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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辽东换帅(求订阅、推荐、收藏)()
顺着徐光启的眼光,朱由检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呵呵,朱由检忍不住苦笑两声。
他还真是当局者迷啊!
朱由检身上穿的倒是便服,可做工如此精美的服饰,怎么也不像普通人能穿的起的。
就这种打扮还去冒充普通人?
朱由检现在的打扮,就如同前世那些神剧中,长得白白胖胖、穿的干干净净的那种抗战农民造型,让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违和感。
再瞧瞧稍远处跟着的楚天行等人,还有那些马车。
这还微服私访?
狗屁。
也许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他来头巨大。
朱由检这才明白,那些看门的老卒看他们进城,为什么连动都不动一下。
怒马鲜衣、驾乘豪车、奴仆簇拥,这还微服私访?
这是典型的纨绔出游吧!
看看自己的衣服,搞清了目前的状态。
朱由检自嘲的笑了笑。
“先生,没关系的,我这衣服不怕脏。”朱由检歉意的向徐光启说。
他带的其他衣服也都是这个档次的,换也没有用。干脆就这样去吧。
“殿下不怕乡下脏臭,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乡下路窄,马车恐怕难行。”
“咱们留下马车就是。”没等徐光启说完,朱由检就抢先说道。
衣服他都不怕脏了,不乘马车又有什么打紧。
“楚天行,你带几个人跟孤骑马走,其他人去找王总管,听他安排。”朱由检干脆利落的安排下去。
出了那破烂的城门,放开马缰,由徐光启打头,朱由检和楚天行带着3、4个侍卫随后,一行人直奔田野中的乡村。
京城,魏忠贤的私宅
“既然孙阁老的奏章和我等不谋而合,那督公就赶快下决心吧?”崔呈秀看看魏公公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催促。
“督公,现在孙阁老辞职已成定局,辽东必须安排新的经略。新人上任,光理顺上下关系就需不短的时间。更不要说,还要马上整军备战,时间真的不多了,督公。”
无声的苦笑一下,魏忠贤开了口,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
“杂家当然知道时间很紧,可杂家派谁去?孙阁老以内阁大学士、帝师的身份督师辽东,都压不服那些辽东军头,换别人还有谁能行?”
听到魏公公说出这话,参会之人全都沉默下来。
是啊,连孙承宗都压不服的军头,别人又怎么能压得服。
沉默了良久,冯铨沉吟着开口:“督公,您觉着辽东那些军头有反叛之心吗?”
冯铨的这句话使得屋中的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
又过了良久,崔呈秀不太确定的开口:“督公,小儿觉得他们并没有反叛之心。”
“说下去,”魏忠贤精神一震。
“督公您想,那些军头要真有反叛之心,他们还会听从孙阁老的命令?柳河之战,从消息中来看,那些军头最终还是出兵了。虽然拖拖拉拉的,但毕竟他们还是动了。只是听到柳河战败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随着崔呈秀的分析,屋中凝滞的气氛开始消散。
崔呈秀似乎理顺了思路,继续说道:“朝廷的点验专员此去辽东,还是颇受礼遇的。那帮军头似乎也在向督公示好,从这些迹象上看,他们并没有反叛的意思。应该只是想保存他们的那点家底。”
停了一停,崔呈秀加重语气说道:“最重要的一点,辽东各处的军兵,除了宁远,都没有丝毫备战的迹象。”
听到这句话,屋内众人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是啊,那些军头若真想反叛,又怎么会不整军备战,反而忙着给点验专员送礼。
听完崔呈秀的分析,阉党骨干们放松下来。
只要关宁军的军头没有起反叛之心,那就好办了。
在心中,魏忠贤也搬掉了一块大石头。
只要不掀桌子,只要还想在大明继续玩下去,那关宁军就不怎么可怕了。
“既然他们没有反叛的迹象。督公,您大可放心的安排接替孙阁老的人选。想来,只要不过度刺激他们,谅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过激的动作。”冯铨沉吟着向魏公公建议。
“不过度刺激他们?那备战如何做?”魏忠贤烦躁的质问冯铨。
“督公,在卑职想来,关宁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如果他们不是误以为督公会给他们撑腰,估计他们也不敢搞这么大的事。
督公新派去的人,下达的是督公拟定的命令,他们真敢不听?他们就真的不怕督公吗?”冯铨双眼发亮,一段话说的清楚明白。
“哈哈,哈哈,”听完冯铨的分析,魏忠贤放声大笑。
是啊,关宁军只要不想反叛,那他们就还需要从朝廷手中获取粮饷。他魏忠贤又不是孙承宗,关宁军的粮饷一直就掌握在他的手中;朝中又没有可能再出现第二个声音,关宁军难道还真敢不听他魏公公的?
看来他是白担心了。想通了这一点,魏忠贤心中欢喜不已。
“既如此,那就叫高第去吧,让他以本兵的身份去兼辽东经略。”
心结打开,魏忠贤也就恢复了往日的决断。
“督公,应该是蓟辽经略才对。”冯铨从旁边补充了一句。
笑纹略一收缩,魏忠贤随即就反应过来,“对,就让高第兼任蓟辽经略。”
是啊,只是辽东经略怎么能显出朝廷的心意。有蓟辽经略的名头,那帮军头就该明白朝廷的决心了吧?
要知道,蓟镇可就在辽东身后。
天启五年7月
大明辽东换帅。
大明朝廷这次人事更迭做的异常迅速。在兵部点验专员尚未回京之时,朝廷就批准了孙承宗的辞呈,紧跟着就做出了让兵部尚书高第,兼任蓟辽经略的决定。
大明朝廷似乎在抢时间。新任蓟辽经略高第,在朝廷任命做出的当日,就面见天启皇帝领了王命旗牌和尚方宝剑,走完了阶辞的程序。
就这样,点验专员的车队尚未进入京城范围,新任蓟辽经略高第的车队已经启程赶往辽东。
在大明朝廷罕见的高速运转下,宁远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一六二章:东安访友(求订阅、推荐、收藏)()
东安县,城外乡村
伴随着舒缓的马蹄声,朱由检骑在马上左顾右盼。
看着路旁绿幽幽的田地,朱由检惊讶的问道:“徐先生,您在东安这里待了有多久?看起来,这成绩还是非常可观呢!”
“殿下,这些,子先可不敢居功。”徐光启看着路旁整齐的田地,规整的水渠,还有田间偶尔可见的甘薯秧,精神十分振奋。
“殿下,子先当初虽来过东安两次,但每次待得时间都不算长,最长就是天启元年这一次。就算那一次,子先也只待了半年左右。
说实话,子先都没想到这里现在能搞得这么好。
子先记得当初来东安时,整个东安只有黄秀才一家,愿意接受子先的指导。这还是因为黄秀才曾随我读过几天书的缘故。
所以,子先也只是在黄家的几十亩地里做了稍许规划。
我记得,直到子先临走之时,周围的农户看到黄家的种植有了效果,才又有几户愿意跟着尝试。没想到,现在……”
徐光启望着路旁的田地,嘴里十分感慨,精神却明显十分振奋。
“呦嗬,看起来这黄秀才的能力不错啊!”朱由检看看路旁田地整齐的规制,兴奋的叫道。
“殿下此言从何谈起?”徐光启半凑趣的问道,他也想听听信王有什么点评。
“先生你看,”朱由检指着路旁的田地对徐光启说:“这些田地,田垄分布的非常均匀,地与地之间的水渠也非常连贯。这说明,这些田地必定是一起规划建设的。
那黄秀才虽然有先生留下的模板,但能让这么多户、这么多地接受统一的规划,并修成统一的样式,此人的才华也可见一斑了。”
如此的田地样式,才有几分前世记忆中那些农场的味道。朱由检在心中又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听到信王如此推崇的言语,徐光启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
注意到徐光启脸色不对,朱由检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在夸奖徐老的朋友吗?怎么还夸出不对了?
侧后一个身位的楚天行,看出朱由检的尴尬,他低声对朱由检禀报:“殿下,那黄秀才因为还不起高利贷,连宅子都抵出去了,那还有能力做这些。”
听到此话,就算再皮粗肉厚,朱由检的脸上都透出了一丝红晕。
太尴尬了,他怎么就把这一档子给忘了。
撇了一眼徐光启,朱由检打了个哈哈。
“哈哈,离村子不远了,咱们紧走两步,先去村中看看再说吧?”朱由检掩饰性的大声叫道,率先向村中驰去。
信王说的很对,不管黄秀才家到底出了什么状况,都得进村才能知道。徐光启望着信王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暂且压下对朋友的担心,放开马缰跟在信王身后向村中行去。
东安县城
一座宽敞的花厅中,一个胖子从摇椅上坐起身来,把手中茶杯重重的墩到矮几上。
“老二,都怨你。这下麻烦了吧?你说该怎么办?”
“当初若按我的法子,我们就按文书收地,就把地强行收过来,那个穷酸又能怎样?管他的死活作甚。那样做多干净利落。你说说,咱们绕这么个大圈子到底是干什么?”胖子明显一肚子怨气。
被胖子喊做老二的也是个胖子,只是吨位比他小了不少。
老二一脸凝重的打开手中折扇,快速的扇了几下。
“大哥,那穷酸说什么也是个秀才,咱们要真把他逼死了,那事情就真麻烦了。”
把手中扇子合上又张开,反复了几次,老二嚅嗫着问道:“大哥,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收手了?”
“收手?老二你疯了。现在收手,那咱们送出去的那些不就全打了水漂。另外就算咱们想收手,那边能让?”胖子听到老二收手的建议顿时勃然大怒:“我看你真是要疯了。”
“今天来的,可真是少詹事徐光启啊?”老二低声提醒胖子。
“徐光启又怎么样?他只不过是詹事府的一个少詹事。当今天子还没有子嗣,詹事府也还是空的。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冠带闲住的少詹事。他有什么可怕的。”胖子大声的咆哮,叫嚷声中他觉得自己分析的非常在理。
一个冠带闲住的少詹事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与官员对上,要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那不就更麻烦了吗?”老二嘴中不服的嘟囔着,手中的扇子扇的更快了。
东安乡村
慢慢进入了村子,朱由检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个村子实在太破了,比京城那些皇庄还要破败一些。
在朱由检眼中,皇庄那些土坯房就已经是前世最落后山村中的建筑了。眼前的这个村子更离谱,村中的土坯房完整的都不多。
怎么形容呢?
嗯,应该和遭了灾一般。
一激灵,朱由检从马上极力向远处观瞧。
嗯,这个村子应该是遭了灾。
看到村中凄惨的景象,徐光启不由的轻驱马匹,从村中的小路艰难的超越到朱由检前面。
一边打量村中的景象,徐光启一边回想心中的记忆。
“殿下,请往这边走。”徐光启一带马缰,向他记忆中的方向行去。
顺着崎岖的小路,一间破败的大茅屋出现在朱由检眼前。
破旧,这是面前茅屋给朱由检的第一印象。
面前的茅屋看上去面积不小,就是屋顶都有些破损,门窗也都残破不堪。瞧上去就不像是个能住人的房屋。
“有人在家吗?”
徐光启翻身下马,在那个快要倾倒的破门上有礼貌的敲了敲,口中高声的问道。
这种房屋还会有人住?
出乎朱由检的预料,那破损的房屋中竟然传出一个声音:“你找谁?”
屋中传出的声音比较低弱,说话的人似乎有些中气不足。
“是黄杏雨贤弟吗?老夫徐光启。”徐光启试探着问道。
“是少詹事徐先生吗?”
听到徐光启自报姓名,屋中人回问的声音中,明显透出了一股兴奋之意。
“正是徐某,”徐光启大声给予他肯定的答案。
“屋中可是黄贤弟,可否出门一见?”徐光启的话音中充满浓浓的不解之意。
这才几年没见,黄家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第一六三章:秀才的威力(求订阅、推荐、收藏)()
破败的屋门打开,一个身着破旧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