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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一角的沙漏有灵气,上头漏完了懂得自己翻过来重头开始。那玩意儿不知已翻了几个跟头,黑母忽然大笔一扔,兴奋地拍着小手嚷嚷:“写完啦!夫子大人,我可以走啦。。。。。。哈!”
“哈!想走?还没过老夫这一关呢!”
夫子闻声停止哼调调,两眼睁开条缝,幸灾乐祸地望着学生,然后勾勾手指,示意他把作业交过来。
黑母是相当有主见的孩子,他认为作业写完就能下课是真理,夫子能耐再大,也没本事扭转真理!于是从椅子上蹦下来,迈开短短小肉腿奔向老夫子,恭敬地把厚厚一叠纸递了过去。
“写了这么多哈,不错嘛~嗯~老夫瞧瞧~”
“啊~啊~啊~”
夫子戴上老花眼镜,险些悔得肠穿肚烂!熟话说,眼不见心不烦,他还不如啥都看不清楚呢!
一张又一张纸翻过去,大字儿找不见一个,密密麻麻全是圈圈,中间还点了黑点。
夫子虽不好色,也是过来人,开始时硬把那些画看成了女人rui房,咬牙切齿恨不得宰了黑母。
得亏黑母怕人家看不懂画的内容,大笔批注出“出恭处”,夫子这才闹明白,圈圈加杠加点的意思,是腚。。。。。。
夫子大惊失色,枯黄老脸覆上煞白之色,已现中风先兆。他索性不翻了,抽出最后一页。
果不其然,页面上有字,字不怎么样,排列却是有序,看似一首诗。
夫子擦把汗,略感安慰地念了出来:
子:我是你母亲,你是我儿子。
丑:那我也是你母亲,你也是我儿子。
寅:我还是你母亲,你还是我儿子。
卯:我永远是你母亲,你永远是我儿子。
。。。。。。
。。。。。。
“黑~~~母~~~”
夫子头晕身痛,心底燃着火,喉头堵着泪,眼中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无人能及的焦灼,化成散乱中充了血的目光,瞪向黑母时,那丑陋的小黑胖子竟无限增多,弥漫得整间教室都是了。。。。。。
“交了作业就能下课,你说的!你要我写出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儿子对母亲重要吧?你要我写出子丑寅卯,诺诺诺,全写出来了!四个字清清楚楚,没错别字!我完成任务就可以走了!夫子挥挥!”
黑母还真不客气,扬起短胖胳膊就向老夫子再见,朝雕菱花的教室门风也似冲去。
当人因气极而迷了心窍时,反应变慢,此刻老夫子就陷入了如此困境,眼望那小子就要溜了,混沌的脑子一时却想不清该干啥好。
“想下课?没那么容易!老夫今天不教训得你直接躲回你娘肚子,就不叫老夫子!”
夫子“腾”地起身,人未走尺先动,金光一闪戒尺腾空率先追了出去。
然而黑母别的本事没有,却极会蹦蹬,别人向前一跳最多一丈,他能蹦出三四丈,铁定前辈子是只跳蚤!
夫子仅慢了半拍,黑母已快蹦出了诲人不倦藏书阁,戒尺就只能拼命在他身后追,这时老夫子哪怕真想落尺了也吃他不着!
夫子毕竟老了,跟着只跳蚤狂奔可受不了,不出一时半刻,就气喘吁吁地告饶:“小子,你。。。。。。你给老夫站住,老夫不打你,给你好好说说道理成不?”
这话怎么听着象哀求?
夫子怎么说也是老师,黑母戏弄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要说讨厌这老师,巴不得他早死,可一点没有,相反心底里还挺亲近他的。
毕竟自己在学校里惹得万人嫌,就只有夫子经常关心着他,晚上还去宿舍给他盖被子呢!
当然盖被子那事儿,夫子不知道他知道,要知道他知道,肯定宁愿不去了也不会让他知道。。。。。。总之老头儿就是个死要面子,爱学生之心从不外露,还硬是要摆出副人畜勿近的傲娇身板儿。
老师跑不动了,学生于心不忍,就也停了下来,不过俩人隔了足有十丈。黑母清楚,十丈之外,那把戒尺对他构不成威胁。
第3章 毁人不倦()
“好小子,你。。。。。。你给老夫说说清楚,你是谁母亲?”夫子这时老脸涨红了,不像枯树皮,更像火炭皮。
黑母想叉腰,腰太粗也叉不着,索性把短胳膊背到背后,理直气壮地说理:“我又没说谎,你本来就是由我造出来的!王者大陆上,所有超智慧生命体都是我在古老的地球世界搜集来人类基因,然后在方舟实验室里还原成真人的。由此推算,我说我是你黑麻麻,有哪一点不对?”
老夫子知道黑母机灵,躲出了戒尺的攻击范围,所以拉他过来就别想了,唯有口头发泄。
“你。。。。。。你你你。。。。。。一个小屁孩哈,口出狂言,大放厥词,果然是爹娘的具体情况不详的野孩子,难管教得很哈!单说你这名字,到底由谁给起的?也该改改了,否则你越长大,就越不知天高地厚,将来还不定得闯多大的货!这教不好你的锅,说实话老夫还真不乐意背哈。。。。。。”
把爹娘也牵涉进来了?这下黑母不乐意了,瞪着小眼哇啦啦吼叫:“你才爹娘不详!你连你爹娘的爹娘都不详!我黑母有妈妈,可她死了,我在想办法让她活过来,目前还没成功而已,你又凭什么拿我娘亲说事?”
“咦?”老夫子托着腮帮子住了嘴。
这孩子脾性古怪,又自视过高,好孩子的优点他一条没有,坏孩子的缺点倒是占得一条不落,没想到竟还能找得出点好,挺孝顺!这孝顺,能不能算寻到正确教育他的办法的突破口?
老夫子松了口气,散尽脸上厉色,变得慈眉善目的,“好好好,你是有娘的孩子哈。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逝去的娘亲真有一天活过来,是想见到自己的儿子成了王者大陆的栋梁之才,还是只会成天睡大觉的庸才?今后跟着夫子好好学文化,做你娘喜欢的乖娃娃好不好哈?”
这番话,是个孩子听了,都得乖乖点头,问题是老夫子感动之下忘了,黑母他压根算不上孩子,所以起的效果只能适得其反。
果然,那娃就拧着脖子横道:“我是啥样的,我妈妈早就知道了。连她都管不了我,你还能管我?更别说,你还是叫我给造出来的!”
“你。。。。。。你死不悔改是不是?老夫门徒三千,今天要败在你手上,还不信邪了哈~”
老夫子给淹没在愤怒的海洋里,简直要窒息。戒尺在空中飞舞,可打不着对象,只能急得乱转。藏书阁里其实无风,他一身青袍与白发白须却高高飘扬,那全是给怒气冲击的。
黑母见状大叫不好,明白老夫子的怒已经不是装出来,而是动真格的了。想想将要发生的大事,他一咬牙心一横,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拔腿就向上蹦。
旁边是牌楼,蹦出牌楼就离开藏书阁了。牌楼上高悬“诲人不倦”的金字牌匾,黑母灵机一动,两脚蹬着红漆木柱,“蹭蹭蹭”三下五除二,以胖球的身躯,猴子的灵巧蹿上牌楼,从袖子里掏出张黄符纸往牌匾上那“诲”字吧啦一贴,“诲”即刻就变成了“毁”。
那动作之快,如风似电,纵然老夫子目光犀利也跟不上,等抬头向上看时,字已经换掉了。
“夫子您看,有人破坏藏书阁!”
黑母指着自己的杰作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看得出的只有得意,好像真在做检举揭发的壮举。
“啊?毁人不倦!这是谁干的好事哈?我特么。。。。。。”
四个金字够大,老夫子不戴老花镜也看清了,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这可是稷下学院的脸面问题,真叫来自王者大陆各地的学子们见了,得出多大的丑?
赶紧招呼小厮们过来处理牌匾,老夫子就忙开了,哪还顾得上继续追着黑母打?
调虎离山之计大获成功,黑母成就感十足,嘻嘻笑着打算蹦出稷下学院。不过给老夫子一耽搁,他也迟了,两脚还没离地就有个年纪大一些,大概十五六岁的学生汗流浃背跑来报告。
“夫子,我的夫子欸!”学生边擦汗边嚷。
老夫子变调的喊声一呆,心想今天啥日子?咋滴满世界出乱子?这又是怎么了?
无需他主动问,学生冲到面前,就一股脑儿把发生的大事全说出来了:“夫子夫子,不好啦,咱学院门口,有人开了家店!”
“哈~我呸!”
老夫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戒尺举着险些真落到学生头上,吓得那大孩子直翻白眼,都顾不上擦汗了。
老夫子骂道:“人家学校门口开家店也大惊小怪的?开的是黑店吗?一家新店吓得你这样,你就这点出息哈?”
学生给训得恍然大悟,明白是自己太着急,没把话说清楚,忙进一步解释:“那家店,是是是,是一家澡堂子!”
“啥?澡堂子?老夫从未收到开澡堂的商业申请啊?谁敢如此大胆,违规操作?他的营业执照是谁给的?好一个无法无天!”夫子终于惊了。
不远处的黑母早停下脚,认真地站着旁听,这时,小手一扬,做出了个“六”的手势。
夫子思想落伍,没整明白他这手势的含义,恼火地问:“你六啥六?”
黑母嘻嘻笑答:“六就是溜,溜就是六,这波操作绝对溜!”
好小子,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夫子明白是又掉他坑里了,呜呀呜呀乱叫着还想抓他,可惜仍够不着。
学生着急,不理黑母只抓着夫子问:“咱们该怎么办?澡堂子非我良善之辈该留之地,除去妓院赌坊大烟馆,就他里面猫腻多了,老师是不是该去管管?”
二人正纠结着,冷不丁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声音炸在院子里,好一个振聋发聩!
“这是要逆天了哈!明目张胆在学院门口开澡堂子不说,还敢放炮!待老夫去看个究竟,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敢和我名震东西南北的稷下学院作对!”
夫子难抑悲愤,袍袖一拂扬长而去。学生屁颠儿地追过去为他引路,院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
“梦奇这澡堂子开得还真准时,可惜我没来得及过去凑热闹。不过现在也不迟!”黑母嘿嘿笑着,顺着墙根蹦出去赴约了。
第4章 闹场()
稷下学院所处地理位置不错,一面靠山两面向水,无论山向还是水向,皆风景优美怡人,寂静得很显清雅。
唯独西边靠北,是一条十分繁荣,起名为“昏”的商业大街,街上商铺鳞次栉比,卖吃食卖衣装,卖兵刃卖书籍,那是应有尽有。
学院食堂伙食不错,学生们不需要去高档餐厅打牙祭,但当三五成群小聚时,也会跑到外面所谓的大馆子吃喝一顿。
整条昏街的所有权都属于稷下学院,确切说来,允许开啥铺子,每间铺子又收多少租子,拍板权全在一个人手里,就是校长老夫子。
街上铺面分门别类,商品琳琅满目,唯独没有赌坊妓院之流。老夫子自己虽然时常寂寞难耐,但对那种鱼龙混杂,眠花宿柳的污秽之地深恶痛绝,决不允许校门口出现类似娱乐场所,以避免败坏学校风气。
古板的夫子迂腐不通人情,学生们私底下怨声载道,明面儿上可不敢公然对抗。时间一久,就形成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自然格局。
对策是啥?就是一间接一间开张的书铺。
摆在店堂朝街那间的,全是正经书籍。要进去后和掌柜或伙计打个暗号,当然暗号是学生之间自定且秘密流传的,他们就会心知肚明,把学生往后间领。
好家伙~后间那有趣的书就多得去啦!什么《貂蝉与李白情史录》,《大乔小乔共伺一夫之秘籍》,《明世隐婚外恋及番外》。。。。。。等等等等,能看得每一个好这口子的学生心花怒放,流连忘返。
老夫子觉得真是奇了怪了,昏街上书店咋就那样供不应求?上个月连开五家,竟还有学生说书不够看,希望能再多几间有质量的好书铺。这有质量,又是个啥说法咧?
再说了,稷下学院里藏书阁众多,单一间诲人不倦藏书阁,就有古籍万册,难道还不够这三千门徒看的?
但话说回来,正所谓开卷有益,书中自有黄金屋,他们既然有强烈的阅读需求,那就尽量满足吧。老夫子在乐呵呵为好学的学子们搞后勤时,却忘了书中也有颜如玉这茬儿。
学生带老夫子直奔昏街上的肇事地点,也就是那间未经批准,擅自营业的澡堂子,地址在昏街怪巷250号。
老夫子人老心不老,记忆力不错,记得那间店获批的经营内容,明明是机关术类书籍与模型销售,怎么到开业时,老板敢堂而皇之地擅改成澡堂子?!
澡堂这类经营项目,界定起来十分尴尬,说他正经吧,人脱了衣服啥都干得出来。说他不正经吧,谁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