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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习惯体现在场中,就是少年们整体队列的聚散速度,远超老兵们的估计。
老兵们想拉开少年们的队列,却被变阵迅速的少年们趁势击破,输的一点都不冤。
看着场上稳如泰山的少年队列,张云翼心中一阵激情澎湃。
“这种队形!这种队列!这种训练有素的士卒,就是遇上后金鞑子的精锐重甲,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稍稍平复心情,想到鞑子冲阵时的情形,张云翼摇摇头。
“不行。这种密集的队形,只怕还没和后金精锐重甲照面,就会在后金弓手的箭雨下伤亡殆尽了吧?”
“真见鬼,我怎么会想让这些孩子去打后金鞑子?疯魔了吧?”张云翼晃晃头,有些沮丧。
老兵们这次失败后,不再有不服气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和不相信。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是1比2的比例,可他们是精锐啊?
往日的战场上,他们面对普通士卒都是1比3的冲锋。
像刚刚结成严密的战阵,他们有信心冲垮一支百人队。
虽然演练不同于真正的厮杀,可如此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太不可思议了。
朱由检心中一样振奋不已。
他的少年队所有训练,都是在向近代军队靠拢。
只是他所有训练经验都来自前世的书籍和影视作品。
说实在的,他从没看过专业的军事书籍。他的经验全来自小说和影视作品。
出于对前世各种神剧的不信任,他不敢对自己的训练抱太大的希望。
这场演练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等老兵们的情绪略微恢复一下,场内再次展开单兵搏杀。
单兵作战,老兵们狠狠地给少年们上了一课。
在少年们不服的眼神中,10几个老兵依次上场。
三对一,少年们最好的成绩,也只和老兵们拼了个两败俱伤(这还是徒手依靠一击制敌的技巧,用兵刃全输)。
这种单兵上巨大的实力差距,如当头泼下的一瓢冷水,让少年们开始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如此巨大的单兵差距,集体对战,他们反而赢了。
少年们这才真正认识到集体的力量。
演练进行了整整一天,所有少年,无论新老全都上场参加了一次整体对抗。
从演练结果看,集体队列上,少年们已经可以出师了。
但他们的个人武技,短期内是无法突飞猛进了,剩下的只能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心磨练。
老兵们疲惫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们心中却完全被震惊充满了。
他们原以为,第一场的少年是场中训练最好的尖子。
一场一场的演练下来,他们才知道,场中所有的少年都有这种水平。场中的黑衣少年甚至比他们还略强一筹。
到最后,老兵们早把骄傲抛到九霄云外了。
在信王府的此等练兵大家面前,他们怎敢骄傲。
满心欢畅的朱由检,早已把平江伯带来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
少年们的水平超出他的预想不少。想来,再经过些锻炼,应该可以撑得起他的梦想。
为后进少年们发完黑衣制服和铜星,朱由检把少年们重新编组。
少年们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少年队,朱由检把它拆分开来。
一组以郑平为首,前往颜神镇担任安保工作,并以他们为骨干训练颜神镇的庄园护卫。
一组以牛金星(牛二)为首,在水利工地参与难民的组织工作。要初步训练难民的简单队列,提高难民的工作效率。
人数最少的一组,留在王府培训新入府的少年。
信王府在悄悄地培训朱由检寄予厚望的少年队。朝堂上,魏公公却准备向东林党发起第二轮攻势。
东林党杨涟等六君子托信王的福,保下一条残命躲在诏狱中苟延残喘。
可不知怎的,在外界,一份杨涟的血书传的沸沸扬扬。
这份血书笔法、字迹、口气都与杨涟十分相似。短时间内就传遍京城,并迅速向天下传播。
“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听到消息,魏忠贤都快气疯了。
东林党是一刻也不让他安生,随时随地都能整出幺蛾子。
魏忠贤越想越气。
“杨涟人还在诏狱中呢,半残了竟然还能写血书骂杂家。快给杂家想法弄死他!”魏忠贤狞声大叫。
第一O一章:冯铨的绝户计(求票、求收藏)()
京城,魏忠贤的私宅
面对愤怒欲狂的魏忠贤。
“督公息怒、息怒。小儿觉着这其中有诈啊。”崔呈秀紧张的说道。
为个半死的杨涟要是与信王弄的关系破裂,那就太不值得了。
“有诈?”魏忠贤摸摸他那光溜溜的下巴,强压怒火思索道。
“是啊,督公。”
您想,就算那份血书是真的,怎么会流传出去的?
锦衣卫就真的敢对抗督公?
还有一点,杨涟人还在狱中,东林他们就不怕您真的弄死他?
依小儿想来,他们应该是知道了信王殿下在保杨涟了。
东林他们故意搞了这么一出,要是杨涟真的死了,信王殿下会怪谁?
“当然是怪督公啊?”
听崔呈秀一番分析,魏忠贤慢慢冷静下来。
“是啊,要是杨涟真死了,信王肯定是以为杂家干的。平白树一大敌,不合算。东林党用心可真毒啊。”
“那此事就此作罢?”魏忠贤有些不甘心的问。
要不是有信王护着,就凭此血书,不论真假,杂家都会真的去结果了杨涟。
“督公,杨涟六人既已严密关押,于我等已无妨碍,我等就不用再去管他。留他们一条残命在诏狱养老鼠吧!”
看出魏忠贤的不甘愿,冯铨轻描淡写的把六君子抛到一边。
“都没了旗帜护身,东林党还敢推波助澜的如此闹事。我等正好借此风头进行第二步计划。”
冯铨看着魏忠贤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请督公查封东林书院,抓捕高攀龙。”
崔呈秀闻言身子一震,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高攀龙在东林党的地位,可不是杨涟等人可比的,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东林大佬。
东林书院的建立,就有高攀龙的功劳。他是东林党的创始元老。在东林党,他素与顾宪成并列,有高顾之称。
高攀龙论著的身本论、天下一身论、身心论更是东林党的思想源泉。
论在大明文人阶层的名气和地位,高攀龙远远高于杨涟。
如此著书立说、开创流派的大佬,怎么敢动?
虽然崔呈秀就是因为高攀龙的弹劾,走投无路下才投靠的魏忠贤。
崔呈秀也非常痛恨高攀龙,但高攀龙的文士名声实在太大了,崔呈秀真心不敢对他下手。
“唔……”魏忠贤沉吟片刻。
魏公公虽然不是文人,可他也知道,一碰高攀龙,那就与东林党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值得吗?
想想自天启元年至今,他与东林党的恩恩怨怨,魏忠贤痛下决心。
谈什么不死不休,双方早就势同水火了。
东林党几时想与杂家和解?
他们连同是文人的异党,都无法容忍,何况杂家!
既然双方完全无可化解,现在他们又挡了杂家的通天大道,那就彻底的做个了断吧!
问什么值不值?
只要能达成杂家的心愿,一切都值。
“小冯,用什么名头?”魏忠贤脸上松弛下来,微笑着问道。
崔呈秀浑身巨震,他知道,魏公公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冯铨欣喜若狂。
他本来还在心中组织语言,想再努力劝说一下魏忠贤。没想到魏公公这么快就下了决定。
魏公公的这份决断,啧啧。
东林党,你们的末日到了。
“督公,名头就在东林书院上。”
冯铨脸上也带出微笑。大仇可期的愉快心情,让他的脑筋也转的格外快。
“此话怎讲?”魏忠贤一时还没想明白。
此计好毒。
崔呈秀倒是瞬间明白冯铨的想法。
可他真不愿执行此计,这是真正挖东林根子的绝户计,会得罪整个文坛。
冯铨却与崔呈秀心思完全不同。
他就是冲着搞垮东林党来的,计不绝,怎么能彻底击溃东林党。
“督公,偌大的一间书院想维持下来,资金从何而来?”冯铨笑着反问。
“妙啊!小冯,好计、好计。”魏忠贤顿时明白过来。
那么大的东林书院想要维持运转,每年所耗资金可不是小数。
东林书院所需的资金从何而来?
不外乎亲近东林的人掏的捐款和拉来的赞助。
那这些资助东林的钱又从哪里来的?
以那帮风流倜傥的文士习惯,绝不可能是自己掏腰包。
肯定不是向富商豪强打秋风,就是挪用公努。
相比打秋风,挪用公努的比率更大一些。
这是多好的罪名!
这远比六君子那种粗糙炮制的罪名,来的更名正言顺。
那些东林名士,一向视这种助学行为,为扬名之举。
估计赞助的钱款,没人会故意隐藏,应该会很好打听。
高攀龙也不会例外。
用这个罪名去抓高攀龙,多么的名正言顺、无可挑剔。
高攀龙是东林书院的主持者,东林书院的所有捐助名录和来往账目,他肯定会有所掌握。只要能从他手中撬出账本,那整个东林党都在掌中了。
魏忠贤和冯铨相对大笑,两人的影子在烛火映照下摇摆、扭曲、张牙舞爪似要择人而噬。
“既如此,督公,可让苏松织造李实就近探听信息,挑选证据确凿之人上报。”
崔呈秀恍惚一下,赶忙进言。
东林失败在即,他可不想因为东林误了自己。能抓高攀龙,也正好为他报那昔日的一箭之仇。
魏公公已经决断了,那他就紧跟魏公公步伐,安排具体实施吧。
东林党大肆传扬血书内容的消息,传到朱由检耳中。
朱由检放下手中的船模,轻叹一口气。
杨涟的血书是真的。
那是杨涟受刑醒来时,认定自己必死时写的绝笔。
血书被一个狱卒拿走了。
朱由检还清楚的知道,那份血书卖了50两银子。血书也的确是东林的人买走的。
因为那个狱卒本来就是夜来香的人。
朱由检真没想到,东林党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把血书内容传的天下皆知。
这是恨杨涟不死吗?
如此行径,东林党不是真的愚蠢,就是别有用心。
想来,应该还是后者居多。
他们还真以为魏忠贤好对付?
他们是真不知道魏忠贤疯起来到底有多可怕。
魏忠贤就是一个混混赌徒,他最不缺的就是孤注一掷的气魄。
东林党一再如此激烈的刺激魏忠贤。
当魏公公最激烈的手段降临时,看东林党人是否还敢再做秋蝉之鸣?
只怕到时候都成了噤若寒蝉吧。
第一O二章:苏州民乱(求票、求收藏)()
天启四年10月
苏松织造太监李实,举报原苏松巡抚周起元贪污公努10万两。
以此为引,魏忠贤向东林党发起全面攻势。
针对周起元,魏公公直接安排东厂番子出京去抓人。
魏忠贤吸取了六君子案的教训,直接派遣东厂中他的忠心部下,意欲将案件走向牢牢掌控在手中。
这事关连根拔起东林党的大事,魏公公实在不敢再相信锦衣卫的办事能力。
还是东厂,魏公公更放心一些。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
事情还是发生了魏公公意想不到的变化。
负责抓捕周起元的东厂番子出事了。
准确的说,是负责抓捕周起元的一部分东厂番子出事了。
周起元免职后,住在家乡福建漳州。
负责抓捕他的东厂番子,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出发。
番子们路过苏州,在苏州修整了两天。
因举报周起元的苏松织造太监李实就驻在苏州,东厂番子就在苏州留下几人,负责整理李实的举报材料。大队人马还是向漳州开去。
苏州这地界对朝廷来客,可不太友好。
要知道,周起元有一个过命的朋友叫周顺昌,就住在苏州。
周顺昌,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曾在朝中担任吏部稽勋主事、文选司员外郎。天启三年,东林党人大辞职离开京城时,周顺昌辞官归乡。
周家是苏州大户、本地豪强。
每当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