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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为阵前先锋,当然没人会反驳,不过今日的议题是西征统帅,这傻子都看得出来戴恩是以退为进,他真正想做的是大军统帅。
赵炅心中暗喜,此人军职不高,阶也不过是个刺史,却是有一身的战场拼杀经验,这点赵炅还是了解的,以他为先锋是个好人选,可何人为帅?用他行吗?恐怕资历不够吧。
赵炅道:“戴恩,朕记得你,跟着朕有八年了吧”
戴恩道:“八年又七个月”
一旁的捧日军都指挥使高顺拱手奏道:“官家,戴恩有勇冠三军之能,官家若是以他为帅,以必振我军锐气”高顺说的是心里话,并没有私心,戴恩的确有这能耐,是个将才,但却非帅才,当然他也是怕官家一失兴起拜戴恩为帅,如此岂不误了军国大事。
赵炅又在殿中扫视一遍,威望太高者不敢轻意用,威望不足者又不放心他的能力,如何取舍?
第0021章 名利()
出了醉微阁,街上来来回回到底都有兵马在跑动,耀武扬威呼喝而去,听路上的行人议论,好像禁军要出国门打仗了。
兵荒马乱,陆飞不由得担心起巧娘和寿伯他们,在这世上,此时他们好像不经意间成了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
脚步生风,陆飞快速跑回了安居坊,这里也在过兵,熙熙攘攘鸡飞狗跳,把个本就不是很整洁的街道弄得满地狼藉,街坊们敢怒不敢言。
隔得很远就看到寿伯仍专心致志的门前编着活计,一个老妇模样的人从他面前经过时,还停下了脚步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簸箕,两人谈了一会好像是因为价格没谈好,那老妇走了。
陆飞松了一口气,脚步也放慢了,漂泊久了,有个牵挂的感觉真好,寿伯不经意间抬了见陆飞回来了,忙亲切的点点头。
陆飞一笑走向了巧娘家,正巧,巧娘端着一个木盆,盆里的水晃晃荡荡,弄湿了她的裙摆,看她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湿漉漉的,这许是洗澡水。
“来,给我吧”陆飞上前接了过来,又道:“街上过兵,你小心点别让马给撞了”
巧娘脸一红,神色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左右四邻,好在是此刻大家的目光都在街上那些乱哄哄而过的兵马身上,没人注意到她们。
“你,你这半天到哪去了,我很担心你”巧娘搔了搔耳际的头发,几分羞涩,几分出水芙蓉般的妩媚。
陆飞转到屋外,将水泼到了巧娘家的那一小块韭菜地里,韭菜郁郁葱葱,巧娘侍弄得很是周到,这也是她唯一的蔬菜来源。
陆飞将盆递了过去,似乎昨夜的一次缠绵让二人之间不知为什么却变得有些拘谨,像是犯了什么过错一般。
“我去见了个人,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陆飞也有些不自然,看了看寿伯,却只见那老头正在那编着筐子偷偷直笑。
巧娘红着脸低着头接过盆跑回了屋了,转过身在门后的阴暗处轻声道:“别站门口了,一会人家该又要嚼舌头了”
陆飞进了屋,屋里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更干净了,却依旧是家徒四壁。
巧娘掩上门,这也放她轻松了许多,在围裙上擦擦水上的水渍,支起了一张小桌。
这条街上的房屋格局都差不多了,进出两间屋子,都是当年朝廷拨银子统一修建的,经年累月,风雨侵蚀,有些积蓄的人家也顶是修修补补,添几件家具而已,像巧娘和狗子这个家,按现在的话说那整个就一危房,随时都有可能在一场暴雨中坍塌。
墙角一个和寿伯家差不多的灶台,上面热气腾腾,巧娘揭开锅,屋里顿时雾气朦胧,锅里架了个竹制隔笼,上面整齐的码放着几个黑不黑灰不灰的馒头,巧娘伸手取拿了几个,馒头有些烫,她每取一个便要将手指放在嘴边吹吹。
“还没吃吧,我给你留了些炊饼,坐吧”巧娘将补堆炊饼堆得高高的陶瓷碗放在桌上,又去找凳子。
不知道为什么,陆飞看着眼前无比朴实的一切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平凡而又真实,真实得那么亲切。
陆飞还真有些饿,当下便随手抓起一个刚要往嘴里送,却只见巧娘正拿着一个手巾笑呵呵在在边上。
“先擦擦手”
陆飞像个孩子一般任由她摆布,不过这感觉挺好,有家的温馨,他吃着炊饼,巧娘则手托着腮在一边看着,一脸的幸福,仿佛看人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陆飞咬了几口炊饼,黑灰色的面团里夹杂着几根韭菜,很是涩口,粗糙得很,咽下去直觉嗓子发痒,他皱着眉见巧娘这一脸期盼的样子又不好吐出来,便只好都咽了下去,眼都大了几圈,唉,在寿伯家混了几顿油贴饼,这嘴都变得刁了。
“巧娘,我不是给了你一包钱吗,你怎么还吃这些”陆飞放下炊饼,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她的手还是那么粗糙,但洗得很干净,他不由得想起了那白娘子的手,简直没发比,不过巧娘的手看着更亲切。
巧娘忙将手抽了回去,看了看虚掩着的木门,好像是担心有人突然闯进来似的,低着头满是羞涩的道:“那是你的钱,寿伯没要,我,我就将他藏在了里屋的床底下,我没动,你要用的话我现在就拿给你”
陆飞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在自己腿上坐了下来,巧娘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红红的,但还是坐了下去,只是人显得很紧张,毕竟是白天。
陆飞将手指在她有些颤抖的嘴唇上摩挲着,说道:“给你的就是你的,以后别在吃这些东西了”
巧娘被他这么一弄也渐渐放松,羞怯着将头靠在陆飞的肩膀上,看着他下巴处稀疏的胡碴,轻声道:“飞哥儿不用担心巧娘,有很多人家请我去做针线活,我手艺很好的,我会养活自己的”
陆飞将她紧紧的抱着,笑道:“你别骗我了,寿伯早上说了,只怕以后都没人会叫你做事了,都怪我,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起来,拿点钱,咱去酒楼,带上寿伯,好好吃一顿”
巧娘听得心花怒放,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道:“那些钱,你,你真的敢用吗?”
陆飞嘿嘿一笑,捏捏她的鼻子道:“用,不用白不用,看着一堆钱在这吃糠咽菜我有病吗,走,顺便再给你扯几块上等的布料,别人我照顾不过来,我的女人,那就得穿金戴银”
巧娘听得愣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哆嗦着嘴唇道:“飞哥儿,你,你方才说甚?”
陆飞也愣了下,“穿金戴银呀,怎么了,你不想呀?”
“不,前面那句”
“哦,做我的女人哪,你不愿意吗”
巧娘泣不成声,迟疑一会就连拉带拽的将陆飞往里屋里扯。
陆飞刚明白过来,巧娘已经将他扑倒在床上。
“哎呦哎哟……巧娘等会,等会,我背后藏了把刀,硌得疼”
二人疯狂的纠缠到了一起,被扯掉的衣服四处乱飞。
哗啦!仿佛天摇地动一声响。
陆飞从巧娘的胸前猛的抬起头,一脸懵逼的惊声道:“我|操,地震了?”
巧娘羞涩的道:“床,床塌了”
看着她胸口上因为突然的变故而留下的牙印,陆飞咧嘴一笑:“正好,待会换张新的”
第0022章 不归()
天波桥畔,戴府。
一名白衣女子急匆匆的走进了后院的花园,说是花园还不如说是个小型的兵器呈列场,四边的角落里整齐的摆着一架架兵器架,各式兵器一应齐全。
园中一名身着便服的男子正在全神贯注的挥舞着手里的陌刀,刀刀生风,势沉力猛,在他身边还立着七八个木人,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刀口,手起刀落处,木屑纷飞,刀刀落在致命处。
“喝!”
劲刀破空,粗壮的木人胳膊应声而断,断臂径直朝花园的拱门处飞了过去,这时门口正有人影闪动,只见一团白影晃动,拱门下立着一个白衣女子,手里正稳稳的握着半截木人胳膊。
“主公!”白衣女子来到男子边上,一拱手,道:“见到他了”
戴恩收刀回鞘,扔到一旁摆着茶具的桌子上。
“那小子会听话吗?”戴恩抹着汗,笑容可掬,从桌上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白娘子点点头,“他没得选择,依属下看他会听话的”
戴恩道:“何以如此肯定?”
白娘子低着头拱手道:“此人言语轻薄,举止浮挑,从表面上看是个浪荡泼皮,但,属下能从他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是在刻意用这种表现在掩饰着什么,具体是什么属下不知,而且属下看得出他身上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他想得到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贪婪,好|色,无畏,主公英明,此人的确是做此事的最佳人选”
戴恩道:“他的背景你还在继续追查吗?”
白娘子点点头,“在,不过和先前查到的并无出入,只能查到他是从江南逃难来的,其他一概不知”
戴恩也点头道:“恩,这样最好,记住,事成之后,立即除掉,在此期间,你要多派人手严密监视,他若有一丝不诡之举,马上杀了他”
白娘子拱手道:“诺,听说官家今日召主公和殿前司的众将入宫议事了?”
戴恩道:“恩,议的是西征,我毛遂自荐,请任西征大军先锋官”
白娘子迟疑道:“公主不是一直想出任西征统帅吗?为何……?”
戴恩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夏州的败报一传到京城,我就猜到官家一定会西征,你也看到了,曹彬自雁门关回来后就被授以枢密使之职,说是高升,其实是官家夺了他的兵权,看朝廷这段时间的动作,官家是越来越不放心武将统兵了,所以我若再不争取,这一辈子也就是个都虞侯的命了”
白娘子略点头,道:“公主的意思是怕树大招风,不想得罪殿前司的众将,这才以退为进,虚晃一枪”
戴恩笑道:“知我者,白娘子也,没错,今日大殿之上,遍坐能臣憾将,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官家嘴上说要众将举推西征统帅,其实他谁也不放心,谁的根基越深官家越不相信他,所以我早就料到西征的统帅只能在我们这些人中产生,根基不深,威望不足,以小致大,帝王心思”
白娘子沉思片刻道:“所以主公在官家面前请任先锋官,让官家记住您,之后官家在再任西征统帅时才有一线胜算”
戴恩脸上闪过一丝难得忧虑,缓缓道:“可我最大的对手就是高顺,我的顶头上宪,不过今日到是天助我也,高都指挥使竟然在殿上不揣冒昧的自请为帅,倒是帮了我一把呀,哈哈”
白娘子道:“属下明白了,在官家还在犹豫之时,咱们在高顺后面捅他一刀,西征之帅就非公主莫属了”
戴恩一脸得意道:“西征统帅一职,我志在必得”转而他又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白娘子,一伸手想去摸她的脸,“白娘子果正是冰雪聪明,让主公是越发的喜爱了”
白娘子却是猛然往后一缩,低头道:“主公答应过属下,不碰属下的”
戴恩哼哼笑道:“迟早你会改变主意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遵守诺言的,等我西征归来,我会给你安排个新的身份,你就再也不用怕官府追查你了,不知那时白娘子将何去何从呀?”
“属下自有去处,不劳主公操心”
戴恩微微颔首:“切记,安居坊里的那小子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京城”
白娘子道:“属下明白,到时候属下一定亲自除掉他”
戴恩摆摆手,“不,你手上沾的血够多了,别搅到这些事里来,更不能把线索往我府里引,让别人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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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陆飞这几天一直在寿伯的铺子帮忙,手艺活他不会,但这跑腿送货的事他可是帮了大忙,脚力好的他做起了寿伯铺子里的一名快递小哥,几天一过,寿伯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走过路过的客人若是遇到店里暂时没货,只要言语一声,等货赶出来,陆飞就马上送了过去,物格又公道,手艺好,以至于寿伯的生意已经供不应求了,催要竹制品的买主已将订单下到了十天之后。
这两天那名前几日来征兵的黑脸将军又来过几回,如泼妇骂街一般在安居坊的街上大骂一通,说什么国家有难这里却是都在作壁上观,又说什么党项人怎么残杀边境百姓云云,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听人议论这人是夏州守将手下的一个小将,夏州被党项人攻陷后他的兵死光了,他独自一人杀出一条血路逃回京城想找朝廷要兵再打回去,可当时朝廷正在商议时否对夏州用兵,没有立即答应他,又念他是夏州诸将中唯一活着的将领,熟悉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