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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羊公,朝廷这是欺人太甚,分明就是卸磨杀驴吗,啊,呸呸呸,羊公,是我口无遮拦,比得太不恰当了。”周旨信口粗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妥当,卸磨杀驴,岂不是把羊祜比作是驴吗,周旨满脸通红,赶紧道歉。
羊祜淡笑一声,道:“周旨,你这口无遮拦的习惯可得改改了,在我这儿你想说什么都无所谓,但以后在新大都督面前,可不能再这么信口开河了,这祸从口出啊。”
周旨眼圈一红,有些哽咽地道:“羊公,在您麾下我们当差惯了,出生入死,枪林箭雨,我们毫无怨言,如今你左迁而去,末将心里,空荡荡的,不知这一别,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羊祜轻拍了一把他的肩头,道:“都是汉子,又何须如此伤感,不管是在冀州,还是在别处,都是为朝廷效力,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陈元一直在一旁没吭声,这时他才突然地道:“羊公,此次回洛阳,您就不有所担心么?”
羊祜微微诧异地道:“你这话是何意?”
陈元压低了声音道:“羊公,此次朝庭突然地派汝阴王来接替你的职位,将您召回洛阳,分明是对您极为不信任,这几年来,为了驱逐匈奴,我们一直与蜀国刘胤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与朝廷的一贯主张相背离,而此次圣上决意伐蜀,羊公您却据理力争反对出兵,如此定然是触怒了圣上,才会导致您被撤职。而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接替你职位的,不是旁人,却是汝阴王司马骏。司马骏当年失了蒲津关,一直是耿耿于怀,羊公,主疑臣臣必死,此去洛阳,末将真的很为羊公担心。”
羊祜坦然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羊祜自认为无愧于朝廷,至于圣裁如何,我当悉心听命便是。”
陈元面有忧色地道:“羊公虽然心怀坦荡,但奈何朝中小人当道,就算圣上英明,也架不住那些奸佞之臣的构陷,羊公需三思而后行。”
羊祜呵呵一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自问心无愧,又何惧毁谤?”
陈元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更低的声音道:“羊公此次回洛阳凶险万分,依末将之见,何不效钟会自立,以免身遭不测。羊公若是起事,我等皆是誓死相随,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何必受那朝廷的窝囊气!”
羊祜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道:“陈元,你如何敢说如此无君无父之言,我羊祜何人,岂是那钟会可比?就算朝廷要治我之罪,也绝不会行叛逆之事,我身是大晋之人,死亦为大晋之鬼,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权当我没有听过,尔等也绝不可再提及,小心自取杀身之祸。”
陈元汗颜无比,拱手而退,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次日,羊祜准备停当,起身赴京,文鸯、周旨、陈元等一干旧将出营相送。
此刻正是秋叶飘零之时,举目而望,四野苍凉,一片萧瑟之景,如此黯然而别,众人的心头皆是无比的压抑,相顾无言,只有默声叹息。(未完待续。)
第920章 再起烽火()
ps:稍后更正………………………………………………………………………………………………………………………………………………………………………………………………………………………………………………………………………………………………………………………………
对于冀州的形势,羊祜比谁都清楚,对于刘胤的能力,羊祜更是了然于胸,放眼晋国上下,能和刘胤一较长短的,几乎没有,就连羊祜自己,也对和刘胤交手没有信心。
这些年刘胤的表现,已经不足用惊艳来形容了,无论是飞夺雍凉还是进军并州,都堪称是神来之笔,古之名将,也不遑多让,刘胤的最可怕之处,就是他的战略眼光,纵横捭阖,运筹帷幄,阅读战争的能力远胜他人,和这样的对手交锋,没有一点大智慧,根本就无法匹敌。
司马骏被司马炎委派来接替自己的职务,但司马骏的能力,羊祜着实不敢恭维,一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刚愎自用,忌贤妒能,司马炎就敢将十几万军队的指挥权交到了他的手中,真得让人匪夷所思啊!
但圣意难违,司马炎毕竟才是一国之主,他决定了的事,其他人也只能是俯首听命,羊祜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仍旧无法改变司马炎的意志。
交接的仪式倒是十分的简单,双方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维持表面上的冠冕堂皇那又是一回事,司马骏竭力克制住自己的兴奋与冲动,也收敛了那份倨傲和骄纵,在他看来,此次从羊祜的手中夺下军权,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完全可以一雪前耻,最起码,他还要维持自己郡王的形象,所以刻意地表现出一种大度。
羊祜却是很平静地办理完交接,一付宠辱不惊的模样,但众将却是相当的不忿,羊祜立下的可是不世之功,而朝廷却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如此所做所为,着实让人寒心不已。
但如今司马骏不光顶着汝阴王的头衔,而且还掌握了冀并二州的军权,地位高高在上,众将是敢怒不敢言,对羊祜的遭遇皆是极为同情。
“大都督,朝廷怎么可以这么做,您立下了多少的功勋,到头来却是落得这般下场,岂不让人寒心!”周旨一脸愤愤不平之色。
办理完交割之后,羊祜便返回自己的营帐收拾行囊准备回京,周旨和陈元是羊祜的心腹,赶过来帮忙。大庭广众之下,周旨没法公然地表示不满,私下却是憋不住心里的火气,一吐为快。
羊祜淡然地道:“首先,我不再是大都督了,你们无须再这般称呼我,以免被别人误会。其次,你们也无须抱怨,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朝廷有令,我们自当遵从便是,打了好几年的仗,我也正好想清闲一下,此时回洛阳,正合我意。”
“大都……羊公,朝廷这是欺人太甚,分明就是卸磨杀驴吗,啊,呸呸呸,羊公,是我口无遮拦,比得太不恰当了。”周旨信口粗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妥当,卸磨杀驴,岂不是把羊祜比作是驴吗,周旨满脸通红,赶紧道歉。
羊祜淡笑一声,道:“周旨,你这口无遮拦的习惯可得改改了,在我这儿你想说什么都无所谓,但以后在新大都督面前,可不能再这么信口开河了,这祸从口出啊。”
周旨眼圈一红,有些哽咽地道:“羊公,在您麾下我们当差惯了,出生入死,枪林箭雨,我们毫无怨言,如今你左迁而去,末将心里,空荡荡的,不知这一别,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羊祜轻拍了一把他的肩头,道:“都是汉子,又何须如此伤感,不管是在冀州,还是在别处,都是为朝廷效力,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陈元一直在一旁没吭声,这时他才突然地道:“羊公,此次回洛阳,您就不有所担心么?”
羊祜微微诧异地道:“你这话是何意?”
陈元压低了声音道:“羊公,此次朝庭突然地派汝阴王来接替你的职位,将您召回洛阳,分明是对您极为不信任,这几年来,为了驱逐匈奴,我们一直与蜀国刘胤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与朝廷的一贯主张相背离,而此次圣上决意伐蜀,羊公您却据理力争反对出兵,如此定然是触怒了圣上,才会导致您被撤职。而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接替你职位的,不是旁人,却是汝阴王司马骏。司马骏当年失了蒲津关,一直是耿耿于怀,羊公,主疑臣臣必死,此去洛阳,末将真的很为羊公担心。”
羊祜坦然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羊祜自认为无愧于朝廷,至于圣裁如何,我当悉心听命便是。”
陈元面有忧色地道:“羊公虽然心怀坦荡,但奈何朝中小人当道,就算圣上英明,也架不住那些奸佞之臣的构陷,羊公需三思而后行。”
羊祜呵呵一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自问心无愧,又何惧毁谤?”
陈元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更低的声音道:“羊公此次回洛阳凶险万分,依末将之见,何不效钟会自立,以免身遭不测?”
羊祜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道:“陈元,你如何敢说如此无君无父之言,我羊祜何人,岂是那钟会可比?就算朝廷要治我之罪,也绝不会行叛逆之事,我身是大晋之人,死亦为大晋之鬼,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权当我没有听过,尔等也绝不可再提及,小心自取杀身之祸。”
陈元汗颜无比,拱手而退,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次日,羊祜准备停当,起身赴京,文鸯等一干旧将出营相送。
此刻正是秋叶飘零之时,举目而望,四野苍凉,一片萧瑟之景,如此黯然而别,众人的心头皆是无比的压抑,相顾无言,只有默声叹息。(未完待续。)
第921章 对手()
拿到了刘渊的人头,刘胤是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次也真够悬的,蜀军布下了三路人马围追堵截,还是被刘渊逃到了易水河边,跨过了易水,那可就是进入到了幽州的地界,如果让刘渊逃到幽州,那就等于是泥牛入海,再无机会可寻了。
比较幸运的是,最终刘渊没有能跨过那一步,并不宽阔的易水挡住了他的去路,四面追兵如潮,刘渊自知无路可逃,拨剑自杀,五胡之乱的帷幕终于是落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蜀军进入到了休整之中,俘虏到了匈奴兵,将会被陆续地押解回关中去屯田,蜀军各军的兵员缺额,也在补充之中,筹集粮草,修缮兵甲,这个秋天,蜀军各军各营也是忙得不宜乐乎。
刘胤已经是责令各军加快进程,并派出专人进行监督,之所以如此地急迫,是因为刘胤很清楚,匈奴虽灭,但也绝不代表天下就会太平,根据青松从洛阳传回来的情报,司马炎已经下旨给羊祜,要他即刻发起进攻,收复冀州,一场晋蜀之间的最终对决,已经是悄然地进入了倒计时。
刘胤除了积极地布防之外,就是密切地关注着晋军那边的动向,派出去的斥侯,几乎要覆盖到整个的冀州地区,在晋军的内部,那些蜀军的密探也积极地活着,探听着一切的消息。
羊祜显然没有遵从司马炎的旨意,上表陈情,请求司马炎收回成命。但司马炎却是一意孤行,不但没有同意羊祜的劝谏,反而是撤掉了羊祜的职位,由汝阴王司马骏代之,而且除了冀州原有的驻军之外,青州的驻军也开始向冀州方向移动,一切的迹象表明,晋军已经是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开战了。
刘胤也没有想到司马炎竟然是如此地独断,羊祜好歹也是立了大功的人,没有羊祜,到现在匈奴人还在中原大地上肆虐,可就是羊祜稍微地拂逆了他的旨意,便立刻被打入了冷宫。
也许司马炎是怀疑羊祜和蜀军有所勾结,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司马炎此举岂不是逼着羊祜完全地倒向蜀国吗?
事实上,羊祜根本就没有同刘胤有过任何的交集,双方的关系,也仅仅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不得不虚于委蛇,暂时地维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因为羊祜很清楚,仅仅依靠晋国的力量,是不足以平灭匈奴叛乱的,而如果此时与蜀国交恶,后果更是雪上加霜。
羊祜是识大体明大局的人,同蜀国保持怎么样的关系他清楚的很,但同时为了防止朝中有用心不良的人恶意地诬陷,羊祜还是很理智地保持着与刘胤的距离,历次的战役,最多也是双方心照不宣的配合,从来没有进行过事先的沟通,更没有达成过任何书面上的协定。
但尽管如此,司马炎最终还是将羊祜调任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朝中忌恨羊祜的大有人在,在这个敏感时期,还是很轻易地就可以改变司马炎的想法。
钟会的叛乱对司马炎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同时也让司马炎变得极为地敏感,任何人一位手拥重兵的封疆大吏都让司马炎不得不用心提防,而用司马骏来代替羊祜,似乎更符合司马炎重用家族势力的风格。
司马骏算得上是老对手,蒲津关一战,刘胤杀得他是屁滚尿流落花流水,如果不是因为刘胤顾全大局,不想把和晋国的关系搞僵,司马骏根本就没有机会从蒲津关脱身。
吃了败仗的司马骏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蛰伏了一年半之后,这回又高调的出场亮相了,从原先的河东都督摇身一变,成为了讨逆大都督,总揽冀青幽并四州的军权,拥兵三十万,一时风光无二。
和司马师司马昭相比,老七司马骏无论是能力上还是水平上,都有着不小的差距,司马炎派这样的人来当大都督统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