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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五校兵、虎骑兵、马闲兵、外部兵、中军兵、营下兵、太子兵、水军、敢死兵、车下虎士、武射吏及子弟兵,这些兵种每部皆设都督统领,是拱卫京师建业的重要力量。
孙皓派出的宫人很快便抵达了无难兵营,宣诏擒拿了周处,直接就把他打入了天牢。
张悌等人闻讯之后,大惊失色,连忙与何植、腾修等人入宫晋见孙皓,为周处求情。
张悌如此卖力地来保周处,正是因为陆抗临终前曾给他写过一封信,在信中,陆抗曾竭力推荐周处,认为周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吴国的兴盛衰亡,便唯系在此人身上,但陆抗也明白现在吴国的这种环境,想要让周处上位,是何其之难的,所以他才拜托张悌,希望张悌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可以帮上周处一把,让他能渡过难关,给吴国保留一份希望。
对于老友的最后遗愿,张悌自然是不遗余力。这回周处遭到岑昏的暗害和算计,张悌自己也觉得难辞其咎,毕竟是他们举荐的周处,希望他可以接替无能的岑安,承担起西陵防线的重担。
但正因为如此,才让岑昏对周处是怀恨在心,阴谋暗害。
有张悌等人的力保,周处的那颗项上人头总算是保住了,不过孙皓却有些不依不饶,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孙皓将周处的职务撤除了,一撸到底,削职为民。
走出天牢的时候,周处深吸了一口空气,在天牢里面,空气都是浑浊不堪的,在天牢外面,呼吸上一口自由而清新的空气,是相当惬意的一件事。
张悌一脸抱歉地站在周处的面前,向周处做了解释,毕竟他们只是孙皓的朝臣,朝廷之中的大小事务,还得孙皓点头才能办到。尽管他们贵为丞相司司徒司空这样的高位,有些事确实是无能为力的,这回保下周处来,他们也确实是尽力了。
周处到是淡然一笑,无官一身轻,没有什么牵拌,他也可以自由自在地活上两天了。回到府邸之后,周处第一次把自己喝了个烂醉如泥。
当他醒来之后,才发现一直在他身边伏侍的,是陆机和陆云两兄弟。这个时候陆机和陆云都尚未及弱冠,但却已经是名贯吴中了,以他们的才学和家世,出现在此处,唬得周处是连连地赔罪。
陆机和陆云是相视一笑,陆机道:“家父在世之时,就曾提到将军乃是济世之士,吴国兴亡系将军于一身,我兄弟二人不才,今日能结交将军,却是万幸之至。”
周处苦笑一声,道:“三公子四公子错爱了,周某就是一介莽夫,何德何能受大司马之器重?今日更是沦为白身,所谓济世、兴亡之辞,不提也罢。”
陆云微微一笑,道:“将军何须妄之菲薄?先父平生虽无大才,但却有识人之慧,将军乃是一代骏才,吴国振兴之希望,我兄弟几人誓助将军建不世之功。”
周处疑惑地道:“四公子何出此言?”
陆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神色凝重地道:“如今吴国是昏君当道,奸佞横行,阉宦岑昏,误国殃民,而如今天下之势,却是蜀强吴弱,危如垒卵,如果此状况未变,吴国之亡,必将在眼前了。”
这回周处几乎是瞪大了双眼,昏君当道,奸佞横行这八个字,虽然在所谓吴国人心中早已慢吐槽了一万遍,但若亲自说出口的话,却也是万中无一的。周处没想到陆云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份胆略和魄力,着实让人感叹将门虎子啊!
“那四公子要我怎么做?”周处问了一句。
“杀昏君,斩奸佞,另立新君,兴复吴国!”陆云斩钉截铁地道。
周处闻言一颤,斩奸佞倒也无所谓,但诛君却是一件大事,那怕这个君主昏聩无能,那也不是自己就可以轻易废立的,诛君和谋逆两者是完全划上等号的,周处闻之不禁有些踌躇。
陆云看到周处眼中的畏缩,不禁冷笑一声,道:“当年将军在乡里勇除三害,是何等的率性豪爽,今日关乎国家大计,却如此犹豫不决,难道在将军的眼中,如今这吴国的昏君佞臣,比南山之猛虎,水中之恶蛟尚不及吗?”
当陆云提到除三害之时,周处的眼睛之中闪过了一道亮芒,他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几案之上,那酒壶酒杯等物尽皆震落在地,碎为一滩,周处沉声地道:“好,三公子四公子今日既然如此之说,周某自不惜身顾命,昔日能除三害,今日自当可以尽除四害!”
第1307章 弑君(上)()
陆云呵呵一笑,道:“周将军果非常人也,先父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人。”
周处沉声地道:“既然如此,那何时动手?”
陆机道:“周将军真爽直,不过此事须做得十分隐秘才是,稍有泄露,便是杀身灭族之祸。所以此事我们万万不可莽撞行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陆云沉吟道:“孙皓残暴无度,不知残害了多少忠良,恐怕连他自己也知道造孽无数,仇敌遍野,所以平常身居深宫之中,护卫成群,寻常刺客根本就近身不得,其出入宫禁也是常带数万铁骑护卫,以备不测,所以想要除掉这个昏君,却也非易事。不过,下月月初,孙皓会去丹徒山秋狩,也许正是我们的下手良机。”
周处眼前一亮,道:“丹徒山,不就是当年长沙桓王身殒之处吗?当年长沙桓王在丹徒山遭遇刺客的偷袭,负伤身亡,此次我们在此行刺昏君,岂非天意乎?”
长沙桓王就是孙权的兄长孙策,当年就是在丹徒山行猎之时,遭遇到了许贡门客的偷袭,被一箭刺中面门,最后不治而亡,这段秩事在江东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陆云提及孙皓去丹徒山秋狩之时,周处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孙策之死。孙皓在继位之前,被人称做颇有长沙桓王的风采,看来这冥冥之中还真有天意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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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狩是吴国皇室一项重要的活动,一般都会在每年秋季十月进行,而秋狩的地点,多年来也一直固定在丹徒山。
孙皓对治国理政不感兴趣,但对吃喝玩乐,却是乐此不疲的,在每年的秋狩之时,孙皓往往会带上成群的美女和上等的美酒,到丹徒山肆意狂欢。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吴天纪元年十月秋,孙皓率领着武百官、宫妃美人及禁军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建业城,望丹徒山而去。
皇帝出宫,车驾仪仗自然是极其排场的,孙皓为了防备有人刺杀于他,早已经做好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备,禁军卫队的将领一般都是他挑选出来的心腹之将,对其是忠心耿耿。这些甲士拱卫在孙皓的身边,让孙皓绝然没有后顾之忧。
离开禁卫森严的皇宫,孙皓的心情显得很舒畅,他已经在位做了十五年的皇帝,用他的铁腕手段,铲除异己,在吴国建立起了绝对的权威,现在每日上朝,孙皓都可以感受到朝堂上的群臣个个都在簌簌发抖,很多人都在看他的脸色,只要孙皓的脸色微差,朝堂上的诸臣便是人人自危。
孙皓很满足现在的这种权威,这才是当皇帝应有威仪,如果当一个皇帝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那么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孙皓这种扭曲的性格与自幼生活的环境有关,他是孙权的太子孙和的长子,孙和在嗣位之争中失败,失去了太子之位,从此孙和一家,都过着高级囚徒的生活,后来孙和更是被赐死,家破人亡。
孙皓的幼年,便是在这悲惨的境遇之中渡过的,他一直过着谨言慎行的生活,有时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喘,沉闷而窒息的童年让孙皓的心理变得极为压抑而扭曲,他一直幻想着可以过上那种肆意妄为,不再仰人鼻息的生活,由他来呼风唤雨,由他来操纵别人的生死,这样的人生才是他追求的极致。
后来机缘巧合让孙皓登上了皇位,起初的他还不敢肆意张狂,克勤克俭,摆出一付明主的姿态,但没过两年,志得意满的孙皓便露出了他的本性,沉缅于酒色,荒淫暴虐,奢侈无度。
濮阳兴和张布后悔了,图谋改立新君,但羽翼渐丰的孙皓此刻又怎会是由他们宰割的对象,孙皓果断出手,斩杀了濮阳兴和张布,从此宫内朝中,无人再敢不服,孙皓的地位也就稳固了下来。
这些年孙皓杀过多少的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有人当朝谏议,杀!有人违抗命令,杀!有人图谋不轨,杀!长得不顺眼的,杀!总之,杀到后面,孙皓都有些麻木了,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谁,都可以统统地处死,整个吴国的朝廷,便是他一人的主宰,孙皓只需发号施令,底下的人都会战战兢兢地去完成。
孙皓很满足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肆意张扬而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当皇帝的感觉真是好啊!
不过孙皓也很清楚,自己滥杀之下,自然是树敌无数,多少人在背后对他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不过他们也就是背后说说罢了,没有半个人有勇气和胆量来当面斥责于他。
至于他们派出杀手刺客,图谋行刺,孙皓倒是丝毫不惧,在他的身边左右,寻常都有无数的甲士护卫,寻常旁人,就连接近孙皓的机会都没有。
当年小霸王孙策死于一次暗杀,这无疑给吴国皇室敲响了一个警钟,所以历代的吴国皇帝,对于安全护卫都是相当地重视,派出最为忠心耿耿的侍卫来担任宫廷宿卫,严防死守,就是要确保皇室成员的安全。
孙皓则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不光是皇宫之中戒备森严,就算是出宫某处,都会有大队的禁军的前呼后拥,任何试图接近的刺客都并不有好下场。
这次前来丹徒山,孙皓不光调动了羽林兵的人马,而且还特别地调拨了无难军和解烦兵来加强围场外围的护卫,以确保其秋狩的安全。
丹徒山有吴国的行宫,孙皓到此,便会居住在行宫之中,而整座丹徒山,在秋狩十月之中,便会成为皇家的围场,是禁止这里的任何百姓进入的,也只有在秋狩结束之后,才会容许百姓进到这里,当年做为皇家禁苑,这里是绝对禁止砍伐渔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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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8章 弑君(下)()
第1308章 弑君(下)
丹徒山围场的面积是极大的,几乎大半个丹徒山都在它范围之内,而这儿的野生猎物也是品种繁多,几天的围猎下来,孙皓是收获颇丰。
不过孙皓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做为一国之君,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予取予求的,譬如此次围猎,众臣及诸王子追随在他的身后,他不先射一箭,别人是不敢射出第一箭的,他射不猎物,别人也不敢先射,甚至是故意地放走猎物,不敢抢了他的风头。
所以打了几天的猎,孙皓也失去了初来时的兴致,正准备今天结束之后明日便启程回宫。
不过在这天的傍晚,孙皓忽然追逐到了一只糜鹿,起初孙皓认为自己一箭便可以撂倒它,但没有想到那只糜鹿竟然十分的灵活,孙皓的金秕箭竟然是擦身而过,没有射。
那只糜鹿立马逃开了,孙皓立刻纵马追了去,可接连着几箭,都没有射它。
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孙皓几箭射空,反而是更加地激发了他的好胜心,一路追逐了下去。
孙皓骑的是一匹神骏宝马,是一匹出产自西域的好马,在吴国难得一见,无论速度还是耐力都要江东的战马强得多,此刻孙皓快速飞驰,便将骑着普通战马的侍卫随从抛在了身后。
当然孙皓是不会担心他的什么安全问题的,在围场的外围,是新调来的无难兵和解烦兵,他们把围场围了个铁桶一般,恐怕连一只老鼠恐怕都钻不进去。
无难督周处被解职之后,孙皓新委任陆机来担任无难督,陆云来担任解烦督。对于陆家的人,孙皓还是较信任的,他自觉并没有什么地方愧对陆家人。陆抗在世之时,他便是权顷朝野的大司马大都督,陆抗死后,孙皓便令陆抗的五个儿子分掌其兵,并授予他们相应的官职。
至于一任的无难督周处,孙皓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据说是他和岑昏有些仇怨,岑昏便书请求治周处之罪。孙皓很快答应了,毕竟岑昏是他身边最为宠幸的臣子,去除掉一个领军将领,多大点事呀。
不过丞相张悌等人力保周处,孙皓无奈,也只得削夺了他的官职,废为平民。不是说孙皓刻意地放过周处,而是周处有着很深的人脉,求情的人不少,孙皓本对周处没什么太深的仇怨,于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算是放过了周处。
而此刻的周处,则是混迹于无难兵,乔装改扮为一名低阶的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