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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热汤,爱巴里越发觉着口中的肉干难以下咽。
一口把嘴里干巴巴的碎肉啐到了地上,爱巴里大声吼道:“小的们,跟爷出去巡视一下。”
爱巴里的话引起身边亲卫骑的一片欢呼之声。
在驻留山谷1300多骑卒羡慕的眼神中,爱巴里带着200亲卫骑潇洒的离开了山谷向青泥凹村奔去。
奉莽古尔泰之命,爱巴里统率本部4个牛录,1500多骑兵潜伏在这山谷之中,已经有两夜一天了。
前天,爱巴里部从土城子撤出时为了掩人耳目,全军没带任何辎重,只随身携带了3、4天的干粮。疾驰大半天,借着夜色来到山谷后,他们按莽古尔泰之命,不举火、不外出,只是专心的等待明军的到来。
为了防止走露消息,昨天爱巴里亲率亲卫骑搜遍了山谷方圆10几里地,把所见的活人统统斩杀个干净。
这青泥凹村虽地处偏僻的海边,却也没能逃过爱巴里的屠杀。
说实话,爱巴里也根本不相信撤军就能诱出明军。屠杀周围百姓,他只是借军令打发无聊的时光而已。
离开山谷,被冷飕飕的山风一吹,爱巴里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旗主的军令至今还未传来,我完全可以到那个小渔村烧点热汤喝喝。那村子又不是山谷,村子里飘起点炊烟,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应该不算违背军令。”
扭了扭身子,爱巴里让自己在马背上坐的更舒服一点,又继续想到:“我这是老了吗?
想当年,跟随老汗打萨尔浒时,来回奔波啃了7、8天的干粮也没觉着难以下咽啊?
今回还不到两天,怎么就感觉难以忍受了呢?”
看看骑队已走出山路踏上平原,爱巴里晃晃脑袋把杂乱的想法甩掉。他一挥马鞭,大声叫道:“小的们,谁先跑到那个村子,爷就赏他一碗酒喝。”
呦呼!
亲卫骑一声欢叫,纷纷放开马缰催动坐骑,争先恐后向渔村方向冲去。一时间,马蹄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
10几里的路程,在爱巴里等人的戏耍追逐下一晃而过。很快,破破烂烂小渔村就出现在骑队面前。
“有情况。”
远远的就看到村中有人影晃动,爱巴里轻勒缰绳减缓了一点座下战马的速度,口中发出一声怪叫。
随着爱巴里的叫声,牛角号呜呜响起。整个骑队奔行的速度明显开始减缓,奔行中的亲卫骑士卒调整着速度,也开始相互靠拢。
片刻间,奔行中的亲卫骑士卒就以爱巴里为核心,组成了一个稍显疏松的三角形军阵。
感受了一下座下战马的体力,爱巴里大声下令:“加速,冲锋。”
牛角号声再次呜呜响起。
随着号声,近卫骑士卒纷纷伏低了身躯,整个骑队速度骤然提升了一大截。
急速奔跑中,爱巴里已经分辨出,小渔村中来了不少人,弄不好有几十近百人之多。
不过,管他来的人是什么人,渔民、海匪也好,又或是明军也罢,面对他的亲卫骑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这一路跑来,虽然近卫骑的马力只还够一次全速冲锋。可在爱巴里看来,不管村子里是什么人,面对他亲卫骑的冲锋也都只会是一个结局:那就是被他的亲卫骑冲垮、砍碎!
冲垮敌人、砍碎敌人,那种感觉才真令人迷醉啊!
“呦呼!”
急速奔跑中的爱巴里大声叫喊起来。
呦呼、呦呼。
亲卫骑士卒随着爱巴里的呼声,也大声喊叫了起来。
渔村越来越近,爱巴里看到红色衣甲的身影,拼命向渔村中的破房子里跑去。
红色?应该是明军。
爱巴里心中更是亢奋。
现在才跑,晚了。
“加速、加速。”爱巴里大声的嚎叫起来。
这小渔村的破草房怎能挡住我正蓝旗的铁骑!
伴随呜呜作响的号角声,爱巴里部重重的撞进了渔村当中。
看着鞑子骑兵似拆迁队一般,完全无视渔村北面的破草房,一举撞进渔村。朱由检的脸色变了一变。
这就是真正的骑兵冲锋吗?
果然令人震撼啊。
望远镜中,除了低矮的土墙鞑子会凭借高超的骑术躲避或跳跃一下外,那些柴草搭就的房屋,鞑子直接就是一撞而过。瞬息间,鞑子骑兵就冲到了村子中央,身后只留下一片的狼藉。
爱巴里部冲到村子中央,骑术再高超,他们也不得不减缓了冲锋的速度。
渔村中部的几座院子院墙都比较高,房屋和院墙都是土坯垒成,这可不是战马那血肉之躯所能硬撞的。
随着骑卒们的呼喝声,一匹匹战马轻巧的从院子旁掠过,开始向码头方向急冲了过来。
看着冲刺速度并未下降太多的鞑子骑兵,朱由检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按鞑子骑兵冲刺的速度,他们完全有可能直接冲到尚未离开码头的船上。
这可不行,必须要把鞑子的速度减下来才行。
“开火!”朱由检大吼了一声。
砰、砰、砰。
略显杂乱的火枪齐射声连续三次响起,冲的最快的几骑鞑子连人带马重重的摔倒在地。
伴随着枪声响起,海船紧贴码头船身慢慢闪开了一道间隙。
“快,冲过去。别叫他们跑了。”
转过村子中央,爱巴里望见明军庞大的海船,心中格外的振奋。
那么大的船,足够亲卫骑连人带马跳上船去。
爱巴里相信,只要亲卫骑能冲上船去,那这艘船就是正蓝旗的了。
牛角号再次呜呜的吹响,亲卫骑士卒灵活的绕过(跳过)倒下的战马。他们脚上的马刺刺入马腹,他们开始努力压榨着战马的力量,力求再提高一点马速,拼命向大船冲去。
“弓箭。”
张盘的声音异常沉稳的响起。
船上明军的羽箭似一窝风般向鞑子射去,打头的鞑子战马又倒下几匹。
“加撑杆,升半帆。”
沈寿尧的大嗓门也毫不畏惧的响了起来。
数根长长的撑杆伸出,数个水手在船侧大声呼喝着发力。在撑杆的作用下,船身与码头的间隙越来越大。桅杆上的船帆也拉起了一点。
“加速、加速!”
看到大船的行动,爱巴里再次大声催促。他知道如果再冲不过去,大船就会彻底离开码头,他夺船的希望也就彻底破灭了。
随着爱巴里催促的号声,大批的亲卫骑卒不顾死伤汇聚到码头跟前。马蹄眼看就要踏上了码头的栈桥。
第三八三章:爱巴里之死(求订阅、推荐、收藏)()
看鞑子骑兵依仗过人的马术,控制着战马避开各种障碍,沿着渔村那狭小的道路,不断汇聚到栈桥前方的空旷地带,张盘脸上露出了微笑。
“点火。”
张盘奋力射出一箭后大声发令。
随着张盘的命令,传令的唢呐声尖锐的响了起来。
一息、两息……
怎么回事,炸药包怎么还不炸?
看鞑子顶着火枪和羽箭的攻击,快速的冲近即将踏上栈桥。
张盘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呦呼。
在令人血脉偾张的呼叫声中,铁木赤提马越过倒下的同伴,第一个冲上了木制栈桥。
还有7、8步他就能冲上那艘大船了。这7、8步的距离,对疾驰的战马来说最多只需两三息的功夫。
铁木赤相信,以他的骑术,就算大船现在与岸边拉开的距离再大些,他也能跳到船上。只要能上船,他铁木赤一人能杀光那些明猪。
这就是铁木赤作为一个白牙剌兵的自信。
头功是我的了。
手中握紧了刀,铁木赤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看着鞑子越冲越近,很奇怪,朱由检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自看到鞑子骑兵以来,朱由检除了感慨骑兵的冲击力外,心中现在更多的是有着几分恼火。
明明他定下的是三段击,可少年队硬是给他打成了不整齐的齐射。
他们这是在紧张吗?
这么有趣的游戏,紧张什么?
朱由检盯着越冲越近的鞑子,心中满是不满。
完成,完成。
少年队装弹完毕的声音陆续在朱由检耳边响起。
朱由检有些恼怒的大声吼道:“开火,轮射。记住,孤要的是……”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朱由检叫喊。
虽比预想的时间延迟了几息,但炸药包还是准确的在骑兵群中炸响了开来。
碎铁残钉借助爆炸的威力在人群中到处肆虐,所过之处留下的全是一串串鲜血。
栈桥前,码头那不算太大的空地上,明军足足埋下了5个炸药包。虽然炸药包只炸响了三个,可60斤黑火药爆炸的威力,也足够覆盖住整片的空地。
所有冲入空地上的正蓝旗骑卒,瞬间全被强烈的爆炸击倒在地。
“佛祖在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铁木赤下意识的拉住了战马。可巨大的爆炸声让战马发了疯似得狂躁乱跳,双耳被震轰鸣的铁木赤只能紧紧趴伏在马背上。除了不让自己被惊马颠落,一时间,铁木赤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狂躁的战马只跳了两三下,又突然毫无预兆的栽倒在地。数百斤的马身把铁木赤的腿重重的压倒在下面。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剧痛,铁木赤放声惨叫。
巨响传来,爱巴里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他眼前,就差一步就能冲上船去的亲卫骑,随着巨响倒下了一大片。
明军是怎么做到的,爱巴里不知道。爱巴里只知道他们应该是中了明军的埋伏。
顺着狂躁的战马蹦跳方向操纵缰绳,脚下本能的把马刺深深刺入马腹,爱巴里任由战马带着他落荒而逃。
不管战马要跑向何方,只要先离开村子就行。
爱巴里可不认为明军的埋伏只会是这一处。
轰。
就在爱巴里被战马带着斜刺里向村外海滩跑去时,村中央处院墙外也发生炸响了一个炸药包,把通过此处的亲卫骑炸倒数人。
杀鞑子。
院门开处,明军刀枪并举呐喊着冲了出来。
“靠岸,搭跳板。”
随着沈寿尧的大嗓门,海船开始重新靠向栈桥。
杀鞑子。
不等海船靠岸,已有性急的明军直接跳上栈桥向死伤遍地的鞑子冲去。
张盘深深的看了朱由检一眼。
真的胜了?
就这样胜了?
张盘看的很清楚,这一支鞑子骑兵衣甲鲜明,策马冲锋的技巧非常娴熟,这支鞑子绝对属于鞑子中的精锐骑兵。
如此骁勇精锐的鞑子,几声巨响后就落荒而逃了?我们就这样轻易的获得了胜利?
张盘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不对,就算做梦,张盘也从没做过如此美梦啊!
“杀鞑子!”
举起战刀,张盘仰头发出一声无比痛快的呐喊。
就让我把美梦做到底吧!
张盘也不等海船完全靠上栈桥就纵身跳了过去。
看着张盘兴冲冲冲出去的背影,朱由检嘴角露出了微笑。
砰,海船紧贴到了栈桥上。
砰,跳板重重的搭在了船舷上。
“全体都有,上岸,追剿残敌。”
朱由检意气风发的叫喊声响彻了整艘海船。
杀鞑子。
整个小渔村都被明军的狂热呐喊声所淹没。
战马蹦跳着顺着海岸无目标的乱跑着。
战马上的爱巴里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是中明军埋伏了,但以他亲卫骑的战力,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明军击溃?
要知道,他统率的亲卫骑里光白牙剌兵就有十几人。往常,单就这十几个白牙剌兵就足以击溃上百的明军。今回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起那连续的巨响,爱巴里心头一片茫然。
战马落荒而逃时,爱巴里看到码头前空地上的惨况了。
那包含白牙剌兵在内的数十骑骁勇战士,随着巨响就那么血肉横飞的倒下了。整片空地都被亲卫骑血肉沾满了。
我们是遭了天罚了吗?
胯下一软,失神落魄的爱巴里被失蹄的战马重重的甩到了地上。
这是哪里?
青黑色的淤泥在朝阳下闪着妖异的光芒,浑身剧痛的爱巴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褐色的地带。
这、这一大片应该都是干涸了的血迹吧?
“该死的鞑子!”
随着一声怒吼,许橹、许篙兄弟高举着鱼叉向爱巴里拼命冲了过来。
菩萨保佑。
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