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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舒大喜,主动请缨道:“傅将军,看来魏国的主将定然是伤重不治,所有的魏军此刻拨营起寨,对我们来讲,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某愿率一支精兵开城追击,定然可以大获全胜。”
傅佥扫了蒋舒一眼,淡然地道:“蒋将军又焉知这不是敌人的计策,想诱我们出城而歼之?阳安关城防坚固,敌人屡攻不克,耍点诡计再正常不过了。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固守坚城,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蒋舒不悦地道:“傅将军也太谨小慎微了,为将者,岂可拘泥于兵法一成不变,审时度势方可立得奇功,今魏军败退,乘隙而击之,必可大获全胜。傅将军如果不敢出击,就由末将率一支人马出战,无论胜败,皆与将军无关。”
“城中兵马本就不多,连战三日,伤亡颇重,此时蒋将军再带一支人马出城,倘若中了魏军之计,阳安关岂可再有御敌之兵?此事绝不可为,诸军只需安心守城便是,待到援兵来时,再行出战未迟。”傅佥直接就否决了蒋舒的建议。
蒋舒很不高兴地样子,按官职而言,傅佥是关中督,他是武兴督,二人原本是平级,后来蒋舒因为表现不称职,被降为副将,与傅佥同守阳安关。蒋舒一直对此是耿耿于怀,很想找一个机会立一把大功,恢复他在军中的威望。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却被谨慎的傅佥给拒绝了,如何不令他怀恨在心。
“傅将军此言差矣,援军到时,魏军早已不知逃向了何处,再行追击,恐怕连影子都找不到了,现如今正是一个绝佳的立功机会,傅将军如若不肯出兵,在下便只带本部人马出战,将来胜败功罪,由某来一力承担,与将军半点无涉。”
傅佥不为所动,道:“本督身负阳安关防守重责,岂可冒险出战,出城之议罢矣,无复再提,本督重申,未有本督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城出战,违者以军法论处!”
“你”蒋舒不禁是气急败坏,傅佥严辞拒绝,他出城求战的计划化为了泡影,让他郁闷到了极点。蒋舒重重地一跺脚,拂袖而去。
傅佥看着蒋舒的背影,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蒋舒也太过于急功近利了,阳安关城小兵少,绝对是经不起折腾的。(未完待续)
第198章 应敌之策()
蒋舒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气愤,一拳重重地捶在了几案之上,小小的几案如何能承受他的怒火,“喀嚓”一声,断了两截。¥℉,
“将军缘何生如此大的气?”
蒋舒看了一眼,是军司马狐平。狐平在军中的职位较低,但与蒋舒的交情却非浅,此人头脑敏锐,颇有计谋,曾几次给蒋舒出谋划策渡过难关,蒋舒对他很是倚重。不过很奇怪的是,此人生性淡泊,对权力官位并不看重,否则以他的才华,断不能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
“噢,是狐军司啊,请坐,请坐。”
狐平并没有落坐,淡然地一笑,道:“方才听闻蒋将军和傅都督起了争执,属下特意过过来看看,坐失如此良机,的确是诚为可惜。”
蒋舒眼前一亮,道:“狐军司也认为此时出击有较大的胜算?”
狐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道:“当年镇北将军魏延就曾提出奇袭子午谷的计划,只可惜被谨慎的诸葛丞相给否决了,事后司马懿闻之大叹,蜀军若采纳魏延之计,关中必将不复存矣,此乃魏国之幸也。有些时候,谨慎虽然过错,但却会坐失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蒋舒点头道:“狐军司真知灼见,只可惜傅佥不听某之言,白白错失了追歼魏军的机会。”
狐平却摇头道:“卑职如此说并非是指将军有追歼魏军的机会,阳安关守军不过数千,将军真的以为可以和十万雄兵对峙吗?”
蒋舒不禁愣住了,狐平方才似乎还极是赞成他的计策,可一转眼就却又如此说话,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凭着一贯对他的信任,蒋舒还是很有耐心地道:“狐军司这是何意?”
狐平悠然地一笑道:“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吗,此次魏国伐蜀,绝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军事进攻。此次魏国集中了绝对的优势兵力,意在吞并整个蜀国,小小的阳安关,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机会就摆在将军的面前。如何选择就看将军自己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舒就算是再蠢,也能明白狐平话里的含义。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狐平神色如常,呵呵一笑道:“看来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敝人魏国间军司驻汉中的间军统领,代号银狐,如果蒋将军愿意的,还可以继续叫我狐平。”
蒋舒顿时僵住了,狐平居然是魏国的间谍,这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狐平来得到军中至少也四五个年头了,这么长的时间内,居然隐藏地如此之深,真是太可怕了!蒋舒脸色煞白,刷地抽出了佩剑来,横在了银狐的脖子上,道:“你自曝身份,就不怕我把你交出去,魏国的细作,怎么个死法。你应该是清楚的很。”
银狐丝毫没有惧意,很是平淡地道:“如果在下的人头能给将军换来晋阶的可能,倒是死得其所,只是可惜将军当初也是一镇都督。现在却沦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就算阳安居关最终守得住,这功劳也未必能让将军分润一二……”
蒋舒的神情黯然了下去,无力地撤回了佩剑,银狐的话点中了他的要害,他当初任职武兴都督。就是因为无所建树被撤去了职务,降为副将,这阳安关之战,无论胜败输赢,功劳都是傅佥的,自己出兵追击的计划被傅佥否决之后,他甚至都可以预见自己的结果。
“你到底想要如何?”蒋舒有些无力地道。
银狐渗透进入蜀军内部,窃取蜀军的机密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工作就是对阳安关指挥官的策反,魏军间军司高层很早就注意到了阳安关的重要性,才把银狐这颗重要的棋子投到了阳安关,就是希望是银狐可以策反成功阳安关的守将,从而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这座要隘。
银狐的最初设想是策反阳安关的主将傅佥,但他很快发现傅佥这个人对蜀汉朝廷异乎寻常地忠诚,无论是威胁和利诱都无法让其屈服,对于这样的死硬分子,银狐很快便放弃了,他将目标转向了阳安关的副将蒋舒。
蒋舒这个人志大才疏,对现实很不满,银狐便刻意地与之接触,为其出谋划策,从而赢得了他的信任,现在魏军已经是兵临城下,到了和他摊牌的时候了。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蜀国灭亡就在眼前,蒋将军如果不想为它殉葬的话,投靠我大魏恐怕就是唯一的选择了。蜀亡而降和现在主动投诚,那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蒋将军只要能帮助钟大都督拿下阳安关,这破蜀的首功可就是将军您的了,从此高官厚禄飞黄腾达,想不富贵都难。”银狐是淳淳利诱,他深知蒋舒这个人利欲熏心,只要许之以利,难保他不会不动心。
蒋舒果然沉吟起来,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道:“狐统领,话虽如此,但你如何能让某相信这不是空头诺言?”
银狐微笑道:“蒋将军担心我许诺的份量不够?呵呵,实不相瞒,此次的策反行动是由间军司的间军校尉青鸟大人一手负责的,他可是间军司在蜀国境内的最高负责人,只要蒋将军能主动投诚配合大军拿下阳安关,立刻封将军为万户侯,永享富贵。”
“青鸟?可是曾在南郑窃取汉中布防图的青鸟?”蒋舒悚然一惊道。
“不错,正是。南郑汉中都督府防备如此森严,青鸟大人都可以轻松窃取到布防图,中尉府的一帮蠢才根本就奈何不了,蒋将军应该相信青鸟大人的实力如何了吧?坦白告诉你,青鸟大人可是晋王府司马家的人,说话一言九鼎,给将军你的承诺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蒋舒沉声道:“富贵险中求,好,这一次,某就赌上一把吧!”(未完待续。)
第199章 决战来临(上)()
那刺客原本以为就要行刺得手,那知从侧后面飞身过来的刘胤挡住了他,他的眼中掠过一丝的诧异,但长剑却没有丝毫的停滞,如白虹贯日,刺向了刘胤。
不过在最后的那一霎,他的剑尖轻颤,长剑并没有刺入刘胤的胸膛,而是刺中了他的左臂。
锋利的剑尖穿透了肌肉,刘胤感到一股巨痛,左臂有被废掉的感觉,不过他忍着疼痛,奋力地反刺出一剑。
刺客一剑伤及刘胤的左臂,明显地看到他神情一滞,那如秋潭般明净的双眸闪着异样的光芒,以致于刘胤的一剑反刺而来,他竟然未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不过此人的身法了得,刘胤的剑尖刺到他前胸的那一刻,他的身形猝然地向后一缩,饶是刘胤出手如电,也只是在他的肩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就在这当口,李球已经率着众羽林突破了黑衣人的防线,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眨眼的工夫,绝佳的机会已经丧失了,那刺客盯着刘胤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不甘和懊丧,他轻轻地跺了一下脚,转身便走,几个轻盈的起落,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既然那人是行刺皇上的元凶,众卫士自然不可能放过,一路尾随追去。
刘胤倒是没有去追,弃剑回身去扶刘禅。“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经历让刘禅是心有余悸,那刺客势如破竹的一剑,刘禅已经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幸亏刘胤及时赶到,挡下了这一剑,否则的话这会儿工夫,刘禅已经行走在黄泉路上了。
刘禅对刘胤是感激涕零,尽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一刻他也是瘫软如泥,鼻涕眼泪全下来。被刘胤搀扶而起,连声道:“文宣,今日幸亏有你……我的好侄儿,你救了朕一条性命……哎呀。你受伤了,来人!速传太医!”
刘胤的整条左臂都被鲜血染红了,看得刘禅心痛至极,大声传唤太医前来。
天子出行,自然是少不了御医随行的。不过方才的场面极是凶险,太医一介文弱,也早吓得是魂不附体了,幸亏他与皇帝离的较远,才没有殃及池鱼,听得刘禅传唤,赶紧拎着药箱上得前来。
经过太医检查,刘胤所受的这一剑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及骨头,并无大碍。太医那边自然带着最好的金创药,给刘胤敷上药包扎停当,叮咛刘胤不要让伤口见水不要太用力,将养几日即可痊愈。
这时候随行的大臣武将们都赶了过来,跪伏在刘禅的面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连称恕罪。天子遇刺,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至少说明一点。诸臣护卫不力,天子一怒,还不知倒霉的有多少人。
在群臣的面前,刘禅很快就又恢复了自信。不过这回他真的愤怒了,护卫成群,侍众如云,居然差点就让刺客给得手了,养着你们这些饭桶,又有何用?
刘禅脸色铁青。挨个儿地打量着低头的众臣,今日之事,肯定的有人来为此买单,只是不知皇帝陛下看谁不顺眼了。众臣跪在地上,也不顾山石咯得膝盖疼,心怀忐忑,惴惴不安,生怕皇上会点到自己的名字。
“中尉右丞何在?”
刘禅的话音一落,跪在最后面的中尉右丞柳兴浑身就是一哆嗦,脸色惨白如纸,原本跪在他前面的几个大臣“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许多人暗吁了一口气,皇上既然点了柳兴的名字,最起码他们暂时是安全了,看着柳兴抖若筛糠的模样,诸臣不免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柳兴不住地给刘禅叩头,地上全是石块,他的额头都沁出了鲜血,犹然未觉。
倒不是刘禅非要找他的晦气,今日遇袭,刘禅身边的侍卫尽皆战死,其余的羽林虎贲禁军也是拼力一战,击退刺客,刘禅要找人负责,自然不能拿这些有功之人开刀。中尉右丞担任先期的安保任务,可大批的刺客藏身在青城山上,并布署了大量的机关削器,中尉府的人居然一占也没有察觉,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如此之多的刺客混入围场,意图行刺于朕,你们中尉府的人居然浑然无觉,这不是失职是什么?来人,将柳兴削去官爵,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柳兴面如死灰,打入天牢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辛辛苦苦地熬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这个下场,柳兴彻底地绝望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柳兴,中尉府先前也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在青城山围场附近排查,只是青城山委实太大了,藏上几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