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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大军能轻易打破明军的防线,可明军要是狠狠心,放上一把火。那只需几个小卒,就能让大金抢掠的计划灰飞烟灭。
到那时,单凭宁远民间抢掠的一点粮食,只怕还抵不上老汗亲军的消耗。
而且,就算如愿以偿的抢到大明的库藏,以宁远小城的规模,恐怕会真如范文程所算,大金很难抢到足够多的粮食。
这样算来,随同老汗出兵的各旗,是注定了要损兵折将还要劳师无功。他们最多也就得到点战功的虚名。
一旦各旗储存的粮食大量损耗,却得不到补充,那……。
没有粮食各旗拿什么来养人。
到时候,那怕各旗抢来再多的人丁,他们也养不起。
想到这里,皇太极彻底明白范文程的谋划了。
好谋划,果然是好谋划啊!
等到各旗出征归来,粮荒出现时,那就是谁有粮食谁就是老大了。
皇太极作为盛京留守,都不需要搞什么特别操作。单只他不需要出兵,就能为他的正白旗节省下大量的粮食。
等到粮荒出现的时候,他只需稍稍付出一点粮食,各旗辛苦征战抢来的人丁,不就都便宜了他正白旗。
只要操作的好,不光得到人丁,各旗还要承他皇太极一个大大的人情。
想清楚这里面的各个环节,皇太极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高见!不知先生可有法子为我正白旗筹到粮食?”
笑声一敛,皇太极一本正经的向范文程问计。
听清皇太极说的是正白旗,范文程会心的笑了。
“贝勒爷,从长久来看,还是要尼堪(努尔哈赤对汉人奴隶的称呼)好好种地才有粮食啊!”范文程颇为感慨的说道。
听范文程说到“尼堪”二字时,皇太极发现他说的非常流畅,没有丝毫的不忍和怜惜。
也许在范文程这种人杰的心中,那些尼堪都算不上是他的同族吧!皇太极默默地想。
对于范文程发出有关种地的感慨,皇太极还是非常赞同的。
他们女真人在种地上,比起尼堪确实是差的太远了。
不过,虽然大多数尼堪只会种地,但尼堪中也不是就没有能人存在。
就像眼前的范文程,不就是尼堪中的佼佼者。
而相比女真人的数量,尼堪的数量更是多的可怕。
对尼堪,皇太极并不赞成努尔哈赤屠杀的处置方式。
在皇太极看来,真英雄就要有容纳天下的气度。
管他什么种族,只要是人杰、只要有能力就可以拿来重用。
“只要我能让尼堪好好的为我种地,再把尼堪中的能人全部收归我用。以尼堪的数量,放眼大金还有何人是我的对手!”
看着侃侃而谈的范文程,皇太极心中充满了豪情。
第二三O章:右屯的军资(求订阅、推荐、收藏)()
“先生,即便尼堪现在开始能好好种地,也无法立即收获粮食啊?要解我大金的燃眉之急,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吗?”
对范文程让汉人好好种地的提议,皇太极虽然很是赞同,但那毕竟是远话了。而且皇太极并不认为努尔哈赤会改变他对尼堪的看法。
皇太极现在最想要的还是立即弄到粮食的办法。
“想尽快搞到粮食,那贝勒爷就要多花钱了。”范文程早就料到皇太极会这么问,他不慌不忙的回答。
特意提起让汉人好好种地,只是范文程为未来埋下的一个伏笔。
即使范文程再看不上那些低等的尼堪,但他想要在后金有所发展,也必须想法提高汉人的地位。
毕竟在女真人眼中,他范文程始终也是一个尼堪。
“花钱?你是说从商人哪里购买吗?”皇太极略一沉吟,随即直接开口询问。
“不瞒先生,我早就向大明派出过商人,可最近却都已经与他们失去了联系。想靠商人买粮恐怕很难。”没等范文程解释,皇太极就一脸无奈的说道。
商人皇太极早就安排过了,无奈大明对辽东管控非常严。他派出的商人都没什么作为。
“向大明派出商人?”范文程忍不住轻笑一声。
估计皇太极向大明派出的那都不是商人,那些该叫做细作才对。
“贝勒爷要是真想购买粮食,那需要派出商人。贝勒爷只需大大提高粮食的收购价格,这就足够了。”
看皇太极还不是很明白的样子,范文程进一步解释。
“贝勒爷只需要把粮食价格提的高高的,只要有钱赚,那自然就会有大明的商人把粮食给咱们送来。至于商人的来路吗?”
说道此处,范文程忽然冷笑了两声。
“呵呵,也许有些送粮食的商人,会大出贝勒爷的预料的。”
宁远
面沉似水的袁崇焕死死地盯着祖大寿。
“祖将军,这右屯的30万石军资怎么还没撤回来?”
听到袁崇焕的问话,祖大寿不慌不忙的说出了一串的借口,什么道路不畅啊,运输力量不足啊等等、等等。
对祖大寿找的借口,袁崇焕早知道祖大寿会这样说。
说是右屯囤积有30万石的军资。袁崇焕敢打赌,右屯现在要是还有一半军资存在,那都算他输了。
当初孙承宗运到右屯的军资,确实有接近30万石之多。那是孙承宗为进攻后金苦心准备的,用来支撑整个大军作战的后勤物资。
柳河之战后,孙承宗黯然辞职,进攻后金的行动也嘎然而止,军资就滞留在了右屯。
关宁军以大军奔溃的借口赶走了孙承宗,这让他们损失了大量的空额收入。
这个损失要怎么弥补?
右屯的军资啊!
右屯囤积着那么多的军资,那么大的一块肥肉,关宁军怎么会视而不见。
更有利的还是右屯所在的位置。
从地理位置上看,右屯的位置还在锦州前方,紧贴着面对后金的明军最前线。右屯所在地离宁远防线很远,离山海关就更远了。
那么危险的地方,有权利管理那批军资的蓟辽经略高第,是绝不会冒险跑到右屯检查储备情况的。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借助孙承宗去职,高弟新任,辽东人事大变动的机会。
在袁崇焕估算中,关宁军可能都把右屯的军资分了个一干二净,右屯只怕只剩一个空壳的存在。
作为宁前兵备道,袁崇焕早就听到了许多的风声,只是面对这帮兵痞,他也没有能力去审核。
毕竟要防守宁远,袁崇焕还需要这帮不要脸的家伙做主力。
盯着祖大寿,袁崇焕一字一顿的说道:“本道不管别的,本道绝不允许右屯的军资落入后金手中。”
停顿片刻,袁崇焕又用冷的好似冰渣一般的声音说道:“现在一切事情都以守备宁远为先,一切影响宁远防御的隐患,都必须排除。
本道可不希望后金利用右屯的军资来攻击宁远。”
死死盯着祖大寿,袁崇焕一字一顿的说道:“千万别影响宁远的防御,也千万别逼本道杀人。”
抹了抹头上泌出的汗水,祖大寿豪声叫道:“请道台放心,右屯的军资宁肯付之一炬,也不会落到后金手中。”
嘴上虽然叫的响亮,祖大寿心中却在想:“看来得分给袁道台一份才行,右屯剩余的军资也得赶紧起运了,不能真逼的袁大胆发疯啊!”
天启五年10月中旬,右屯的第一车军资开始向宁远转运。
京城
放下手中的报告,朱由检心中有些莫名的唏嘘。
少年队这次又死了3个,加上在喜峰口死亡的少年,前后已经有6个少年死在战场上了。
少年队的少年,都是和朱由检差不多大小的年龄。
10几岁的年龄,在前世还只是个未出学校的中学生。但在这个时代,朱由检已经把他们送上了战场。
面对少年的死亡,朱由检都忍不住觉得,自己是否做的有些卑鄙?
就为他的一个理念,那些少年就要付出死亡的代价,这合理吗?
也许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很合理。
但朱由检却很难迈过自己心中的坎。
苦思了半晌,朱由检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些少年是为他死的,那他就一定要让他们有应得的死后哀荣!
“王承恩?”朱由检大声的叫道。
“老奴在。”王承恩迅速应了一声。
“死伤少年的抚恤,都给各家发下去了吗?”朱由检轻轻地问道。
“殿下都发下去了,死去的少年每家都是10两纹银。”王承恩低头应道。
10两银子就是一条命,这些少年的命还真是不值钱啊!
“王承恩你给孤盯紧了,看谁敢向这些抚恤伸手。敢伸手的,本人一律格杀,全家都给孤罚没为奴。”
朱由检板着脸一字一顿的交代,话中的杀气令王承恩都感到有些胆寒。
“另外,死亡少年家中是佃户的,一律减一成租。是难民和夜香郎出身的,许他们家中自选一份职业。种地、做工任凭他们自愿。”
“至于这些死去的少年,”朱由检的声音中,出现了一种明显的哀伤。
孤要他们四季轮转而祭祀不绝。
第二三一章:无题(实在想不出名字了)()
信王府
想到为他战死的少年,朱由检有些哀伤的吩咐:
“王承恩,你把这些战死少年的名字统统记下来,给每人制作个牌位,在府中专门找个房间供奉起来。孤不能让这些为孤而死的人,没了香火血食。”
“老奴谨遵殿下慈命。”
听到信王殿下的吩咐,王承恩恭恭敬敬的跪下领命。
这一瞬间,王承恩眼中充盈起大量的眼泪。
王承恩活了几十年,别说没见过,就连听,他都没听说有这样仁慈的主子。
祭祀几个卑贱的仆从?
全大明200多年间从未有过。
向王承恩这种断了后的太监,最怕的就是身后没个香火血食祭祀。
今天,信王殿下能惦记着这些卑贱小子的身后事,那他王承恩将来也绝不会没个下场。
走出门时,王承恩都幸福的想要唱两句小曲。在他看来,能跟着信王这样的主子,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打发走王承恩,朱由检依然难以平复心中的情绪。
他能预料的到,将来死去的少年绝不会只有这几个人。
放任自己的哀伤肆意流淌,朱由检无声的缀泣了两声。
能悲伤,这让朱由检感觉他像真正的人,而不是在玩一个游戏。
朱由检只希望,将来面对少年队肯定会出现的大量伤亡时,他还能保持住这种哀伤的心态,而不会把少年们只视作冷冰冰的数字。
放下少年队的伤亡报告,拿起老掌柜郑明的报告,朱由检终于脱出了哀伤的情绪,他一阵的挠头。
奴隶交易,朱由检并不反对。只是,龙门商队要是真换来数以千计的奴隶,怎么安排,那他还真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那么多人往哪里放呢?
若全是汉人还好,最多就是放到工坊、皇庄,再差、再差还可以扔到水利工地上,让他们在工地上先混口饭吃。
可要是换来的是大批连汉语都不会说的异族人,那怎么办?
贸然带到中原,肯定会惹出不少的麻烦。
现阶段,朱由检还需要低调一点。
好容易大哥朱由校把全大明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没道理,他再搞事把视线再吸引回来。他还不到高调的时候。
额,朱由检忽然想起组建龙门客栈前的一个想法。
雇些草原人养羊啊?
有了这些奴隶,还雇什么人?
就用他们养羊不就完了。朱由检一阵恍然大悟。
嗯,就这么干吧。就叫老掌柜在喜峰口外找个地方,建个大点的牧场,就地养羊牧牛好了!
解决了老掌柜的报告,朱由检的心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翻开手中最重要,也是最厚的一份报告。
这是由张云翼、郑明、李钊口述,郑平执笔的报告。记录的,是龙门商队草原一行的所有见闻。
因为朱由检再三强调细节一定要真实,郑平干脆就未做任何的修饰。通篇报告都按各人所见所讲的口气,把细节统统记录了下来。
报告内容按每人所述各分一段,最后再加上少年队的所见所闻,共同组成了这么一份厚厚的报告。
这也是龙门商队草原一行最直观的报告。
随着阅读,龙门商队经历的一切,逐步在朱由检眼前慢慢展开。
可能是因为讲求真实,也可能是郑平的文笔确实不佳,整份报告看的朱由检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