髅头。
“小武,梦觉兄,你们带着薰儿姑娘走!”
刘希提着上邪剑,挡在了他们的身前,匈奴人的巫术诡异万分,而这一招由三名瓦德西以性命打出,其威力丝毫不亚于张少录的三清指。
或许,这一次,他们谁也逃不出去。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刺鼻万分,吸入体内,竟使得灵气被腐蚀了般,任凭刘希怎番努力,运转不起丝毫。
惊骇之下,回首望向小武与林逸,见二人表情与他如出一辙,这时,刘希才发现他们成了连挣扎都不成的猎物。
只能等着被人屠杀。
第一百四十章 别有洞天()
夜,变得寂静无声,远处,人影憧憧,可是刘希却听不到半点的声响,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即便是寒风中浓烈的皮肉焦糊之味也闻不到丝毫。
血色骷髅飞出之后,遇风则暴涨了数倍,宛然成了一张滴着浓稠鲜血的密网,要将刘希四人给束在其中,继而斩杀于虚无。
额头上汗珠不断溢出,刘希满脸的痛楚之色,在这血红骷髅之下,无论他怎么努力,竟是提不出丝毫的灵气。
体内的功法一旦运转,便会有钻心的疼痛,好不容易聚起的灵气也瞬间被那诡异的气息给吞噬的干干净净。
像是糕糖遇上了众多的蚂蚁,眨眼睛就不复存在,钻进他体内的气息更是顺着灵气而上,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筋脉与丹田处横冲直撞。
“噗……“
一口鲜血吐出,刘希用上邪撑住身体,扫了眼两侧,伤势较重的田薰儿与林逸已经跪坐在了地上,而小武则是怕血骷髅伤了大武,因而转了身,背对着他,此刻双膝做弓步状,也是费出了全身的力量,在那死死的相抗争。
“嘭!“
这是身体倒地的声音,却是匈奴的一名瓦德西,只是在他倒地之后,又是打出了一道血红的光芒。
继而,那本倒在地上的身躯突然爆裂了开来,化作了无数的血雾,飞向了那在天空中飘浮的骷髅头。
像是绷紧的绳索少了个束缚,那剩下的两个瓦德西也相继倒下,成了抹红一片的血雾,随即被血色骷髅给吸食殆尽。
半空中,血骷髅在吸食了三人精血后,又是大了数倍,恍若一张从天而降的天网,泛着幽暗的猩红光芒,不断滴着粘稠的血滴。
血滴所到之处,未来能躲避的匈奴兵卒无不是哀嚎连连,在地上打着滚儿,须臾间,竟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那甲胄衣衫残片,显示出他们存在的痕迹。
见到这一幕,刘希心中大骇,随着血色骷髅头虽然还未临近他,但那漫天杀气已成了凌厉的刀剑,将他身上的夜行衣给撕裂的破烂不堪。
不知不觉间,血顺着刘希的口鼻中流出,滴落在手背,流淌在上邪之上,后者闪出一抹光亮,让刘希精神为之一振。
正当刘希想要提剑,剑身被血色骷髅头散出的血雾所包裹,随即流彩荧光消散不见,再次暗淡了下去,而跨出步子的刘希也因此丹田一阵剧痛,双膝跪在了地上。
“刘郎……”
耳边传来田薰儿轻呢的唤声,刘希吃痛的转过头,只见倒地的她大口的吐着鲜血,正吃力的将染着殷红的玉手伸向了他。
此刻,这害羞的小娘子终究敞开了心扉,用她的性命,最为简单也最为淳朴的与刘希表达了爱慕之意。
玉手缓缓的伸向前,有些颤抖,田薰儿惨白的脸上多了些许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受伤之故,还是因为女孩儿家的羞涩。
没有犹豫,刘希侧着跌倒在地,将那冷若寒冰的柔荑抓在了手中,“薰儿,谢谢你。“
闻言,田薰儿脸上浮出异样的红色,柳眉间竟是娇羞之色,仿若池塘中莲叶之间的粉荷随风轻曳,煞是动人心魄。
”呵呵,玉生,若有来生,林梦觉一定会再与你相交。“
不远处,林逸一边咳着鲜血,一边轻声笑道了句,稍后躺在了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双眼盯着那逼近的血色骷髅头,那安逸的模样宛如睡在春风绿草间,等着远处晨曦的朝霞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