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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胤所需的数目又不是太大,只要这些郡县能提供三万人六万匹马在这些郡县区间的所需就可以了,就算是府库之中不足临时向大户筹措一些粮草亦不是难事。
刘胤从玉门关出发,一路经过敦煌、酒泉、张掖、武威、金城、陇西、南安、天水、广魏、扶风十个郡,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长安,四千余里的路途,仅仅只用了十天的时间,简直创造了行军史上的神话。
刘湛和郤正看着神兵天降一般的刘胤,惊得下巴都差得掉到了地上,十天前刘胤还在凉州的玉门关,这会儿工夫居然就回到了长安,速度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
刘胤顾不得和他们多做解释,东线战事紧张,救兵如救火,多耽搁一天,就会多一份风险。刘胤立刻询问起了东线的战况。
潼关、武关、蒲坂津每日的战况都会实时地汇报到长安来,所以刘谌手头掌握着第一手的讯息。现在的形势相当地严峻,一点也不容乐观。潼关和武关那边晋将羊祜和杜预分别率十万和五万大军日夜不停地攻打,傅佥和王颀都在做在最后的坚守,誓死而战,虽然两座关城尚未失守,但形势已经是芨芨可危了,如果再无援兵增援的话,恐怕很难再坚守下去。
至于蒲坂津,蜀军打退了晋军的第一次渡河行动,击沉了不少的渡船之后,晋军倒是再没有渡河的动作了,不过从掌握的情报上来看,胡奋并没有歇着,而是更大范围内调集渡船,甚至从其他地方调集了战船,试图准备发起一次规模更大的渡河行动。
而黄河水位的回落无疑将更有利于晋军的渡河行动,而蜀军防守的难度则是成倍地增加了。
刘胤了解到了东线的具体情况之后,立刻做了分兵的决定,令傅募带五千人前往蓝田,协防武关,如果王颀在武关守不住,便令其退守商县、蓝田,毕竟武关道长达百里,就算武关失守了,也非急所,只要能守住蓝田关,便可保关中无虞。
但潼关不同,一旦失守,关中的门户就丢了,晋军便会长驱直入,直抵长安。所以潼关对关中的重要性是排在第一位的,分兵去守蓝田之后,刘胤亲自率领两万五千骑兵直扑潼关。
至于蒲坂津,刘胤并没有派多少人,只派了阿坚带着一曲人马赶往了蒲坂津。
众将皆是大惑不解,认为蒲坂津的情况虽然没有潼关那般紧急,但晋军在东岸磨刀霍霍,随时都可能大举来犯,刘胤只派两百人前去增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对此刘胤只是微微一笑道:“两百人,足矣!”
从长安前往潼关,快马的话连一天也用不了,刘胤率军很快就抵达了潼关的西门。
傅佥闻听刘胤的援军到了,大喜过望,面对晋军不分昼夜地狂攻,守关的蜀军确实难以支撑,此时这么一支生力军的到来,无异于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整个守军是精神大震。傅佥打开城门,将刘胤迎入关内。
别看潼关外面城墙短而窄,关内却是别有洞天,光是田地就有百顷,河流环绕,这种城中有地的格局当真是别具一格,如果潼关外面被围,关墙无法攻破的话,单单是城内的这百顷良田就足可以养活数万大军,所以刘胤的两万五千骑兵加五万匹战马涌入潼关城内的时候,关内的地还是宽敞富余的多。
“文宣,前几日听闻你还在凉州,怎么如此快就赶回了关中?”傅佥欣喜归欣喜,但还是一头雾水,就算是骑兵,也不会这么快赶回吧?
刘胤笑着解释道:“此全赖艾先生之良谋,轻装简从,每人两匹马轮流骑乘,十天时间赶了四千里路,所以才赶得回来。”
傅佥叹服:“艾先生真乃世之良才也,潼关形势芨芨可危,迟上个三五日,战局如何还真不好说。”
“现在的战况如何?”
“晋军主将乃是羊祜,连续多日,昼夜不歇,攻势极猛,我军极是疲惫,只能是咬紧牙关,勉强支持。”
刘胤回头吩咐邓朴:“传令全军,弃马登城,接替前军将士守城。”
邓朴慷然领命,两万五千骑兵齐刷刷地跳下战马,携带弓弩刀矛,有序地向城墙上前进而去。虽然这些骑兵善长于马上作战,但弃马步战,亦非弱手,骑射本领高强的的弓骑兵难道还当不了一名普通的弓箭手吗?
前军的士兵也的确是到了强弩之末,连续多天的激战,几乎耗光了他们的体力和精力,只凭着一股坚强的信念在坚持着,傅佥、张乐、赵卓、马融等一干将领始终都在第一线上战斗着,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能激励着蜀军的士气不垮。
此刻援军到来,前军将士不禁欢呼起来,他们的坚守终于得到了回报,他们也终于可以下城去吃上一顿热乎饭睡上一个囫囵觉了。这一战打得太艰苦了,刚一松懈下来,许多的士兵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许多人刚刚下城返回营地,倒头就睡,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张乐瞧着刘胤,远远地高声就道:“大哥,你可回来了,真是想煞兄弟了!”(未完待续。)
第669章 无奈的羊祜()
走到近前,刘胤握着拳头,重重地在张乐厚实的胸膛上捶了一拳,笑道:“平时看你吊儿郎当的模样,这回还真不错,你打得很出色!”
张乐咧嘴一笑道:“那当然了,这一仗要是打输了,还不把大哥你的脸给丢尽了。∽↗∽↗,哎,大哥,兄弟都这么拼了,这次怎么也得给升升官了吧,怎么也能混个护军将军当当了吧?”
“少不了你的,”刘胤呵呵笑着道,“一天削尖了脑袋想着升官发财,你累不累?”
张乐不以为然地道:“人若没有点追求,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就算是咸鱼,它也有翻身的时候。”
“少贫了,快去睡觉吧,看你的眼圈都快成了大熊猫了。”刘胤拍拍他的肩膀,劝他去休息。
张乐也的确是拼得够凶,都几宿没有合眼了,当下拱手告退下去,找地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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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也是戴着一付深深的黑眼圈,自从开战以来,羊祜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足两个时辰,其余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坚持守在第一线上来亲自督战。
连继地攻击让晋军相当地疲乏,但羊祜知道,蜀军比他们更疲惫,这是一场殊死的较量,是双方意志力的终极大考验,在这个角力的舞台上,凭借的就是血性和意志,虽然现在极度地困难,但只要咬牙坚持下去,才可能会赢得最终的胜利。
根据战斗的状况来看,羊祜判定蜀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差就差最后的一击了,羊祜决定调动全部的预备队,全力放手一搏,给傅佥以最后一击。
但很快羊祜就发现,蜀军的防守突然之间变强了很多,射出的弩箭都强劲有力,强度和密度比先前都有着大幅的增长,晋军的这一次强攻很快地就被击退了。
羊祜大惊,按理说守军在防御能力在不断减弱才是,为何会突然地增加,而且不是一般的增加,增幅都快超过一倍了,这一反常的现象让羊祜心里突地一沉,难道是蜀军的援兵赶来了?
不过羊祜对这个念头很是怀疑,蜀军在长安的预备队早就一空了,否则不可能坐视着潼关战况紧急而不来救援,唯一的可能就是身在凉州的刘胤回援潼关了。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凉州距离潼关数千里之遥,这么短的时间内,刘胤就算是胁生双翅那也飞不回来才对。
就在羊祜胡思乱想之际,一箭之外的潼关城墙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中,羊祜不禁悚然一惊,那不就是当日在洛阳城走脱的外甥女婿文川么?不,后来羊祜也知道了文川的真实身份就是刘胤。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羊祜心里是五味杂陈,他放走的,可是晋国的头号通缉犯,也是晋国最有威胁的敌人,但是看着外甥女青儿凄凄恻恻的目光,就算当初他知道刘胤的真实身份,也未必能狠得下心来。
刘胤在城头上瞧得真切,高声地道:“羊将军,别来无恙否?”
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刘胤已经从凉州返了回来,姑且不论刘胤是如何做到的,但援兵赶到,让羊祜功亏一篑,所有的进攻计划都付诸了东流。仅仅一个傅佥,就让羊祜攻克潼关的计划一拖再拖,如今蜀军援兵大举赶到,拿下潼关的希望已经近乎为零了。
羊祜轻轻地一叹,颓然地挥挥手,示意晋军停止进攻,向东后撤到禁水东面扎营,并做好防守蜀军反攻的准备。
张尚心有不甘地道:“都督,难道我们这就样放弃了吗?”
羊祜叹道:“天意如此,奈之若何?”
“可我们至少还有八九万的能战之士,一座小小的潼关,真的就打不下来吗?”张尚追问道。
羊祜摇摇头道:“刘胤千里回援,带来的必然是精锐之师,单单一个傅佥,就已经阻挡了我们十余日,未得寸进,如今再增添强援,蜀人士气高涨,潼关已是坚不可摧。”
晋军诸将个个是扼腕而叹,眼看潼关已经是唾手可得,却未曾料想到蜀军竟然从几千里之外的凉州赶了回来,破城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给泯灭掉了,晋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却一无所获,不禁令人是徒增惆怅。
退兵禁水以东是无奈之举,潼关既是关中的防御要隘,同样也是秦川向东的战略桥头堡,如果晋军拿不下潼关,那就意味着都城洛阳也就处于了蜀军的时刻威胁之下,函谷是一条谷道,长约一两百里,东头就是名闻天下的函谷关,西关就是现在的潼关,不过潼关做为函谷道上的关隘之后,函谷关也就被废弃了,也就是说现在从潼关一路东进的话,直到洛阳城下,几乎是无险可御。
所以,羊祜知道无法攻克潼关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师洛阳,而是就地在禁水东面扎营安寨,以应对蜀军可能的反击行动。现在羊祜还搞清刘胤究竟带来了多少的援兵,是否会对他的军团构成致命威胁,以退为进,便是羊祜现在所能采用的最理想的策略了。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为了保障京城洛阳的安全,重修函谷关已经是势在必行,在现在函谷关弃守多年,残破不堪,想要重修,那几乎得花大力气花大价钱,而且所需时间也不会太短,在这段时候内,必须要有军队顶在函谷关的前面,为重修函谷关赢得一些时间。
这确实也让羊祜很无奈,十万大军趁兴而来,却受困于潼关城下,最后还不得不猥琐地退兵禁水东,让原本指望着一战而扬名的羊祜郁闷到了极点,这大概也让在洛阳皇宫中等候好消息的司马炎大失所望了。
战局的发展如此地意外,羊祜此刻也是无能为力了,他只能寄希望于武关和蒲坂津这两路的人马,希望他们那边可以有所突破吧。(未完待续。)
第670章 两百援兵()
临晋关的蜀军将士一听到刘胤已经回到长安的消息,瞬间就沸腾了,顿时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虽然晋军的第一次渡河行动被击退了,但贼心不死的胡奋依然在收罗着船只,准备第二次的渡河行动,随着黄河水位的回落,湍急的河水也变得平缓了许多,这无疑降低了渡河的难度,而且从对岸看到的情况,这次胡奋准备的显然要比第一次充分的多,下一次的决战孰胜孰败还很难预算,黄崇和牵弘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不过这回他们的心可以放回到了肚子里了,只要刘胤的援军一到,临晋关那就是固若金汤,任凭他胡奋再怎么折腾,他们也是全然不惧。
黄崇等人是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援军的到来。
临晋关距离长安也不太远,也就是一两天的路程,所有的人都坚信援军会很快到来。
“来了来了”
眼尖的哨兵看到远处激荡起的尘烟,兴奋地向黄崇禀报道。
包括黄崇牵弘在内的所有蜀军将士精神都为之一振,目光都转移到了西面的大道上,看着远处的尘烟渐近,马蹄声也清晰可闻,诸人皆是笑逐颜开,心情愉悦。
果然是蜀军的旗号,大大的“汉”字迎风招展,当先都是骑兵,很快地就冲到了临晋关下,黄崇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领军的是刘胤身边的侍卫统领阿坚,刘胤把他的亲卫部队都派上来了,黄崇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他立刻下令打开城门,将阿坚等人迎入了临晋关内。
“阿坚统领,辛苦辛苦。”黄崇迎上前去,含笑拱手道。
阿坚翻身下马,拱手回礼道:“同为兴复汉室,何言辛苦?黄将军坚守蒲坂津,才是真正的劳苦功高,某奉骠骑大将军之命,特来增援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