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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役和囚犯见樊哙骂人,就跟樊哙吵起来。刘季似乎怕引起众怒,过来对众人说:“都不要吵了,现在咱们就在丰西这里歇一下,各位爷吃些东西。”
刘季这样一发话,劳役和囚犯们也不管地上是干是湿,一屁股跌坐下去,呼呼喘着粗气。甚至体单力薄的人,直接就躺在地上。
狄风也感到有些累了,但他没有像劳役和囚犯们那样惨,瞧见旁边有一丛高草,便把草用脚踩平,实在走不动了,便一个个又都坐了下来。此时四周是一片芦苇,芦苇茂密幽深,正是潜逃的绝佳之地。于是趁刘季和樊哙稍微没有注意,便有几个劳役和囚犯又脚底下抹油,坐在了草上。
夜色来临了,有人燃起了篝火,在烤火取暖,也有的在嚼着随身带着的干粮。狄风早就饿了,可他的身上没有吃的,又不好意思像别人讨要,因此便独自坐在草上想心事。而刘季、樊哙、卢绾以及其他几个负责押送劳役和囚犯的差人,则凑在一起开始饮酒。
看着刘季和樊哙他们在饮酒,狄风忽然想起来了,刚才刘季说这里是丰西,那么刘季放走劳役和囚犯的时候马上也就到了。可一想到刘季很快就要放走劳役和囚犯的事,狄风却有些发愁。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些劳役和囚犯只要被放走,还有家可回,即使没有家,还可以去投亲戚朋友。但自己投奔谁去?难道回到两千多年之后的家吗?显然这是自己在痴人说梦,先别说距离,单凭时空来讲,自己就是坐上宇宙飞船飞个几千光年上万光年,也回不去啊!
“喂,那个小子,你坐在哪里是想着逃跑吗?给过来陪老子喝酒。”
狄风借着篝火的光亮抬头去看,见樊哙正一只手提着酒囊,一只手朝他挥着。由于樊哙对狄风说话始终不礼貌,出于气愤,便在心中道:“喝就喝,老子我还怕你,今天非得把你这个孙子灌醉不可!”狄风这样想着,就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第三章 世道人心()
狄风坐下后,刘季抬眼瞅了他一下,便把酒囊递过来道:“看你的穿戴,也不似我们秦人啊?你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刘季一说这话,狄风心想:“这哪是让我来喝酒啊,看来他们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是想趁机审问我吧?”但不等狄风回答刘季的问话,樊哙在旁边插话道:“姐夫,我看这小子穿着像是匈奴人。”
狄风心想这樊哙长得真是一双牛眼,也很想骂樊哙一句:“你才他妈的才是匈奴人。”但觉得到了嘴边的酒能暖身子,又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因此便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姿态解释道:“在下也是秦人,只因平时喜欢这样着装,才这般穿戴。”
坐在刘季身旁的卢绾,似乎对狄风的解释很警惕,眨巴了两下眼睛说:“听你的口音,你就不是我们沛县人,这你该如何解释?”
卢绾不这样问,狄风还真没有机会表明他是被在黑夜误抓来的,于是就朝刘季说道:“刘亭长,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押送去骊山的劳役和囚犯,我自幼在山里跟随师父读书,想货卖帝王之家。如今师父说我学业已成,让我下山。可下山之后闻听秦皇暴政,焚书坑儒,便想再回山里去见恩师我,谁料逢上雨夜,又逢上了你们,就被当成了你们押送的劳役,想走却没有走不脱。”
刘季一直在饮酒,没说话,当他听完狄风这一通解释,便有些戏谑地说:“原来你是一个书呆子啊?想我刘季从来不读书,现在却吃香的,喝辣的,还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人,还可以大把地花钱,大块地吃肉,你小子就是把天下的师父都拜了,书都读了,那又能怎么着?
没想到又遇见一位瞧不起读书人的。
但狄风没有争辩,也不想争执,只想先喝口酒暖热身子再说。刘季见狄风没有争执,便抛过来酒囊又道:“你小子先喝口酒吧!”
狄风接住酒囊,也不客气,咕咚就喝了一口。然而酒入口中,狄风差点儿没吐出来。这哪是什么酒啊?要说是水还差不多。其实狄风不知的是,这酒囊里所装的是米酒,度数低,根本就不能与二锅头老白干去比。可当几口酒落肚,狄风也感觉浑身不再冷了,并且隐隐有了些醉意。
这时樊哙似乎有些喝高了,大着声音道:“嬴政那个狗东西,他还没死就让人去给他坟墓,害得我们都像劳役和囚犯了!再有,这些劳役和囚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看着,找个机会就想逃,真是他妈的快气死我了!”说完,还那眼睛瞟了一下狄风。
狄风猜想这话有一半是说给他听的,大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但他没有搭理樊哙,只是去瞧刘季。但见此时刘季坐在那里,面色沉郁,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而事实上,刘季也的确正在想着什么心事,也在想家中的老婆吕雉和一对儿女。同时,他也觉得前去路途昭昭,且已逃跑了那么多劳役和囚犯,等自己到了骊山,也不知自己到时候是否还能够活着回来。
对于刘季面露沉郁的表情,狄风已知道出了几分,心想此时的刘季,不会是在想着要把劳役和囚犯们放走吧?就在狄风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听脸色沉郁的刘季对卢绾说道:“卢绾,现在我们押送的人就剩下了二十多个,逃走的已有一半,按照法律我们的脑袋明显不保,说说今后我们该怎么办吧?”
不等卢绾搭话,狄风便趁机说道:“我看不如把劳役和囚犯们放了,让他们获得自由。”
“你小子说什么呢,把他们放了,你好借机也能逃脱对不?想的倒美!”
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说这话的人是樊哙。
这时就听刘季说道:“樊哙,你老实在那给我待着,这位小兄弟说的跟我想的一样,让他接着说。”由“小子”转瞬间变成了“小兄弟”,刘季不愧是个流氓,改口也快。
狄风见刘季让他继续说,索性就把他所知道的史实全部抖落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等把大伙放了,肯定有人感念刘亭长的豪爽仗义,必不会走,到那时可带领这些人前往芒砀山暂时躲避起来,等待时机再出山。”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怎知他们不会走?我们有何时机等待?你这不是要坑我们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吗?”樊哙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对狄风大声吼道,“你小子刚从山里吃苦出来,也想让我们到山里受活罪啊!”
樊哙说话总是这样不礼貌,狄风有些气了,也大声说道:“信不信由你,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要是不听,我狄风也没有办法。”
在狄风心里,他感觉所言是顺应时代洪流,何况史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自己即使再穿越而来,总不能胡说八道改变历史吧?
但很快,狄风就为自己的顺应时代洪流而后悔了。因为当刘季喝完酒之后,去放那些劳役和囚犯们时,那些人竟然一转身就都跑没了影子,只有三个人留了下来。
面对此情此景,狄风不得不在漆黑的夜色里感叹道:“世道人心,真是世道人心啊!”
“世道人心个屁,都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樊哙首先向狄风发难了,并过去将狄风按到在地上。
狄风没有挣扎,他知道,无论怎么说,主意都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敢于担当,即使樊哙把他用刀剁了,他也认了,谁让自己太相信司马迁那老头写在《史记》上的话了呢!
樊哙一见狄风没有挣扎,便接着又道:“今天你可把我们害惨了,老子要是再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也不知老子我长着三只眼睛。”说着话,樊哙挥拳便捣在狄风的头上。
“事已至此,不要闹了。”刘邦挥手拦住了樊哙。
狄风没想到刘季会拦住樊哙,当即对刘季产生了一丝好印象。然而,只听这时刘季对樊哙说道:“把这个忽悠我们的书呆子带走,跟我们一起去芒砀山,等到了那里,我们再好好收拾他。”
闻听这话,刚刚对刘季萌生出来好感的狄风,此刻感觉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第四章 谋划逃走()
樊哙把刀架在狄风的脖子上,押解着狄风前行。
雨虽然早就停了,可路依然不好走,到处都是泥泞,稍有不慎,就会滑倒。因为丰西这里,本来就属于水泽之地,加之天又落过大雨,放眼望去,没有任何好走的路可循。这时,就听刘季吩咐一个劳役道:“去前边看看,有没有寻个好路来走。”这个劳役应了一声,便往前边赶去。
可这个劳役去得快,回来的得也快,当他再回来时,已是浑身乱抖,嘴里连叫:“蛇……蛇……蛇……”之后就瘫坐在地上。
记忆中,狄风是知道刘季斩过一条白蛇的,难道真是那条白蛇不成?
但狄风很快就验证了事实真相,前边有蛇不假,但不是白蛇,也不是蟒蛇,而是一条一尺多长的小蛇而已。
见一条小蛇就把那个劳役吓成刚才那样,连骂那个劳役是废物,是废材,之后拔出剑来,把这条尺长的小蛇斩为两段。
看见这种情景,狄风感觉刘季很搞笑,司马迁也很搞笑,本来就是一条小蛇,却夸张成大蛇,而且还是白色的,还是什么白帝之子,这简直不是在扯淡吗?狄风心里这样想着,就哈哈笑起来。
“你小子笑什么?给我放老实点儿!”刘季感觉狄风在嘲笑他,大声吼道。
狄风道:“我没笑什么,只是感觉好笑就笑了。”
“你是在笑我用一把长剑斩的却是一条小蛇吗?”刘季又吼道。
不等狄风回应,卢绾便讨好般对刘季道:“老同学,你怎么会斩一条小蛇呢!你斩的可是一条三丈多长的蟒蛇啊!”卢绾说着话,过去便将那条小蛇踩进了泥水里,不见了一点小蛇的影子。
历史典故上说:刘邦斩完一条白色的大蟒蛇起义,可接下来狄风所看见的,却不是刘季斩蛇起义,而是为活命所进行的一次大逃亡,逃到了芒砀山中躲藏了起来。
在跟随刘季躲藏的日子里,狄风感觉刘季虽有些豪气,可就是流氓脾气不改,夜里一寂寞,就下山找女人快活,然后回来就大讲特将哪个女人温柔,哪个女人泼辣,讲得樊哙和卢绾的嘴角直流口水,讲得狄风常常要把自己的耳朵用手塞上,以免受到精神污染。
樊哙瞧狄风总用手堵着耳朵,朝狄风说道:“我姐夫讲话,你小子总堵耳朵干什么?这才叫英雄本色。”
狄风一笑,在心里把樊哙和刘季骂了能有一万遍,什么英雄本色?这叫真正的流氓本色!人要是不要脸,即使他是猪是狗,也会把自己当成英雄。
樊哙朝狄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小子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狄风不再笑,心中很烦樊哙,于是说道:“是不是英雄,日后自见分晓,英雄这顶帽子,可不是谁想戴就戴的!”
刘季在旁边不高兴了,朝狄风说道:“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英雄?”
由于跟着刘季来到芒砀山,狄风也算有了个栖身之地,他此时不想得罪刘季,更不想与其他人搞不团结,他在等待机会,只要有机会,他打算立刻就离开芒砀山。因为意识里,狄风清楚自己是穿越来到秦末,只是很不幸,遇见的是刘季。而刘季,也果然像两千多年之后人们所说的那样,的的确确是一位流氓。
还是那句话,人的生存是第一位的,目前狄风所想的,就是少跟刘季和樊哙闹矛盾,以免自己这个知历史懂兵书的人,再吃他们这种流氓的苦头。而流氓做事,往往是不讲什么原则的,说不定跟他们矛盾闹大了,他们宰你的心都有。
刘季见狄风始终话语少,便认为狄风在装深沉,于是在这天中午几个人吃饭时,就像拿狄风寻一次开心。只见刘季拍一下狄风的肩头说:“小兄弟,想跟着我去快活一次吗,如果想去,我刘某人保准让你满意。人生得意处,就要需尽欢,你看怎么样?”
狄风哼了一下,说道:“尽欢还是留给刘亭长享受吧,我困了,要睡觉去了!”说完,狄风站起来想走。可狄风刚刚站起身,就被樊哙一把拉住了说道:“你这个书呆子,我姐夫这样说,那是看得起你,你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给我老实地坐在这,哪也不许去。”
狄风满脸怒色,想张口说什么,却又住了嘴。他知道与樊哙这样的人争辩,就如同对牛弹琴,唯一的办法,就抓紧离开这里,别跟这几个流氓痞子混在一起。打定主意,狄风便对坐在那里的刘季面露诚恳地说道:“刘亭长,我们都是逃亡之人,何必相煎太急。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道墙。虽说书生百无一用,但我能帮你的忙!