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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不***的事,可沈家这帮小人首先跳出来,说就是因为小姐是个祸国殃民的灾星,所以才连累了沈家,连累了周庄……”
沈平金虽没有吴婶那么强烈的愤怒,可也觉得心里不爽。
这种说辞要么是推卸责任,要么就是有心害人,不管怎样一个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带来这种根本无稽之极的灾祸!
“本来小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她独居小院,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知道她是个极其善良的人,生怕她知道了着急所以都瞒着她,可突然有一日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让小姐知道了这场祸事……”吴婶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小姐……小姐她……她说事情既然是因她而起,那就应该由她去了结,不能连累无辜百姓……”仿佛想到当日场景,吴婶开始泣不成声。
芳草也受到感染,两眼红红的,赶快给吴婶递上了一张手绢:“后来怎样了?”
“我记得那日风和日丽,小姐本闲适的在屋里看书,而我正在小厨房做她最爱吃的莲子糯米糕,可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带着你娘出了门,就那样被官兵带走了……等我端着刚做好的糕点去找小姐时,就只剩下她还没来得及看完的书和半柱没燃完的茉莉熏香……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小姐,没得到她的一丝消息!”
吴婶的叙述悲悲切切,沈平金虽没有亲临其境,可也感受到其中浓浓的悲伤与绝望。
他理解吴婶,百里菱不仅仅是救了她一家的性命,更是让她获得新生的人。
就是这个在她心中几乎完美的人被人冤枉陷入绝境,让她怎么能不难过。
怪不得这十几年间她虽然还是沈家的厨娘,却从未给沈家任何一个人做过一点吃食。
“可是后来我父亲是怎么和我母亲成亲的?”沈平金心中仍有疑问,如果当年百里菱带着还是个半大孩子的玉娘被官兵带走,那后来他们又是怎么成亲,甚至生下孩子的呢?
“你爹和你娘年龄相仿,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极深,当年你娘和小姐被官兵带走时你爹还在沈家族学念书,听到这个消息他疯了一样,连夜收拾行李就去了应天府!”
“后来他想办法救出我母亲?”十几年前沈春保应该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他深深怀疑沈春保根本没办法,那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从那以后你父亲也再没回过周庄老宅,听说沈老爷也没被皇上重罚。直到好几年前才有消息说你父亲成亲了,新娘是玉娘……”吴婶说着说着,眼睛看向沈平金,闪出喜悦的神情。
那肯定是在应天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吴婶一个住在高门大院中的厨娘不知道很正常。
“本来我还想着等他们回乡省亲的时候能跟你娘打听一下小姐的消失,谁知一等就是好几年,直到年前沈府才有消息说你娘会回来,你不知道那时候我都高兴坏了!”
沈平金心中感动,他没想象到吴婶一个厨娘,竟然能对原来的主子有这么深的感情,甚至这份感情最后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可谁知最后还是没能等到玉娘,只有你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回到了周庄!”吴婶又开始忍不住的流下两行泪。
“吴婶别哭,我父亲和彭道长都说了,她不一定就出事了!”沈平金出言安慰。
“那是,你娘和小姐一样聪明善良,吉人自有天相,她们肯定都会没事的……”吴婶把眼泪抹了去,对着沈平金笑。
沈平金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心却嘀咕着:这事看来没那么简单啊……
(本章完)
第65章 百里渊的留言()
沈平金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听着吴婶讲述的种种,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婶会对自己这么好。
可是他也有些迷糊了,这百里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引来官兵围困?
他不像吴婶,看待事情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在他的理解中,官兵围困沈家真的很有可能真的是因为百里菱的原因。
沈平金决定一会就去千金堂一趟,百里这个姓氏可不多见,说不定百里菱和百里渊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
“吴婶,明天跟我去趟杨湾吧!”沈平金见时辰差不多,水榭的宴席应该结束了,就准备离开。
吴婶想了想,答应下来,把做好的糕点包好递给芳草,将他们送出了小院。
一路上芳草还沉浸在吴婶的故事中,情绪有些低落,跟在沈平金身后不说话。
“怎么了?”沈平金出声询问。
“小少爷,我觉得你母亲和你姨婆太可怜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用太放心上,比起那些我们不是更应该关注眼下的生活吗?”沈平金是一个喜欢朝前看的人,一味沉溺在过往并不是他的性格。
“小少爷,你说五奶奶真的会平安无恙吗?”芳草心地善良,刚才听到沈平金说了那么一句,就放在了心上。
沈平金不知道怎么回答,理性告诉他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玉娘不可能会幸免。可偏偏沈春保和彭道长都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仿佛她一定会平安无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自己不知道?
沈平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并不如自己曾经想的那样简单,甚至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能比后世法治的社会更复杂……
没几步路,沈平金和芳草就回到了水榭,宴席已经结束,可人并没有散去。
沈平金一到沈春保身边,就发现了场上的气氛有些怪异。
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换上了清茶,可围桌而坐的众人却没一个人有所动作,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场的冷清和沈平金离开之前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样子完全两样,这让他心中疑惑。
沈春保见沈平金走到身边,将他抱上旁边的椅子,吩咐芳草到来一杯水,又老神在在的端坐起来,也不多言。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轻咳一声对沈春保说话了:“我说老五,刚才大家商量的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如何?”
沈春保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五弟,今日跟你说的事是我们整个家族共同的决定,就算你心里不愿意那也没办法啊!”沈旺一副体恤的样子,沉沉的对沈春保劝说着。
怎么回事?
沈平金听了两句就感觉不对,好像这些人合着伙在逼沈春保做什么事。
只见沈春保身形虽纹丝未动,脸色却难看之极,沈平金甚至在旁边感觉到他身子在微微发抖。
沈府的水榭自然占据着一片上好的水面,风景极佳,何况今日风和日丽当然会令人心情愉悦,可沈平金却分明感到了沈春保身上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哀伤和愤怒。
“怪不得怪不得……”终于沈春保说话了,可言语中却透露着一丝悲凉:“怪不得父亲让我回来办完事就走,说沈家已经不是沈家了,可我还偏偏不信……”
沈旺听沈春保抬出了老父亲,脸色微微一变,可却也没更多的表示。
“老五,这时候你说这种话干嘛,万三虽然是沈家主心骨,可如今毕竟不在周庄,我们这都是为了沈家着想,就算他在也会赞同我们意见的!”之前说话的老者又开口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说三叔祖,我记得打我爷爷从南浔来到周庄创业,另立祠堂开始我们沈家就和你们沈家没什么关系了吧,也不知你口中的沈家又是哪一个呢?”沈春保按捺不住,终于怼了回去。
只见那老者气得脸色立马五颜六色的发生了变化,拍着胸口一阵猛咳!
“老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三叔祖虽然出自南浔沈家,可毕竟也和咱们周庄沈家血脉相连不是,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看把他老人家气得……”只见三叔祖旁边最近的人连忙站起身来帮他拍打背部,帮他缓气。
“大堂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且不说我周庄沈家祠堂里根本没有南浔沈家任何一个人的牌位,就连我们三房也和你们二房早就分了家,你帮着他说这种风凉话不知何意?难道嫌当年爷爷在世时分家不公,还想重分一遍?”沈春保丝毫不给那人面子。
沈平金这才明白了那人的身份,原来是沈万三哥哥的儿子。
虽然沈春保话说得爽,可却像一下点燃了马蜂窝,之前一直不说话的众人纷纷不淡定了,一个个跳出来开始嚷嚷。
就在这些喧哗声中,沈平金终于大致知道了自己离开后水榭里发生了什么。
原来酒足饭饱叙完亲情以后,那三叔祖首先对沈春保提出了一个要求,说如今沈万三远赴云南,估计回不来了,那他掌管的沈氏祖产就应该交出来,重新在周庄选一个沈氏的当家人来掌管。
当时沈春保就不乐意了,说虽然父亲被贬斥云南,可毕生之年肯定会想办法落叶归根,何况沈家原来的家产也早已经给各房各家分清楚了,如今留在父亲名下的财产就是他自己的养老田而已。
可一帮人却说沈家家大业大,沈万三身为江南首富不可能只有苏州府明面上的那一点田产,要沈春保把沈万三在应天府,在云南的所有财产都统统交个底,好纳入沈家的管辖……
听到这沈平金眼神一暗,暗道真是一群白眼狼!
谁不知道沈家的这些财富全是靠沈万三一人张罗起来的,短短几十年间就让沈家从一个只事躬耕的小地主成为富甲天下的大富翁,其中付出了多少艰辛不用说都能想象得到。
何况后来沈万三也没有六亲不认,不但帮南浔祖家的人重修祠堂,更是帮着各种八竿子摸不着的亲戚们在沈家谋生活。
可这帮人却乘着他落难之际发难,想要搞事情啊!
沈平金端起眼前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眼睛却不停的扫视着四周的人。
有人老泪纵横连呼沈家不幸,有人默不作声缩着脑袋偷窥,有人义愤填膺侃侃而谈,更有人……
沈平金瞳孔微微一缩,发现自己的三伯沈旺静静的坐着,好像四周的争吵喧闹都和他无关,可他眼中深处那丝淡淡的欣喜得意却没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原来他就是这场闹剧的主谋啊……
沈平金心中鄙视,这人也太贪婪了,明明沈万三已经将沈家在周庄的田产商铺都给了他,他却仍然不满足,果然不愧是沈至的亲爹,一样的腹黑狠辣!
只是不知道沈春保会怎么应付呢?
沈平金脑袋微微一侧,看向已经濒临崩溃的沈春保。
只见他青筋暴露,猛地一拍桌子唰的站了起来:“都给我住嘴!”
现场喧闹的气氛瞬间凝结,各种嘈杂戛然而止,众人都张大了嘴望着他,仿佛没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有沈平金轻轻捻动手中的茶杯,心中暗叹:没想到这个便宜爹还有股霸道总裁的味道!
之前的相处沈春保给他的感觉是温和,感性和多情,却没想到原来他也可以如此冷静霸气。
“五弟,都是一家人何必发那么大脾气?从小爹爹不是教我们做事要镇静,任何事情有条件要谈,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谈,不可轻易得罪人吗?”沈旺摇着头一副教导人的样子,仿佛沈春保的发怒让他很失望。
沈春保微微一愣,努力收起怒容,轻轻坐了下来,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
众人这才觉得刚才的行为都有些过失,纷纷调整自己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沈春保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眼睛轻轻一眯开了口:“你们的好意思合起伙来在这里图谋我父亲的财产吗?”
“你,三叔祖……”沈春保口中满是不屑的语气:“当年我爷爷只身离开南浔,沈家祖产一分一毫没拿,结果多年后我父亲念及祖脉再回南浔时,才发现原来沈家的财产早已被你吃喝嫖赌败光,要不是父亲拿钱帮你买回祖宅田地,只怕你早就是一抔黄土了吧,哪来今日的风光!”
那被称为三叔祖的老者在一众小辈面前揭破往事,怒得满脸通红,双手颤抖得不行,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随时要断气一样。
真是个老不修。
沈平金火眼金睛,早看出来那家伙就是个倚老卖老装模作样的老家伙。
“你,大堂哥!”沈春保数落完三叔祖,转头就指向了他旁边的大堂哥:“你父亲和我父亲是一脉兄弟,当年爷爷分家所有的房子田地都留给了你们,我父亲的这爿家业是他后来自己挣出来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要是二伯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