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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十分彻底。
一袖从花车上坠下,那股重力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够承受的,即便她身子再是轻盈,即便是如今的陆诚早已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无法止住那股下坠之势。
在惯性使然之下,陆诚被推得持续后退两步,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本以为是一个潇洒的英雄救美,美人入怀,不想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股间传来一阵剧痛,陆诚也终于幡然醒悟,为什么那些混蛋会纷纷避开,将如此难得的机会让给自己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根本就是在扯淡!
陆诚曾想过,自己会以如何潇洒帅气的姿势接住对方,却是没想过,自己会以如此狼狈的姿势收场,最终以这种让自己出洋相的方式,来结束这场英雄救美的故事。
用一句最为直白的话来总结就是——我想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能想到结局。
怀里的佳人脸上出现疑惑之色,随后缓缓睁开了眸子,入眼便见到一张满是郁闷,却还称得上是比较英俊的脸庞。
她眨了眨那双如水的美眸,很快便反应过来,忙起身向陆诚行礼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相救,奴家感激不尽……”
又是这种老套的说辞。
陆诚都不用往下听,就能猜出她接下来要说的是甚么样的话了,摆手打断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没事就好。”
说罢,他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还坐在地上,忙起身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心里着实有些郁闷。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问道。
“陆诚。”
陆诚是个实在人,学不会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却把每一件事情都记在了自己的日记里那种良好的习惯。
因此,他十分干脆,外带毫不犹豫地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陆诚,陆显淳?
一袖听到这个名字,眼中不禁浮现出一抹异样,正待再说些甚么时,群芳院的人此刻却已经围了上来。
她只好对着陆诚轻轻点了点头,浅笑道:“今日多有不便,奴家就不和陆公子多说些客气的话了,晚些时候有了空暇,定要当面好好答谢公子一番。”
“姑娘无需如此客气,咱们有缘再会。”
陆诚也笑着答了一句,便向她拱了拱手,转身回到左国玑等人身旁。
见到陆诚回来,左国玑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没好气道:“陆兄,你这可就不太厚道了,花榜三大行首,你不会想一个人独揽吧?”
陆诚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我考虑考虑。”
“……”
左国玑无言以对,边上的张子君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撇撇嘴道:“实力不济就别逞强,这回出丑了吧?”
张子君身手不错,想要接住个人自然不在话下,但她却是没想过要亲自出手。
在她看来,这么多人在前边,总不可能连个出手接人的都没有,却没想到干这事的居然会是陆诚。
又让他捡了个便宜!
王雪媱这次倒是没和她一个态度,而是关心地问起了陆诚有没有摔伤,这让陆诚心里倍感安慰,心说还是自家的妹妹好,懂得体贴人。
……
……
有了一袖前面的那番惊艳出场后,锦云的花车游行过来时,人们的兴致就没有方才那么高了。
不过再怎么说,锦云都是上一届的花魁,公认的开封府第一佳人,呼声还是不算弱的,至少比怜儿出场时更受欢迎。
锦云这会儿所演奏的,仍然是陆诚写给她的那首采桑子,时下各大秦楼楚馆里传唱度最广的词曲。
不过在这样的日子里,为避免互相之间撞车,各家的红姑娘们是不会唱别家先传出的词曲的,除非是哪位才子送给自己优先传唱过的词曲。
否则的话,一旦出现同样的词曲,未免会使得自己落了下成。
一场花车游行,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结束,但陆诚可不会在后面一路跟随。
他又算不上是一位狂热的粉丝,对人姑娘也没存着些别的心思,纯粹是凑个热闹,看看花榜上的三大行首罢了,看过了也就心满意足了。
此时时间也不早了,几人便就近找了家酒楼吃饭,商量起了接下来的行程。
元宵佳节,相对于白天来说,晚上才是最为热闹的。
那时整个府城里灯火辉煌,华灯如昼,漫天都绽放着绚烂的烟花,其耀眼程度,足可媲美满天的辰星了。
因此李濂的提议是,就在这府城里四处去逛逛,看看花灯,猜猜灯谜就好。
左国玑对此却有不同意见。
在他看来,晚上才是花魁大赛的最精彩的阶段,各家姑娘都会拿出看家的本领,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唱的也都是最新的词曲,金明池那边肯定会十分热闹。
如此盛大的场面,岂能轻易错过?
张子君和王雪媱倒是没发表甚么意见,其实今夜哪里都同样热闹,反正时间足够,先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陆诚仔细想了想,点头道:“这花魁大赛应该有些看头,不如咱们就先过去看看,晚些时候再去放花灯吧?”
几人对此都没甚么异议,便都点头表示同意。
吃过了饭后,陆诚等人从酒楼里出来时,迎面就见两名公差向这边走来。
陆诚看得出来,这两位差役是冲自己等人过来的,难道是衙门那边已经把案子给查清楚了?这破案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陆诚如今算是小有身份,衙门的这两名差役对他也十分客气,先是向他见了礼后,其中一人才开口道:“陆相公,推府大人让我俩过来转告你一声,今日在街上对你行凶的那名歹徒,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甚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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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花魁大赛(下)()
上元夜,金明池。
金明池位于开封城西,是北宋时著名的皇家园林,园林里修建有不少水上建筑,池中可通大船,战时可作为水军演练场。
虽然经过了数百年的历史变迁,但因为时有修缮,如今的金明池大体上仍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同样被列为汴梁八景之一。
今夜的花魁大赛在此举行,此时金明池已是人声鼎沸,整个水上园林中早已停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画舫船,灯火照亮了周围这一片夜空。
金明池中心处搭建有一巨型拱桥,名为仙桥,长数百步,桥面宽阔,桥头有五殿相连的宝津楼。
这里,便是各家姑娘们今晚登台献艺的“舞台”了。
能够有资格坐在殿内的,无不是身份尊贵的本地豪强,达官贵人。身份稍次一等的,则只能在殿前的画舫船上观看节目了。
说起来,这花魁大赛比繁台诗会那边的规模还要盛大,殿前采用的是六船连舫的形式,再往后则没甚么明确规定,来的早的人自可租用一艘较为小型的画舫船,于六船连舫的后方观看表演。
此时,压轴的大戏尚未正式开始,正在表演的自然都是些普通妓馆里的红姑娘们。
毕竟是各家妓馆里的头牌,看家的本领还是有的,表演倒也还算是精彩,画舫船上的游客们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在离宝津楼稍远的湖面上,停着一艘装饰华美的中型画舫船,船舱里坐着的自然是陆诚几人。
陆诚坐在船舱中,耳边隐约能听到悠扬美妙的琴曲,眼睛透过薄纱覆盖着的窗帘,也能看清前方殿上正在表演的姑娘,口中品着烈度不高的香醇美酒,倒也觉得惬意无比。
不远处接连不断地升起一串又一串的焰火,在高空中绚丽无比地绽放开来,营造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此前衙门传来的消息,也暂时让众人抛到了脑后,主要是陆诚不太愿意谈及此事。左国玑等人试着问了几次,见他不愿多说,便也没有再提。
行凶之人在狱中“畏罪自杀”,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陆诚本以为衙门很快便能破获此案,却是没想到,那幕后主使之人竟能在狱中杀人,这根本就不是目前的张承志所能办到的事情。
难道说,暗中谋划此事的不是张承志?
而是……王朝立?
这趟水倒是越发浑浊了。
张子君当时也没有对那偷儿多留个心眼,早就把人给放走了,现在线索已经断了,虽然官府那边表示会全力追查,但想来希望是很渺茫的。
陆诚现在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是谁在谋害自己,只得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困惑,暗暗警惕着身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不过现在张子君就在身旁,倒也不需要过多的去担心,会有人再次跑来行刺。
坐在对面的左国玑端起酒杯,自顾小酌了一口后,笑着问道:“陆兄,你猜此次谁能夺得花魁?”
“说不好。”
陆诚摇了摇头,笑道:“我观那花榜上的三大行首俱都色艺双绝,其余两人与锦云相比,也是能够平分秋色的,我还真看不出此次谁可脱颖而出,夺得这花魁之名。”
“陆兄这话可就有些违心了。”
李濂难得的也在这样的话题上插了句嘴,打趣道:“陆兄可否想过,一旦此次让怜儿姑娘夺得魁首,若是此事再让锦云姑娘得知,该如何应对?”
“能否夺下花魁,全凭自己的本事,与我有何干系?”陆诚此刻回头一想,倒是真的有些心虚了。
当时只想着随意写首上元词,赚到那二百两银子再说,却是没认真考虑过,会对这场花魁大赛产生甚么样的影响。
要是真的让怜儿夺了魁首,之后再面对锦云时,自己还真不知该怎么应对她可能会有的质问了。
不过这倒真算不得甚么大事,陆诚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负担。
本来嘛,这也不能怪自己不是?
再者说了,锦云不也没找自己讨过词作么?
左国玑听了这话,立即接口道:“陆兄此言差矣!你的上元词一出,这开封府里哪还有词作能与之相媲美?依我看,此次怜儿姑娘十有**是要夺得魁首了,嘿嘿……陆兄处境堪忧呀!”
“正是如此。”
李濂也出声附和道:“如今锦云姑娘和一袖大家的词作尚未流出,但想来也该是咱们开封府里的哪位名士所作,上一回的花魁大赛也是如此,此次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他说到这里,看着陆诚笑道:“陆兄的上元词一出,可谓是惊为天人!在我看来,近几年咱们开封府还未有一首词作,能达到如此水准。只要怜儿姑娘那里不出了岔子,夺下魁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一直静坐于一旁的张子君,一见他们在此事上出现了分歧,突然也来了兴致。她不屑地睨了眼陆诚,撇撇嘴道:“他不就是作了首词儿么,有甚么好值得你俩吹嘘的?依我看呀,那一袖姑娘更有可能夺得魁首。”
她这话一出,竟是破天荒地得到了王雪媱的点头附和。
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陆诚不知道的是,相比于锦云和怜儿这两个曾经勾引过陆诚的狐媚子,她们俩人心里反而对一袖的敌意更淡一些。
虽说一袖也与他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那完全就是意外嘛!
不过她们这一插进话来,这花魁竞猜倒是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左国玑俩人认为怜儿能夺下魁首,张子君俩人则认为一袖更有希望,至于陆诚嘛……老实说,他也觉得怜儿的希望更大,不过此时显然被众人想当然地归到了锦云那一方。
陆诚心思一动,提议道:“既然咱们各执一词,要不就开个盘口吧,看看谁能猜对此次的花魁,成为最后的赢家,如何?”
“好啊,咱们以甚么来作为赌注?”张子君眼睛一亮,显然对此颇有兴趣。
“小赌怡情,咱们就赌个十两银子吧。”
陆诚答了一句,随手端起酒壶给众人斟酒,才发现不知不觉又喝完了一小壶,便唤来人再添两壶小酒。
这样的赌注,实在是让张子君提不起太多的兴致,不过她也没有更好的提议,便也只能和左国玑等人一样点头同意。
两壶小酒上来,王雪媱便已经主动为众人满上,几人碰了一杯,算是对此达成了一致的协议。
随后,几人便开始行酒令,对对子了。不过也只有陆诚三人玩这个,张子君则和王雪媱闲聊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陆诚感觉今晚喝得有点多了,头都有些晕乎乎的,眼睛也越来越睁不开了。
转过头去,模模糊糊地便看到两个姑娘正在小声交谈,心说她们俩人难得有如此和睦的时候,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