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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纺厂一期的规模并不大,只拥有纺机20张、织机10张,雇工200人。这个规模放眼大明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工坊。
这个时代的大明,苏松地区早已经出现过百织机的丝织大户。与他们相比,初生的毛纺工坊还真算不上什么。
京城其实并不是毛纺产业的好场所,这里毕竟离原材料产地太远。
毛纺规模小时,这个缺陷还不太明显。当规模扩大时,单只羊毛的运输就是很大的麻烦。
朱由检心目中,建毛纺工坊,最好的地方就是在大明的九边重镇。
大明的九边本就是为了防御草原建立起来的。
这九边重镇无一不是处在交通枢纽之处,距离草原也近,人员也比较密集,正是发展毛纺行业的好地方。
可惜,一天没能打服草原,一天就无法在那边兴建工坊。
朱由检也只能看着那写意的大明地图展开空想。
“殿下,平江伯来访。”王承恩打断朱由检的狂想。
“平江伯?”朱由检露出一丝笑意,“还是这种老牌的勋贵,更容易放下面子。”
平江伯陈纲今年57岁,论年纪他当朱由检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信王府银安殿中,陈纲捋着花白的胡子,打量着朱由检。
在他眼中,朱由检那青涩的少年面容,显得无比刺眼。
“就这么一个还未束发的毛头小子,就逼得自己上门服软,自己真是老了。”陈纲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殿下,是老夫不对在先,还请殿下谅解。”陈纲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既然都登门服软了,那就把无谓的面子抛到一边吧。
人老了,脸皮还有足够的厚度的。
“咳,”朱由检差点呛了一下。
老家伙刚才还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这突然改变画风,一下变成卑躬屈膝的姿态,反差也太大了吧?
想想卫国公那老纨绔,再看看眼前平江伯这老滑头,朱由检感觉大明的勋贵好像还真的靠不住啊?
如果大明的勋贵都是这种样子,如何能担负朱由检心中的重任?朱由检心中一片沉重,胜利的喜悦被一扫而空。
“平江伯,不用多礼。”朱由检看平江伯的样子莫名的一阵烦躁。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朱由检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也没对孤造成什么伤害。”
陈纲看出朱由检的不满,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当了多年的平江伯,他还很少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记忆中上次如此对人,好像还是袭爵前才有过如此场面。
可陈纲又不敢不低头。
这几个月来,那两个产业不但不能挣钱。
相反,两个产业还要府中向里贴钱。
更要命的是,现在好像还看不到任何扭转颓势的希望。
信王有又那种不讲理的恩宠护身,怎么和他斗?
陈纲是不想再和信王斗下去了,就算赢了又能怎样?
以信王的年少气盛,他输了肯定还会再次找茬。
要是斗输了,那更可怕。
信王对府上其他的产业也如此下手怎么办?
陈纲还有一大家人要养,可不比信王那种孤家寡人。
还是低头吧?
低低头也就过去了,给信王低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输给藩王不算输不是?
“殿下,我知道对不住您。您看怎么才能消气?您说,我绝不反口。”
在心中宽解完自己,陈纲脸上堆出一副笑脸,低三下四的说道。
他拿出这种姿态,朱由检怎么看怎么腻歪,这哪里还有一点武将的样子。
大明的勋贵被文臣压制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勋贵本身就放弃了抵抗,醉心于享乐之中。
经过这上百年的压制,十几代人的传袭,勋贵现在完全失去了祖辈的荣光,剩下的只是被富贵侵袭腐化的皮囊。
袭位的勋贵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承担重任的希望。只希望他们的儿孙辈还有几分建功立业的志气才好。
第九十九章:雏鹰出巢(求票、求收藏)()
平静一下烦躁的心情,朱由检凝视着陈纲:“平江伯,你真的让孤开口?”
陈纲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叫朱由检开条件,他还能怎么办?
输,就输的干脆些。
要不然,留下后患岂不白白浪费今次的付出。
朱由检盯着陈纲看了半天,陈纲笑嘻嘻的回望着他,一副认宰认割的样子。
“那成,孤就开个条件。”朱由检咬咬牙,既然送上门来,那就狠狠地宰上一刀,也给其他人立个榜样吧。
“平江伯,郑家那3万两银子你得吐出来。你再拿5万两出来,加上你那车马行和客栈,孤的工坊算你一股。”
“这……”陈纲一时无语,脸上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陈纲预料到要大出血,可没想到要出这么多血。
信王这一刀,好狠。
信王要的这些,加起来足有10万两了。这个数字就算平江伯府也有些肉疼。
至于信王明显是安慰他,给得工坊的那一股,那不过就是勋贵们的玩笑。
看来信王是把受其他勋贵的气,都发泄到了他的头上。
陈纲看信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咬着牙应道:“行,就按殿下所说。”
打发走陈纲,郁闷的朱由检来到演武场。
按计划,朱由检要检阅一下他的少年队。
300多个少年排着整齐的队列,随着口令在演武场中一列一列带开。看少年们昂扬的气势,整齐划一的行动,朱由检心中舒服了不少。
没那些腐朽的勋贵也不要紧,大不了老子重新打造一支新的勋贵。
朱由检立正挺身,全身绷紧,扯开嗓子狠狠的大喊:“一、二、三、四。”
台下的少年闻声调整步伐,也随之高叫:1、2、3、4。
洪亮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虽然嗓子有些火辣辣的,可朱由检心中郁气全消。
场中的少年队分为两组不同的色彩。
黑衣是郑平、牛二那批学长,黄衣是新进的少年。
王府新进的少年,这几个月来,队列和基本武技都已打好基础。今天也算是新兵出营的日子。
相对于他们的学长,后进的200少年还没经过实战打斗的磨练,这让朱由检很不放心。
朱由检挥挥手,一声尖利的哨音传出。少年们迅速集合站好,在场中排成一个整齐的队列。
演武场边,一个15、6人组成的队伍慢慢走入场内。
这队士卒不同于少年,他们的年龄都在30岁左右。从年龄上来说,个个正是当打之年。
外观上,这些士卒各个身高体壮,在场中一站就透出一股剽悍之气。
这都是些参加过战场厮杀的悍卒,都是在辽东战场上和后金鞑子照过面、见过血的真正悍兵。
若是在大明其他勋贵的府邸中,这些悍卒一般都是家将级的存在。
若非藩王的名头,朱由检也无法轻易把他们招募进来。
本次演武场中安排的演练,就是为了检验一下少年们的训练成果。同时也要验证一个朱由检可能不靠谱的猜想。
这些悍卒就是朱由检心中最好的蓝方演习人员。
“云翼,你说这些老兵能一个打几个?”朱由检问身边的张云翼。
朱由检清楚的知道,指望现在这些连身体都没长成的少年,去单挑老兵,那绝对是有败无胜。想赢,根本就不现实。
在心中仔细估算一番,张云翼谨慎的开口:“王爷,10对20大概能持平。1对3,老兵应该稳赢。”
作为教头的张云翼,对少年们的训练最为了解。朱由检相信他的估算,应该与事实相差不大。
“好啊,那就看看孤的少年雄鹰吧。”朱由检笑着说道。
旁边的侍从挥舞指挥旗,把开始的命令传达下去。
少年队中分出一支20人的小队,向老兵对面走去。
少年和老兵们分别把护具穿戴好。
刺杀护具,是朱由检按前世影视作品中的形象,用竹子和皮革制作而成。
这种护具能有效的防护人的胸背和各处关节,朱由检在每人头上还配备一个竹编的安全帽。
演武场中
少年们清一色的手持模拟长矛的长杆。
老兵们按各自的习惯,各持自己顺手的木质兵器。
双方拉开阵势。
第一次正面冲锋,出乎大家预料的局面出现了:老兵们竟然损失过半。
按双方受伤的部位,老兵们大都伤在胸肋等要害部位,少年竟然毫发无损。
胜负已分。
演武场中突然出现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太意外了。
造成如此意外的,只是少年们出手时的一个小小变化:长矛右刺。
这也是朱由检要验证的猜想。
演武场中的20个少年,排成紧密的两排。
10个人组成的横排,因为站位紧密,竟然比对面10个老兵拉开的阵列短了接近一半。
双方短兵相接时,前排少年手中的长矛,不约而同的同时向右方刺去,完全不管当面之敌。
后排少年延迟半息,把手中长矛从前排缝隙中向前直刺,恰好弥补了前排少年面前的空档。
这就是长矛右刺。
长矛右刺,这种刺杀方法是朱由检前世从某本小说中看到,原理他完全搞不不清楚。只记得书中把这种方法吹得神乎其神。
对此种刺杀方式,朱由检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
没想到,场中少年们第一次用出,还真有奇效。
朱由检身后,张云翼惊得张大了嘴。他完全没想到,训练中看似儿戏的做法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面对少年们的奇怪战术,演武场中,老兵们感觉输的很冤。
沮丧中的他们非常不服气。
如果不是过于轻视少年们,戏耍的过了头。就算少年们突袭,又怎么会是如此结果。
张云翼看看老兵们不服气的神色,他凑近信王身旁小声建议:“殿下,可否让他们再较量一次?”
看看老兵们不服的神色,朱由检慨然同意。
朱由检也希望能仔细的再看一次,他真不希望刚才的场面只是巧合。
号令发出,场中双方再次对圆。
这一回老兵们谨慎多了,他们也紧密的站在一起,维持好队形慢慢前行。
老兵们这一认真,一股凶悍的气势蓬勃而出。十几人就带起一股巨大的压力。
旁观的张云翼点点头,这才是战场上应有的阵列和气势。
刚才老兵们确实是戏耍的成分居多。
双方慢慢接近,马上进入刺杀的范围。
战况一触即发。
第一百章:雏鸟的威力(求票,求收藏)()
老兵们踩着步点大吼一声,一起发力冲向少年的战线。
少年们完全无视老兵们的当面冲击。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在队长的口令下,依然用长矛右刺的方式迎击老兵们的冲击。
老兵们此次虽然做足准备,但依然被少年们的矛阵逼退。隔着长矛,他们完全冲不到少年面前。
不过,此次有足够准备的老兵们,在少年们严密的矛阵面前,依然能够全身而退。
老兵们退出几步,再次冲击。
少年们节奏掌握的很好,矛阵丝毫不乱。
如此场面,连朱由检这个外行都看的出来,老兵们并不占上风。
老兵们空有一身的本事,面对少年们严密的矛阵,欺不进身也只能望而兴叹。
连冲几次,老兵都没能冲动少年们阵列。有些焦躁的老兵们,反而再次有人中枪退出阵线。
无奈中,老兵们只能向左右散开,分向少年们的两翼寻找机会。
没想到,随着老兵们阵列散开,少年们突然发力前冲。
瞬间,少年阵列前方的几个老兵,就被少年们的突击所淹没。
少年们突击的同时,整个队形变的飞快。
转瞬间,两翼就已收缩变阵。
散至两翼的老兵们,面对的依然是严整的矛阵,这令他们完全无计可施。
老兵们败局已定。
当老兵们散开的时候,张云翼就知道老兵输了。
以个体应战整体,不输才怪。
要知道,少年们的队列变幻,早就都已经练到他们的骨子里了。
老兵们不知道,信王对少年们的严格要求,竟然严格到行动时,必须“两人成行,三人成列。”
这种变态的严格,让少年们无时无刻不在训练着队列。他们的队列已经完全变成一种习惯。
这种习惯体现在场中,就是少年们整体队列的聚散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