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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眉头紧锁,这个情况果然很紧急,邓艾偷渡阴平小道的事,连他们这些内部人员也是刚刚知晓,这个中尉右丞刘胤是如何得到的这个消息,按他们的出发时间来推算,甚至早于邓艾的起兵时间,难不成这个刘胤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抑或这仅仅是一种巧合?
不管怎么说,必须把这种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策反江油的计划绝不可能出一点点的秕漏。
马邈面带一丝狠色,咬牙道:“要不趁他们不备之时,今夜火烧驿馆,将他们烧死,以绝后患!”
白雀摇摇头,道:“不妥,驿馆纵然失火,却也未必能将他们全部烧死,一旦事情败露,便再无回转的可能,他们可是近千人的私家兵马,论战力,你手下的一千兵马都未必是其对手,更何况,暗杀一个中尉右丞,城中的官兵又有多少人肯追随于你?”
马邈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白雀说的是实情,江油关的守军皆是蜀中的子弟兵,家人父母大多在蜀地,除了些死心塌地的心腹之外,一旦发生叛乱事件,多少人肯追随他还真是未知之数。
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等到魏军兵临城下,马邈才突然地宣布投降,同时打开城门,迎接魏军入城,城内的守军就算有人反对,但面对既成事实,再想反抗也是来不及的。所以此事要做到绝对的保密,才有可能让计划成功,一旦有所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依尊使之见,此事当如何应对?”马邈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雀沉吟片刻,道:“明日他们就要离开江油关了吗?”
“那倒没有这么快,明日在下准备设宴为他接风,估计离开江油也得三两日吧。”
白雀眼前为之一亮,道:“那岂不是天赐良机,明日赴宴,想必也是刘胤只带些心腹护卫,你只要在厢廊之中暗伏些刀斧手,摔杯为号,一举擒杀刘胤。”
“尊使之意,是为他准备一场鸿门宴?”马邈倒也是开了窍。
白雀阴阴一笑道:“这有何不可?只要刘胤一死,手下群龙无首,不战自溃。不出十日,邓征西的大军就会抵达江油城下,朝廷得到消息,就算要追究你的责任,也是鞭长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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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刘胤刚起身不久,马邈已经派守备府的官员到驿馆来迎接他赴宴了。
“马将军太客气了,初至贵地,就让马将军如此破费,我心甚为不安。今日还有其他要务,酒宴就免了吧,改日某定当登门致谢。”对于交际应酬刘胤本来就烦,何况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真心懒得去。
那官员似乎有些着急,道:“这如何使得,马将军亲口嘱咐了,务必要请右丞大人赏脸光临,马将军还说了,要在席间向右丞大人请教江油关的防守大计。”
刘胤想了想,道:“好吧,你去回禀马将军,就说某准时赴宴。”
那官员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张乐在边上哈哈大笑道:“大哥,这马邈看起来倒是有些拍马溜须的手段,你刚到江油他便曲意迎奉,这家伙能当上江油守将大概也就是靠这本事了。”
赵卓倒是有些忧心,道:“大哥,我看那个马邈心术不正,常言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大哥不得不妨。”
张乐不为以然道:“卓弟多虑了,这马邈不过是区区一个校尉极别的守将,和大哥的身份岂止差了十万八千里,难道他还有图谋不轨的心思?别扯了,好歹这也是大汉的城池,马邈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未必敢动大哥一根头发,除非他活腻歪了。”
刘胤微微一笑,象马邈这样的贪生怕死庸碌无能之辈,想来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何况自己与他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若是守住江油关,马邈多多少少也会分润一点功劳,刘胤倒是真没想他有什么加害自己的理由。
不过即便如此,刘胤还是带上了几名贴身的护卫,留张乐在驿馆领军,与赵卓同去赴宴。
宴会的时间定在午时,眼看日头偏中,刘胤和赵卓准备停当,领着护卫跨上战马,可刚出驿馆的大门,忽然有人在一侧道:“右丞大人请留步!”
第128章 深明大义()
刘胤闻言向右侧望去,在三丈之外,站立着一个女子,披着一件宽大的貂皮披风,带着一顶宽沿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以致于刘胤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真面目。不过对于刘胤而言,在江油关并如熟人,看清看不清都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就是一个陌生人,那女子这番装束显然是刻意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你是……”刘胤很是好奇地道。
那女子压低了声音,道:“右丞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警惕性甚高的赵卓立刻挡在了刘胤的身前,对于陌生的人,作为特勤人员的赵卓有着职业的敏感性,这没有明确对方身份之前,让刘胤单独地接触这个女人肯定是不明智的举动。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见我家大人?”赵卓目光如凛,两道寒芒逼视过去,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只要那女人有任何的异动,赵卓绝对不介意血溅五步。
那女人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左右,低促地道:“右丞大人,请相信我没有恶意,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向大人禀报,只是此处不甚方便……”
刘胤挥手示意赵卓退下,一个单身的弱女子而已,就算她图谋不轨,在自己面前也恐怕没有机会得逞,刘胤带她来到旁边的一间空无一人的厢房内,道:“这位夫人,这里很安全,有话请讲。”
那女人微微地施了礼,道:“妾身江油关校尉马邈之妻李氏参见右丞大人。”
这回刘胤真的是大吃一惊了,这个女人居然是马邈的妻子,自己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守备府会见江油关守将马邈,而不迟不早地,他的妻子居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这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解释了。
虽在说汉代男女礼教大防没有后世那般严苛,但也远没有到那种自由来往的地步,刘胤真的想不通李氏有什么理由会出现在此处而且要单独会见自己,她的脸色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还带有一丝的惊惶和不安。
“夫人到此,有何要事,但讲无妨。”
“大人可是要前往守备府赴宴?”
“正是。”
李氏半低了头了,急急地道:“大人,守备府您万万去不得!”
“这是为何?”刘胤一头雾水。
“马邈在大堂的两侧厢房之中,暗伏了上百刀斧手,准备在宴会之上,摔杯为号,欲取大人的性命,所以大人您万万不可赴宴。”
刘胤奇道:“我与马邈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他为何要来杀我?夫人此言,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李氏一听,急道:“大人,妾身可以拿身家性命担保,句句实言,绝无半点虚假。我那夫君乃不忠不义之人,枉食国家俸禄,却不思报国,常因待遇低微而心生怨嗟,前者与魏国细作暗中勾结,欲献江油城于魏将邓艾。昨日大人至江油,马邈恐献城之计败露,连夜于魏国细作商议,计划今日午宴之时,暗伏刀斧手于廊下谋害大人。贱妾出首乃是不愿看夫君越陷越深,更不愿让他祸害江油百姓,危及朝廷社稷,请大人相信贱妾之言,不可赴宴,快快离开江油城,方保安全。”
刘胤不禁为之一怔,这个马邈只以为他是一个贪生怕死屈膝变节的无义之徒,敢情他还是一个吃里扒外阴险毒辣的狠角色,看来,还真是看轻了他,也幸亏李氏前来报信,否则的话,自己或恐被他给算计了。
刘胤向李氏深揖了一礼,正色地道:“夫人深明大义,乃朝廷之幸,请受某一拜。”
李氏伸手欲扶,又觉得不妥,只得道:“大人无须多礼,折杀贱妾了。马邈唯恐消息走漏,守备府上下戒备森严,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妾身虽然昨夜就得到了消息,奈何府中防备甚严,只到方才,才有机会出来向大人报信。大人只须现在离开江油,即可全身而退。”
刘胤淡然一笑道:“区区守备府算什么,就算是龙潭龙穴,今日我也一定要闯上一闯。”
李氏大惊失色道:“大人,马邈面慈心狠,他已动了杀心,现在守备府已是天罗地网,大人若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夫人请放心,如此害民误国之贼,人人得尔诛之,我又岂可容他?此事夫人就不必再管了,夫人的这份恩情,某日后定当厚报。”刘胤从容地道。
李氏凄然一笑道:“身为在大汉子民,妾身当知举奸锄恶,身为马邈妻室,出首丈夫乃弃人伦,马邈之罪,乃祸延三族之罪,我早不望生矣,只可怜我那一对儿女,尚未成人,却要惨遭弃市,时也命也。”
刘胤默然了,马邈勾结魏国叛国投敌,犯得乃是一等一的死罪,夷灭三族,这三族,可是要包括妻子李氏一族的,看来此事了结之后,也须得向朝廷陈情,力保李氏一家不受牵连。
刘胤吩咐将李氏带下去,不让她回守备府,暂且留在驿馆之中。接着刘胤重新调整了部署,带去马府的护卫由几人增加到了二十人,而且刘胤挑的都是身手不错的羌人护卫,同时张乐也不必在驿馆守着了,挑选了两百名悍勇之士,暗中接近守备府,伺机潜入到守备府中,专门去对付马邈埋伏下的刀斧手。又下令傅著和傅募各带两百人,等到守备府发生情况之后,迅速地掐断守备府和军营之间的道路,阻止援兵进入守备府。
从李氏的口中,刘胤得知马邈在府中暗伏了百十来名的刀斧手,想必这些人都是马邈的亲信,其他的军队尚还在军营之中。江油关并不大,守备府也相应地比成都的那些官员府邸小的多,马邈也不敢调动太多的人马到守备府去,深恐引起刘胤的怀疑。江油关的守军总共也就一千多人,全挤到守备府来怎么也不象话。
这或许就是刘胤的一个机会。
准备停当之后,刘胤带着赵卓及二十名护卫骑马直奔守备府而去。
第129章 摔杯为号()
在得知马邈已经叛国并准备谋害自己的时候,刘胤的第一个反应并没有想到要逃,区区一个马邈都要逼着自己落荒而逃的话,这一趟阴平小道就别来了,跟马上就要面对的邓艾三万大军相比,马邈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江油关内有一千多守军,刘胤还真没有放在眼里,这些二线关隘的城防兵,战斗力和野战部队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自己的私家部曲已经全数进城,没有了城防的依靠,这些城防兵就是些渣渣。
更何况,马邈通敌叛国,自然不可能公诸于众,知道内情的估计也只有马邈的那些心腹而已,大部分的士兵肯定是被蒙在鼓里的,虽然这些士兵是受到马邈的统辖和指挥的,可一旦知道马邈叛国之后,是不是所有的士兵都会心甘情愿地追随于他,那还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捉住这一点,马邈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了,估计只有在守备府内埋伏的那一百来名刀斧手,才算得上马邈可以真正掌控的力量,对付这些人,刘胤自信可以做到手到擒来。
更重要的是,刘胤准备前往阴平小道阻击邓艾,那么江油关就要成为他的后勤支援保障基地,此刻逃离江油关,无疑是自断后路。
无论如何,江油关也不能落入到魏国手中。
驿馆离守备府只有三四里的路程,上马须臾即至,马邈已经亲自在府门外迎接了。一看到刘胤到来,马邈抢步上前,满脸堆笑地道:“右丞大人大驾光临,真让寒舍蓬蔽生辉啊。”
刘胤心底里暗暗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神色如常地道:“本官路过江油,本不愿讨饶地方,只是马将军盛情难却,本官也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
“右丞大人客气了,您纡尊枉驾,能赏脸光临寒舍,乃是我马某人的荣幸。大人,请。”
马邈陪同刘胤向府内走去,赵卓及一行二十名护卫皆是紧随其后,也进了守备府。马邈停了一下脚步,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卫,道:“大人,这……”
按照一般的惯例,主人宴请客人,只有客人本人或带一两名贴身的侍卫才有资格入席,刘胤直接就带了一大票的人往里面走,倒让马邈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刘胤已经查觉了什么?
刘胤爽朗地一笑道:“这些护卫跟随我已久,情逾手足,我走到那儿他们就跟到那儿,马将军该不会是吝啬几杯水酒吧?”
“那里那里,既是大人的贴身侍卫,理当一同入席。大人,请!”马邈略显尴尬地一笑。
马邈暗暗打瞧了一下,这些护卫也就二十来人,心道,杀一个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